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那鞭子一端抽進了他的嘴巴,從后腦勺傳出,血水濺射了后頭一些人一臉,紅衣女子手腕再轉了幾下,只見那血鞭子帶著血從那人嘴巴鉆出,又如血蛇一般穿透一個個人的胸膛跟腦袋。筆&趣&閣ww.iue.no
三兩下不到三個呼吸,地上就就多了七八具死狀恐怖的尸體。
這小南鎮上人多,吃吃喝喝的人也多,可多數人此刻都沒了胃口,但也沒有驚恐。
這地本來就亂,恐怕也不是第一次死人了。
而這種地方也是官府三不管地帶,死個把人不叫事兒,尤其對方似乎都是江湖人。
那女子收起紅蛇鞭之后,竟也入了顧曳他們這家店。
只是瞥了顧曳一眼,輕蔑,滿鼻子滿臉都是一個表情動態――小白臉。
表情還不算,坐下來后看到顧曳在看自己,頓時皺眉,淡淡道:“小白臉,再看我一眼,我把你眼睛挖下來。”
嘿,從來都是自覺自己長得好看且習慣被人偷看的顧曳就呵呵了。
長得比我美?身材比我好?這么自信,你咋不上天呢!天天上天的顧爺對這位也要上天的紅衣美人不太感冒。
話說臭美的人遇見另一個臭美的人,當時目光相對中可是電光火石啊。
整個野味店好像都聞到了一股燒焦味。
然后顧曳開口了:“老甲魚,你家小廝把什么燒糊了。”
特別平靜,特別清晰。
甲老板當時就跳起來大罵那個看熱鬧忘記工作的廚子,罵完之后就覺得哪里不對勁了。
“嘿,什么老甲魚,顧爺,您這嘴也忒毒了!你才烏龜王八呢!”
他自然是笑罵的,好像一下子緩和了氣氛。
老油條,那紅衣女子瞥了甲老板跟顧曳一眼,不再多說,她旁邊在座的幾個冷面的男子從頭開始都沒說什么,然后就點了菜。
這女的地位不低啊,不知道什么來頭,但看樣子好像是什么武林中人。
顧曳跟夭夭心中約有了一點猜測,后面稍微觀察了下,暗想這女子行事作風如此果斷狠辣,倒不像是單純來這里狩獵或者吃野味的。
一,野味上菜的時候,這女子跟其余人吃了后,神態很一般,要么好吃要么難吃,總有什么反應吧――只要她是為了野味而來的。
顯然不是。
二,游歷過此地?這就更不可能了,顧曳從他們的行事作風跟習慣就可以看出對方絕對有目的而來。
于是顧曳覺得這紅衣女人一伙有點特殊,但也沒多想,犯不著。
吃喝完畢,顧曳等人就離開了,那甲老板還挺道義,送到門口,“不知顧爺這次要去哪兒啊路上可千萬小心。”
他問的隨意,顧曳回答也隨意,只上馬回頭一笑,“這是一個秘密。”
有一個世界知名的廣告,具體就不說了,省的有再次打廣告的嫌疑,那廣告內容就是一個女人到了一個宴席上,貼身的真絲裙隨她步履隨風曳動,露出修長性感極致的小腿,腰肢扭啊扭,扭進了舞廳,隨手拿了一杯酒,所有人都看著她,尤其是那個禁欲男神....正要上前搭訕,美女卻是轉身直接離開,按照原路返回。那禁欲男神禁不住了,追了出去,剛好看到紐約那繁華街道之上奔來一匹駿馬,馬蹄鏗鏘,落在那美女面前,她回眸,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唇分似未分,卻是高跟鞋蹬在了馬鐙上,那長裙直接叉開,露出三分之二的大長腿.....
馬兒走了,美女也走了。
沒錯,她就是為了一杯酒,這杯酒的名字就叫做XXX。
廣告后面就是這樣的。
但在甲老板這里就是一個有著媳婦媳婦還懷孕了的爺們朝他回眸一笑,整個人跟觸電了似的。
哎呦臥槽,顧爺有毒啊!
“嘿,顧爺,您夫人還懷孕呢!騎什么馬啊!趕緊的,馬車馬車,我已經讓人備好了!”
顧曳驚訝了,徐山也驚訝了,夭夭表情十分復雜,尤其是顧曳笑呵呵得感謝了甲老板又下馬扶住了夭夭。
“哎呦,讓夫人受累了,是為夫不是...來來來,上馬車。”
夭夭太想甩開顧曳這手了,主要是這廝太不要臉了,嘴上溫柔,背對別人對著自己的臉卻滿是壞笑,蔫壞蔫壞的。
但為了顧全大局,他也只能忍著上了馬車。
在外人看來這是很溫暖的一幕,當然,更溫暖的是“相公”顧爺也跟著爬進去了。
嘿!人家孕婦要坐馬車,你干啥啊顧爺!
徐山跟魚大頭就納悶了,甲老板更納悶,便是上前詢問。
“我的顧爺,您這身體也不舒服啊。”他似乎取笑,顧曳撩開簾子,白了他一眼,笑得意味深長,“一看就是知道你是沒媳婦的人......”
然后就放下簾子了。
甲老板當時表情很精彩,而馬車內夭夭的表情真是一言難盡――顧曳的手已經放在了他肚子上,還不輕不重得說了一句話。
“娘子孩兒他踢我了!”
夭夭:“!!!!”
甲老板等人:肚子還沒顯懷就先踢肚子了?這懷的特么是紅孩兒還是娜扎啊!
那紅衣女子等人也正好出門,也剛好看見顧曳剛剛的所作所為。
須臾,她皺眉,似乎不悅,但身后的人低語:“那人似乎不凡,他們去的方向也是侉依族.....”
“沒什么好擔心的,若是攔路,殺了便是。”
紅衣女子隨口一說,躍上馬直接離開。
“嘿,顧爺,那女的帶人超過我們了,好像也是去侉依山,那侉依山可是十分危險的,傳說還有鬼怪出沒,咱們去會不會...。”
徐山跟顧曳匯報,言辭之中對侉依山之行似乎有些畏縮。
顧曳橫了他一眼,“怕死?”
“沒有沒有,我徐山好歹也是頂頂好漢,怎么會怕死,就是覺得嫂夫人這般.....”
“沒事,我的種絕對不會出事。”
你又上天了我的阿曳。
夭夭哭笑不得,不過此時也下了馬車,看著眼前坐落嶺南山川峻嶺之中的一座巍峨大山。
這侉依山啊還真不如傳聞中那么恐怖,事實上,它有青山之俊美,也有雪山之冷艷,合在一起就是神秘幽深。
顧曳抬眼看向綠意叢叢又似乎雜草叢生的山林。
“開道吧。”顧曳一番話說完,已然是沒有回頭路了。
陳康看了顧曳一眼,眼眸稍稍一闔。
侉依山果然難走,毒蛇毒蟻眾多,但在進山之前,顧曳跟夭夭在馬車上分別換了衣物,徐山等人本來還納悶,一看顧曳下來就驚訝了。
“顧爺,您這衣服是?”
“登山服,長褲短衣加皮外套,還有其他裝備在背包.....這里分發下防蟲蟻的藥劑,省著點用。”
顧曳也不管這些人的驚訝目光,只跟同樣裝扮的夭夭帶頭往前走。
而在這侉依深山之中,某個偏僻又多瘴氣的地域....里面似有低低的呼吸聲,沒多久,有嗡嗡聲從里面傳出。
但很快消失不見。
“這蚊子也忒恐怖了,這么大個,跟毒蜘蛛似的!”徐山一開始還滿腔勇氣,可真進了這侉依山,還真是皮毛都被捋了一遍。
太特么兇險了!
兩個小時候,徐山鼻青臉腫狼狽得不行,直喘氣,一群人找到一山澗小溪休息的時候,顧曳坐在大石頭上,洗了手,轉頭看到徐山氣息奄奄,頓時笑了:“徐山,你這幅模樣就好像是被一百個虬髯大漢拖進玉米地....”
魚大頭一臉壞笑:“哪能啊,拖進去就需要一個虬髯大漢,讓他這幅模樣其實也只需要一個虬髯大漢,多了他受不住。”
徐山頓時氣得直哆嗦:“胡說八道!魚大頭你大爺!”
魚大頭:“我大爺身體不好,還不如我呢。”
徐山:“!!!”
陳康面無表情,夭夭扶額無奈,看向顧曳:“都被你帶壞了。”
顧曳微微一笑:“我的意思只是說被一百個虬髯大漢拖進去掰玉米,你們想得太不健康了,調皮!”
說罷還用狼爪摸了下夭夭的肚子。
夭夭:
陳康三人:
不過顧曳雖然胡扯,眼睛卻在觀察這個山澗,這山還真的靈氣很甚啊。
“一座山有多大的靈氣就看山中草本植物生長的強度跟密度,還要看他們的種類,我們才到山腰下,我就已經看到了至少一千多種草本,這山很厲害啊。”
徐山跟魚大頭不是降師,沒有領略到顧曳這段話里的深意,但陳康聽懂了。
“這山里面有很多毒草毒蟲,你懷疑這里就是我們黑山的總部?”
顧曳不置可否:“適當的懷疑,合理地推敲驗證,這才是.....別喝水!”
顧曳忽然厲聲一句,讓本要彎腰喝水了的徐山一驚,腳下一滑就摔進了前頭溪水中,但并不深,只是他驚疑看向顧曳,卻先看到了這小溪上游不斷流淌下來的血...
血水!怎么會有血水!
魚大頭將徐山拽出溪水,看向留下血水的上游,“顧爺,這是人血?”
若是野獸廝斗流入水中往下游來也不奇怪,可就怕是人血.....
顧曳此時也用指尖沾了一點血水放在鼻端聞了下,眉頭皺下,“是血水,而且很新鮮,就在上游....怕是有人遇襲了。”
“會不會是之前紅衣女人那一伙?”
“不管是不是,先撤!”
顧曳這么當機立斷,讓徐山等人感覺到了危險,一群人也顧不得裝干凈的清水,便是飛快拿起行裝離開。
而在他們離開沒多久,那嗡嗡聲彌漫到了他們剛剛所在的方位。
“阿曳,你是不是察覺到什么了?”
“那血水有點古怪,我的手....”
在逃亡中,顧曳舉起自己的手,夭夭看到了顧曳剛剛碰觸血水的指尖竟無端有了一條條血絲,不長,但有些猙獰。
似乎在從指尖往下蔓延。
夭夭頓時臉色一變,且在這是,那魚大頭也大叫一聲,“徐山,你怎么了!”
徐山此時臉色慘白,只用手不斷去撓腿...那褲子已經被他撓出了血。
準確的說,是撓破的皮滲出的血穿透了褲子。
“那血有問題,我的手指頭也很癢,那血絲有鬼!”
眾人不得不停下,顧曳看著血絲越來越蔓延到手掌,而徐山已經難受得不行,甚至要叫喚出來。
“按住他!捂住他嘴巴!”顧曳冷厲,魚大頭跟陳康面色各異,但終究怕了顧曳的厲害,尤其是陳康,他本想乘機.....但對上顧曳冰冷幽深的眼,終究不敢出手。
他不確定這個人是不是真的中毒了。
若是中了,再看看情況也不急。
“夭夭,有什么法子?”顧曳靠著樹,指尖捏住了那根手指,她逼住了那根手指的血脈,讓它無法往下侵入,可不用一會,這根手指就會廢掉。
“讓我看下”夭夭正要去看徐山的下半身,顧曳拽住他:“別看他的,看我的!”
啊?夭夭一怔,便看到顧曳將那一根手指放到眼前,“來,看我的!”
不知道為什么,夭夭總覺得這根手指跟某些男人下半身那根....
他臉紅了。
顧曳皺眉:“情況很危機嗎?夭夭?”
“恩,很危急”夭夭抿抿唇,我也被你帶壞了。
“那怎么辦?”
“剁掉。”
顧曳捂住了自己的手指,徐山捂住了自己的兩腿之間。
他們的臉色都很蒼白。
夭夭卻繼續說:“或者吃這棵草。”
啥玩意兒?
“你們中的毒應該是一種名為水棲蚊的血毒,水棲蚊是一種蚊子,也是吸血為生,但它算是一種半妖蚊,只生存于靈氣很強大深山之中,因為靈性強,有一種特殊能力,便是附于血中,入水而生,遇水則毒,碰觸到皮膚后便可侵入體內,形成一種血絲,導致痛癢難耐最后抓撓腐爛而死。”
徐山的臉都綠了,尤其是顧曳若有所思看向他兩腿之間:“那他豈不是會把他那兒撓.....”
徐山本來痛癢難耐,被顧曳這么一說,頓時咬牙切齒:“我忍,我絕對不會....話說你為什么一點都不難受!”
“我逼住了經脈而已,你要是愿意,我也可以把你下面的經脈都點了,大不了我廢一根手指,你.....”
徐山沉默了――這真特么是一個艱巨的選擇,而顧曳已經準備伸出魔爪。
“行了,阿曳,別嚇他...你明明就有解藥,就算你沒有,我也有。”
夭夭從囊袋里掏出幾株草,“靈山之中一向有一個鐵定的規則,便是一生一死相克,這水棲蚊屬水性陰嗜血,我剛剛在路上看到不少靈草,其中這種焱木菱是屬火性陽且能解血毒的,剛好克制它,也算巧合....”
顧曳收起之前的“演技”,壞壞一笑,拿過一株焱木菱,“我可沒料到這山中有水棲蚊,路上哪里會采這些草藥啊,反正你采就行了,但看到這血絲的時候就知道是這玩意作祟了。”
徐山可謂是大悲大喜啊,眼下要哭了,爺,我對你一片赤誠,你怎么能這么誆我!
“我可不是故意騙你的,我就是琢磨著這水棲蚊來得詭異,我從《奇異聞》里面見過,這水棲蚊是有偵查能力不假,可這里是山腰下,附近也有焱木菱這類陽類靈草,水棲蚊一般不會到這個區域來,所以我懷疑我們才剛進山就被盯上了....”
顧曳說得輕慢,目光卻涼涼掃過徐山三人。
“從一開始呢,你們三人死活要跟著我來這里,理由很不充分,我懷疑你們不過分吧。”
徐山三人一時臉色齊齊大變。
很顯然,顧曳懷疑他們了。
顧曳跟夭夭無疑是一體的,徐山三人就是外人,若要懷疑,誰更可疑?
徐山?這個一向膽小無能又好龍陽的富家廢柴官老爺?
魚大頭?一個家財豐厚明明可以安生一輩子卻愣是要來冒險的魚頭店老板?
陳康?這個人最無需解釋,他的嫌疑是最大的,也是最順理成章的。
“是不是在懷疑彼此啊,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無需我驗證什么,總會有人會暴露的,我倒要看看這一路誰能跟我玩這貓捉老鼠的游戲。”
顧曳微微笑著,卻沒有半點殺戮氣,反而是雀躍。
夭夭知道這人一向喜歡動腦筋,太蠢的對手她會覺得沒勁,所以才故意點出這個疑點,讓藏在三人之中的“內賊”捉肘見經。
而徐山三人表情反應各異,最終什么也沒說,說說沒用。
總會暴露的――如顧曳所說。
就在顧曳跟徐山服下焱木菱后沒多久,顧曳忽皺眉了,因為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山澗上方一點,還可以看到那條溪流。
他們往上跑的,也就靠近上游――這也是顧曳沒有膽怯的證明。
可她的好視力再次派上用場,她看到了那溪流上方的石頭中卡住了什么白乎乎的東西。
骨頭。
好一堆骨頭。
而在更上游,顧曳依稀看到那茂密林中有一紅影一閃而過...
是那個女人?難道是她!
的確,盯上她跟夭夭而且出手的也有可能不是徐山三人,還有可能是店中遇上的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