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貴人被洪哥的話氣得幾乎沒暈過去,她用盡全身力氣將洪哥的手推開,冷著臉說:“你別做夢了!用我交換政治犯?你臉大還是我臉大?沒人會理你!”
“呵呵?沒人?你爸都快成華夏帝國首相了,你說他們會不會跟我交換?!”
“…你無恥!我爸不會的!”譚貴人昂起頭,雅致的小臉上顯出堅毅的神情,“你敢威脅他們,我寧愿死!”
“死?哪有那么容易…譚小姐,我告訴你,最艱難的事,不是死,而是活著!”洪哥臉上露出一絲猙獰之色,然后推了她一把,“快去浴室!你的血都快流到地上了。”
譚貴人驚慌低頭,才發現自己的大姨媽已經將褲腿都染紅了…
她身上那條穿了一個多月的淡藍色睡褲,已經成了紅藍相間,跟美國國旗的顏色似的。
譚貴人抱著那包衛生間,踉踉蹌蹌往浴室跑去。
咣當一聲關上門,她背靠在浴室的門上,捂著臉,再一次哭了出來。
但是她不敢大聲哭,只是小聲啜泣,慢慢順著門滑下去,坐在地步上,又哭了好一會兒,才去收拾。
第二天傍晚時分,當無數人還在自由女神公園尋找失蹤人員線索的時候,曼哈頓上西區的警局又接到一通電話留言,這一次,那人直接對譚貴人的父親譚東邦喊話:“你女兒在我們手里,只要你答應我們釋放一名關押在青城監獄的政治犯尹有勤,你女兒一定完璧歸趙。”
這通留言一出,全球輿論大嘩。
所有人都在問這個“尹有勤”是誰,包括華夏帝國內部有些上層人士都在嘀咕。
據他們所知,專門關押高級政治犯的青城監獄,并沒有一個叫“尹有勤”的人。
只有極少數人知道,這個“尹有勤”,并不是政治犯,也不是關押在青城監獄。
他是美國在華夏帝國隱藏最深、地位最高的間諜,幾年前被首創特別行動司的霍紹恒秘密擒獲,關押在特別行動司的特別監獄里。
得到消息的季上將連忙召集軍部最高委員會開緊急會議。
他在會上臉色很不好看。
尹有勤在他們手上的消息,到底是誰傳出去的?!
“季上將,這件事八成是當年叛逃的白余生傳出去的。”霍紹恒的父親霍冠辰躬了躬身,往會議桌前靠了靠,“不過幸虧他的級別不夠,除了知道這個人被我們擒獲,并不知道到底關押在哪里,也不知道這人的真實身份。”
“他不知道,可是美國CIA知道,本來就是CIA埋下的棋子,他們能不知道?”季上將說到這里,臉上的表情突然無比嚴肅,他怔忡起來,一只手止不住顫抖,“…糟了!紹恒在美國,這件事是不是應該通知他?”
霍冠辰馬上說:“當然,這件事跟他有關,應該馬上通知他。”
“不急,現在美國是半夜,下午通知他,明天早上他起床的時候就知道了。”季上將看了看手表,松了一口氣。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當他們處理好決議內容,授權給特別行動司可以通知霍紹恒的時候,霍紹恒他們的營救行動已經開始了。
陰世雄接到從軍部最高委員會打來的這通電話,已經是下午兩點。
“現在通知霍少?!”陰世雄聽著這通電話目瞪口呆,“好好好!我馬上聯系他們!”
緊接著,陰世雄就開始用特別秘密專線撥打霍紹恒和趙良澤的電話。
可是不管他怎么撥,那邊始終是一個冰冷的機械留言:“您好,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陰世雄坐在辦公室的軟椅上,臉上的神情如喪考妣,灰白的臉色讓人見了還以為他突發急病了。
因為他知道,這是他們特別行動司的行動暗號。
當撥打的電話出現這個留言的時候,表示他們已經進入任務行動階段,這個時候,誰都不許接電話。
這是鐵律!
陰世雄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辦公室里團團轉。
他不死心地撥打霍紹恒和趙良澤的電話,甚至不惜撥打特別行動司北美新分部的駐地電話,可是同樣冰冷的留言預示著一個可怕的結果。
就是這一次,北美特別行動司分部幾乎傾巢出動,在執行一項大任務。
所以基本上所有電話都沒人接。
陰世雄心急如焚,看著窗外的天空,不斷祈求霍紹恒他們的任務,跟那樁綁架案沒有關系。
但他也知道是徒勞。
霍紹恒和趙良澤專程去美國的目的,他比誰的清楚。
如果不是為了那個譚東邦的女兒譚貴人,他們怎么會陷入這個困境?!
著急了半天,陰世雄最后撥通了季上將的電話,如實說:“季上將,恐怕來不及了。我剛打了幾乎一個小時電話,那邊都沒人接,說電話不在服務區…”
季上將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也傻眼了。
他當然知道特別行動司電話里“電話不在服務區”這個留言意味著什么…
“行動開始了嗎?”季上將喃喃地說,矍鑠的面容一下子顯得蒼老起來,臉上的皺紋尤為深刻,以前那雙特別有精神的眼睛現在都失神了。
“…你給我打電話,一直打!直到有人接為止!”季上將回過神,大聲命令陰世雄。
“是,首長!”
當陰世雄瘋狂撥打霍紹恒和趙良澤電話的時候,這兩人已經帶著特別行動司北美分部的A組和B組成員趁著濃黑的夜色來到Bronx街區。
半夜兩點,正是人最困乏的時候,哪怕是值夜班,或者習慣熬夜的人,這個點也是最難熬的時候。
雖然睜著眼睛,但是已經目無焦距。
坐在門口好像在守門,其實大腦已經停機做夢去了。
特別行動司的A組狙擊手在夜幕里翻上“象牙塔”周圍的小樓,埋伏在屋頂,架好狙擊槍,觀察手就在狙擊手不遠的地方,拿著儀器測風速、溫度和濕度,為狙擊手提供最佳的技術資源。
A組是趙良澤領導的,B組由霍紹恒親自帶領。
他們穿著黑色運動服,上身套著防彈衣,頭上戴著能遮住下半邊臉的頭套鋼盔,大大的夜視眼鏡遮住了上半邊臉。
手上戴著露著手指的皮手套,手腕上還有帶防彈功能的護腕,每個人都背著半自動沖鋒槍,肩上斜掛著一長串子彈,跟沖鋒陷陣的戰士一樣,卻在夜色里貓著腰,迅速來到那棟六層小樓樓下。
大門后面有兩個守衛,不過已經抱著槍睡著了。
也許是因為在這里守了一個多月都沒有什么事,他們再警惕,此時也有些麻痹大意。
霍紹恒走在隊伍最前面,他閃身來到門口,拿出一根小小的鐵絲,在大門外面的鐵鎖里鉆了幾下,就擰開了鎖頭。
咣當一聲鐵門打開的聲音驚動了門后的守門人,但是他們搖晃著睡意朦朧的腦袋還來不及睜眼,兩柄帶著寒光的匕首已經從他們的脖子處飛快滑過。
喉嚨里的血如同箭一樣飚了出來!
霍紹恒閃身躲過,雙臂回收,將兩支帶了血的匕首扔到地上,往樓梯沖了上去。
樓里很黑,沒有燈,或者曾經有燈,但是線路壞了,沒有人及時修理。
不過在戴了夜視眼鏡的特別行動司B組成員來看,沒有燈更好,看得更清楚。
他們一個個跟在霍紹恒身后,尾隨他上了樓。
從二樓開始,這些人按照先前的行動計劃,將二樓的四個房間一個個反鎖,同時拿出特制的煙筒,往那些房間里吹氣。
帶了麻藥的煙霧向門內漸漸擴散,里面的人哼都沒哼一聲,就被麻煙熏得暈了過去。
霍紹恒帶著四個特別行動司B組骨干成員直接上了三樓。
三樓只有三個房間,一間特別大的,里面都是鐵籠子,就是關著譚貴人他們的房間,另外兩間住著這些綁匪里面的精銳。
特別行動司成員對三樓的綁匪精銳就沒那么客氣了。
他們撬開房門,一腳踹進去,端著半自動沖鋒槍就是一陣掃射,里面別說人,就連耗子都得被打得渾身是窟窿。
裝了消音器的半自動沖鋒槍打出的子彈還是發出卜卜的聲響,在安靜的夜里傳了出去。
睡在四樓的洪哥從睡夢中驚醒,雖然那些卜卜的聲音傳到四樓的時候已經非常輕微,但是他多年出生入死的經驗告訴他,樓里出事了!
拿出枕頭下的手槍,還有一支來復槍背在背后,他飛快地拉開門,剛來到走廊,就感覺到從走廊的另一邊來人了。
他不假思索舉起槍射擊,沒想到對方比他更快!火力更猛!
一梭子子彈卜卜地飛了過來,在走廊上火星四濺,洪哥只來得及撲到地上打個滾,重新回到自己屋里。
他反腳一踢,將門關緊了,同時往窗戶口撲過去。
從他這邊的窗子下去,可以直接到三樓那間放了鐵籠子的屋子,也就是關著譚貴人和那兩個孩子的那間屋子。
這時霍紹恒剛剛打開這間屋子的鎖。
房門吱呀一聲響,被大姨媽折騰得翻來覆去睡不著的譚貴人嚇了一跳,扭頭看了過去,卻只看見一個高大如天神般的男人站在門口,頭上戴著鋼盔和頭套,一副大大的墨鏡遮住半邊臉,看不見他的長相。
譚貴人的心就猛地跳了起來,幾乎要蹦出喉嚨口了。
霍紹恒徑直朝關著譚貴人的鐵籠走去,手里槍一端,對著那鐵鎖開了一槍,鎖頭被打斷在地上。
他迅速拉開鐵籠的門,朝譚貴人伸出手:“譚小姐嗎?快跟我走,我是你父親派來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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