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宇說道這里的時候,神色格外的痛苦。
紀繁能看出來,他是真的很疼愛他的妹妹。
喬宇雖然說得不多,但是紀繁也聽出了個大概。
“你說,是周佑澤毀了你的家。我想問問你,是誰毀了你大伯的家?”紀繁冷冷的問著。
喬宇這時候抬頭看著紀繁,黑瞳深深,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你父親是喬家收養的孩子,卻是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害了養父養母之后,又害養兄,謀奪了喬家的財產。你說說,這筆賬該怎么算?”紀繁神色清冷。
喬宇瞇著眼睛看著紀繁,心里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喬家是最早出國的華僑,資產頗豐。可是你們父子卻不滿足,這些年做的是什么事情?販賣人口,年輕的女孩被賣去南非,如花的生命遭受了什么,你知道嗎?你的妹妹有人心疼,有人寵著,但是那些女孩子呢?她們就活該被人當成玩物,隨意蹂躪踐踏嗎?”
紀繁說著抄起桌上的水杯,朝著喬宇砸了過去。
喬宇不躲不避,那水杯砸到了他的額角,瞬間腫了起來。
喬宇這時候卻笑了起來,“你跟我妹妹很像,我不知道她怎么長的,從小就有一個愛心泛濫的性子。在她知道我跟父親做的事情后,以斷絕關系的事情威脅我們收手。可是我怎么收手?就算我收手了,警察也不會放過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都是扯淡,只要我被抓住,不管我收不收手,都是槍斃的結局。”
紀繁很想說,這世道是有輪回的。
他們做了那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報應到了他妹妹身上。
只是這話,紀繁沒有說。
畢竟,喬寧已經死了。
而喬宇仿佛會讀心術一樣,猜到了紀繁要說什么。
“你是不是想說,所有的報應都報應到了我妹妹的身上?”
紀繁沒有回答,喬宇這時候卻低頭笑著:
“是,我妹妹出了車禍,那樣嚴重,全身都是血,她死了......但是我堅信,我妹妹好好的,生活在一個她理想的國度,做著她最喜歡的事情,然后一步步的走完,她想要的人生。”
喬宇說著,肩膀卻抖動了起來。
似乎是在哭泣,好一會才哽咽的說著:
“哪怕,她忘了我,忘了所有,只要她好好的,一切都值了。”
紀繁聽著喬宇說的莫名其妙,但是在看到他肩膀抖動的時候,紀繁只覺得心里不舒服,壓得沉甸甸的。
紀繁站起來要出去,喬宇這時候從后面喊住了紀繁。
“紀警官。”
紀繁回身看著他,喬宇這時候目光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你懷了周佑澤的孩子吧?”
紀繁皺皺眉,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只見喬宇嘴角翹了翹,隨后說著:
“打了吧,省的以后后悔。”
紀繁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審訊室。
喬宇什么都招供了,等著整理好了案情,便遞上去了。
紀繁回了醫院,這一路上,不知道為什么,紀繁總是能想起喬宇的話。
以及他最后看著自己肚子的神情,讓紀繁趕到了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