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同心總算是像個樣子!
但她還是客客氣所地道:“多謝你好意!只是我早上和幾位內閣大臣舌辱箭了一上午,連句多的話都不愿意說了,實在是沒有力氣去逛御花園了。還請太后娘娘不要見怪。”
既然韓同心像人樣子了,她也會用一種正常的態度對待她。
韓同心很是失望,面色苦澀的哀求她:“保寧,你就陪我說幾句話吧!我之前也不是有意和你置氣。你和大行皇帝那么好,有些事別人不知道,你應該很清楚才是。我心里太苦,有時候控制不住,就拿了你出氣,我并不是有意的…”
可天下這么多人,為何偏偏要遷怒她呢?
說來說去,還不是覺得她好欺負,欺負她比欺負別人有意思!
姜憲在心里腹誹,卻架不住太皇太后不停地朝著她使眼神 她知道太皇太后是希望她能和韓同心和好,哪怕是面和心不和,在宮中眾人面前做個樣子,也免得那些宮女、內侍相互傾軋,沒事都鬧出事來。
姜憲想了想,最終還是和韓同心去了御花園。
韓同心也不管她面色如何,自顧自地和她說說笑笑,圍著抄手游廊走了一圈,偶爾遇到路過的宮女內侍給韓同心行禮,韓同心還頗為和善地朝著那些宮女內侍點頭,一副和顏悅色的慈愛像。
姜憲就猜測她是和太皇太后想到一塊去了。
不管兩人之間的關系到底如何,至少表面上要和和氣氣的,讓人挑不出什么錯來,以后兩人就算是有了矛盾,韓同心也在道義上能站得住腳。
看來韓同心受了高人的指點!
姜憲微微笑,覺得這樣也好。
有個體面的太后,總比有個破落戶似的表嫂要好!
兩人好不容易在御花園里逛了一圈,演了一場戲,姜憲回到慈寧宮的時候,腿都抬不起來了。
太皇太后忙吩咐宮女給姜憲捶腿。
就是這樣,姜憲依舊抱著太皇太后的胳臂撒著嬌,在那里喊著:“累死我了!我今天走了好多的路,腿又酸又痛!”
太皇太后立刻“呸”了一聲,說了句“壞的不靈好的靈”,然后嗔怒道:“多大的人了,還死啊活啊的沒有個忌口!你在李家也這樣說話不成?”
姜憲想想自她嫁到李家之后,還真沒有什么禁忌,幾乎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太皇太后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算是覺得李家門第太低,太皇太后此時也不禁嘆道:“你公公待你還真不錯!我聽說他這個極要面子,你以后要多抬舉他才是。”
“知道了!”姜憲笑咪咪地應著,有宮女進來通稟,說曹宣求見。
馬上宮里就要落鎖了,曹宣趕在這個時候找她,肯定是有重要的事。
姜憲立刻人請了曹宣過來。
曹宣也沒有和姜憲拐彎抹角,直接說明了來意:“昨天晚上,簡王和汪大人、李大人一起找到我,讓我來勸郡主還政于內閣,還說,只要郡主答應回西安,有什么條件盡管提,只要內閣做的到的,一定做到。”
姜憲杏目圓瞪,非常驚訝的樣子。
曹宣看著不免有些不忍,低聲勸道:“郡主,我知道這件事對您來說太意外了。我姑母當初攝政的時候那些朝臣也是隔三岔五的就嚷著讓我姑母還政給大行皇帝。可我姑母畢竟是大行皇帝的生母,大行皇帝那個時候年歲還小,雖然有些不合適,可到底也有道理。我姑母這才能和朝臣們斗了十年。郡主卻不一樣。論親疏,不過是皇上的姑母;論遠近,韓太后才是皇上的嫡母。現在皇上還小,皇上也好,皇上身邊服侍的也好,都念著郡主的大恩大德。可俗話也說了,升米恩斗米仇。郡主與其勞心勞力地幫皇上打理朝政,教養皇上成人,等皇上長大了還政于皇上,看著韓太后和皇上母慈子孝,不如趁著這個機會放手,讓他們母子想怎樣就怎樣去。您只要做個寵愛侄兒的姑母豈不是更好?”
至于那些讓皇上不喜歡的事,盡管交給韓同心去做好了。
不管是內宮還是朝臣,只有得到皇上的喜歡和信任才能長久。
就像趙翌一樣。
因為相信姜憲,姜憲才有今天的權力。
曹宣相信他不說,姜憲也能明白。
果然,他的話音剛下之后,姜憲就笑了起來。
她道:“這么說來,承恩公民是贊同我還政于內閣的了?”
“當然!”曹宣毫不含糊地道,“我覺得這個時候郡主走是了好的。以后皇上和皇上身邊的人想起郡主時,全都是郡主的好。”
還有姜憲是被誰趕走的!
為什么會被趕走!
姜憲微微地笑,道:“想讓我走,又不想付出代價,哪有這么便宜的事!”
曹宣聞言心中一動,愕然地望著姜憲。
姜憲暗暗在心里吁了口氣。
曹宣還是最懂她的。
她略動動心思,曹宣就猜出來她要干什么了。
姜憲也就不和他客氣了,直接道:“承恩公也算是和我、掌珠、大行皇帝一塊兒長大的。按著民間的叫法,我應該叫承恩公一聲‘姐夫’,他們又請了你來做中間人,想必也是看重你我之間的關系。既然如此,我就也不拐彎抹角了。他們想我還政于內閣,也不是不可以的。但我也不能就這樣走了…”
曹宣還沒有那么傻,以為憑著自己和姜憲的交情就能打動姜憲離開京城。
若是汪幾道讓他就這樣來傳話,他肯定不干啊!
“我既然做了這個中間人,肯定是要兩邊遞話的。”他道,“郡主有什么話只管說,我一定按著郡主的意思把話傳到。”
姜憲聽了直笑,道:“我離開也可以,讓他們封李謙為異姓王!”
曹宣倒吸了一口冷氣。
趙氏立朝以來,就不曾有過異姓王。
“這是不可能的!”曹宣想也沒有想地道,“郡主還是換個其他的條件吧!內閣是不會答應的。”
誰知道姜憲卻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悠然地道:“承恩公都沒有去問問簡王和汪大人的意思,怎么就敢肯定他們一定不答應呢!如今國庫空虛,朝廷馬上就要實施新的賦稅了,在這個節骨眼上,誰有空去和他們糾纏這個。你讓他們早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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