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廚房,霍紹恒打開冰箱,先把那包藏紅花拿出來,挑了兩根捻成細粉,放到白地蘭花的小碟子里。
顧念之在旁邊看著,不時請教一下技術問題。
比如,“藏紅花跟飯的比重是多少?”
“大蝦如果換成龍蝦,味道是不是一樣?”
還有異想天開的,“西班牙海鮮炒飯能不能放螃蟹?”
“燈籠椒能不能換成西班牙小辣椒?辣一點會不會更好吃?”
霍紹恒在旁邊準備著配料,偶爾回答她一句半句,話不多,但句句在點子上。
顧念之攝像機般的記憶把霍紹恒的一舉一動都記在腦海里,那些配料的比重、成分,更是記得一清二楚。
等把全部配料炒好配齊,放到平底雙耳淺口鍋里蓋好開煮的時候,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
顧念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做飯真是太浪費時間了。”
霍紹恒:“…”
“你吃的時候不覺得浪費就好。”
兩人各自去洗了手,回到客廳坐下。
霍紹恒又問了一句,“你要去參加你們班的圣誕舞會?”
“是啊。”顧念之頭也不抬,拿出手機開刷微博。
霍紹恒伸出手,將手機從她手里拿走,微慍說道:“在跟你說話,玩手機很沒禮貌。”
顧念之知道,她只是用手機做掩護,不想單獨面對霍紹恒。
不得不承認,霍紹恒給她的壓力還是很大的。
“…我不玩了,把手機還給我吧。”顧念之笑著攤開手,“我保證!”
霍紹恒看了她一會兒,還是把手機還回來了,放到她手上,“再跟我說話的時候玩手機,就沒收了。”
“好好好,您說什么是什么。”顧念之轉身將手機放回自己的小包里,偷偷做了個鬼臉。
她以為霍紹恒沒有看見,可她不知道,霍紹恒坐在她身邊,正往前傾著身子回看她,將她這個小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等顧念之笑盈盈地回過頭來,霍紹恒已經湊了過去,輕輕含住了她的唇。
果然和他記憶中一樣美好。
一吻上去就分不開了,四片唇膠著著,輾轉著。
每當顧念之要往后退縮的時候,霍紹恒就不依不饒地追了上來。
大手不知何時攀上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圈住了,微一用力,將她整個人舉起來,放到他的腿上。
精壯的腰肢將她的雙腿分開,面對面地抱著她親吻。
顧念之幾乎是跪坐在沙發上。
身下被那突然硬起來的東西頂得發酸,不得不微微抬起身子,不去碰觸那片火熱。
霍紹恒發現了,雙臂一緊,將她整個人幾乎墩了下來,動彈不得。
她極力往后仰著,被他含住的唇掙扎著要脫離他的桎梏,可惜力量太小,根本掙不開。
只好含含糊糊地在他唇里說話:“…放開我…你輕點兒…別咬啊…”
嘴上要是咬傷了,明天怎么好意思去舞會?!
她也不敢掙得太厲害,生怕霍紹恒下嘴更狠…
霍紹恒確實很想咬壞她,在她唇上印上他的印跡,宣示他的主權。
但還有一絲理智,讓他沒有這么做。
顧念之有自己的生活,她要去參加班級舞會,雖然他不高興,但也沒有什么理由阻攔。
再說他也忙,圣誕夜要去出席文藝匯演,不能陪她,還不讓她自己找樂子?
看她一個人郁郁寡歡,他會心疼的。
霍紹恒的動作溫柔下來,沒有再狠狠吸吮她的唇了。
但還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輕觸她的唇瓣,感受著她唇瓣柔軟的觸感,有種眩暈讓他有窒息之感。
終于停了下來,摟著她頭碰著頭,坐在沙發上,兩人都靜靜地沒有說話。
顧念之感覺到他的身體平靜了,才小心翼翼地坐下來,而且往后挪了挪,盡量離開不可描述的關鍵部位。
霍紹恒低低地笑了,頂頂她的額頭,聲音有些沙啞:“…你怎么舒服怎么坐,不用管我。”
“…我就是在找舒服的地方。”顧念之沒好氣地說,用手拍拍霍紹恒的腿,“哪里都硬邦邦的,怎么坐都不舒服,你放我下來。”
霍紹恒靜了片刻,松開手,讓顧念之坐到他身邊的沙發上,自己站起身,“我去廚房看看,飯應該差不多了。”
進了廚房,果然看見淺口鍋里發出嘶嘶的聲音,這是湯已經煮干了,米飯還是噴香的聲音。
他關了火,等了一會兒,才揭開蓋子,跟顧念之盛了一碗。
然后給自己拿了一個小碗,盛了淺淺的一點。
他其實已經吃過了,不僅吃過了,而且吃得特別飽。
現在只能意思意思,沒法吃再多了。
不過當霍紹恒把飯端出來的時候,顧念之見他那一碗那么少,還以為他是有意留給她吃,忙將自己的飯撥了一大半給他,“你多吃點,這么久沒有吃飯,身體受不了。”
霍紹恒摸了摸鼻子,看著面前堆得冒尖的西班牙海鮮炒飯,鎮定自若地說:“就是因為餓狠了,不能一下子吃這么多。”
這個理由很正常。
顧念之接受了,又把飯撥了回來。
不得不說,霍紹恒做的獨家西班牙海鮮炒飯真是香。
她雖然已經吃過午飯了,但過了兩三個小時,她又有些餓了,很快就把一碗吃的精光,又去盛了一碗。
霍紹恒只吃了小半碗就沒有再吃了,去泡了一杯普洱過來,捧在手里轉著圈,一邊拿眼打量顧念之。
這個案子打下來,顧念之好像瘦多了,皮膚是很白,但也白得過份了,一點血色都沒有。
腰好像更細了…
他想起上個周末,自己好像是做得太多了一點。
他到現在還記得,他紅色的手指印在她腰間雪白的肌膚上,像是開了兩朵藏紅花。
柔和優美的背部曲線,到腰間突然收攏到小小的一圈,再往下,她的翹臀卻一點沒有瘦,所以越發顯得腰細,用手從后面掐住…
霍紹恒口干舌燥,忙又抿了一口茶。
顧念之吃完飯,主動收拾了碗筷,放到洗碗機里,又擦了擦廚房。
從廚房的方向看過去,霍紹恒一個人坐在餐廳里,手里捧著茶杯,手指長而有力,手掌并不粗大,形狀完美,只是手指內側有著淡淡的薄繭,是常年拿槍的人都會有的印跡。
他的五官輪廓很深,夕陽的柔光下,更有種難以言說的儂麗,俊美得讓人說不出話來。
可是顧念之現在已經過了對他顏值的迷戀時期,只感嘆著這么美好的人,卻沒有多少心。
有時候,漫不經心的態度,甚至比背叛更讓人難受。
因為背叛能夠讓你憤怒,但漫不經心只讓你憋屈。
顧念之收回目光,轉身解下圍裙,從廚房里走了出來,“霍少,謝謝你的西班牙海鮮炒飯,很好吃。不過我要回去了。”
霍紹恒沒有動,還是靜靜地坐在餐廳,一只手撐著頭,另一只手里握著茶杯。
這時眸光轉了過來,落在顧念之身上,無聲,但卻像有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
顧念之有些手足無措,慢慢地走到客廳的沙發前,拿起自己的小包背上,往大門口走的時候,霍紹恒終于追了上來。
從背后抱住她,開始親吻她的后頸,“念之,留下來,陪我。”
他極富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縈繞,一直鉆到她心里,一再叩擊,執著地,堅定地,要叩開她的心門。
顧念之不知怎地,轉過身,和他抱在一起。
兩人一路糾纏,飛快地脫著衣服,從客廳到臥室,上衣、褲子,胸衣、內褲,洋洋灑灑落了一地。
最后躺在床上的時候,兩人已經沒什么遮擋了。
顧念之趴在床上,露出雪白深凹的脊溝。
在霍紹恒看來,這是女人身上最性感的部位。
他俯身上去,一點點,耐心而細致地從脊溝的最上端,一路吻了下去…
顧念之覺得背上著了火,那火從后背一路向下,燃燒到尾椎,然后轟地一聲又騰身向上,將她的四肢百骸都快焚燒殆盡了。
她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只是臨睡的時候還惦記要洗澡,結果在浴缸里又被抱著要了一次。
最后她睡暈過去之前模模糊糊地想,難怪霍紹恒要給她做飯吃,這是喂飽了才開宰啊…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嚴嚴實實偎在霍紹恒懷里。
霍紹恒一只胳膊枕在她的脖頸下,一只手還放在她腰間,還有他的腿,也壓在她的腿上,一副全然占有的姿態。
難怪她昨天晚上一直覺得睡得好累,好像一直在爬山背木頭…
原來就是這根粗木頭。
顧念之往后挪了挪,從霍紹恒的桎梏里脫身開來。
霍紹恒睜開眼,看著她笑了笑,“醒了?”
顧念之扭了扭脖子,坐了起來,“幾點了?”
她從霍紹恒身上探身過去,拿起床邊的手機看了看,“啊?已經十點了?!”
真是睡得夠多了。
再看手機,還看見了那個男生給她發來的圣誕舞會的地點。
“金領酒吧…”顧念之看了看,打開千度,開始查找這家酒吧。
霍紹恒起身去浴室沖淋浴。
他本來要拉顧念之一起去洗,但這時顧念之的手機正好來了個電話,霍紹恒就沒有堅持了,一個人去了浴室。
顧念之接何之初電話的時候,不知怎地,有點心虛。
“何教授?”
“念之,你在哪兒?我在圖書館沒有看見你。”何之初站在b大圖書館門前給顧念之打電話。
顧念之強笑了一下,“我不在學校。何教授,您有事嗎?”
“哦,有。”何之初像是明白了什么,心里一陣堵,但他沒有說什么,等這陣難受過去了,才說:“我這里有晚上去軍部文藝匯演的請帖,你想不想去?想去的話,我帶你一起去。”
顧念之“哦”了一聲,忙說:“我答應了班上同學,晚上要去參加班級的圣誕舞會,我就不去了,何教授好好欣賞吧。軍部的文藝匯演,一定很好看。”
何之初一聽顧念之要去參加他們班上的圣誕舞會,馬上說:“你們在哪里開舞會?我跟你一起去。”
“您不是要去出席軍部的文藝匯演?”顧念之詫異反問。
“不去了。你不去,我一個人去有什么意思。”何之初斷然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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