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傅這下算是確定這位清秀年輕外貌好像二十多點的姑娘肯定是幾百歲的老妖怪了。
不然她為啥生氣。
不然她為啥有這樣的閱歷跟氣質。
必須好幾百歲啊。
顧曳:土鱉!這是天生麗質,天生的美貌,天生的氣質。
不過老師傅的態度也影響了其他人,對顧曳紛紛尊敬起來,話里話外都是——老前輩。
“老前輩,可看出什么了?”漕運長史戰戰兢兢問。
顧曳:“.....”如果不是不想太高調,她真想一錘子一錘子錘死這些土賊。
掌心尸氣已經凝聚成一團,其實還不到凝聚液態的程度,可這些尸氣有水屬,便早早變成了尸液,這種尸液可不是簡單的尸體腐液,也是來自于僵。
水僵太罕見了,老師傅也算見多識廣,猜過這段時間的災難是惡鬼作祟,卻絕沒想過是僵,直到他看到江老三一家的尸體。
但也沒想到是水僵。
“若是水僵,那就難找了,咱們這里靠海,海域無邊....”老師傅雖是這么說,卻盯著顧曳手里的尸液團。
查水僵自然只能靠自己,顧曳也沒打算寄希望于這些人身上,就管自己闔了掌心,五根手指上下觸點,紅光閃閃,天空之上還有雷雨,眾人不敢走開,只能冒雨等著。
不過他們也發現那些雨水沒有一滴能落在顧曳身上,像是被一層無形的力量阻攔。
蹭!顧曳掌心尸液竄成一條流體,身邊火焰跟隨,在黑夜里便是一條紅光,看起來有些詭異。
也是挺嚇人的,因為正常的正道人出手多是金光白光,邪道人才出紅光黑光,而顧曳用的是火,又不是一般的火,而是紅蓮業火,看起來更加強勢霸道,不太像是正道人。
不過么....能抓僵就是好人!
反正張子健是這么想的。
“師傅,咱們是跟上去,還是回去啊?”有個弟子抹了一把臉,這雨可不小。
“跟上去送死啊?咦?”老師傅忽驚訝,因為顧曳停下了,她到了十幾米開外的河岸邊。
似乎并不打算出海.....
老師傅以為她是沒法入水,便走了過去,“老前輩可需要船只?我去讓人開船來....”
張子健以為他們在看遠方,也聽到老師傅的話,想了下,跑了過來,說:“我去聯系人吧,等下讓大人給個出海令.....”
他說著,卻留意到顧曳原來在看海岸水下。
水下,水下有什么好看的?
也低頭看水下,水邊有雜草,水里有海草。
海草貼附著土壤,一叢叢的,水并不深,但因為有海草在,加上是大晚上的,看起來就不見底。
“要死,沒有火把。”
“火把來了來了。”
漕運長史也是個糙爺們,剛剛跑回去從屋子里折騰了火把也拿了雨傘,蹭蹭蹭又跑回來,不過火把才剛到,他就看到顧曳掌心攤開,火光起,河岸邊上光通明,一通明,下面的海藻也看清了,
但好像有什么碗大的圈圈,紅白交加,從上往下看,它們在海草里面若隱若現。
“那是什么東西?”雖然火光很明顯,但畢竟是在水里,海草隨著水流游動,因此也看不分明。
顧曳瞧了他一眼,“你下去撈一下不就知道了。”
怎么說呢,作為一個被這個女人輕飄飄一聲“挖”就真的拿起鋤頭挖地、結果挖出一堆腐尸的男人,他覺得自己不至于太蠢,不可能會繼續聽從她第二次。然并卵,當顧曳瞧了他一眼,他也看到了這一眼,嘴唇蠕動了下....
“不是說有僵尸...是什么水僵...”
他這是委婉的拒絕。
顧曳:“不是僵尸。”
張子健:“真的?”
顧曳挑眉,似笑非笑,張子健打了一個哆嗦,“我現在就下,那你可得看著。”
他真下水,其余人其實也擔心的,紛紛跑到岸邊看,就是淋雨也顧不得。
“子健哥,你可得小心點,可別又撈出什么不好的東西來。”
張子健怒瞪那小子,特么的又是你,之前就是你扯了江老三,結果人家來了,這次.....
應該不會吧,張子健其實心里也發虛,偷偷看了看顧曳,這才下水。
眾人在岸邊等著,唯獨顧曳看著遠方水域,瞇著眼若有所思。
張子健進了水里也就一下會,眾人本來緊盯著他,怕他出什么事兒,可他們很快忍不住看向孤獨站著的顧曳。
這是一個目前他們還不知性命的女人,清秀,只能是清秀,可皮膚很白,白得在黑夜中無比顯眼,也加上她的身高不下于一般男子,又有種及其出挑的感覺。
她看著遠方,有些漫不經心,又讓人忍不住關注。
總有一種人是無論在哪種處境哪個時間段都能閃閃發光的。
這種光芒讓她的形象總是那樣.....
嘩啦!眾人忽聽到水聲,以為是張子健上來了,結果看到一個脖子....
是的,被水泡干了血的脖子,下面還有泡腫了的蒼白尸身。
沒有頭。
嗯,沒有頭.....
就像是一個大型棒槌直接出現在他們眼中。
老師傅等人:“.....”
抱著斷頭尸棒槌的張子健冒出水,一臉哀怨得看著顧曳:“你說沒有....”
顧曳:“我只說不是水僵。”
老子信了你的邪。
“別看了,快幫我,下面好些斷頭尸,我的天,剛剛嚇死我了!”張子健將斷頭尸放在了地上,因為都下水了,也懶得在意這雨水,只朝顧曳問:“怎么這么多尸體?斷頭尸?是今天那船上的?”
好家伙,現在知道這位小姐姐比老師傅靠譜了?
顧曳沒理他,只是看了一眼那尸身,道:“血被吸干了,一絲都不剩,饑渴到這個程度,要么是這水僵很菜,要么....”
老師傅是唯一能勉強跟上顧曳思路的人,“以它的僵師水準,不該如此迫切,在船上擰斷人的脖子吸血還不夠,還非要拉著尸身進水里吸干最后一絲血,完全洗干凈了才舍棄,這些斷頭尸才順水漂流到岸邊....”
顧曳:“是啊,就跟第一次碰女人的毛頭小子似的。”
不知為何,張子健等人莫名覺得有些羞燥,不說他們是不是童子雞,就算不是,也絕不是在這個女人眼里的——成熟男人。
這還真是讓人氣餒的一件事。
“那這些尸體就是正常飄過來的?”張子健問。
顧曳偏頭一笑,“也不一定——假如我抓住了它。”
什么?眾人還未理解她話里意思,就看到她手腕一翻,手中一顆血紅水晶,看起來像是水晶,但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他們只看到顧曳將它捏碎,鮮紅欲滴的液體從她手掌心裂出,泄露出來,跟血似的。
強烈的血腥味也足夠讓他們認知到這是血,而且這血的血腥味并不讓人覺得惡心,反而覺得清甜。
張子健等人是凡人,沒想太多,老師傅卻是臉色變了變,看顧曳的眼神也有些狐疑,這是靈血,要么是來自于靈獸,要么來自于強者。
她要用血來引來僵?
這是正道人會用的手段?
“你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是琢磨著我若是邪道人,你就要干掉我?”
顧曳掌心還流淌著血,回頭朝老師傅勾唇笑的時候,老師傅頓時如芒刺在背,表情緊了緊,說:“老前輩說笑了,晚輩不敢。”
呸!你特么都可以當我祖父了。
顧曳心里膈應,嗤了一聲,甩去手里的血,一甩就全甩干凈了。
“我們這是要等僵來?我覺得這還是前輩您自己.....”漕運長史的敏感神經終于在線了,僵尸啊,他可不敢面對。
他話還沒說完,胸口就砸中了一塊不知道什么玩意的東西,他下意識伸手捧住,是一枚令牌。
“拿著它去找泉州道院的,告訴他們泉州灣陰氣太甚,覺醒了一頭水僵王,這水僵王有靈智,在用死尸在水下豢養成僵,而且進度不滿,這些水僵已經可以自主狩獵,如果不想他們鎮守的泉州成為僵尸狩獵場,或者被洛陽道院的左老頭兒擼掉職位,明天就給我乖乖湊齊一百個四卦以上的降師滾過來辦事兒。”
她這話是吩咐,也暴露了很多信息。
僵王養僵?還有水僵自主狩獵?
他們泉州得亂啊。
不過洛陽道院那左老頭?
老師傅表情凝重:“那是道院的院長。”
這老前輩果然大有來頭!
漕運長史恍然就明白了,大喜:“好好好,我現在就過去....但前輩您是要在這里等僵尸來?”
“大半夜的,有什么好等的,釣著就是了。”
釣著?就是釣魚。
那一塊靈血是開胃菜,血滴入水中,引僵,但真正的誘餌是.....顧曳隨手一招,那廟里的一個魚簍飛出,她往里面放了十幾塊血晶,魚簍扔進水里嘩啦一聲的時候,她的雙手交疊,一按一拉,巨大的血紅晶面拉出,晶瑩剔透的鏡面姜魚簍環繞在中心,就像是一個網兜,罩進了百米范圍....
指尖一掐,紅光跟氣息消失,魚簍也消失了。
手段太大,也太快,眾人不能看清,只覺得她好像是放了什么東西下去。
是漁網。
沒聽說過要釣僵尸上鉤的!
厲害了我的老前輩。
顧曳都完事兒了,其余人也就沒招了,也就漕運長史忙一些,得連夜回去,也還好顧曳甩給他兩枚護身符,這才讓他跟一干下屬略有安全感。
人一走,院子里羊肉還沒吃完,雖是一群糙爺們,可一想到這一天的盡跟人頭、腐尸、僵尸、無頭尸打交道,也是蠻膈應人的,哪里還有什么胃口,只草草把羊肉放進了大鍋里,尸體忒多,也沒以前講究,挪滿了屋子騰出空間給人睡。
也還好,終究挪出了兩個房間,一個房間顧曳一個人睡,一個就是老師傅外加所有爺們都擠一擠打地鋪了。
累極了,很快呼嚕聲起,顧曳打了一個響指就隔絕了聲音。
夜深極了。
張子健沉沉睡著,卻夢見了腐尸,人頭等等。
這無疑是個噩夢,額頭不禁冷汗狂飆,半睡半醒中,好像聽到了什么聲音。
咯吱咯吱咬著什么的聲音。
這下他醒了,看旁邊的人都睡得跟死豬一樣,就是老師傅也沉睡著,他皺皺眉,忍不住起身爬在窗口看,手指一戳,紙皮就被戳破了,他透過那小孔往外看,看到天上雷光隱隱中,好像有人坐在院子里,就坐著他之前做過的小板凳。
這還下著雨呢,是誰啊?
而且好像咯吱咯吱啃著什么東西。
張子健仔細一看,那口放羊肉的大鍋歪倒在地,鍋里的羊肉骨頭都沒了,倒是那人身邊扔了一根根被咬得不成樣子的骨頭。
靠啊!這偷吃東西的混蛋!
巧的是張子健起來后其實有點餓了,因為剛睡醒,特別迷迷糊糊的,于是他就推開門,走到走廊上,“你小子偷吃東西呢,是張胖子還是李大嘴?特么的讓我抓到你....”
他喊了,卻發現那廝沒什么大反應,就是停下了啃咬,然后緩緩轉過臉來。
張子健看到一張爛了大半邊的臉,腦子里忽然甩出剛剛醒來的時候明明看過屋子里睡著的人,小伙伴們都在,那這個偷吃鬼又是誰?
是死尸體。
死尸嘴巴還在咀嚼著羊肉,但好像覺得不是很好吃。
沒有血,不新鮮,不好吃。
他盯著張子健。
張子健毛骨悚然,這下子徹底醒了,第一反應就是沖回屋子,但他一轉身就撞上了一個人。
碰到了黏糊糊濕噠噠的東西。
從對方身上流出來的。
惡臭。
但他一瞬間又撞空了似的,這個人不見了,倒是他自己腦袋恍惚了下,好像身體多了什么東西,重了好多,他扶著柱子搖晃腦袋。
那啃吃羊肉的尸人看了看他,好像有些畏懼,又回去繼續啃羊肉了。
半響,張子健抬起頭,睜開眼。
“去....她屋里....”
“好...”
他自言自語,慢慢走著,走向那扇門,退開,他看到了床上安穩睡著的女人。
明明只是清秀,可眼下好像魔障了似的,他的表情詭異起來,慢慢走過去......
到床邊,他伸手去摸顧曳的胸。
還沒摸到,墻面上開了火眼,火眼一朝,他的身體就顫栗尖叫了下,綠氣消散無形。
張子健一下子軟軟倒在地上,看到顧曳一雙冰冷的眼,頓時大驚失色,“我剛剛?”
“鬼打墻,鬼上身,你們這破地方還真招事兒,不過挺好。”
顧曳坐起來,盤腿坐著,伸手捋了下發絲,嘴上慢悠悠得說:“倒是聰明,知道上處男的身以避開咒法,但自作聰明了,姐姐我可從來不屑對你們這種貨色用什么警戒術,不過你這壁虎爬功不錯,就是頭發看得我惡心。
她嘴里說著,目光緩緩掃過這個有些昏暗的房間,最后往上看去,嘴角一勾。
“就是頭發看得我惡心,太油,百八十年沒洗了吧。”
張子健還坐在地上呢,順著顧曳的話跟目光往上看,赫然看到一個赤腳的白衣女人四肢牢牢抓著屋梁,那姿態更壁虎或者青蛙似的,可恐怖在于她的腦袋是往后背折的,乍一看就跟一個人的腦袋轉了一百八十度似的,她的身體正抓著屋梁,腦袋一張臉卻是朝著他們直勾勾看來,而且還有很長的頭發,垂落下來,就像是一株不小的黑色向日葵....
臉是葵花蕊,頭發是葵花瓣。
她盛開了,盯著他們,咧開嘴,黑乎乎的粘液滴落下來....嘶,轉眼變成黑氣。
這黑氣也是狂放,似要籠罩整個屋子似的。
但也陰冷,張子健一下子就覺得溫度降低,跟冰水似的,冷得他打了一個寒顫,然后身體就覺得很是虛弱。
當然虛弱,因為這是一個乾坤級惡鬼的陰氣。
“僵還沒釣到,沒想到這廟里的尸體卻引來了一頭尸鬼,怕是那些尸體都被你吃了吧,既不怕那僵的僵氣,看來是一伙的.....”
顧曳幽幽說著,指尖摩挲,跟那尸鬼對視。
哪怕陰氣縱橫,尸鬼卻覺得這個半點氣息都不顯露的女人好像深不可測,她用那男子試探,卻把自己暴露了。
瞇起眼,她嘴巴越發張開,吐出了一大口陰氣.....
“有口臭啊,還吐!”顧曳瞇起眼,屋中巨大火焰降字四四方方出,頓時把這些陰氣燒滅了。
尸鬼看顧曳如此厲害,登時怕了,嗖得一下就透過屋頂縫隙逃出去,然而顧曳鞋子也沒穿,瞬時就挪移到了屋頂,在那尸鬼逃出屋頂的時候,一巴掌拍下!
尸氣鬼氣拍散了一大半,指尖一掐,尸鬼的脖子就被火焰大手抓住了。
顧曳站在屋頂上,把這女尸鬼死死按在前頭,問她:“你是酆都出來的吧,之前幾波事兒總有一兩件是你干的,倒是跟那僵王沒什么干系,但你們應該也照面過......不要跟我打馬虎眼哦,我最近時間很緊迫,所以很沒耐心。”
顧曳給自己的時間是三天內找到進酆都的路,為此她是不介意用一些特殊手段的,包括縱容這頭尸鬼吃掉那些尸體.....
“你在?你看著我吃掉那些尸體,你.....”
“你是在反問我?”顧曳冷笑。
尸鬼顫栗了下,“我只是想確定你是不是邪道的,如果是邪道的,我們可以合作。”
顧曳的回應是直接燒掉了她的下半身。
尸鬼連尖叫痛呼的能力都沒有,實力差距太大了。
“我說,我說....”
其實她也明白了,顧曳是想通過她吃那些尸體來判斷她跟那僵王的關系。
“他是僵王,是王級,我級數不夠....之所以對我有幾分照顧,是因為....”
“睡過了吧。”顧曳說。
尸鬼鬼臉扭曲,“你怎么.....”
“你的身上有僵氣,還真是會玩,口味重得可以。”
顧曳撇嘴,“不過這也說明這頭僵王的靈智不低,生前有點來頭吧。”
尸鬼瑟縮了下身體,“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出酆都的時候,他就在窟窿眼附近,好像他在那里已經很久了,也不是只有我一個女鬼跟他.....他好像懂一門雙修術,可以通過跟我們鬼體結合提升陰氣,最近他的實力突飛猛進,未必不惜讓我們也跟著采補尸身,再通過跟我們結合而得到純陰力量。”
顧曳聞言皺眉,“你們?”
尸鬼點點頭。
“那窟窿眼出的都是你們酆都的人?跟酆都連著?”
“是的”
“十年一度,就只能再等十年?”
尸鬼也繼續點頭。“這十年是我們的狩獵期,但往往我們不敢鬧得太過分,怕惹來道院跟天昆吾....”
“那這一次是因為那僵王?”
“也不是,是因為我們酆都.....”她剛要說話,忽表情扭曲,體內的僵氣就跟一把鐮刀似的,從內切割鬼體,將鬼魂撕裂。
這一切就在顧曳眼前發生,速度極快,顧曳眼看著要吐露有用信息的尸鬼在面前死去。
她目光深沉,抬頭掃過四周空曠的水域。
這僵王....手段很6啊。
“老前輩,可是又出事了?”
張子健這廝軟著身子,卻是去叫醒了老師傅,其他人就算了,別說睡得跟豬一樣,就是醒來了也沒什么用。
老師傅剛剛跟張子健也聯手捶倒了那個啃羊肉的尸人,此時洗了手,披著袍子,抬頭問顧曳。
“一頭尸鬼,有點來頭.....”
尸鬼都出來了!老師傅臉都綠了,但看顧曳下來,就恨不得送上膝蓋,“老前輩真厲害,這尸鬼都被您滅了。”
“奧,是僵王殺的,我們所有人都被他盯上了....”
兩師徒再次面如菜色,不過張子健好像快不行了,身體一軟就好倒下去。
老師傅扶住他,到底是老油條,“姑娘,姑娘,可是這小子冒犯了您?也是,若是他心里沒有想東想西,憑著他的童子身也不至于讓那女鬼附身了去,該罰,該罰!”
顧曳睨了他一眼,嗤笑:“對我想東想西的男人多了去了,我還能都介意?只不過這小子膽大卻不心細,太莽撞了,什么事兒都干,今夜不給他一點教訓,明天要壞我事。”
話說我的老前輩,今天他干的那些不好的事兒可全都是被你給忽悠的!
順便再說下,您長得也不美啊,咋就這么自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