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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貓書庫    末日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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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標題,大家睡吧,我這兩天作息好像又有逐漸不正常的趨勢  不知不覺之間,“白蘿卜”的蔓延范圍,已經遠遠超過了林三酒想象。百度,更多好免費閱讀。

  在一個又一個250米以后,她早就遠遠地離開了最開始時的宿營地——現在就是讓林三酒回頭,恐怕她也找不著回去的方向了。

  這么遼闊的范圍里,連一個生物都沒有。往常神通廣大的進化者們此刻渺然無蹤,大概是猝不及防之下,全都中了招。

  這讓林三酒也有點隱約地擔心起來:宮道一再怎么厲害,始終也還不會飛——自從放出了那只紙鶴以后,他一直沒有給自己回信,也不知道怎么樣了?

  “我說,我感覺我的褲子要掉了,能不能想個辦法讓我提一提?”

  腦后傳來的這句話,立刻就滅了林三酒為他人擔憂的心思——她一甩手,就“砰”地一聲落在了地上,激起一陣土煙,她沒好氣地說:“你爬到這個上面提褲子!”

  從塵土里伸出來的密密麻麻一片小細須子,剛一碰著,又迅速地縮了回去——如果不是千正關留意了的話,很容易就會被忽略過去,尤其是在夜里,根本瞧不見。

  他一頭冷汗地扒住了機器大娃娃,爬上去將自己破成幾片的褲子系好以后,注意力果然被轉到了娃娃身上:“咦,這個東西的造型很有意思,是干什么…”

  “廢話咱們一會兒再說,人是不是在這一片區域?”林三酒抄起板子問道。

  “嗯,你讓我想想…這個黏液嘛,是從哪個方向流到哪個方向來著…”

  林三酒忍著心里的焦慮,不吭氣地等。

  “好像是這么走的來著…”在猶豫改口好幾回以后,他終于確定下來了:“話說回來,為什么這些黏液還會流動,也很不可思議…”

  他說了什么,林三酒根本沒去聽——她按照千正關指出來的方向,一板子下去,就掀起了一片土。

  這里的“白蘿卜”,生長得遠遠比宿營地還要繁茂。細須子的數量起碼是原來的數倍之多,在土層被翻開以后,立刻姿態囂張地從“白蘿卜”里探出來,在半空中張牙舞爪地搖擺著——這個時候,用長刀一口氣揮過去,就能砍斷無數。百度,更多好免費閱讀。

  “啊,你還是不要砍比較好…”從機器娃娃上傳來一個顫巍巍的聲音,林三酒不用回頭,都知道這人臉色肯定是白的。“你看…那些須子…”

  她聞言低頭仔細一看,這才發現剛才被她削斷的一片零碎須子,竟然靈活地鉆進了土里不見了。

  “這‘蘿卜’到底是什么鬼東西!”林三酒啐了一口,“到處都是,還這么詭異…”

  也只有繼續向下挖,才有機會弄明白了。

  林三酒一邊說,手上一邊加快了動作,沒過一會兒工夫,這里的一片“白蘿卜”也漸漸地都露在了月光下。

  或許是因為這一片“白蘿卜”生長的時間很久了,它們所吞噬進去的生物也有很多:在白色硬皮下頭,幾乎是每走幾步,就有一個隱隱約約的黑影子。有的團成一團,有的是個細長條…看不出來是什么,但是唯獨沒有人形的東西。

  吸了一口氣,林三酒強忍下心里的失望,還是按照老規矩,將手放在“白蘿卜”上,打算轟碎這一截沒有人在里頭的根莖。

  如果不這么辦的話,這一條“白蘿卜”下頭的就會被遮擋得嚴嚴實實,看不見情況,也不好繼續往下挖了。

  發動以后,效果簡直堪比小型爆炸——碎皮、黏液、細須子里,混著幾個大概早已死透了的黑影,轟然一下炸了開來,像是下雨似的紛紛落了下來。

  離它最近的林三酒當然首當其沖——不過她早就被淋習慣了,也早就臟透了,當下只是緊緊閉著眼,等這一陣兒過去。

  “…這是什么東西?”

  她剛抹了一把臉,身后忽然傳來了千正關的聲音:“怎么這里頭還有鐵管?你來看看,是鐵管不?”

  “白蘿卜”還能換口味?

  林三酒有點半信半疑地回過頭,剛剛瞥了一眼,立刻頓住了。

  地上躺著一片鐵柵欄,金屬在月光下微微地泛著光。

  這個鐵柵欄她可是太眼熟了:當初回楚燕一個不小心,就被這個玩意兒給困住了,而且感覺上,像是困在了另一個空間里似的出不來。因此,她們才費盡心思逮著了綠肉瓜…

  林三酒的心跳登時快了,她兩步沖上前去,伸手去抓柵欄——叫她心下一愣的是,柵欄竟然毫無阻滯地被她給拉了起來。

  當然,欄桿后頭是空蕩蕩的一片,什么也沒有。

  鐵欄桿看起來沒有什么好值得研究的。然而不知怎么了,林三酒卻依然抓著柵欄不放手,只是歪著頭盯著它看,過了好半天仍然一聲也不出。

  黑乎乎的半夜里,眼前唯一的活人突然不動了…千正關沒一會兒就害怕了,他在林三酒背后,也看不清她的表情,想了半天還是壯著膽子問道:“…那個,你在干嘛呀?你出個聲…”

  不說話還好,話音一落反而顯得四周更加寂靜如死。

  夜風嗚嗚地吹過去,眼前的女人還是保持著僵直的姿勢,連動也沒有動一下。

  千正關傻愣愣地看著她。林三酒如果出事了的話,他這14個月可就困在機器娃娃上下不來了…

  不過顯然他還不算倒霉到家——林三酒猛地吸了一口氣,突然之間動了,只見她迅速伸手到鐵欄桿之后,一伸一抓之間,竟然從空氣里拽出了一個人影來。

  千正關差點從機器娃娃身上滑下去,好不容易穩住身子,才發現她拽出來的是一個個頭兒不高、也同樣渾身黏液的少年。

  “啊咳!林姐,林姐是你啊!”這個少年顯然比千正關當時的狀況好多了,臉上五孔里爬出來的須子只有稀稀拉拉的幾條,意識也還清醒,只是天生的公鴨嗓比他受了損的嗓音還粗糲:“嚇、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出不去了…”

  正是綠肉瓜。

  “你這個能力怎么這么古怪!”林三酒剛抱怨了一句,發現綠肉瓜一踏上土地,身邊的“白蘿卜”似乎就蠢蠢欲動了,驚得她趕緊將少年也扔上了機器娃娃——這樣一來,一個幼兒園小姑娘的肩膀上,就各坐了一個男人。

  能夠將他救出來,真是多虧了綠肉瓜的能力。

  哎呀…你這個事情,不太好辦哪,最近上面抓得嚴…你也知道的,這個人呢,一旦進了監獄這種地方,到了欄桿后頭,再往外撈就不容易了…我們都要按照規章制度辦事嘛!

  當然這個也要看你怎么操作…喏,有的時候犯人可以給你探望一下,有的時候犯人會關在比較深的地方…哎呀,這是干什么,不行的,我不能拿你這個…哦哦,我明白…這個犯人也是有點冤情…

  咳,法理不外乎人情嘛!我也是很有人情味的一個人,這樣吧,我聽說犯人的身體不是很好,我給他辦個保外就醫吧!

  說明:鐵欄桿后就是獨立的一個“監獄”空間了,雖然是由能力主人召喚出來的,并且按照他的意思關押、釋放特定目標,但是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有時候很好說話的監獄長。如果滿足了他的要求,想與犯人見面、溝通、觸摸,甚至讓他出獄,都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要不是我靈機一動,把自己關進了‘監獄’空間里,恐怕早就活不下來了…”綠肉瓜一臉后怕驚懼,“這位大哥也是林姐你就下來的嗎?剛才我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被釋放出來,我、我真是…”

  林三酒一邊繼續挖土,一邊黑著一張臉聽完了。

  “這能力還真是把你國特色發揚得很徹底…”她頓了頓,想起自己剛才與監獄長交流的一分鐘,不由問道:“到底把我身上的什么拿走了?我看了一下我的東西,一件也沒少啊。”

  綠肉瓜“呃”了一聲,頓時十分不好意思似的撓了撓頭皮。

  “監獄長拿、拿走的,是你的潛力值…”他的一張臉羞愧得成了紅螃蟹,“但是拿的不多,只有百分之一,所以我最高也只收過兩點潛力值…一會兒我看看是多少…林姐,這個恩情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女媧曾經含糊地提過,潛力值其實是一種精神強度——想不到原來還可以被拿走。與救出一個人來相比,林三酒倒也不是很在乎那一兩點潛力值了,拍拍綠肉瓜的肩膀叫他放松,三人湊在一起,研究起其他人的位置來。

  由于綠肉瓜當時身處在監獄空間里,自身的意識還很清醒,又能瞧見外頭的景象,因此幫上了很大的忙:“…雖然在流動,但是流的速度并不快,我估計半個小時也不到一公里吧?沒有參照物,不好肯定…嗯,不過問題在于,這些枝枝節節實在太多了,不知道大家被流進哪一條根里去了…”

  “根?”林三酒覺得綠肉瓜對它們的描述有點兒怪。

  “你不知道嗎?”綠肉瓜瞪大眼睛,“這些,都是樹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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