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以類聚!
拂梧和青羽這對師徒再次詮釋了這句話的意思。
雖然她們都只是在天裕關,才被普通大眾所知,可架不住人家就是厲害,尤其是看到陰尊被慢慢燒得氣化后,她們師徒,一個手執輪迴缽,一個腳踩天殘燈,回轉上思院那滿是煞氣又帥氣的樣子,讓所有關注這一戰的天裕關修士,在很多很多年后,還能清晰記起。
元狩真沒想到,這小丫頭還是個煞星,路過時,那瞟來的大有深意目光,簡直讓他的后背有些發毛。
“哈哈哈…”
拂梧自然看到徒弟和元狩錯身時,那無聲的小較量,不由哈哈大笑,一把拉過盧悅,兩閃之間,進到禪房,‘嘭’的一聲關上門,掀開徒弟,“天殘燈踩壞了。”
幸好盧悅的身體柔韌,身體微微一旋,直接坐到玉塌上的蒲團。
“師父,我還沒一個天殘燈精貴啊?”
對師父抱著天殘燈愛不釋手的樣子,她有些小氣憤,“別裝著看那東西,就能把你和元狩一起糊弄我的事扯過去。”
她又不傻,關注元狩養螞蟻,完全是因為師父那幾天,也天天跟著一起養螞蟻,才引起她好奇的。
“呵呵!什么叫我裝著?”拂梧好笑,“天殘燈這么好的東西,難得你能密下這么久沒動用,要不然,今天還真不好裝陰尊。”
盧悅好想給她翻個白眼。
天殘燈可不算好東西,離夢把它丟在儲物戒指的角落里,還親手寫上,刑寶慎用四字。
她實力上升得快,一般的對手,不喜了,直接殺人滅魂就是。
至于打不過的…
都是能要她小命的,若不是陰尊正好被輪迴缽罩住,她也沒辦法用天殘燈燒他。
“真生氣了?”拂梧看徒弟不吭氣樣,實在忍不住笑,“元狩是域外饞風,你與他走得那么近,他發現不對,懷疑你是正常的。”
“…”盧悅眉頭擰得高高的。
“放心,吃人的手短,拿人的更手短,他不會把你的事說出去。”拂梧坐到徒弟對面,“之所以弄螞蟻引你注意,就是他閑得發慌,想知道,功德修士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盧悅無語。
“呵呵!我和他打了一個賭!”拂梧非常得意,“以后,他要幫我抄百萬經卷。”
盧悅撫額,這種老是被長輩拿去跟人打賭的事,她經歷不止一次了。
“而且,今天能拿下陰尊,也得了元狩提醒。”拂梧把天殘燈放到小幾上,摸出自己的輪迴缽,“這東西也好也不好,需要海量靈力不說,光是真正啟動就要百息朝上。”
哪有天殘燈厲害,說用就能用。
憑盧悅的本事,她相信要不了多少年,天殘燈的名聲,便能響便仙界。
“可惜了萬溶奔雷石,這么難得的極品材料,若是能煉成帶有雷屬性的仙劍,更是那些…”
“師父,”盧悅打斷她的可惜,“您當獴葦前輩是傻子呢?妖族也天生的怕雷,若不是天殘燈在那一會合了他的心意,您以為奔雷石能便宜我呢?”
拂梧嘴角一扯,可不是,獴葦那個人可不會干便宜別人的事。
“罷了,天殘燈防御稍為差些,溶進奔雷石,加帶雷屬性,以后就算你把一個玉仙裝進去,也一樣能讓他哭爹喊娘。”
她很會安慰自己,“現在的天裕關,只剩絕輔沒出來了,你…”拂梧又上下打量徒弟,“雖是功德修士,煞氣倒是比旁人重些,以后出門的時候,先在身上過個三遍。”
盧悅有些呆,如果那樣,還有人敢坐到她旁邊嗎?
“師父,您給的是個餿主意。”
“哈哈!”拂梧今天的心情實在好,“罷罷,陰尊被拿了,剩下的幾天,我都會很有空,幫你弄個更好的隔絕氣息的法佩。”
這還差不多。
陰尊沉睡,她現在要忌憚的,只剩絕輔,而他離半步圣者還早。
趁著師父高興,盧悅笑咪咪地摸出一個儲物戒指,討好,“師父,天裕關現在一定會安生一段時間,您即然煉器,就多幫我弄兩件逃命的寶物吧!”
“…”拂梧斜了她一眼,神識往里一探,不由一愣。
里面的兩根長羽一根龍角,雖然都有些殘破,可…
“這是飛淵送我的,為古鯤鵬遺物,您看著幫我弄不同的逃命法寶。”眼見師父要豎眉,盧悅忙又摸出一只玉盒,迅速打開,笑咪咪地道:“還有…,這三顆極品風晶您也幫我用上,使不完的,就當我送您的了。”
拂梧無言,她突然覺得,這個徒弟特別壕,這三樣東西,她一樣也沒有。
“您要是沒時間,那就只能等紀師父到慈航齋看我再弄了。”盧悅眼見她神色不對,可能要打劫,忙抬出紀長明,“其實除了他,我大師兄秦天在三千界域也屬頂尖煉器師,他看到好材料,哪怕不用錢,倒貼給人煉器都成。”
好材料可遇而不可求,若不是感覺她和飛淵都有危險,若不是這位師父是半圣,她其實更傾向人屠子師父和大師兄,所以,她把大半都留著了。
拂梧橫了她一眼,一把全收了,“徒弟是債這句話果然不錯,行了,東西我收下了,盡快幫你弄。”
她很干脆,揮開窗門,靈力一提,就把關元狩的鳥牢拖進了上思院。
“青塵,你那還有不少美食吧?以后每天給他來一份。”
“啊…噢!”
盧悅瞄了一眼朝她們師徒討好笑的元狩,到底看在他幫忙陰了陰尊的份上,答應下來。
因為傳送陣和天音囑不通,天裕關新近發生的事,外界一概不知,仙盟在各大坊市,發布數個緊急任務,全面對天蝠開戰。
豐厚的報酬,讓很多散修和小世家、小宗門眼熱。
各坊市因為他們的到來,空前熱鬧起來。
仙盟接天殿,閉目養神的接引執事吳琛,在接仙臺的一片靈光閃耀中睜開眼睛,又來人了啊!總算能交一個差。
他執好筆,等著里面的青衣女仙自己走出來。
“姓名?出身?”
“陶淘,出身三千界域。”
三千城人?
接引執事刷刷幾筆寫好,正要向她宣布仙盟征兵,所有飛升修士,都得聽侯調遣的時候,接仙臺再動,顯示又有人飛升。
他忙坐直了身體,這種一天之內,連續兩個人飛升的好事可不容易見,上一次,似乎還是三千界域和隱仙域兩個有場子的撞到一起。
這一次…
一身冰藍法衣的云夕沒想到,飛升也能馬上見到熟人。
“陶道友?”
“原來是云夕道友。”陶淘咧嘴,“好巧啊!過來登記,然后我們一起走。”
云夕點頭,緩步走下接仙臺。
“姓名?出身?”
接引執事吳琛也覺得好巧,巧得他想苦臉,三千界域一下子飛升兩個,這要是全被征兵,萬一出事…
“云夕,三千界域修士。”
“仙界最近不太平,天蝠作亂,仙盟強力征兵,所有飛升修士,都得聽侯調遣。”他指了指貼在殿門上的告示,“兩位可自看,報酬也豐厚。”
什么?
陶淘和云夕一齊抬步。
告示上的字靈光閃耀,把天蝠最近的動向,全都寫得清清楚楚。
甚至,下面還新添了天裕關被圍之事。
陶淘和云夕對望一眼,都沒想到,飛升的第一天,就遇到這種糟心事,天蝠的危害性,她們哪能不知道?
只是…
三千城實力弱小,現在真正的敵人,好像是域外饞風和那個害了盧悅眼瞎的陰尊。
“前輩,聽說這里有三千城的駐地,能否讓我們先回那里一趟?”
“這…”
吳琛看她們一冷凝,一嬌俏中暗藏殺意的眼睛,緩緩點了頭,“三千城在這里駐守的是年初一,”他摸出地圖,“這是坊市地圖,你們可以自去。”
年初一不是拎不清的人,“幫我跟年長老說一聲,我給他留三個去天裕關的名額。”
去天裕關?
那里有三千城的人嗎?
云夕和陶淘同時拱手,“前輩的話,我們一定帶到。”如果是送人情,天裕關那里,就一定有三千城的人。
看到她倆走出接天殿,吳琛忍不住咧了咧嘴。
三千城陰盛陽衰之名恐怕是坐定了,這兩個丫頭,似乎都很不好惹啊!
年初一接到二人的時候,即欣喜,又為難。
好在相比于奔赴各方,攻殺不知名的天蝠基地,往天裕關的任務,因為流煙仙子在那里,他反而放心些。
“天裕關那里,除了流煙仙子,逍遙門慕天顏三人和畫扇俱在那里,你們可能由普安長老帶隊,現在傳送陣不能用,路途上可能會有很多危險,我幫你們先提一道保命仙符可好。”
“謝長老!”二人同時躬身。
年初一擺擺手,“對了,還未知你們出身哪一界,哪一宗?”若是歸藏界的,說不得,他更得照顧一二。
“在下陶淘,出身靈界玲瓏閣。”
“云夕,出身歸藏界震陰宗。”
真有歸藏界的?
年初一一笑,“谷令則與洛夕兒,現為流煙仙子徒弟,三千城事務,在仙子不在的時候,暫歸她們管,不知云夕道友…”
“我跟谷令則不熟。”
云夕聲音淡淡,雖然花散早隕,先輩的恩怨,也因為盧悅與谷令則的關系而不了了之,甚至震陰宗還收留了谷家子弟,可她跟那人真的不熟。
“噗!”
陶淘曾聽盧悅吐糟過谷令則被花散連累,被整個震陰宗不待見的事,此時聽云夕這樣說,實在忍不住好笑。
“前輩別再問了,她跟谷令則不熟,但跟盧悅很熟。”
她漸隱了笑意,“前輩,盧悅的眼睛…,麻煩你,給三千城發信的時候,跟她說一聲,陶淘和云夕上來了,我們給她帶了好東西。”
她給她帶了,相信云夕同樣。
這兩丫頭,都跟盧悅熟?
年初一的目光閃了閃,據他聽到的八卦,谷令則和盧悅少時關系勢同水火。
“好,你們先在這休息,我去發信,再給你們拿保命仙符。”
雖然盧悅確實很多年沒出來了,可既然是她的朋友,就更要照顧一二。
年初一把她們的骨齡都打量了一遍,確定差不多是同輩的時候,其實非常欣喜。
流煙仙子曾說過,三千城真正的后備,是與盧悅相近骨齡的修士,每一個,都是重中之重,不能出差錯。
陶淘和云夕也沒時間休息,直接朝侍者打聽三千城近些年的事情。
一個時辰后,讓她們沒想到的是,隨年初一回來的,還有谷令則。
“陶道友,云道友,看到你們真高興。”谷令則很真誠,“我將隨你們一起,參與平魯道打通天裕關的任務。”
什么?
“你不是…”陶淘很驚訝,看了一眼似乎無奈的年長老,“你走了,三千城的事務…”
“有夕兒和昌意前輩呢。”
谷令則顯然不想多說那些,摸出四張不同顏色的符箓,“這是我根據你們的特長和靈根,特別選出來的仙符,仙盟的征兵會很緊,我們的時間無多。
云夕,我們的靈根相近,我…到底比你提前一步…”
說到這里,她把仙符給了她們后,又摸出一枚玉簡,“這是我進階之后的修煉心得,你若是不嫌棄,也許可借鑒一二。”
她對這個同樣有天才之名,甚至上世,還曾經傷她和師尊花散的人,其實有些愧疚。
更高興,因為妹妹盧悅,化解了惠馨的早夭,化解了之后的一切悲劇!此時,看到能憑一己之力飛升的云夕,震驚與欣喜同步,只想全力交好,還有…補償!
“…”云夕慢慢伸手,她與谷令則沒仇,甚至因為盧悅和師妹云容的交好,而扯不開,所以也沒什么好矯情的,“多謝!”
“這話應該是我說的才對。”
谷令則高興,“震陰宗幫忙收留…”
“不!”云容打斷她,“收留谷家人,是震陰宗與盧悅的關系。”
“呵呵!你們的關系是你們的關系,可我也是谷家人,所以,我還是得謝!”谷令則在云夕身上,好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對了,云容呢?她什么時候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