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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3章 放手拉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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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來應對主控官?不要辯護律師?

  塞斯心里一動,不安地在座位上挪動著,目光下意識投向身后旁聽席上的父母。

  他的繼父約克板著一張臉,緩緩對他搖頭。

  當然不能讓他自己辯護,這個繼子是什么個性他清楚得很。

  顧念之把這一切看在眼里,勾了勾唇,淺笑倩兮,看上去很好對付的樣子。

  她了解過塞斯的個性和為人,從資料上看,這是個自私狹隘偏激易沖動的人,智商不高,判斷力差卻出奇地自負,誰都不信,就信自己。

  不然她也不會設計出這樣的圈套,讓塞斯在全德國人民,甚至全世界人民面前自曝其短。

  所以她繼續對塞斯說:“你是在征求你繼父,也就是羅思勞地區警局局長的意見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聲,不管怎樣,你是不能一句話不說的。既然如此,為什么不自己回答原告律師的問話?”

  塞斯動搖了,他確實很怕別人“說錯”話,雖然他的父母說那個新律師非常厲害,是有名的流氓律師,可是萬一他說錯話了呢?

  而且之前他就說錯話了,他母親告訴他本來應該用“精神病”給他脫罪最好,結果被這個律師弄砸了…

  還“有名”呢,不過如此。

  他不想有案底,更不想坐一輩子牢。

  就在塞斯猶豫的時候,顧念之又對法官說:“按照程序,現在輪到我方來盤問被告,請法官大人允許。”

  法官瞪著顧念之,幾乎要說“不允許”!

  但是想到法庭里還有媒體的人坐著,雖然約克說已經跟那些媒體朋友打過招呼了,但是他也不能做得太明顯。

  萬一那些人亂寫呢?

  該走的程序還是先走完吧,反正不會影響自己的判決結果。

  點點頭,“被告,請回答原告律師的提問。”

  法官發了話,塞斯只好走到前面盤問證人和嫌疑犯的座位上坐下。

  顧念之背著手,亭亭玉立站在法庭上,一張皎潔晶瑩的小臉像是上好的羊脂玉,細膩動人。

  塞斯看了顧念之一眼,突然想起被自己多次弄死的華夏女留學生,也是纖細的身子,但沒這個律師好看,皮膚沒她白,那樣潔白晶瑩的肌膚,摸起來一定手感好,想一想他都要硬了…

  塞斯的目光直勾勾地盯在顧念之胸前。

  顧念之的女式Armani套裝很修身,顯得腰部纖細,胸部更加突出。

  塞斯這幅嘴臉討厭極了,顧念之很是惱怒,但她知道現在直播庭審,塞斯表現得越色瞇瞇的,就更容易拉仇恨。

  因此她對塞斯的眼神熟視無睹,鎮定自若地開始提問。

  “塞斯先生,請問一年前的五月十一號傍晚,也就是被害者黎海清出門跑步結果遇襲被害的時候,你在哪里?”

  “我在公寓里睡覺,和我女朋友尼娜在一起。”塞斯扯開嘴角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看了看也是被告的女友尼娜。

  尼娜深深地低著頭,彎著腰,都快鉆到桌子底下去了。

  顧念之淡然繼續盤問:“除你女朋友以外,還有別人證明嗎?”

  塞斯想了一分鐘,搖頭說:“沒有。”

  “太遺憾了。”顧念之抬起手指搖了搖,“你的女朋友也是本案被告,所以你用她做你的不在場證明,完全沒有法律效力。”

  塞斯的臉黑了一半,本來極力冷靜的臉上開始顯出一絲怒氣。

  “為什么?!”塞斯咬牙切齒地反問顧念之。

  “雖然我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但鑒于你一貫藐視法律秩序,我可以跟你解釋一下,免得你繼續做法盲。”顧念之停了一下,在對方辯護律師開口說反對之前,飛快地說:“因為她有跟你串供,互相遮掩犯罪行為的可能。”

  被告律師還是慢了一拍,這時才叫出來:“反對!原告律師誹謗我的當事人!”

  “反對有效。原告律師,請注意你的用詞。”法官立刻警告顧念之,偏心的嘴臉表露無遺。

  顧念之聳了聳肩,“法官大人,雖然我不認為說被告法盲是誹謗,但是你要堅持維護被告的利益,我也沒辦法。”

  “怎么不是誹謗?!”被告律師冷笑,一只胳膊激烈揮舞,肢體動作顯示他非常激動和憤怒,這種狀況非常能感染庭審人員,“你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說我的當事人是智障、神經病!現在又說他是法盲!”

  “我抱歉說他是智障和神經病,但是法盲…這是事實。”顧念之不以為意,侃侃而談,“被告律師,你是不是忘了誹謗罪的定義?不是你跟我吵吵架罵罵街我就能告你誹謗的。”

  被告律師:“…”是我告你吧!怎么成你告我!

  顧念之轉了個圈兒,看著法庭旁聽席上的人:“證明誹謗罪的三要素,是誹謗性、指涉原告人和出版。就算前兩條符合,第三條也說不上。只要我沒有把你當事人是智障和神經病的話印刷出來正式出版,誹謗罪就根本不成立,連立案都不可能。”

  “至于法盲,根據誹謗罪的基本原則,就是必須是虛構事實,如果是客觀事實,那么哪怕對你的當事人造成傷害,都不能構成誹謗罪。——你的當事人是法盲,這是客觀事實,所以很抱歉傷害了他和你脆弱的自尊心,但我不收回我的話。”

  “你這是胡攪蠻纏!”被告律師冷笑連連,“又不是打誹謗官司,你扯一堆有的沒的做什么?”

  “你知道不是打誹謗官司?那剛才是誰說我誹謗他的當事人?”顧念之挑了挑眉,順便看了塞斯一眼,又說:“連你的當事人都比你會說話。”

  這被告律師也是有本事的,但沒良心,所以這種被告證據確鑿的官司,只有他敢接,仗的就是塞斯父母的勢,胡亂應付一下就行,因為審判結果早就在背后溝通好了。

  沒想到遇到一個敢不畏權勢,跟他們一直對著干的小律師。

  被告律師瞇起眼,暗道得給她點顏色看看,不然丟了面子事小,萬一輸了官司,他可惹不起塞斯的父母…

  法官被顧念之說得瞳孔猛地一縮,想要反駁她,但是想想自己將要做出的判決,還是按捺住了,低下頭看自己面前的總結陳詞,當做沒有聽見顧念之的話。

  顧念之笑了一下,轉身再次詢問男被告塞斯:“所以去年五月十一號傍晚,你和女朋友到底在做什么?”

  塞斯閉緊嘴,不肯再說了。

  “不說話可不行。不說話我就當你那天沒有不在場證明了。”顧念之淡定地說,拿出一份資料,對法庭里的人大聲說:“這是塞斯先生去警局自首的時候的證詞。”

  塞斯愣了一下。

  顧念之把那份證詞拿過來問他:“這是你的簽名嗎?”

  塞斯看了一下,點點頭,“是的。”

  “你在證詞上說,你是五月十號,也就是被害者黎海清死亡前一天見過她,并且跟她發生關系,并非是她遇襲非正常死亡那一天?”

  “對,是在前一天,我們發生了關系。”塞斯臉上泛起古怪的笑容,他看著顧念之,手指抖了抖。

  顧念之肅了臉,又拿出一份法醫證明:“塞斯先生,既然你說你是在前一天跟被害者發生關系,但為什么她死亡的時候,她的身體和衣服上還有你的就算一夜不洗澡,身上有殘留,可有誰會穿著滿是的衣服不換,第二天穿著同樣的衣服去跑步?!”

  這一點倒是他疏忽了…

  塞斯的眼神閃爍不定,支支吾吾地說:“…這誰知道?也許是她的怪僻…”

  “怪僻你個頭!是你傻還是把我們大家當傻子?!”顧念之覺得對方這個借口簡直荒謬至極,侮辱所有人的智商。

  “反對!原告律師再次羞辱我的當事人,進行人身攻擊!”被告律師唰地站起來怒視顧念之。

  法官面無表情,又對顧念之說:“原告律師,請你注意你的措辭,已經是第三次了。”

  顧念之呵呵笑了一聲,兩手一攤:“法官大人,我是進行合理推斷。當然,如果你和被告律師認為合理推斷都是不允許的,那我們這么賣力地辯論還有什么意義呢?”

  法官不自在地垂下頭,干笑著說:“只要合理推斷,當然是允許的。”

  “那我從被告的荒謬言辭中推斷他把我們當傻子,難道是不允許的?還是法官大人和被告律師都認為第二天還能穿著滿是的衣服出門跑步是正常現象?”

  被告律師和法官一起閉了嘴。

  何之初在旁邊給她不斷翻譯成德語,清冽冷漠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色彩,和顧念之充滿力度的辯論相得益彰,效果出奇地好。

  至少看庭審直播的無數德國人已經被他們徹底說服了。

  顧念之拿起另一份資料,又說:“被害者黎海清是去年五月十一日傍晚出去跑步的時候失蹤,后來由她室友報警,兩天之后在被告塞斯住的小樓后面的小樹林找到她被虐殺的赤裸尸體,而她的衣物,是后來警察們翻了五十噸垃圾才找出來的!”

  這是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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