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靠在邊上,有人已經等待,“怎的這么慢!距開市也就一個時辰了,快快讓這些女奴過去洗掉污濁,瞧這臟的,耽誤了我的買賣,你們一個個都得給我去喂賀蘭山神!誒,不對啊,這人數不對!”
管事的人沉下臉,陰測測的,“莫不是你們這些狗東西又管不住手玩死了幾個?”
“哎呦詹管事,這可就冤枉了!是我們晦氣,遇上了河鸧群,愣是給拖下了一籠子,差點就要所有人都喂它牙祭了。筆~趣~閣.iquge.nfo”
“河鸧群?你們走的那條路線哪來那么多河鸧!你別誆我!”
“不騙您!真是河鸧,對了,就是那女尸,也不知是哪個混蛋下手不干凈,把懷孕的女尸給扔下水了....”
“懷孕了?死嬰大補,難怪能吸引河鸧群,至于是誰下的手....”那管事表情有些凝重,低聲道:“那大人物也是你們這些狗東西能說的?!”
漢子們一驚,“是碧眼大人來了?”
“你說呢!”管事也不耐煩,也忌諱,就擺手讓他們進去了。
“快去洗洗,臭死我了。”
那些漢子被驅趕去洗澡,其實漢子們也先趕了那些女奴去洗掉身上的污濁,女奴們就跟牲畜一樣從籠子里出來,在漢子們的辱罵驅趕下進入那龐大的屋子中,走的該是下人暗道,迂回了好幾個回廊才進了一個大屋子,一打開就是噴來的熱氣,里面是一巨大的浴池。
池子里是熱水,熱氣騰騰的,女奴們已經臟了好些天了,可此時也有些懼怕。
“跟木頭似的干嘛,脫衣服下去!趕緊的!老子還想洗澡呢!”
漢子們也不耐煩,怒斥聲起,女奴們便是被紛紛入水,不過這水似乎有些特殊,女奴們入水后紛紛感覺到痛苦,只因這些水入了體之后,腹部位置好像如火燒,讓她們痛苦難忍。
有人想上去,卻被漢子一腳踢入水中:“不許上來,好生洗個干凈!”
那管事來了,瞧見這些女仆哀嚎就不耐煩了,“嚎什么嚎,這些靈液也耗費了不少好藥材,若不是怕你們這卑賤身子懷了種,玷污那些貴人們的血統,誰稀得給你沒用!”
所以這水便是絕育的吧,聽起來是好東西,但肯定用藥霸道,不在乎副作用,想來這些女仆日后是短壽的。
管事兇悍,女仆們哪怕痛苦也只能強忍著,不過身上的污濁倒也的確洗得很快,有些便是漸漸顯出了婀娜身姿,有的豐腴,有的纖細高挑,膚色各種都有。
最極品還是那位最好籠子里的女奴,十分高挑,比大部分中原內地的女子都高出一些,長腿細腰豐胸,五官深刻,竟有幾分異域女子的風情,看起來跟旁邊那些女子截然不同。
裸白酮體在水中若隱若現,破敗衣衫半遮半掩,十分之魅惑,尤是此時驚惶之中的脆弱.....
漢子們眼睛都直了。
管事的目光從上到下打量,連連點頭,“不錯不錯,是個尤物,我原本還怕這次女奴成色不好讓那些貴人生氣,有了她,倒是可以放心了,你們快洗,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可洗干凈了....嘿,那黑炭頭是怎么回事?”
看完最美的,一個孤孤單單的黑炭頭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特么可真黑啊,跟烤焦了似的。
“你們這是把亂葬崗里被燒死的焦尸拉來了?”管事的氣急敗壞,恨不得把這些漢子給咔擦了。
漢子們委屈了,又得重新解釋一遍。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這種貨色就是送給我端洗腳水我都嫌看著傷眼睛,等下洗完了把她打發去后院清洗茅廁.....”
管事也很隨意,又對那些女奴說:“再把這些衣服換上......你們幾個都跟我出來。”
他也不想讓這些管不住下半身的狗東西玷污了他的好貨。
漢子們不敢不從,也只能咽著口水走了,心中暗道美人什么的果然還是洗干凈了更美味。
池子里,女奴們既看看那衣服,又看看裸露的彼此,一時也說不出任何話,只能默默洗去身上的污濁,等著迎接自己的命運。
有幾個女奴對那個最美的女奴多看了幾眼。
羨慕嗎?一點都不。
因為娜太美,必然是要被那些貴人買去的,而相比起來,貴人們最是不把人命放在眼里,女奴不過是玩物一樣的,也許一夜過去就把人變成了尸體。
反而是那些窮鬼好不容易攢錢買了一個女奴,還有可能多留些時日。
當然,能來黑市的人,十有八九都算不得好人,要說善待女奴是癡心妄想。
也不過是希望死得不那么痛苦。
美女娜容貌有些異域,料想血統可能也跟外域有些關洗,可重要嗎?
她現在是女奴。
娜低頭洗著身上的污濁,洗得很慢,她在想自己還能不能從這可怕的地方逃走。
她總想起之前那具漂浮在水面上的女尸,哪怕已經用了這些藥水還是會懷孕?懷孕了之后就會被殺害.....
她了一個寒顫,忽看到不遠處在池子里一腳的那個女奴。
這個女奴是最丑的,也從來不跟她們說話,但她其實有些羨慕她。
丑也有好處。
拍賣臺之外有好些座位,但貴人不會坐在地上,而是——在上面。
上面的垂掛石溶窩洞上面坐著一些人,或者站在那里,俯視著前頭下面的臺子。
上上下下有人出價。
但貴人要么出手多,要么出價少,前者是因為有錢,后者是因為眼界高。
“就這些玩意兒?我說你們海市是越來越不行了。”
貴人們不太滿意,其中一個碧綠瞳孔的男子轉著琉璃杯,杯里的酒紅似血。
“我只等女奴,什么時候女奴出來了,我也就可以花錢了。”
“碧眼,你不是才入手了幾個,怎的又折騰沒了?”
有一個胖乎乎的男子笑瞇瞇得說。
碧眼有些懶散,“女人么,就跟這酒一樣,喝了一口酒沒了,也就一口一次而已,哪能玩那么久.....”
貴人們都笑了。
不過在這種地方什么叫貴人呢?
底下有些來自中原正道、有些來頭的人也不會跟碧眼這些地頭蛇作對。
——人家是上人。
碧眼就是關內道極為有名的邪道上人,厲害得很,其余幾個人要么有背景有勢力,要么實力也是在上人上下,但都不及這個閉眼厲害。
“聽說碧眼跟海市有莫大關系,否則也不能自由出入,不用受一年一次限制。”
“叔,我剛剛也沒看到海市本身有多少高手防護,如果有人鬧事,他們豈不是.....”
中年男子似乎覺得他有些天真,“真厲害的勢力是不會把自己的底牌擺在明面上的,就這里在場的好幾個關內道跟其他道地頭蛇跟海市有利益往來,你知道?”
當然不知道。
“何況海市最可怕的便是有海王坐鎮”
海王是什么?誰也不知道,只知道它是關內道最可怕的存在,也讓海市真正穩定了關內道霸主之位。
拍賣繼續進行,很快就輪到了女奴......當娜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亮了眼,而閉眼則是瞇了瞇如狐貍般的碧綠眼珠子。
美人奪目,丑八怪就是在被一個也很丑的丑婦帶去洗茅廁的的路上。
但.....這里好像不是去茅廁的地方。
那丑婦帶著人歪過了好幾條道,越來越偏僻,出了后院,后院竟有一水臺,水臺外面是波瀾不驚的水澤,像是淺水灘,其實是下面都是海藻,烏黑一片的,像是海神的頭發。
但很奇怪,那地方有一口井,井口直徑大概有兩三米,水臺邊上也有一小船。
“上船,劃到那口井邊去打一桶水,打完回來你就可以去洗茅廁了,不必害怕,不會害你的。”
那丑婦倒是比之前一個來得和善一些。
丑陋的女奴壓根就沒說過話,此時有些木然得看著她。
丑婦溫柔微笑著,沒一會,這個女奴乖乖下了船,也乖乖劃船過去。
船上有木桶,她要去打水了。
應該沒看見那個丑婦眼中的詭詐吧.......
嘩啦嘩啦,船槳劃開水,到了井口,邊上水面往下看,好像能看到水流波紋波動下,下面的黑色海藻也隨著搖曳生姿。
海域之中開水井?多喪心病狂的創意啊,船停靠在邊上,木訥的女奴將木桶掛了繩子往下扔......
啪嗒一聲,木桶落在了水井下,人勢必是要彎腰趴在井口邊上往下看的。
但她往回看,看向了那個丑婦。
“你看我做什么,打水吧,打吧.....”丑婦像是在蠱惑一般。
女奴沉默了下,探手,手指一勾。
一條蠶絲勾住了他的脖子,一拉,人到了她手中,然后直接往水井里塞。
扔掉下去了,咕咚一聲,還有沉悶的些微聲響。
然后沒了。
女奴聞到了一縷淡淡的血氣從地下冒出來。
她靜了一會,又把船劃了回去,上了水臺,走了。
拍賣臺這邊十分熱鬧,許多原本為寶物瘋狂的人此時在為美人歡呼激動。
美貌柔軟的酮體在半透明的薄紗下若隱若現,實在是莫大的刺激。
“阿,不錯....”碧眼玩過多少女奴,自然很挑剔,但他現在很是滿意。
這個女奴是他的了。
別人也這么認為,所以當拍賣師拍賣娜的時候,其他人都沒出價,就碧眼開了口。
“我要了”
沒人競爭,自然沒有提高價,但海市的人卻不怕碧眼不會給出高價,因這人素來出手大方。
眾人以為塵埃落定的時候,“我也要了。”
這一聲來得突兀,眾人驚訝,碧眼更是雙目一凜,盯著前方水面緩緩而來的木筏,木筏上有一個老者。
這老者白胡子白頭發,駝著背,皺紋滿面,顯得年紀很大的樣子,但他手里的木手杖上有一個嬰兒頭骨,那骨頭已經完全墨綠色的,上面還有細細的絨毛長出。
很恐怖的手杖、
也是一個很恐怖的老者。
“嬰老,您這大駕光臨,還真是讓我們意外啊。”之前討好閉眼的胖子擠出笑臉,且從上頭跳下迎接。
嬰老卻對他不太感冒,只是陰測測說:“沒什么好意外的,手頭的材料用完了,當然要來買一些,怎的,你覺得我出不起價?”
“哪能啊您是咱們關內道最厲害的煉器師,您這把孽嬰杖可是咱們關內道的第一靈器。”
能鍛造靈器,這嬰老的確是個可怕的人物,要知道一般能弄出靈器的至少得是乾坤上人級別的煉器大師,此人不到乾坤上人,卻硬生生鍛造出靈器,這種人物自然是受歡迎的。
但這里的人好像很怕的。
中原內地的人此時一個個變臉,不好,這個人來了的話,他們恐怕就危險了......
“中原內陸的狗雜種怎么也在這里,莫不是來給我送材料的?”嬰老盯著這些人不放。
不過還好碧眼跟嬰老不和,在嬰老說這話的時候便是懶懶散散得說:“老怪物,你也就在這里囂張囂張,這些個人可不是沒有來頭的,河北道太行山你知道的吧,那可不是好惹的主兒,還有那邊兩個小子是攏右道北帝的,你若是敢,就把他們的頭割下來下酒,我還對你服氣一點。
碧眼也是歹毒得很,被點到的人都沉了臉,但既來頭不小,自然不會退縮,只冷漠對視著惡意滿滿的碧眼跟歹毒陰鷙的嬰老。
“中原歸中原,銀川此地三不管,敢來就得能死,我也未必怕了,不過碧眼你這廝玩女人把腦子玩壞了,莫不是以為我嬰老也會被你玩弄手中,聽你慫恿?”嬰老冷笑著。
碧眼也冷笑:“看來前輩實力進步很大啊,之前可沒這么有底氣。”
碧眼算是后背,嬰老是老輩,兩人勢力都扎根在關內道,便是誰也不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