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永盛前世就非常的擅長和人打交道,馬二爺也不遑多讓。
他跟著李謙進了書房,請他坐下也不坐,站在那里直接給李謙行了個揖禮,語氣誠懇地道:大少爺,您是我的大少爺,不是什么陜西兩司都指揮使,您就給我說句實話吧,我大哥這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我也好安心啊!不然我就只能跟著您去陜西了。
馬永盛去年春上就被李謙帶去了甘州,如今和李驥一起當差,跟著陜西行都司的同知管著糧草軍需的事,李驥認真,腦子靈活,馬永盛算術好,人際關系好,李謙雖然沒有最終決定留下誰來幫他負責盯著甘州這一攤子事,但馬永盛這個人肯定是要用的,如今馬二爺又說了這樣投誠的話,李謙不免高看馬二爺一眼,低聲笑道:您是我爹的拜把兄弟,是看著我們兄弟長大的,難道我就是個沒有擔當的長子不成?
也就是說,這個家里如何,最終還是他這個長子說了算。
馬二爺反而蹦得更高了。
他們這些老家伙誰不知道以后李家是李謙說了算?可他們有些日子沒有和李謙說心里話了,誰知道李謙是怎么一個意思?李駒和李謙中間還隔著個不著調的何夫人呢!
李麟如今和李駒相爭,若李麟這邊站的是李謙呢?
這才是他的來意!
馬二爺想著李謙能娶了嘉南郡主,能從李瑤那里弄來三十萬擔糧草,早已經不是他能斗得過的人了,他那點小聰明,也就在家里那一畝三分地里逞逞強算了。
他索性干脆地道:那大少爺是看好李麟還是看好三少爺呢?
我自己的兄弟,我怎么能不看顧著。李謙這才明白馬二爺他們擔心的是什么,他笑道,何夫人雖然不是我的生母,可這些年卻也沒有對我不好的地方。李麟雖是我大堂哥,可我父親的家業,怎么著也應該由我們兄弟繼承。就算是哪天我父親覺得李麟和我們兄弟一樣,要分他一份,那也是以后的事。
馬二爺得了句明白話,這心里的大石頭落了地,忙道:我大哥不是那煳涂人!你就放心好了。
李謙對父親的做法隱隱有個猜測,但在沒有和父親深談的情況下,他什么也不好說。叮囑了馬二爺一番,想到姜憲的小日子快到了,他遵照田醫正的意思行房,他們果然沒有孩子跟來,他還得繼續照著田醫正的意思過幾年,等姜憲身子骨再好一些了再說,他算計著這個月自己也就兩天快活日子了,應酬起馬二爺來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要不怎么說馬永盛像了他爹呢?馬二爺一看這景象,雖然猜不著李謙要做什么,卻看出李謙和他說話有些浮燥,立馬起身告辭,并道:孫六爺這兩天天天往我那里跑,說是想來給郡主請個安什么的,我沒有大少爺的話也不好做主。您看這件事我怎么辦好?
孫六爺是孫世鼎,他是第一個脫離李長青自立門戶的。
李長青的這些兄弟里他是最有心眼,最靈活的,可惜,正如姜憲說的,是最不忠誠的一個。但物盡其用人盡其才,也是考一個當家人眼力的,李長青很是看不上孫世鼎,這些年一直和他沒有來往。李謙卻覺得無所謂,道:他想來,你就幫他引薦引薦唄!你還有引薦之功呢!至于他能不能入了郡主的眼,那就看他有沒有這本事了。
馬二爺忙笑吟吟地應了。
李謙讓冰河送馬二爺出了門,自己繼續荒唐,白日宣淫去了。
晚上朱五爺也趕了過來,卻結結實實地吃了閉門羹。
李謙是這么向姜憲解釋的:他女兒已做了何夫人的干女兒,在別人看來,他就是我們家的親戚了。李麟和李駒的爭執中,他說出什么話來就比較讓人信服了。我若是還見他,會加重他在眾人面前的重要性,我沒必要給他錦上添花。
姜憲赤著身子,肚兜穿了又被扯掉,已經懶得再和李謙計較,被他摟抱在懷里,隨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探索著,懶懶地和他說著話:公公想干什么?明明之前一副不準備讓李駒繼承家業的樣子,連騎射都不讓李駒學,現在不僅給李駒找了師傅,還帶在身邊手把手的教導,不怪馬二爺會這么想。馬二爺還是好的,直接來問你,其他的幾個人只怕還在那里猜來猜去呢。李麟也是個膽大的,這個時候冒出來和李駒爭,他們以為李麟后面是你,也情有可原了!不知道李麟知道這個傳聞之后會怎樣?你說,這件事會不會就是李麟做的局?那高伏玉從前不是公公的軍師嗎?說李家能有今天,他有一半的功勞呢!
李謙留戀地親著姜憲圓潤雪白細膩的肩頭,心猿意馬地道著:管他呢?你不是告訴我,一力降十會嗎?他若是真有這心,自有我爹收拾他。我爹要是舍不得收拾他,不是還有阿駒嗎?連你都夸阿駒好主意,三下五除二就把何夫人的事一勞永逸地解決了。他還不能收拾自己的爛攤子?保寧,要不你明天跟著我一起回去吧?我告訴你騎馬!
他說著,還若有所指地掐住了她的盈盈細腰。
姜憲就鄙視了他一眼,道:你想得美!臉卻不可抑制地變得通紅。
李謙瞇著眼睛笑,十分得意的樣子。
姜憲胡亂摸了件衣衫披上,道:你別亂來了。明天還要趕路。我把魏氏安頓好了就回西安。你之前顧忌的對,魏氏是個怎樣的人,我還要看看。以后太原這邊,有金家這么個助力也是不錯的。何家表妹那里,等魏氏的事告一段落,我專程去看看她。孫世鼎那里你放心,正好讓他幫著盯著李麟。他那么擅長鉆營,這點事應該難不倒他才是。
夫人什么都安排好了,我只管遵照執行就行了,還有什么好擔心的。李謙說著,湊上前在姜憲的嘴角親了一口,低聲道,別那么急著起來,再陪我睡會。我保證正正經經的。明天我就要回西安去了,我們最少兩三個月見不著,你總得讓我吃個飽,到時候好歹能頂幾餐餓。
胡說八道些什么?在這種事上,姜憲永遠都不是李謙的對手,她嗔道,難道我身邊就有人陪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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