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食言而瘦的少女,說好了不熬夜,但今天還是大概要2點才能更新了。這個是防盜啊,不懂怎么換的人先不要訂;如果是自動訂閱的,就等我更新以后再點開。防盜的價格比正章便宜一些,算是補償一下我給大家帶來的麻煩。
“贊助商”這個名稱,林三酒是在比賽開始后第四天聽見的。
…頭三天的比賽結束后,膠囊區里少了二十九只膠囊。
那二十九個女人里,有能力出眾的、有頭腦靈活的、有懂得聯手的…可是她們仍舊以一種最沒有意義、也最沒有尊嚴的死法,化作一灘灘血漿肉泥,澆在了新春格斗賽的賽場上,在一群群墮落種來來回回的腳步下,發出了“咕嘰咕嘰”的擠壓聲。
有一個女人的能力,似乎是和她的視力有關,她的尸體成了碎渣以后,一顆眼球卻還是完整的,墮落種怎么走也踩不碎,總是圓溜溜地在血泥里滾動,雪白的部分直瞪天空。
每一場結束后,就像地上越來越厚的殘尸血肉一樣,戰勝了對手的墮落種數量也在累積。上一場里,沒有被女選手們反抗殺死的墮落種,是不被拉下去的,只在場內游走著,等著第二場新加入更多的墮落種。或許是被伊甸園實驗室“加強過”的原因,頭三天的墮落種看起來似乎智力并不高,戰斗方式也不新鮮…
從第四天開始,林三酒便覺得,其實頭二十九個女人是幸運的。
此刻大屏幕上,鏡頭正快速地掃過歡呼潮涌的人群,攝像機飛到哪兒,就會激起下面一片高興的尖叫,甚至還有人摘下長袍的帽子,跳起來朝攝像機揮手的。到了今天,場中已經座無虛席了,在一排排座位間來回走動的小販一臉紅光,所販賣的各種樣式新奇、色彩豐富的小吃和紀念品,一會兒就能全賣空。
對觀眾的歡迎鏡頭播完了以后,在一片片山呼海嘯似的叫好聲里,一個女選手的近景大圖出現了。
看樣子,圖像是由膠囊中安裝的攝像頭傳出來的。屏幕上一個年輕的女孩正倚著囊壁,一臉憔悴地低垂著眼皮,模樣頹然地已經沒有一點斗志了——甚至當她看見自己的圖像被放大了許多倍,映在賽場中央的時候,也只是動了動眼珠。
她不過十八九的年紀,樣子雖然不能算是漂亮,但勝在年輕,也很有幾分動人。
“這是我們的第14號選手,年紀只有18歲的新宜——她很榮幸地成為今年第一只擁有贊助商的女變異人,請大家給她一些掌聲!”隨著主持人的話音一落,一道光投入觀眾席,在空中變成了一道動畫投影,一捧捧花瓣散開后,組合成了“伊甸園農作物復制粘貼技術有限公司董事長李采広慶賀全國人民新春快樂”,下面還有一行小字,似乎是公司地址。
新宜這才瞥了一眼空中投畫,緩緩浮起一點疑惑。
“贊助商伊甸園農作物復制粘貼技術有限公司董事長李采広,為14號選手選擇的未來是——”主持人故意拖長了調子,吊了一會兒觀眾胃口后,這才大聲揭曉道:“在吃過強力春藥的墮落種身下,咽氣的前一秒,14號選手被斬頭!”
大屏幕上,新宜的五官仿佛凝住了,不會動了。她剛才麻木的表情,仿佛是碎裂的面具一樣,嘩啦啦從臉上掉了下來。
觀眾席靜了一息。
隨即,從不知哪個角落拍響了第一下鼓掌聲,好像這聲音也有傳染性似的,迅速地在黑壓壓的人群中波及了開來——很快,掌聲便匯成一道洪流,響徹賽場。
林三酒覺得自己應該是聽岔了,神色十分茫然地看著屏幕上的新宜捂著嘴,“嗚哇”一下吐了出來——隨著淡黃色的胃液從她的指縫里流了出來,鏡頭切換到了下一個選手。
這是一個三十五六歲左右的女人,風致成熟,豐滿白皙。如果不是她正瘋了似的捶打著囊壁,震得鏡頭畫面一抖一抖,大概還能更加賞心悅目些——
“全國知名美食家、人氣美食節目主持人、《溫柔一口食》創作者奧汀,恭賀全國人民共賞佳節,他為70號選手選擇的未來是——”
那個成熟的女人停了手,呆呆地抬起頭來,露出了她脖子下面一片雪白。
“——在活體時切下雙乳、以及大腿內側的嫩肉,這一部分將會有奧汀親手料理成一道‘奶汁顫’,在其稍后的節目中播出…如果有希望能夠收藏70號完整標本的朋友,請注意,這些部位將會是模型…”
原來自己的確沒有聽錯。
林三酒雙手顫抖著攥成了拳頭,感覺到右側太陽穴正在兇猛地一跳一跳,仿佛一頭野獸要從她腦子里鉆出來吃人似的——不知是哪一股情緒沖擊得太猛了,她連全身都在打戰,牙齒“磕磕”地響,她努力控制了幾次身上的肌肉,竟然還是停不下來。
在今天這場比賽的五人之中,只有這兩人“有幸”得到了贊助商,主持人頓了一頓,便進入到了下一個環節:“針對14號選手能夠在墮落種身下堅持多久,目前有三種猜測。一、她能堅持3到5分鐘;二、她能堅持6到9分鐘;三、她能堅持10分鐘或以上。經過專家分析,14號選手的能力初步被判斷為靈巧敏捷類的…”
承載著新宜的膠囊,已經開始朝賽場內滑去了——林三酒難以想象,她此時會是什么表情。
五只膠囊在賽場中央停了下來的同時,大屏幕上也開始了全伊甸園民眾對14號選手的下注。頭兩個選項下的注最多,賭金池正在飛速地擴大,大概只有意圖搏個冷門的人,才會在第三個選項上下注吧。
很快14號和70號的下注環節就結束了,一輛林三酒已經熟悉之極的黑色囚車駛到了場外。
由于賽場里已經被死人的血肉染遍了,大概出于防滑的原因,囚車在場外就停了下來。
這一次下來的墮落種,明顯跟前三天不一樣了。
如今還在場地內游蕩的那一幫墮落種,外形上連人的影子都很難找到了,好像也只剩下了一味的暴虐好殺——然而此時走下來的墮落種,雖然依舊渾身光禿禿的沒有毛發,但卻保留了一項人類重要器官,甚至可以看出來,伊甸園實驗室一定將其強化過…
足有男人小腿那么長的東西,隨著墮落種的步子,在它們的膝蓋邊一晃一晃的,使人想起了公馬。從墮落種們扭曲的面部,扯開了一個不知該說是什么表情好的動作,但是它們眼里的興奮卻越來越濃了,東西也越來越粗漲了。
伴著新宜猛然間一聲撕心裂肺的號叫聲,從她膠囊透明的部分里,翻滾起了一陣白霧,頓時勾起了墮落種們的注意力——那一陣陣白色氣體,正是針對墮落種的習性而開發出的引誘劑。
林三酒癱倒在地上,手指狠狠地抓著囊壁,由于用力太大,指甲幾乎都快要翻開了似的,朝心臟傳達出一陣陣劇痛。只是她此刻瞇著眼,大喘著氣,卻絲毫感覺不到指尖的疼痛。
不知道是怎么了,連她自己此刻也在心里暗暗地詫異。渾身抖得幾乎不成個兒了,酸痛的肌肉、模糊的視野,讓她想起了剛剛來伊甸園時,倒在曠野上的時候。那時是因為沒有抗輻射的手段,可是現在已經身處于玻璃罩下了,不會再因為輻射而有生命危險了才對…
林三酒雙眼充血,努力地忘掉身體上的怪異之處,想要看清楚外面的一切。
她要看,她要把一切都記下來,她要為了這些素昧平生的女人報仇…
越來越朦朧的視線里,一個離膠囊區比較近、坐在第一排的觀眾似乎猶豫了一下,看了看膠囊們、又瞧了一眼墮落種,終于還是掏出了一個小包,倒出了一把橡皮糖,從帽子下的一根管子里一顆一顆地放了進去。
林三酒頓時明白了。
一陣熟悉的黑暗從她的意識深處涌了起來,她心有不甘地閉上了眼睛,昏了過去。
在她昏過去的幾分鐘后,全伊甸園的居民,都為14號選手終于被抓住了而發出了一陣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