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只野狗?一只兩只四五只他們這些人還可以搞的定,可現在三十只!這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事情了。
光頭佬覺得棘手,白玉堂眉頭緊鎖,但也沒有什么方法可商量的,無非就是——殺!
他直接閃到前頭,一劍劈過去,最前頭撲向顧曳他們的野狗被劈飛了,但這野狗骨皮堅韌,他的劍平常可一劍斬開一頭雄獅,卻也只破這野狗的皮肉,那骨頭都沒能斬開。
落地后,野狗嗷嗚嘶吼,依舊反撲回來。
白玉堂操控白炔劍,眼角一瞥,那頭岳柔跟李大雄也被野狗纏住了,但還好,他們那邊也只有四五只,大部分都分到了他跟光頭佬這邊。
倒是還算合理,不對,合理?這么剛剛好的分配!
顧曳也留意到了——有野狗多余出來,卻不攻擊任何人,直奔棺槨。
它們想要干嘛?不,應該說那兩只老狐貍想要干嘛!白玉堂跟光頭佬直覺有鬼,想要沖過去就被這些不要命的野狗攔住了。
這些野狗速度很快,在兩人無力抽身的時候就已經沖到了棺槨前面,嘴巴一張。
額,顧曳他們總算恍然大悟——它們吐了,從嘴巴里吐出粘稠的血肉,一坨往下...
所有人內心是臥槽的,都被惡心得不要不要的,甚至連戰斗力都受到了影響。
這太惡心了,這兩個老油條的口味忒重。
更重的是那僵——他們又聽到了里面發出聲音,是那種咀吸的聲音,顧曳忽然想起了意大利面。
oh,侍t!顧曳臉色很難看,更揪心那棺槨里面的血光越來越重,但也有白光糾纏一起,一半對一半。
是那天雪蟬!“要自爆了,快躲開!”光頭佬大呼,讓顧曳等人躲開。
其實也用不著他提醒,顧曳本身就躲在墻角,李大雄也麻溜得跑了。
轟!那棺槨里面終究炸開了,白光血光在里面呼嘯,強大的力量涌動讓李大雄都退了好幾步,至于那幾個口吐血肉的野狗早就嗷嗚嗷嗚慘叫了。
須臾,塵埃落定?顧曳仔細看向那還繚繞著血氣的棺槨。
不遠處的光頭佬也伸長了脖子,至于岳柔.....她看了一眼不知何時到了自己前面的白玉堂,眸色微動。
魯大師在墻下,盯著棺槨,輸了?有一頭野狗嗷嗚低叫著從棺槨旁邊站起,手爪扶著棺槨邊沿,渾身都是血。
慘敗!顧曳心里略微放松,他們終究還是贏了,雖然死了很多人,何云這些人基本上都死光了,就剩下他們幾個。
就在她心里略微放松,暗道自己這病號竟然能一裝到底的時候。
嗷!那野狗陡然叫喚一聲,顧曳猛然看去,看到那野狗脖子被一直青綠青綠的粗壯手臂揪住,那手臂上有裂口,里面有血色猙獰的血絲,直接纏住了野狗的頭顱,刺入,不到兩個眨眼,那狗頭就萎靡了,只剩下一個皮包骨頭的頭蓋骨。
棺槨之中有低沉的....滿足的....喟嘆。
“不行了,天雪蟬擋不住了,快走!”光頭佬大喊,一邊直接閃到顧曳邊上將顧曳看扛起來。
這天雪蟬明顯還是沒能擋住這司馬懿化僵,
顧曳看到野狗就想到了盜墓賊,奧,這些人的尸身沒拿來喂野狗,而是作為替代品?如果真的無法對付他們這幾人湊齊十二降師,就用替代品代替,孔二叔跟魯大師好算計!
“你大爺的,你不是很厲害嗎?剛剛那一招再來一發!”
“發你大爺!老子沒后勁了!”也就是說之前那技能是一次性的?
顧曳頓時翻白眼,光頭佬也顧不得懟顧曳了,撈著人就跑,更沒時間去對付那重傷的魯大師,保命要緊!
岳柔跟白玉堂跟在前后,跑的時候,岳柔多看了亦步亦趨跟著的孔洞生一眼。
這一次經歷多少有些崎嶇,雖然結果是不如意的,但也有一些意外。
比如深藏不露的光頭佬,比如智商驚人的顧村姑,更比如這個從始至終都沒死的孔洞生。
孔洞生似乎察覺到岳柔看他,垂眼不語,只跟上。
但顧曳轉頭看的時候,當然不是看孔洞生,而是看到那個墓室內血光大盛,有野狗的慘叫聲。
“那僵不會在吃野狗吧!”李大雄也聽到了聲音,在后面跑的時候忍不住問了。
“它并非完全醒來,畢竟十二降師還活了我們這幾個,它所需的血液精華也是不夠,只能用一些凡人的血肉替代,半覺醒...但也不是我們能對付的。”
“師傅,你怎么能這么怕僵尸啊,你應該留在后面殿后的!讓我們這些小輩先逃生。”李大雄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師傅打開方式。
“殿你大爺!那是三百年的老僵,就算是半覺醒的也得四卦降師來對付,要么人海戰術堆死它!反正這事兒我不管了,咱們是抓鬼捉妖的,僵尸不屬于咱們業務范圍,那是茅山的事兒。再不濟責任也得落在自詡幽州第一降派的北堂身上,關我們屁事!”
顧曳:“有道理!”
李大雄:“的確有道理。”
白玉堂面無表情,岳柔哭笑不得。
進來是各種摸索各種掉坑,逃跑路線卻很順溜,顯然光頭佬是有打算的,一路帶著顧曳他們跑出去,加上沒了野狗這些擋道,倒也順利。
等顧曳他們沖出洞窟口,劈頭蓋臉就是冰冷徹骨且斗大的雷雨。
哎呦媽呀!李大雄渾身一哆嗦又跑了回來。
顧曳等人站在洞口,看著天空烏壓壓一片的暴雨雷霆,只覺得這一切都像是一場夢。
“怎么又是雷雨,死光頭,這雷雨跟這陵墓有什么關系?”第一次還好,后面連續遇到這種雷雨,顧曳就覺得不對勁了。
這次又看見....她就篤定了。
光頭佬還看著天空,神色陰沉,“這陵墓里時常跟七還有十二掛鉤,你難道猜不出來”
猜你大爺!邏輯學顧曳是不怕的,問題是她對這神鬼大唐的降道常識很薄弱,沒常識,哪來的邏輯!
“難道這是百年一遇的長生滋陰天象?”岳柔果然是有文化的世家貴女,被光頭佬提醒之后便是看出了這天象的來頭。
至于顧曳第一反應就是:“滋陰?滋陰補陽?甲魚?”
這就是有文化跟沒文化的差別了。
岳柔有些囧,當自己沒聽到,光頭佬恨鐵不成鋼,“腦子里就想著這些東西,平常也不跟夭夭多學學.....這長生滋陰天象是說以長生勢多雷雨天氣之陰煞,若是養在長生之地的僵尸,便會被這雷陰雷煞養成雷僵。”
僵尸種類也分很多種,多看養尸之地的環境特性,有些養在水中的,就是水僵,還有雷僵,冰僵等等。
但很明顯,雷僵是相當可怕的,因為雷本就強橫,若是雷僵,自身雷煞可擋許多僵尸本該懼怕的力量,幾乎不死。
“若是七日雷雨過后,他真的成了雷僵,恐怕我們幽州境內所有的降師合起來都不是對手。”白玉堂聲音很冷,似乎也不是很擔心幽州境內的百姓生死。
他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哦,那是你們北堂的事兒,猴子咱們走!”光頭佬回了一腔,然后就背著顧曳要下山了。
畢竟這里絕對不是什么可以久待的地方,萬一那雷僵追出來了呢?
“恐怕你走不了了。”白玉堂的語氣更冷淡,奎山三人組于是齊齊挑了眉——小子,你想干嘛?想打架?
顧曳跟李大雄冷笑:看不爽你很久了!
就在兩邊人劍拔弩張的時候,岳柔并沒有去和解雙方,反而看著一處。
有人在山林中。
“見過七師叔”白玉堂往常可沒這么客氣的時候,顧曳仔細一看,山林下面的確站著好些個人,并且不止一撥,左邊一撥顯然是北堂派的,右邊一撥....看起來不像是幽州的人。
北堂薛梁平看到白玉堂,神色稍緩一些,畢竟是北堂年輕一代第一弟子,若是死了,對于北堂派的損失可就大了。
“里面情況如何?”薛梁平并未問其余弟子的生死,因為端看白玉堂都渾身浴血,氣力萎靡就知道其余人必死無疑。
雖然他也多看了光頭佬幾人一眼,奎山師徒看起來很樸素,恩,應該說是很土的樣子,沒有半點高人風范,饒是薛梁平一貫眼力驚人也沒覺得三人厲害,所以才好奇他們是如何逃出來的。
白玉堂腳下一點跳下去,簡單明了得匯報了下情況,當知道里面有一雷僵將成,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變。
薛梁平臉色陰沉:“果然如此.....”他之前一看雷雨天象就約莫懷疑了一些,但真的沒想到魯大師會是幕后黑手、
當然,魯大師肯定不是當年蒙混了司馬炎將人家祖父練成僵的始作俑者,都三百多年前的事情了,沒必要考究。
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解決這個即將成勢的雷僵!
不過光頭佬壓根不理這個,帶著顧曳就要走。
“等等,不許走!”北堂的降師攔住了光頭佬,這種時候顧曳跟李大雄就沒必要說話了。
“怎么,我們死里逃生還不許人走了?你們北堂還有這規矩?”光頭佬惡人惡相,語氣很不好,兇神惡煞的,惹得素來站著門派威勢臨駕于人的北堂門人都慫了下。
這年頭就怕遇上比自己更兇的人。
“你也是降師,如今雷僵將出,難道你還想置身事外?”
聽聽,這話多義正言辭。
光頭佬面無表情:“哦,那你們進去幾個人把雷僵引出來,我一定站在這里跟著你們一起打怪。”
北堂降師:麻痹,這刺頭要搞事兒啊!
岳柔本憂心奎山師徒剛正,跟北堂的人對上會吃虧。
好嘛,反正言語上是絕對吃不了虧的。
她嘴角輕扯,卻見北堂的人已經將師徒三人包圍住了,連帶著孔洞生都圍住了。
光頭佬瞇起眼,顧曳在光頭佬的背上也若有所思——這北堂的人不至于這么不要臉,除非是.....
她眼角一瞟,果然看到薛梁平跟白玉堂到了角落里,似乎說著什么。
“死光頭,你信不信那老男人肯定在問冰窟窿里面的寶物是不是被我們拿了......”
“廢話!北堂的人都這樣....不過哪里來的寶貝啊,壓根沒看到什么東西,那勞什子陰陽佩也不知道藏在哪里。”
“丫,你之前觀察過那司馬懿?”
“廢話,跳上去的時候就觀察過了,身邊根本沒有什么陪葬品,那司馬炎也忒小氣!”
“褲襠查過了嗎?”
兩師徒交頭接耳,另一頭的確是在詢問寶物去處的薛梁平表情很不好看,眼底隱約起了冷意。
白玉堂看到了,開口:“師傅,奎山跟范陽盧氏關系不錯,且他們師徒救過岳谷娘的命。”
言外之意就是——這三個土賊背后是有關系的。
薛梁平果然皺眉了,也淡去了殺意,只看向他,“你們沒從里面拿出什么?”
白玉堂對上薛梁平略微試探的眼睛,神色冷漠,“沒有”
他甚至沒有解釋太多,但薛梁平反而信了,他知道這個弟子心高氣傲,掌門等人也一貫慣著,因此越發傲慢,也不屑遮遮掩掩。
“他們身上的降器是自己的,還是......”薛梁平目光掃過李大雄抓著的劍,也看到了孔洞生手里的兵器。
他當然也看到了岳柔手中多了一把兵器,若是尋常兵器,她不會拿著的。
既然如此,那么這些人手里拿著的十有八九都是降器。
白玉堂知道薛梁平所想,垂眼淡淡道:“里面拿的,卻還未解封。”
岳柔手里的,只要薛梁平腦子沒被擠壞,是絕對不會去打主意的,至于其他人.....不在考慮之內。
薛梁平聞言微微瞇起眼,轉頭看向光頭佬,聲音低沉:“奎山的道友,既從里面拿到了降器,驚醒了墓中的僵尸,豈能拿了好處就置身事外,若是如此,恐怕有違我降師道義。”
李大雄:猴子,他是在罵我們嗎?
顧曳:沒錯,罵得就是我們!
光頭佬:臥槽!
那司馬懿若不是光頭佬搞了一兩發,不說僵成不成,就是那魯大師也夠白玉堂跟著那些人一起團滅了,這是恩將仇報?
這姓白的小子不是什么好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