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甘愿為老王爺犧牲性命的姑娘,老王妃又怎么可能入的了老王爺的眼呢。
可最后圣女難產而亡,生下王爺被老王爺抱了回來。
明瀾覺得老王爺就是為王爺的生母守一輩子也應當,最后他卻娶了老王妃,還子嗣綿延,其實明瀾心底覺得有點不值得。
不過好在老王爺對老王妃并沒有多少感情,不然怎么會對莫家開刀?
之前凌易說了點關于老王爺和上一任圣女的事,后來楚三就是怎么問,凌易都三緘其口,不再說一個字,回頭有機會,她一定把他知道的都套出來。
楚離握著明瀾的手,長著重繭的手摩挲著她的手心,有些微刺疼。
外面,丫鬟碧珠喚道,“世子爺、世子妃,蔣老將軍求見。”
明瀾不解的望著楚離,只聽他道,“讓蔣老將軍進來。”
很快,帳簾被撩起來,一老將軍走了進來。
年約五十四五,頭發斑白,但雙眸有神,走路虎虎生風。
只是他一進來,就跪了下來,驚了明瀾一跳,“這是做什么?”
她又不認識他,為什么給她下跪啊,楚離也不知道攔著點兒。
明瀾推了楚離一把,楚離起身把蔣老將軍扶起來道,“有話起來吧。”
蔣老將軍眸帶感激,哽咽的說不出來話,明瀾恍惚道,“你是…晉王妃的父親?”
蔣老將軍點頭,他就是晉王妃的生父。
明瀾就懂他為什么給她下跪了。
如果不是明瀾和玉闕,晉王妃早就死在趙皇后和趙家手中了,又怎么可能搬到封地洪州去住,蔣老將軍也沒機會再見到女兒和外孫女。
蔣老將軍一把年紀了,就是流血都不會皺眉的,可是這會兒也眼淚止不住的流,想到女兒的凄苦和無辜送命的兒子,蔣老將軍心如刀割啊。
蔣大老爺死了,但死得其所。
他成功把晉王妃的信送到了離王府,送到了皇上手里,搬到了趙皇后和趙家。
晉王妃是一翻好心,想借此機會幫蔣家重回朝廷,蔣大老爺的送命是意料之外的事。
其實對蔣家來說,離開京都,骨肉分離十幾年,日日在人眼皮子底下過日子,生不如死。
也正因為有蔣大老爺的犧牲,皇上憐惜蔣家無辜,在王爺和楚離他們上了雪山之巔,北涼趁機興兵,楚大將軍舉薦,皇上又把蔣老將軍召回朝廷,官復原職。
只是蔣家遭受重創,想再恢復二十年前的風光怕是不能夠了,但對于一個將軍來說,還能上戰場,還能回京,蔣老太爺心滿意足了。
這些都是托了明瀾的福,蔣老太爺道,“來戰場之前,我去見過晉王妃,她讓我代她向世子妃道一聲謝,世子妃對她的恩情,她永不敢忘,我蔣家也不敢忘。”
這話,明瀾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在晉王妃和蔣大老爺甚至大家的眼里,明瀾和趙家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當初趙嫣不懂事,搶了她的紙鳶,從而結了怨。
其實對明瀾來說,該她謝謝晉王妃,如果沒有她的親筆信,沒有蔣大老爺的犧牲,趙皇后和趙家沒那么容易扳倒。
蔣老將軍一直淚流不止,楚離寬慰他道,“蔣家如今搬回京都,又立下赫赫戰功,等班師回朝,蔣老將軍大可以向皇上求情,讓晉王妃一家搬回京,一家團聚。”
楚離這么說,就代表了等班師回朝后,蔣老將軍求皇上的時候,他和王爺會幫他說話。
如今趙家垮了,勇國公府被殺,太后被禁足在永寧宮,沒有人在時時刻刻盯著晉王妃,那她住在封地還是京都都沒關系。
而住在京都,蔣老將軍能經常見到女兒,也算是聊表慰藉。
蔣老將軍感激的不知道說什么好,以不打擾明瀾休息為由,退出大帳。
明瀾自打受傷后,一直臥床休息,骨頭都睡酥軟了,這會兒是怎么也不肯再睡了。
楚離便帶著她出了大帳。
他們前腳走,后腳褚風就帶人來搬東西,整個大帳都給拆了。
今兒打了勝仗,將士們高興,擺酒慶功,順帶慶祝明瀾重病初愈。
歡呼熱鬧,將士們圍著篝火起舞。
其實這里并不是主戰場,楚離是大將軍,楚三和蔣老將軍為副將軍,供他們調遣的只有四萬將士,真正的主戰場離這里有一百多里,有王爺和楚大將軍坐鎮。
這一回,北涼滅大周的決心很大,楚大將軍和王爺都不敢離開軍營。
先前誘敵,楚離親自帶了三萬大軍去支援王爺和楚大將軍,敵軍以為軍營空了,所以才來偷襲,沒想到楚離帶著大軍走了幾里地就帶人殺了個回馬槍,把敵軍的去路給堵死,俘獲了五千敵軍。
雖然拿明瀾和凝郡主做誘餌過于危險,但不得不說,這一仗贏的漂亮!
再加上明瀾醒過來,當然值得好好慶功。
將士們觥籌交錯,你來我往,喝的痛快盡興。
不過明瀾發現楚離雖然在喝酒,但其實并沒有酒氣,喝了兩大酒壇后,他醉醺醺道,“不勝酒力了。”
那些將軍笑道,“世子妃醒過來,大將軍的酒量都變差了不少。”
將軍們互相擠眉弄眼,一副我們都懂的神情,鬧的明瀾偷偷朝楚離扔過去幾記瞪眼。
反正不論那些將軍們怎么說,楚離就是醉了,明瀾扶他回去歇著,楚離半邊身子都倒在明瀾身上,壓的明瀾腰都快折了。
離軍帳大帳遠遠的,明瀾推楚離道,“別裝了。”
楚離回頭看了一眼,見沒人跟來,便站直了身子,明瀾問他,“你為什么喝白水?”
打了勝仗,大家都高興,他居然喝白水當酒,他的酒量,輕易不會醉的,完全沒必要。
楚離沒回答她,長臂一攬,便將她打橫抱起,明瀾掙扎,他才道,“還要造小人,怎么能喝酒?這一個月,我可是滴酒未沾。”
明瀾臉紅如霞,把臉窩在他懷中。
一個月都沒喝酒,也不知道裝了多少回醉酒了,難怪信手拈來,要不是離的近,沒有酒味,她都不會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