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來,陶岑已經習慣了順風順水,國內她要名氣有名氣,要地位有地位,想要拍電影,多的是劇本隨她挑選,其他女星費盡心思而不得的代言,她輕而易舉便能取得。
直到夏超群棄她選擇江瑟,發現這個后輩新人并不是她想像中的那般,陶岑突然生出幾分好勝心來。
她離開之后,切薩雷并沒有走,反倒坐了下來與助手聊了幾句,有意想要再接著看下一場的打算。
影廳內的媒體記者們看著這一幕,既感好奇又感到意外。
江瑟與陶岑兩個女孩兒先后離開,可切薩雷卻留了下來,有人翻看了下一部電影的清單,看到了接下來要放映的是《惡魔》時,頓時激動了起來。
切薩雷對于旁人的看法并不理睬,他在決定要給江瑟一個試鏡的機會后,態度就認真了。
原本他有看《惡魔》的計劃只是因為想看看江瑟的演技進步,此時難免就顯得苛刻了一些,當電影開場時,江瑟出現在他眼前時,他露出些興味之色來。
一部電影看完,趙讓的鏡頭可圈可點,但除了這些之外,讓切薩雷意外的是江瑟。
他也曾看過江瑟飾演的《北平盛事》,里面那個風姿綽約的‘豆蔻’是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的。
在歐洲人對于女性的審美看來,江瑟未必性感,可是她身上有很特殊的氣質,穿上旗袍時,古典美人的風范撲面而來,使人記憶深刻。
就是幾年以后,切薩雷都再回憶起《北平盛事》這部電影,哪怕一些細節上的東西已經記不大清楚,可是江瑟當時撐著傘從細雨中走來的那一幕依舊能浮現在腦海。
他原本以為江瑟應該是這樣的江瑟,可是在《惡魔》中,她卻將這種印象一舉抹滅。
令切薩雷在意的,不是江瑟在《惡魔》里表演的好壞,而是她將那種絕望與瘋狂之間的感覺拿捏的很好。
最打動他的,是電影最后一幕,《惡魔》里張玉勤與小女孩兒對話時的神情,面帶微笑的樣子,灰心喪氣卻撲面而來。
要演出灰心失望并不難,要表達痛徹心扉也有眼淚及表情輔助,營造出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演戲之中,喜、怒、哀、樂等情緒都可以通過面部表情的調整而表達。
可是那種明明帶著微笑,卻使人感覺到絕望的感覺,成功的演出來卻非常的難。
這樣真的很難,可是江瑟卻成功的表達了出來,進而可以感染到每一個觀影的群眾,難怪美國《電影說》雜志都愿意為這部電影而喝彩,并稱其有與史派西的作品競爭之力了。
如果說一開始切薩雷答應給江瑟一個機會,心里卻未必看好她能適合《囚徒》,此時他倒真對江瑟生出了幾分期待。
電影結束后,已經中午一點多時間,手機上收到了陶岑先前發來的消息,但因為他在觀影過程中手機調了靜音的緣故,并沒有看到信息。
他將與陶岑約好的午餐改為晚餐,并沒有再留在影廳的意思,而是與助手吩咐,讓他將自己晚餐后的時間空余出來,準備跟江瑟商議她試鏡的時間。
媒體記者的注意力全放在切薩雷身上,一看他起身,大部份人便都一齊涌了上來。
從影廳出來之后,一群媒體便都涌了上來。
“切薩雷先生,您這一趟行程繁忙,所以法國電影節預計要留幾天時間?”
“切薩雷先生,請問您一到電影宮殿,便先看了佩德羅的《保險》,又看了華夏電影《惡魔》,請問您是看好這兩部電影,還是僅只是為了《惡魔》而來?”
“切薩雷先生,您與陶小姐合作過《迷失之城》,您認為她是一個什么樣的演員?”
“切薩雷先生,您除了與陶小姐相識之外,與江瑟是什么樣的關系呢?”
“您與《惡魔》的女主演…”
“先生…”
切薩雷身邊的助手將大批媒體格開,今日切薩雷與江瑟聊天,表現親近自然,且又特地留下來觀看《惡魔》,還錯過了午餐,這很明顯關系并不一般。
在歐美,切薩雷名氣太大,是一流的導演,他的一舉一動自然會吸引媒體的視線。
除了他有優秀的作品作為支撐,能吸引大批粉絲的關注外,同時他還有意大利男人天生的浪漫。
切薩雷才剛四十出頭,處于一個男人最成熟、富有魅力的年紀,更別說他長得相當帥,不輸于一個男演員。
除了擁有多部作品可供人討論外,最值得切薩雷的廣大粉絲津津樂道的,無疑就是他的私人生活了。
他的私人生活相當精彩,他約會過許多美人兒,不限身份、職業與國籍,先前影廳里他與江瑟擁抱的一幕,很難不令媒體記者想歪,有人甚至直言不諱的問道:
“是否這個華夏美人兒,即將是您新的約會對象呢?”
“當然不,”切薩雷笑了起來,他將手里原本正查看著行程的平板電腦交到了助手手邊,要知道他為了看《惡魔》,還錯過了午餐,如果這群記者沒有從他這里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估計是不會善罷甘休,很有可能會繼續纏在他身邊,“我從不跟我即將合作的對象,有情感上的往來。”
他這句話造成的影響,遠比他要與江瑟約會更深。
無論是歐美媒體還是華夏媒體,都被他這一句話震得說不出話來。
切薩雷話中的意思,顯然透露出有要與江瑟合作的意思,這簡直比他與江瑟有一段情史更令人意外。
“您的意思,是指要與這位華夏的寵兒合作嗎?”
有人不敢置信,問了一句,切薩雷點頭:
“是有這個打算。”
這位冷傲的意大利籍導演面帶微笑,很坦然的說出這句話來。
記者們拿起胸前掛的相機,紛紛將他說這話時的一幕記錄下來,有人忙不迭確認設備,深恐先前的畫面沒有被拍下來。
‘嘶’,此起彼伏抽冷氣的聲音響了起來,興許是太過不敢置信,夾雜在人群之中的華夏資訊的記者竟然問出一句不符合其專業素質的話來:
“真的嗎?”
“當然。”切薩雷聳了聳肩,“電影的事,我從不當成玩笑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