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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憲的態度反而把李謙嚇著了。愛↑去△小↓說△網www.aixs
他答非所問地道:“你,你不覺得我夜郎自大嗎?”
李謙是指他覺得京衛不行,還是覺得現在的衛所需要換防 不管是前者,還是后者,這在前世都曾經被證明——京衛的確不行,他伯父也絕對不會同意換防。
姜憲道:“沒有啊!我覺得你說得有道理。”
李謙聞言,燦爛的笑容漸漸從他眉宇間斂去,取而代之的是深邃的目光,嚴肅的表情,仿佛脫下了面具,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這才是真正的李謙吧 姜憲莫名就覺得心情愉悅,她解釋道:“這有什么難理解的。就好比在宮里,如果一個大太監在御膳房里呆久了,那些茶房、點心房、酒醋面司的大小太監就和他成了利益關系,有什么事都會互相包庇,還曾經出過三分銀子一兩的薔薇粉被當成五兩銀子一兩的報上來。這就是現在宮里的一些陋習。我明明知道,卻只能裝作不知道。牽一發而動全身。我動了他們的利益,他們就會和我拼命,偏偏不止御膳房這一處有問題,二十四個衙門,個個衙門如此,他們擰成一股繩來,我就是有再好的辦法,也只能干瞪眼。不然為何歷代皇上都重用太監呢他們從小看著皇上長大,又因為無依無靠,他們只能依靠皇上生存,和皇上利益一致,內閣的大學士們擰成一繩的時候,只有他們才會拼死也要站在皇上這邊,和內閣的大學士們斗…實際上,皇上也不是那么好當的!”
一如她當年。
李謙既然能看透如今衛所的陋習,自然能聽懂姜憲的話。(www.mian花tang.la棉、花‘糖’小‘說’)
他看著姜憲說這些話的時候情緒有些低落,就笑著高聲道:“我覺得你不做皇后是對的。這也太操心了。”
姜憲呵呵笑了起來,頗為欣慰地道:“你以后可千萬別再問我要不要嫁趙翌了。”
李謙點頭,很認真地保證:“我記住了。”
惹得姜憲又是一陣笑。
李謙道:“你覺得,你要不要遠嫁這樣就不用時不時地要進宮去給皇上和未來的皇后請安了,還可以做土皇帝。”
她出了京,就沒有身份比她更尊貴的女子了,地方上的官員上任估計都得去給她問安,的確可以做個土皇帝。前提是,趙氏王朝能夠在她這輩子都穩若金湯。
可她這輩子的愿望就是希望趙翌倒臺,趙璽那小崽子眼睜睜看著自己與金鑾寶座擦身而過。
所以她還是呆在京城吧!
何況太皇太后…
想到這些,姜憲的情緒就有點沮喪起來。她道:“我出了京,太皇太后怎么辦你都不知道,慈寧宮里想打牌都湊不成一桌來…”
李謙想想都覺得冷清。
他不由對姜憲大為憐愛,道:“要不,我讓七姑進宮去服侍你”
姜憲不解。
李謙笑道:“就是上次幫你探鄭大人胡同的那個婦人。她原來是飄蕩江湖的,后來年紀大了,想找個落腳的地方養老,我就收留了她。她肯定喜歡在內宅陪著你。”
姜憲想起來了。
那個有著一雙秋水明眸般眼睛的婦人。
“還是算了。”姜憲有點怕這樣的人,俠以武犯禁,儒以文亂法,她是官家人,最怕這種人了,“白愫走后,太皇太后應該會再召幾個小姑娘進宮作伴的。”
說到這里,姜憲突然想到了安國公府家的兩位小姐。
難道她們的目的不是進宮做嬪妃而是去慈寧宮陪伴太皇太后 如果不能立了皇后,就想辦法進宮去服侍太皇太后。
畢竟做為曾經慈寧宮服侍過太皇太后而被選為嬪妃的女子,要比其他途徑進宮的嬪妃身份都要高很多,甚至生出來的兒子身份也要高一些。
姜憲微微地笑。
這個世上真沒有一個傻瓜。
她道:“你自己也要留個心。元宵節過年解印,是趙翌親政的第一年,依著他的性子,說不定還會改年號,重整官吏那就更不在話下了。京衛他動不了,河北、山西就成了必爭之地,曹太后肯定要插手的,不然她僅靠曹宣手中的那點兵力,只怕連睡覺都不會安穩。你要是想回山西,我就跟我伯父說一聲,把天津衛讓給皇上,你們回山西去。你也老老實實地在那里蟄伏個幾年,看看京里的情況再說。”
這樣,李家比前世提前了三年回山西,以李謙的能力,應該會比前世更有實力。
姜憲若有所思地望了李謙一眼。
李謙熱血沸騰,有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沖動。
嘉南真是他命中的貴人,遇到了她,他不管干什么事都變得事半功倍。
最要緊的是她理解他。
他不管做出什么樣的荒唐事,不管說出怎么大逆不道的話,她都安之若素,從來不覺得他怪異,從來不覺得他特立獨行。
李謙瞇了眼睛笑,笑容又變得如陽光般燦爛。
可這燦爛的笑容卻與之前又有所不同。
他仿若夏日之日般的璀璨,又仿若冬日之日的溫暖,連周圍景色都被他照亮。
姜憲有些恍神。
這笑容,好熟悉。
她在什么地方從李謙的身上見過 姜憲垂了眼簾。
李謙已壓制住心底的興奮,低聲笑道:“嘉南,我不會辜負你對我的好的。只要鎮國公愿意讓出天律衛,我就一定能回山西去!我發誓!”
姜憲皺眉。
這可真是驢牽到哪里都是驢。
剛說了兩句正經話又開始胡說八道。
什么就不會“辜負你對我的好”…但愿她到時候請他出兵的時候他能記住他今天說的話就行了!
姜憲道:“我要傳話給你怎么辦找劉清明不太妥當吧”
李謙想了想道:“我在保大坊翠花胡同有間香粉鋪子,那胡同也只有那一間香粉鋪子。你差了人去那里買香粉,只要點了大食的玫瑰香露,我就知道鎮國公答應了讓出天津衛。剩下的,就是我的事了。”
姜憲“嗯”了一聲,道:“那你快回吧!天氣太冷了。我也要回暖亭了。我會盡快把這件事辦妥當的。”
李謙揚著眉笑,道:“你先走。我在這里看著你進了暖亭再走…”
姜憲從來不用讓人,也沒有覺得這句話有什么不對,轉身就往暖亭去。
走到一半,她想起什么,又折了回來,對李謙道:“你那里有玫瑰花露嗎”
玫瑰花露價比黃金,而且有價無市。
李謙咧了嘴笑,道:“有沒有有什么要緊的,要緊的是你帶的那句話!”
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