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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七章 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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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經召喚了,”明瀾回道。

  雖然吳劉兩位將軍會快馬加鞭趕去崇州,但山路崎嶇,玉闕的三百里,對一般人來說可能是七八百里之外了,玉闕速度又快,就是到晚上再出發也來得及。

  信上的事,他們將信將疑,但萬一是真的呢,殺吳劉兩位將軍并非玉闕不可,只是它出手迅猛,能確保萬無一失,才讓它跑這一趟,如果因此耽誤營救老王爺,就得不償失了。

  從看到信的那一刻,明瀾就呼喚玉闕了,在院子里看熱鬧也沒忘記這事。

  可是過了半天,她都呼喚的煩躁了,玉闕也沒反應,她猜測道,“會不會是離遠了,玉闕聽不到?”

  楚離嘴角扯了下,他能說他在屋子里,也聽不見明瀾喊玉闕嗎?

  她在心里呼喚,玉闕能聽到,這就不能依照常理來推測。

  外面,秋棠站在珠簾外道,“世子爺,王爺回來了。”

  玉闕的事,楚離要和王爺商議,只是他這邊剛起身,明瀾就道,“玉闕回來了…。”

  她話音未落,那邊玉闕嗖的一下就從窗外飛進來。

  離近了一股子血腥味沖的明瀾胃里一陣翻滾,跑去吐了。

  玉闕無語:懷孕的女人就是麻煩,嬌嬌弱弱的,連點血腥味都聞不得。

  不過玉闕還是顧著明瀾,出去洗干凈了再回來,在宣紙上寫道:讓我去殺人,又讓我回來,我又不會分身術!

  語氣里很是不滿,不過這話說的好像也不對。

  他魂魄四分五裂,散在碎玉闕里,和分身術沒區別,可惜用不了。

  這邊他剛看到要殺的人,那邊明瀾一個勁的喊它,喊的它火大,只殺了吳劉兩位將軍,其他小嘍啰都沒管就跑回來了,結果呢,一看到它就吐。

  明瀾喝茶漱口,又含了酸梅,道,“方才你走后,有人送信來,說不能讓你殺人。”

  玉闕不滿道:我怎么就不能殺人了?我是在替天行道!

  吳劉兩位將軍是趙家人,他們去了崇州,還不知道死多少人,一旦掀起戰火,死傷不計其數。

  現在只要死兩個,很劃算了,這是大功一件,居然不能殺人,它就殺了,怎么地,有本事來揍他啊,要真敢來,一定揍的他娘都不認識他!

  玉闕一上一下,就如同人生氣起伏的胸口,他火氣很大。

  楚離見玉闕回來,明瀾也沒事了,他就去前院找王爺。

  剛出院門,王爺派來傳話的小廝就到了,王爺從宮里回來,楚總管就把刺客送信的事稟告王爺知道,信在明瀾手里,王爺當然要過問一下。

  楚離邁步進書房,王爺看到他,問道,“怎么會有人給世子妃送信?出什么事了?”

  楚離回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信應該是北涼國師派人送來的,和祖父有關。”

  前面的話,只讓王爺蹙眉,而后面的話,王爺直接驚站了起來。

  方才皇上進宮,就是找他商議北涼國師來大周給太后賀壽一事,賀壽絕對是順帶的,或者連順帶都算不上,只是以此為借口來大周一趟,絕對另有目的。

  王爺讓皇上靜觀其變,是狐貍總會露出馬腳,沒想到會和老王爺有關。

  當初,他懷疑老王爺失蹤和北涼國師脫不了干系,看來沒有猜錯,只是楚離這么平靜,讓王爺覺得有些不解,“信為什么是給世子妃的?”

  老王爺其實和明瀾沒多大關系,要送信也該送給他和桓兒才是。

  信毀了,楚離只能把信上的內容說與王爺聽,王爺神情嚴肅,“你相信北涼國師的話?”

  楚離則道,“祖父被人抓走的事,知道的人寥寥無幾,北涼國師卻知道,而且他和祖父一樣在尋找玉闕,我想他給我們送警告信,至少知道祖父是被誰抓走的。”

  而且,北涼國師這么迫不及待的送信來,都來不及找人客客氣氣的送,應該是憤怒了,玉闕殺人不只是關系到老王爺,更關系到他。

  “既然北涼國師是為玉闕而來,父王可以直接去行宮問他。”

  這會兒時辰尚早,而王爺又迫不及待的想找到老王爺,便真去行宮了。

  不過,他吃了一記閉門羹。

  在大周,除了王妃和楚大將軍,還是第一次有人將他攔在門外,偏偏他還不能來硬的。

  王爺也不生氣,淡淡一笑道,“看來信不是國師派人送的,那本王就放心讓神玉殺人了。”

  說完,王爺轉身離開。

  只是走了沒幾步,北涼護衛喊道,“離王留步。”

  王爺停住腳步,北涼護衛作揖,恭敬而有禮道,“國師大人有請。”

  真是不威脅下,都不會好好做人了,桓兒猜的沒錯,北涼國師比他們知道的多,也更緊張。

  王爺既然為了玉闕來的,就不會端架子轉身就走,一切以營救老王爺為重。

  王爺邁步進屋,國師大人正在喝茶,隔著氤氳茶霧,他道,“你是第一個敢威脅本國師的人。”

  王爺淡淡道,“威脅不重要,重要的是威脅對你管用。”

  “玉闕剛剛又殺了兩個人。”

  北涼國師的聲音很平靜,可是王爺能聽得出來,北涼國師平靜的聲音下是壓抑的怒氣,仿佛風平浪靜的湖面隨時會掀起滔天巨浪來。

  王爺不怕北涼國師憤怒,但是他驚駭的是,玉闕殺了兩個人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竟對玉闕了如指掌。

  北涼國師深呼一口氣,將怒意壓下,他這十幾年動的怒都不及這一天的多。

  王爺開門見山道,“玉闕為什么不能殺人,老王爺又是被誰抓走的?”

  北涼國師笑了,“本國師是不喜玉闕沾血,但離王覺得用玉闕殺人就能威脅我?”

  王爺勾唇一笑,“如果玉闕對國師無關輕重,那國師為什么見本王?”

  北涼國師給自己斟茶,笑道,“我見離王,只為讓你知道這樣的威脅有多愚蠢。”

  斜了王爺一眼,北涼國師把茶壺放下,繼續道,“玉闕沾的每一滴血,將來都會由神女付出代價,離王不信,大可以讓玉闕殺盡天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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