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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手掌的記憶太深刻,九褣下意識的抖了下,憤怒戒備的看向她。
“不要哭了。”君小姐看著他,“我沒有做那種事,我也沒有想嫁給誰,更不會逼迫你姐姐。”
打了人一頓之后再做解釋,一向是沒有什么說服力的事。
尤其是被打的還是個孩子,對于一個孩子還不如給塊糖更有效。
九褣抬頭看著她,臉上掛著淚水,神情憤怒。
“我說沒有就沒有。”君小姐看著他說道。
說完這句話,忽的又有一個沖動,她停頓一刻。
“我是不會傷害你和你姐姐的。”她說道。
這話說的有些沖動,而且這話也很可笑。
我是不會傷害你,和我是一個好人,很多時候等同于廢話,如同今天天氣不錯一樣,沒有任何意義。
尤其是對于一個剛被揍了一頓的孩子來說。
你剛剛莫名其妙的打了人家屁股一頓,然后說你是好人你不會傷害人家。
就是哄小孩子也不要這么敷衍吧。
君小姐看著九褣瞪圓的眼,自己也苦笑一下。
但從另一方面來說,她說出這話真的是沖動和冒險,對于有心人來說,比如陸云旗,這話就完全坐實了他的對自己的猜測。
她是沖懷王和九黎公主來的。
陸云旗絕對不會放過她,皇帝那邊,德盛昌等等很多事都會出現問題。
已經死過一次了,骨子還是抑制不住沖動,又或者實在是太寂寞了和傷心了吧。
面對最惦念的弟弟,卻要被他舉著鞭子抽打罵賤婢。
這真是很痛苦的事。
她看著九褣,帶著幾分倔強不肯移開視線,她也不敢再張口,唯恐那句我是你姐姐九齡啊冒出來。
而九褣看著她也沒有說話,神情古怪,不知道是不是覺得這是個神經病不能惹,免得再被打一頓。
有腳步聲打破這詭異的沉默。
“君小姐我把人帶來了…”顧先生走過來說道,有些驚訝的看著在一個趴在地上一個蹲在地上的二人,“殿下…這是怎么了?”
雖然打在屁股上看不到,但九褣臉上的眼淚哭紅的眼以及凌亂的衣衫,要說沒事只能騙瞎子。
“哦,方才殿下不愿意用金針,哭鬧了。”君小姐站起來說道。
這謊話隨口而來,君小姐懶得多想,她不相信這四周沒有人看到這一切,他們都樂意裝作沒看到,她何必費心去找什么完美無缺的謊話。
就算看到她打懷王,她也有理由解釋。
但唯一的麻煩是,她對懷王說的那句話。
這話她當然也有辦法解釋,打了人總是要想辦法示好的,只不過這解釋別人信,陸云旗肯定不信。
陸云旗是個瘋子,誰知道他還會怎么發瘋。
“是嗎?”顧先生驚訝的問道。
君小姐看著九褣,顧先生也看著九褣,九褣抬起頭看著君小姐,眼神里帶著憤怒。
“先生。”他猛地跳起來,撲向顧先生。
顧先生忙伸手抱住他,九褣抱住顧先生的腰,貼在他身前,一臉的委屈和惱怒。
但卻沒有再說話。
這也就是默認了君小姐的話。
君小姐有些驚訝和意外。
“沒事沒事。”顧先生笑了,拍著九褣的肩頭,“殿下你都多大了,還怕這個。”
他停頓一下。
“外邊好多小朋友,還不走路呢都不怕。”他接著說道。
所謂的復診,其實就是種痘,陸云旗知道,顧先生肯定也知道。
現在種痘已經不采用最初的鼻塞,而都是金針銼刀刺破皮膚。
顧先生肯定是認為懷王害怕的是這個所以哭鬧。
九褣抱緊了顧先生的腰,繃著臉,依舊一句話不說。
顧先生哈哈笑了,再次拍著九褣的肩頭。
“好了,殿下男子漢大丈夫,不要讓人看笑話。”他說道。
或許是這男子漢大丈夫刺激了一個男孩子的自尊,九褣猛地站直身子。
“本王只是被打擾了釣魚而不高興。”他大聲說道。
顧先生笑著應聲是。
“事有輕重緩急,魚就在這里,等復診完了,我們可以繼續釣。”他說道。
九褣繃著臉沒說話。
顧先生看了君小姐一眼,對她使個眼色。
君小姐垂目從一旁拿過藥箱打開。
“要去屋子里嗎?”顧先生問道。
“不用,在這里就行。”君小姐說道。
顧先生便拉著九褣。
“來,坐下來,一會兒就好。”他說道。
九褣下意識的被他按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剛坐下去身子立刻彈起,同時口中嘶的一聲。
顧先生被嚇了一跳,君小姐打開藥箱的手也一頓。
“怎么了?”顧先生問道。
九褣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本王不坐,本王就站著。”他說道。
顧先生笑了,拍著他的肩頭。
“坐下也是男子漢。”他低聲說道。
九褣哼了聲扭過頭。
君小姐拿著銼刀金針轉過來。
“沒事,站著也可以的,很快的。”她說道。
顧先生便不再堅持了,解開九褣的衣衫露出肩頭,看著君小姐利索的刺破皮膚埋入痘苗裹上。
“原來這般簡單。”他笑道。
“會者不難,難者不會。”君小姐說道,將東西收起來。
“君小姐,聽說種痘后要發熱出痘,不如你留下來看一天吧。”顧先生說道。
君小姐看向顧先生,又看了眼九褣。
九褣扭過頭不看她,但并沒有說什么話。
“不用。”君小姐說道,“發熱出痘,不用緊張,多喝水休息一下就好了,如果超過兩天還沒退熱,我再來。”
顧先生哦了聲,神情帶著幾分意味深長。
九褣則拉了拉他衣袖。
“先生,先生,我們釣魚吧。”他說道。
顧先生笑了笑。
“有勞君小姐了。”他再次說道,看了九褣一眼。
九褣帶著幾分不情愿對君小姐略一點頭,這也算是符合他身份的道謝。
君小姐含笑施禮,拎起藥箱向外走去,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出現的太監再次引路。
拐過一道彎時君小姐回頭看了眼,九褣和顧先生已經沒有再看她了,二人又站到了湖邊,九褣拿著魚竿坐下來,又猛地站起來。
“坐著釣不到魚,我要站著釣魚。”他帶著幾分惱怒說道。
君小姐忍不住一笑,又有些心疼和后悔。
適才下手太重了。
她收回視線邁過門檻,不過,九褣為什么幫她說假話?
難道是怕說的那些話被陸云旗知道而傷害九黎?
不對啊,如果沒有陸云旗的允許,九褣又怎么能知道這種話。
君小姐微微皺眉,想到九褣被人故意說這種話聽又是惱火。
對于一個什么都做不到的孩子,這簡直是糟踐。
糟踐九黎糟踐九褣。
君小姐攥緊了藥箱走出了懷王府。
九齡堂里諸人看到君小姐回來,都松口氣,同時神情又有些復雜。
他們自然知道在君小姐進了懷王府之后沒多久,陸云旗就內里走出來,很顯然陸云旗見到君小姐了。
他們知道民眾們自然也知道。
現在君小姐平安無事的從懷王府出來了,可見陸云旗并沒有為難她。
這是不是也可以說是情真意切?
雖然他們不會這樣想,但擋不住有些民眾會這樣想。
“城里也不知道是誰在散布謠言。”陳七有些惱火的說道,“說些亂七八糟的話。”
周一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