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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九七章

熊貓書庫    一指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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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羅洲在天音囑公示欄放出安逸城消息時,已經過了一個多月。

  曾經的安逸城不僅有數萬人族修士,也有數萬魔族修士,可是因為盧悅看上金盞那柄大刀,與曾經的故友兇獸主人文雨一起,朝金盞發難,以至滿城的人,一個活口都沒了,實在駭人聽聞!

  星羅洲各族連發通緝令,看到盧雷屠,有見過,絕不放過。

  這樣的消息,就發在公示欄上,還配了一片殘桓斷壁后,滿是被雷絲灼壞的尸體。

  所有看到這則消息和圖片的人,不管信還是不信,都心驚的很。

  “…仙盟在星羅洲,就沒有其他暗探嗎?”流煙仙子親到仙盟,約見縛龍長老。

  “其他暗探?”縛龍心中一嘆,“你想干什么?”

  “屠城啊!”

  流煙仙子氣得咬牙切齒,“盧悅有多大本事?就算御雷厲害,可她連玉仙都不是呢?當金盞是死的嗎?星羅洲放這樣錯漏百出的謊言,當天下人都沒腦子嗎?”

  她緊盯著縛龍長老,“仙盟在安逸城沒人了,但星羅洲其他城,一定還有人吧?我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讓太甲那些人,一改之前的態度,非要置盧悅于死地。”

  明明之前,盧悅在安逸城呆的好好的,陰尊出手的時候,金盞還相助了。

  流煙仙子接受不了星羅洲放出來的謊言,更憂心盧悅的安全,“你告訴我一句實話,是誰看中了金盞那柄大刀,要嫁禍于她?還有…,太甲那些人,是不是也跟陰尊合作了?”

  “不知道。”

  縛龍的臉色很不好看,“所有出門在星羅洲的暗探,我們都留有魂火,可四十三天前,大家的魂火,熄滅了近半,這之后,我們就再也沒得到星羅洲的任何一點消息了。

  不…”

  他嘆口氣,“確切地說,在那之前的一天,我們就沒有星羅洲的消息了。除了今天星羅洲發出的公告,其他時間,他們的天音囑應該俱是關著的。”

  任人都可以確實,星羅洲在四十多天前,發生了了不得的大事,可具體的,無人清楚。

  “公示欄上放出的圖片,你也看到了。”縛龍吐口氣,“安逸城一片殘桓斷壁,那上面的大片雷痕…做不得假。”

  “怎么就做不得假?”

  流煙仙子忌諱盧悅背雷屠這樣的號,紫電的前車之鑒在那里,雷屠的號一旦背上,哪怕道門這邊,都會有無數人對她忌憚不已。

  “用雷符不行嗎?再說了,盧悅有什么理由,要屠了安逸城?看上金盞那個大刀?別他娘的說笑了。光之環和閃瞎人眼劍,才是她的本命法寶,她要那中看不中用的…”

  她氣得大喘氣,“她要真是那樣的人,這世上,根本就不會有功德修士。更不會有火精靈泡泡,不會有現在的三千城。”

  “你說的,我們都知道。”

  縛龍給她倒了一杯茶,輕輕推過去,“就在半個時辰前,我們收到鬼我族一個孩子傳來的消息。他的父親是人族,母親是鬼我族,他父母,都在四十多天前的清洗中,隕落了。

  那孩子被他的母族保護,很聰明,但所知不多。

  因跟其父傳過兩次消息,硬生生地記著了,所以,今天找到機會,便朝我們發了信。”

  “他說什么了?”流煙仙子連忙問。

  “除了說流原江流域變成澤國外,他說了一個對我們可能有用的消息,式屋族南庚在離原江晉魔族總帥之職。”

  魔族總帥?

  流煙仙子的眉頭攏了攏,“是…太甲七人久抓暮百和海霸不著,自己不敢朝盧悅動手,所以把南庚推出來找事?還是…”

  離原江的情況,她也一直關心著,變成澤國的原因,自然也清楚。

  魔族眾修為達目的,不管陰尊在星羅洲,更不惜害死那么多人,實在太過。

  “還是…這個南庚有問題?”

  與陰尊合作的人到底是誰,星羅洲方面查得不怎么樣。

  但現在想想,式屋族南庚冒出來的太詭異。

  七大族的權力,那般分出去,似乎很不對。

  “我也覺得,這個南庚有問題。”縛龍嘆口氣,“星羅洲推出這個總帥,只怕還有攻入仙界的打算。

  還有攻入仙界的打算?

  那就怪不得,對盧悅一反之前的態度。

  “他們是不是還要把再起的戰端,推到盧悅頭上?”

  “這個還不清楚。”縛龍看著流煙仙子,“不過,我們這邊正在整軍,要前往孤山一帶防御,三千城那邊,你也要做些準備了。”

  對方有可縮短距離的星羅道,隨時可攻。

  而他們,卻因為路途遙遠,只能在邊界被動防御。

  “好!”流煙仙子點頭,正要再說什么的時候,茶樓包廂的禁制被觸,隨開的時候,一身銀甲的巡衛沖進來,“長老,不好了,魔族大軍攻進了明林城。”

  什么?

  縛龍和流煙一齊變色。

  “陌阡長老讓您馬上回去。”

  話音才落,縛龍已經如風般沖了出去,只傳音在包廂里,“流煙,速回三千城備軍增援吧!”

  流煙仙子嘆口氣,一口飲下有些苦澀的茶,轉道傳送陣。

  她現在嚴重懷疑,魔族那邊,是攻進了明林城后,才在天音囑上,弄那個公示的。

  目的,很可能就是要把此次的道魔之戰,往盧悅身上推。

  不管這個理由有多牽強,道門這邊…,肯定會有人接著。

  想到某些人的嘴臉,流煙柳眉微豎,臉上閃過一絲厲色。

  常年大雪漫天,向來人跡罕至的季雁山,今天有些熱鬧。

  被發狠的諸魔族一路追殺,盧悅幾人終于沖進了這個同樣受古仙大戰影響,有各種古怪禁制的地方。

  “終于走了。”

  雪洞之中,黎景透過留在外面的小鏡光陣,看到帶隊的銀發老者,被盧悅和撒在外面的幾個傀儡吸引走時,很松了一口氣。

  “黎師兄,那就幫我再看看兄長吧!”

  因為化坤粉,金盞原本金光閃閃的刀身,現在都變得坑坑洼洼起來,劉雨幾人用盡了辦法,就止不住化坤粉腐蝕他的腳步。

  現在,唯一的希望,只能在黎景身上。

  雖然他是傀儡師,煉器也是半吊子,卻比她們稍為好些。

  黎景其實也沒什么好辦法,金盞的刀身,主材料是世所罕見的坤金,這東西,本來是黑色,煉出來的刀,應該是黑刀才是,可金盞明顯是一把金刀。

  但現在他失去了意識,在不知他身上的其他具體材料,黎景不敢拿自己的半吊子亂來,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把他泡在專門用來鎮器的冰泉里,盡量減讓化坤粉對他的腐蝕。

  “冰泉水都在這里了。”

  黎景嘆口氣,幫金盞換下已經失了寒氣的冰泉水,“我們得盡快找到這里的冰泉,要不然…”

  有些話,他不好說。

  但誰都聽懂了。

  金盞的樣子很不好,刀身再這么控制不住地腐蝕下去,有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劉雨默默接過他的最后一點冰泉,淋到金盞的刀身上。

  她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該由著兄長胡鬧,非要魚死網破。

  多殺幾個魔將,有什么用?

  當時要是同意了南庚的提議,也許化坤粉的毒,早就解了。

  “行了,你現在掉金豆子,人家也看不見。”

  梅枝嘆口氣,“盧悅和時雨在外面,這里又是季雁山,她們一定能尋到冰泉。”

  怎么能想到,要用冰泉水幫金盞鎮身?

  她是煉丹師,不是煉器師啊!

  若不是黎景煉制傀儡,偶爾會用到冰泉水,有點存貨,簡直不敢想象。

  到現在,她也不知道為什么,面對金盞這樣的神器,居然也沒一絲貪念。

  劉雨天天兄長兄長地叫著,盧悅天天大王大王地叫著,梅枝逃亡之余,有時都忘了,金盞是一把刀的事實。

  他現在,是他們的伙伴。

  梅枝揉著眉心,“你們當時就不應該再屠城,浪費那么長時間。”

  “是我的錯,我沒勸住兄長。”

  劉雨看著一動不動的金盞,眼中的憂慮幾乎要流淌出來了。

  哈哈大笑,意氣風發,一身金光閃閃兄長,恐怕也接受不了他現在的樣子吧?

  “唉!”

  梅枝看了她一眼,深嘆一口氣,“劉雨啊,有些話,我說了,你別生氣。”

  “您說。”

  “金盞大王素有兇名,屠城我可以理解,但你和盧悅…”

  梅枝無法理解,她逍遙的兩個弟子,一個是功德修士,一個從小看到螞蟻,都繞過不踩的弟子,怎么就能跟金盞一起發瘋,去屠什么城。

  “…那些人,都不是好人。”

  劉雨低聲,他們的感覺,無法跟這位前輩說。

  兄長被他曾經庇護的弱小魔族人背叛,怎么能不怒?

  那些在安逸城討生活的魔族,都是在他們本來的地方,混不下去的人。兄長庇護了他們,可他們卻在關鍵的時候,那么反戈,實在可恨。

  憑兄長的性情,若是不能把他們屠了,一定郁郁不樂。

  反正沒好人,所以,她就順了他的心意。

  “這世上不是好人的多著了,你們能這樣一直殺嗎?”梅枝頭疼,他和黎景趕過去時,可被那里的場景嚇了一大跳,“劉雨啊,你的殺心…以后,能不能收一些?”

  “…好!”

  劉雨只是沉默了一小會,便答應了。

  梅枝也不知她是真答應,還是假答應,嘆口氣,再問:“那天,盧悅怎么也會跟著你們一起那樣屠城?”

  “他們該死唄!”

  劉雨還沒答,黎景倒是開口了,“能逼得盧悅那樣做,他們一定全都該死。”

  梅枝滯住,這個護短的傻蛋,跟他們逍遙門,有撇不開的關系。

  先是盧悅,后是吳露露,再是管妮,都因為種種關系,與他結緣。

  平時看著挺機靈的,可一遇到她們三個的事,似乎就笨了好多。

  能逼得盧悅屠城,她當然知道,那些人該死。

  可一城的人啊,哪怕都是瓜菜,劈也要好一會吧?

  “你知道什么?這里的星羅洲,靈氣中雜有魔氣,若是不控制,由著自己的心性隨意來,將來吃虧的,還是她們自己。”

  劉雨的眉頭蹙了蹙,她還真沒想過控制心性的問題。

  她是兇獸窮奇的主人,現在控制心性,也遲了吧?

  至于盧悅…

  想想那天,她毫不猶豫地陪他們一起屠城…

  “等盧悅回來,有時間,您跟她談談吧!”

  劉雨到底不放心,“雖說,她最后用雷電把那地方都蕩了一遍,沒便宜陰尊,可…她是功德修士,那天的殺心,確實重了些。”

  加南庚三十六個魔將,結果,逃了的七個,包括南唐都不是全須全尾。

  “好!”

  梅枝憂心死了,那天師妹時雨也是滿身的征袍,這一路上,因為金盞再不能相助,他們一直處在緊張逃亡的路上,也沒機會,好好問那天具體怎么打成那樣的,“劉雨啊,你現在把那天的事,全都說說好嗎?”

  盧悅和時雨在雪中潛行,季雁山不同于其他地方,聽說空中有很多古仙大戰時遺下的空間裂縫,所以,沒人敢御空兩米朝上。

  不能御空,便不能觀察地形,不能觀察地形,就不能有效地尋找冰泉。

  她們今天得找到冰泉,要不然,金盞要更慘了。

  “師伯,要不然我們分開行動吧!”

  “不行!”時雨一口回絕,“這里的神識透不出十米,萬一我迷路了怎么辦?”

  盧悅汗,師伯這理由都找絕了。

  “我們現在,可經不起折騰了。”時雨干脆拉住她,“你的眼睛,每天還有一個多時辰的不方便,別還沒幫到金盞,再把你我搭進去。”

  她在這里,是要保護她的。

  “可是…”

  盧悅正想反駁,聽到落雪的沙沙聲里,有些異常,忙和時雨一起,輕輕轉到一旁的冰松后。

  好像冰雕一樣的冰松,還是木系靈植,她一樣能借它隱身。

  很快,幾道熟悉的神念依次掃了過來,又往前去。

  時雨輕輕松了一口氣,這一路上,幸虧盧悅有隱身斗篷,會木遁術,要不然…

  請: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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