末世三十年,五十多歲的錢淺站在基地高高的防護圍墻上,望著基地外的荒野。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三十年了,Y城基地擴大了三倍,沿著東南山脈建成了一大片堅實的人類堡壘。人類和喪尸的對抗還在繼續,喪尸進一步的進化了,再也不是無意識只知殺戮的野獸,而是狡猾而強悍的獵殺者。某種意義上來,它們成為了這個星球上另一個優勢的種群,一個強勢、危險又殘酷的族群,以人類為主要捕獵對象。
但是那又怎樣?即使在這樣極端的環境下,人類依舊頑強地生存下來了,一步一步穩定而又艱難地擴大自己的生存空間。全世界,Y城基地這樣的大型人類堡壘有十幾個,幸存者集中在一起,肩并肩地抵抗著喪尸的侵擾,努力維持著人類種群的延續。
飛行異能的喪尸進化出來之前,空中火力打擊是對付喪尸最有效的方式,可惜現在,現有的戰斗機群只夠在喪尸來襲時組織空中防御火力網。
人類的異能等級和武器技術在不斷進步,但喪尸也在不斷發展進步,人與喪尸的拉鋸戰,還要持續很多年。
這不是某個救世英雄能夠改變的,救世之星和救世女神終歸只是美好的愿望而已。人類想要生存下去,還是要靠集體的力量,相互守望著度過艱難的每一,扛過每一次喪尸潮。
末世結束還要很久很久,也許下一代人或者下下一代才能看到清凈美好的世界?到底什么時候才是結束,錢淺不知道。她只知道,喪尸依舊占領了這個星球絕大部分的區域,而人類只能蝸居在一個一個堡壘中,艱難生存。
離勝利遙遙無期,而她…已經先老了…
錢淺站在,Y城基地高高的圍墻上,再一次想起了那首歌,那首她在末世之初,曾經感慨萬千唱過的歌。
高高的防護圍墻上,錢淺再一次大聲唱起這首歌,上了年紀,再加上多年辛苦戰斗的磋磨,她的聲音已然不再如當年一般清亮悅耳,反倒帶著幾分暮氣沉沉的沙啞。但那又如何,錢淺依舊驕傲地大聲唱了出來。
三十年了,人類沒有放棄,依舊在末世殘酷的環境中肩并肩站在一起,堅強的抗住了崩塌的世界。
此刻,錢淺是個驕傲的軍事指揮官,她身后那群頑強的戰士,和她一樣,三十年兢兢業業從不放棄,一遍又一遍的游走于人類世界與喪尸領地的邊界,努力守護著身后的幸存者。
看著高高的防護圍墻下空曠的荒野和遠處的隔離帶,錢淺一邊大聲唱歌一邊欣慰地想,這么多年的辛苦,她真的不冤!
片刻后,有兩道聲音加入了錢淺,和她一起大聲歡唱起來。將近六十歲的祝雨寒和路臣逸一左一右站在了錢淺的身邊。三十年了,整個Y城基地都壓在他們的肩上,每一睜眼就是沒完沒了的繁雜事務,永無止息的勞碌早已熬白了他們的鬢發,但漸漸老邁的祝雨寒和路臣逸依舊像是定海神針一般,努力維持著Y城基地的有序運轉,在末世為幸存者撐起一片安全的保護傘。
歌聲漸漸停止,祝雨寒、錢淺、路臣逸三個人站成一排,安靜地望著遠處的荒野和隔離帶以外偶爾晃過的喪尸身影。
“杉杉…”許久之后,祝雨寒才先開了口:“我們老了…”
“是啊!”錢淺笑瞇瞇地點點頭:“但是沒關系,年輕人成長起來了。”
“會越來越好的。”路臣逸也笑起來:“總有一,好日子會回來的,我們這輩子的努力不會白費。雖然我們看不到了…”
“咱們比年輕人強多了!”錢淺笑著深吸一口氣:“好歹見識過什么才是好日子。末世后出生的孩子們才冤呢,一睜眼,世界就已經分崩離析了。”
“是啊!有時候我會想起以前的日子,好像一場美夢一樣,沒有生死壓力,都在操心無關緊要的事,真好啊…”祝雨寒輕輕點頭。
“累了吧?”錢淺輕聲問道:“這么大的基地,你們兩人扛了三十年。”
“是我們三個人!走到哪我們都是最默契的戰友。”路臣逸略微松垂起皺的眼角露出一抹堅定地微笑:“還能再扛幾年!扛到扛不動為止。累點也值了!”
“對!”祝雨寒的嘴角翹起來,加深了唇畔的法令紋:“值了!不后悔!”
又是十五年,常年征戰的錢淺成了三個人中最先倒下去的那一個。這輩子太辛苦,她又沒能活太久,不到七十歲就傷病纏身一病不起了。好在沒受太大罪,病了沒多久,錢淺就閉上了眼。7788將她帶離這個世界的時候,她看見自己的軀體被路臣逸一把火燒成了灰燼。
“杉杉啊,怎么還是那么急性子。”祝雨寒和路臣逸坐在地上,將錢淺的骨灰一把一把捧起,裝進一個樸素的壇子。
“老伙計,喝點酒吧?”祝雨寒從空間掏出一瓶末世前存下的酒遞給路臣逸:“我的空間早就掏空了,就剩下三瓶酒,留著送別我們自己的。杉杉走了,我們把她這一瓶喝掉吧。”
路臣逸接過祝雨寒遞過來的酒瓶,十分不講究的對著瓶口就是一大口。路臣逸抱著酒瓶默默不語,很久之后才開口:“我們三個,在一起一輩子,相互都是最值得信任的戰友,最好的朋友,她和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她突然走了,我怎么這么不習慣啊…”
“你老了!”祝雨寒搶過路臣逸懷里的酒瓶也對著瓶口灌了一大口:“我也老了…你和杉杉,也是我最重要的人,現在少了一個,我也不習慣…”
“我突然后悔了…”路臣逸抱著錢淺的骨灰壇子突然嘿嘿笑起來:“我早就該湊合湊合,把杉杉娶回家,讓她別出去打仗了,在家生孩子,這樣也許她還能多活幾年呢。”
“杉杉不會愿意的…”祝雨寒抱著酒瓶搖搖頭。
“就是知道她不愿意,否則她早就是我媳婦了。”路臣逸還是笑得一臉傻乎乎:“我知道她不想嫁人。”
“哼!老東西!”祝雨寒抱著酒瓶又是一大口:“她樂意嫁人也輪不到你!”
“胡!輪不到我輪到誰?你嗎?”路臣逸一把搶過酒瓶:“你!你當年是不是謊了,你上輩子被我媳婦弄死了,其實就是杉杉干的吧?”
“都跟你了不是!別發白日夢了!”
“肯定是!你這個老東西就不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