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的傷口還在擴散,也許和小澄子的體質有關,那些黑色物質蠕動的速度很慢,那兩個鬼差見狀,似乎覺得無法解理,眼神發直盯著她腿上的傷口念念有詞,似乎在商量什么。
傷口在隱隱作痛,那些黑色物質爬上小澄子的腿骨,還要往腿骨中滲透,迅速變成了噬骨之痛,密密麻麻的如同萬蟻噬咬。
小澄子眉頭一皺,立刻掌控著生命本源流轉而來。
據她所知生命本源的胃口挺好的,除了真魔之氣,就連死氣與元神都能吃。
這些黑色不明物質看起來也不是什么好東西,生命本源應該也吃吧?
只看到一股翠色從腿骨中滲出,十分強勢將依附在腿骨上的黑色物質吞噬干凈。
它的目標又轉移到依附在傷口上的黑色物質,它一點都不挑食,將所有的黑色物質都卷走了,似乎還有點意猶未盡。
腿上傳來傷口愈合時特有的癢意,小澄子默默的低下頭,看到生命本源所到之處,傷口變得干干凈凈,像是被人拿刀子活生生地剜了一塊肉,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然后,慢慢的長出新肉,傷口再往中間縮小。
小澄子經歷過肉身崩潰之痛,生命本源能修復肉身,這是她早就知道的。
知道歸知道,卻是第一次親眼目睹傷口愈合,速度還特別的快。
現在她已經完全掌控了生命本源,想要起死人肉白骨,應該也可以吧?
對面那群鬼差都盯著小澄子的傷口看得目瞪口呆,直到傷口完全愈合。
那些低級鬼差紛紛感到害怕,不由向后縮了縮,特別時押解小澄子那幾個鬼差。
兩個高級鬼差抓住手里的鎖鏈,眼中透著濃濃的懷疑之色,懷疑是他們的法寶失靈了。
很快他們又卷土重來了,一左一右提起鎖鏈朝著小澄子抽了過來。
這一次,小澄子看了個清楚明白,鎖鏈在攻擊她時,上面會浮起一道淡薄到幾乎看不見的黑色火焰,她之前以為是氣流,現在才知道這其實是火焰,火焰是黑色,地府更是黑漆漆的,很容易就被忽略了。
不知這是什么火焰,小澄子立刻調動大地本源到雙手上,卻發現大地本源竟然也受到了壓制,比起她一拳便讓天鼓震蕩,她如今能調動的大地本源不到一成。
處處受到壓制,本以為拳頭是她最得力的武器,現在也不夠用了。
只有生命本源未受到壓制,可以運用自如,得心應手,可惜只能治傷。
小澄子的目光落到兩個高級鬼差抽過來的鎖鏈上,眼中閃爍著一道異芒。
“失去了最大的倚仗,想將死路走成出路簡直不可能!這兩條鎖鏈確實厲害,能搶一條是一條!”
反正他們聽不懂她說話,小澄子將自己的小心思說了出來。
這只是地府最邊緣的位置,就如此棘手,若能搶條鎖鏈過來,她的路會好走很多!
在鎖鏈抽過來時,小澄子動作迅速地抓住其中一條鎖鏈。
孰料,剛抓住兩條鎖鏈,黑色火焰就爬上了她的雙手,最上面一層皮包括指甲全都化成了灰。
“嘶…臥槽!這是什么火焰那么厲害?”
好在她有大地本源護身,只是傷到表面,沒有傷及筋骨,也足夠令小澄子震驚了!
“算了,這鎖鏈壓根兒就不是人可以對抗的!不強求了!”
小澄子馬上放棄了搶奪鎖鏈的想法,飛快地扔掉這燙手的山芋。
生命本源再次流淌而來,飛快的修復了她的傷勢,她的雙手再一次煥發著勃勃生機。
有一層黑色火焰浮在鎖鏈上,小澄子想要在黑色火焰的保護下搶奪鎖鏈幾乎不可能。
大地本源受到壓制,這兩個鬼差又有如此厲害的法寶護身,她根本動不了他們。
在這里耗下去,也只是周而復始的被打,再用生命本源修復身體。
小澄子突然不想在這里呆下去了,呆在這里完全沒有任何意義了!
看到了小澄子的詭異之處,這兩個鬼差也不敢靠近她,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自己的法寶了,一鎖鏈抽下去,怨氣再重的厲鬼也會被抽得魂飛魄散。
地獄中關押著許多高階鬼修,有些被鎖鏈抽中被黑色火焰趟過,實力再高強的鬼修也無法痊愈。
那道傷口會永遠伴隨著他們,還會隨著時間流走而擴散,修為越低的越慘,壓不住傷口,用不了多久就會死。
修為高的,能稍微壓制一下,擴散速度慢到幾近于無,但是傷口仍是傷口。
小澄子被抽中兩次,傷口還能愈合,真他媽見鬼了!
呸呸呸!他們都是鬼,還見什么鬼?這簡直是在逗他們玩!
兩個高級鬼差與小澄子對峙著,都小心翼翼地盯著對方,沒有貿然行動。
這一盯,就是兩刻鐘,突然又來了一群高級鬼差,每個手中都有一條鎖鏈。
小澄子心道不好,臥槽!兩個已經很難搞了,現在來了一群!
之前在黃泉上的鬼差不聲不響,實力偏弱,望鄉臺兩個高級鬼差的實力顯然高了幾個檔次,現在又來了一群高級鬼差,手里拿著同樣的鎖鏈,可見這樣的鎖鏈在地府是種很尋常的法寶,是高級鬼差的執法工具。
這僅僅是地府外圍,就有那么厲害的法寶,若是闖進地府,她一定會隕落在此!
關鍵時刻,小澄子還是很識時務的,打不過就跑!
先找一條路走,看能不能避過這一群高級鬼差。
若是路走不通,他們還追著她跑,或是遇到更高級的存在,那就先進空間避一下風頭。
等風聲過了,再出去另尋出路。
眼看著那群鬼差都飄了過來,小澄子向后一翻,墜落而下。
她身后是忘川河,血黃色的河水拍打著河堤,留下一道道水印。
小澄子墜落河中,一下就沉到了河底,忘川河水貼在她身上。
明明是在水中,小澄子的身體卻因腐蝕而冒著一縷縷青煙,不過短短瞬息,她的頭發就掉光了,身上皮肉受到腐蝕,就好像被濃硫酸潑過,全身上下每一處都傳來難以忍受的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