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悅很愁,外面是個化神老怪 。雖然看樣子是道門修士,可她被道門修士涮得還少了嗎?
人家能知道她在水下的情形,那就一定猜到她是誰了。可是若就這樣出去,于她真的不利。
安山坊市龍蛇混雜,誰知道有沒有魔門士?
一群找紅眼的人,如果知道…
安老頭看著那丫頭,在他都發現她的情況下,慢慢微調臉部形態,片刻間居然跟他家的巧兒有些相像的時候,忍不住再次咧嘴。
“不要把魚忘了。”
盧悅迅速弄了兩條飛銀魚,從水中出來時,靈力微微一蒸,干干爽爽,“盧悅…拜見前輩。”
她的盧悅兩個字,是以傳音的方式說出來,只希望這位前輩不要太計較。
“呵呵,我就猜到是你。”
安老頭笑得一臉褶子,“趕快弄魚,等巧兒過來的時候,我們給她留兩條魚骨。”
她突然覺得,應該抓三條魚才對。
想是這樣想,手上的動作倒是沒停,魚腮、魚鱗魚內臟,法術化出來的刀法,又快又帶轉彎,在四平湖里蕩了蕩后,兩條飛銀魚的尾巴還在動。
“前輩,怎么弄啊?”
“怎么弄?”安老頭瞪大了眼,“當我是你弄,難不成,你還要我這個老頭子,弄給你吃啊?”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小小的泥爐,小小的鍋,她很認真的 向這位老前輩說的,有他在,這里大概,也許不會再有化神魔修吧?
盧悅很愁,外面是個化神老怪。雖然看樣子是道門修士,可她被道門修士涮得還少了嗎?
人家能知道她在水下的情形,那就一定猜到她是誰了。可是若就這樣出去,于她真的不利。
安山坊市龍蛇混雜,誰知道有沒有魔門士?
一群找紅眼的人,如果知道…
安老頭看著那丫頭,在他發現她的情況下,慢慢微調臉部形態,片刻間居然跟他家的巧兒有些相像的時候,忍不住再次咧嘴。
果然是個聰明孩子,大概齊猜到他是誰了。
“不要把魚忘了。”
盧悅迅速弄了兩條飛銀魚,從水中出來時,靈力微微一蒸,干干爽爽,“盧悅…拜見前輩。”
她的盧悅兩個字,是以傳音的方式說出來,只希望這位前輩不要太計較。
“呵呵,我就猜到是你 安老頭笑得一臉褶子,“趕快弄魚,等巧兒過來的時候,我們給她留兩條魚骨頭。”
她突然覺得,應該抓三條魚才對。
想是這樣想,手上的動作倒是沒停,魚腮魚鱗魚內臟,法術化出來的刀法,又快又帶轉彎,在四平湖里蕩了蕩,弄干凈后,兩條飛銀魚的尾巴還在動。
“前輩,怎么弄啊?”
“怎么弄?”安老頭瞪大了眼,“當然是你弄,難不成,你還要我這個老頭子,弄給你吃啊?”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好在她有做吃的裝備,靈爐、靈碳、靈鍋、外加各種調料,大師兄和飛淵為她準備的東西很多很全,倒是一點也不擔心。
安老頭頭一次覺得她沒去做靈廚,真有些可惜。
一個修煉時間永遠不夠,被道門舍棄,被宗門放棄的人。在悟道之后,在被天道微懲拍下,還遇到他這個化神老怪。
這一樁樁,一件件,放在他家巧兒身上,也許早就崩潰了。
可她還能記得把煮與烤的調料分開,動作那般嫻熟地淹制兩條魚…
安老頭的眼睛里有些懷念,當初那個與他稱兄道弟的女子,好像也是這般,專注起手上事時,外面的…,哪怕洪水滔天,她也能忘了。
她們…
應該當都是純粹之人,更是性情中人。
“前輩,您嘗嘗!”
盧悅把兩條魚,都各分一半出來,剩放在用木系道法才制的木桌上。
“嗯…!有點仙客來大靈廚的味道,”安老頭兩樣都品了一口,瞇著笑臉給她點評,“有沒有興趣,進我們安山閣酒樓的分部,精研靈廚手藝?”
“咳!”盧悅一驚之下,差點被魚里的刺給咔住,“多謝前輩厚愛,晚輩多年來,一直各種奔命,難得有空閑,天下這么大,想多出去走走。”
這老頭能在這個敏感的時期,給她安排靈廚的身份,怎么樣,也算為安家冒了大風險。
所以,不管她應不應,心里還是有些小感動。
畫扇師尊言,安家小福,純友摯友也。
“如此…那等你什么時候在外玩累了,我的話什么時候都有效。”安老頭吃魚的動作,倒是一點沒慢,“對了,這里離安山這樣近,你既然路過,可曾見一見巧兒?”
安家那么多子弟,在他看來,稍為成材的只是小孫女安巧兒。
唯一可惜的是,安巧兒限于年紀,限于閱歷,在認人方面,還有些差勁。
若是盧悅從安山過而不見,那他的孫女,問題還是很大 反之…
他再閉關的時候,卻可以放心了。
“見過。”盧悅臉上帶著笑意,“而且見她的時間,應該還沒超過三個時辰。”
雖然天已經要亮了,可到底還未亮。
安老頭眼波一閃,“這樣說,你是見過巧兒,從坑市出來,才悟道的嘍?”
悟道?
“…差不多吧!”
“嘿嘿,那算不算欠我家巧兒一個人情?”
老頭滿眼期待地看著她,“如果不夠一個人情,我再跟你說說,悟自然之道的一些禁忌如何?”
盧悅有些小呆,連人情這種事,可以這樣算的嗎?
“…前輩是說,我剛剛悟了自然之道?”
“呵呵,一開始我以為你是悟了星之道。”
安老頭抿口湯,“可緊接著,你之所悟,又因為修為限制,而半途折斷,被天地所查,才肯定你是悟了自然之道。”
盧悅這么些年來,已經被打擊習慣了,還曾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悟道這種事,“還請前輩指點!”
“自然之道,不同于其他,只在心境上。”
安老頭把他的一份魚,全都干完了,“要知道,宇宙萬物,甚至天地、眾生靈都各有其生存之道,萬物并育而不相輕,道并行而不相悖,不同的道在宇宙中自由的生長演述其道。你之心境,因為種種,而有升華,在那一會,應該是悟了與星有關的自然之道。”
盧悅點頭,“可是后來,我抓不住了。”
“呵呵,自然自然,什么時候,你體會了自然,就不會想著用抓來形容道能否抓住了。”安老頭樂得很,“看來畫扇也沒教你多少啊?”
盧悅苦臉,她進了天地門一直沒時間,倒真不是師尊不教她。
“有些東西,錯過不再來,不過…你嘛!”
安老頭撫著胡子打量她,“智者多慮,其有得亦有失,若能全全放下,遨游天地,體會天地…
你記住,且夫天地為爐兮,造化為工!陰陽為炭兮,萬物為銅。這大千世間,其實就是一個銅爐,人自出生,便被老天爺丟在里面——熔煉!身受七情六欲之苦,每個人都跑不掉,而最終是龍是蟲,不看老天,只看你的心有多大,抗得住,頂得住風雨,你就能脫胎換骨。
…其我命由我不由天,是一種境界!
溶入天地,潤物無聲,又是一種境界!
所以,說過來說過去,還在于你的心,心有多大,天——就有多大。”
心有多大,天就有多大?
盧悅好像窺到了另一個天地,可真要抓的時候,它又虛無飄渺地無處可尋 “多謝前輩解惑!”
雖然她還是懵懵懂懂,卻相信,這位安小福星君的話,以后,會成為她前行的一盞明燈。
“呵呵!謝就不必了,與巧兒的連在一起,可否算你欠她一個人情?”
盧悅有些無語,剛覺得他高大上,轉瞬他又這般俗了。
“唉!當人老祖不容易,我家巧兒身有三劫,你已經幫她化解了明暗兩劫各一次,相信,這第三劫,將來還得應在你身上。”
她什么時候幫安巧兒化過劫了?
“墮魔海,她有一生死劫,當年老夫無意窺到天意時,曾苦思解救之法,后來…卻因天地反噬,不得不由她去。”
安老頭嘆口氣,“剛說的是明劫,暗劫嘛…,在一個人身上,相信不用我說,你也能猜到。”
盧悅低頭,如果人真的是安巧兒的劫,那只能是伊澤師兄了。
“這第三劫…”
“前輩!我此時自顧不暇。若真有那一日,您得相信,我與安姐姐也算是朋友,就像她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助我一般,我亦一樣。”
“哈哈哈!好,既然你喊巧兒一聲姐姐,那老夫亦是你長輩!”
安老頭摸出一枚紅色珠子,“你要收集光之靈氣吧?此為避火珠,哪怕火山之內,亦可保你一個時辰。”
看到遞來的避火珠,盧悅有些不敢拿。
她與這位前輩今天只是頭一次見面,這么厚重的禮…
“長者賜,不可…”
安老頭把東西迅速丟給盧悅,回頭望向安山方向,“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呼,幾位是嫌我安小福不夠朋友嗎?”
帶著靈力的聲音,如颶風一般,隆隆往遠處打斗的地方去。
他站了起來,傳音盧悅,“看來那些魔崽子也有能人,發現了道之印記,我們一塊去瞅瞅吧!”
遠處的道法劍光,盧悅只熟悉安巧兒一個。
這里是安山,能讓她親自動手的,這時候,不用猜都知道。
“…當我安山是什么地方?都去死吧!”
安老頭幾個踏步間,看到圍著孫女兒的四個人還沒停手,怒氣勃發間,哪里能忍住,狠狠一掌拍下。
四個魔修沒想到安老頭真的在外面,等反應過來時,已然遲了,他們只來得及捏碎一個玉簡,被就拍成了肉泥。
“巧兒,怎么回事?”
沒阻住他們捏碎的玉簡,安老頭很是憤怒 “老祖,他們剛剛全在這里舉行什么儀式,說是死漠古城被道門修士發現,要掩去那人去那里的資格。”
說到這時,安巧兒看了盧悅一眼,“路過這里時,我…我以為他們害人,就毀了祭臺,然后,他們跟我拼命。”
死漠古城?
什么鬼?
安老頭瞄瞄那邊被孫女劈成兩半的石臺,很是無語,“莽撞了呀!”
盧悅和安巧兒心頭一懔!
“魔域那邊有個死沙漠,為上古時,大能斗法所壞。”
安老頭嘆口氣,“據說,那位毀了地域的大能,最后把埋骨之所,就選在沙漠里,并且為自己建了一個城形地宮,里面有他一生的收藏。
據說,那古城地宮,每隔八百年,會從流沙中浮出來,當它浮出的一刻,會有天地留影,任何看到留影的人,在地宮開門之時,不管離得有多遠,都會自動傳送進去。
這原本是好事,可惜…
那里屬魔域,從來不為我道門修士踏足。
有幸見過地宮古城的道門修士,從有記載以來,只有一位散修活著出來。”
安老頭看看她們倆個,“那邊修士,對我道門各宗的法袍,了解多多,所以,巧兒,此祭臺…你毀早了。于那個看到古城地宮的人,是禍非福。”
“那怎么辦?”
安巧兒一下子急了。
“怎么辦?把這里的事,傳出去,讓看到古城地宮的人,早做準備。”
“前輩!魔門各宗,到時都會去嗎?”
盧悅問出來的話,讓安家爺孫兩一齊瞪眼。
“我剛剛在天穹之上,從一個黑洞看到一座好像被掩在沙里的古城。”
真是要死了。
安老頭一下子不知道說她什么好了。
“危險,很危險,他們剛剛捏碎了玉簡,有道門修士會被傳送去,一定全知道了。你…確定,還要去?”
“還能不去?爺爺,那您快幫忙啊!”
安巧兒自覺盧悅現在到那邊,就是找死。
“能不去?”
盧悅也有些疑惑。
“能,老夫可以用禁魘石配合禁空之法,把你禁住。”
可是,她要禁住嗎?
如果…盧悅低頭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