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之愕然回頭，沒想到趙良澤居然跟黃師兄說一樣的話。
她跟趙良澤到底更熟悉一些，也是從十二歲那年就認識他，跟著他長大的。
顧念之抓住趙良澤的胳膊，不許他走，大發嬌嗔：“一個兩個都要人長心眼兒！你們這是組團來埋汰我的吧？小澤哥，你把話說清楚，我怎么沒心眼兒了？我聰明伶俐，智慧超群，每次考試都考第一名，上次歐洲哥白尼衛星導航系統的密碼我都給推算出來了，你說我怎么就缺心眼兒了？”
缺心眼兒明明是罵人的話！
“考試考第一名，會解密碼，跟你有沒有心眼兒是兩碼事。你能問出這種話，我說你缺心眼兒就沒說錯。”趙良澤將胳膊拽出來，揉揉她的頭發，“比如你那個師兄，你把他當師兄，跟他親親熱熱地說笑打鬧，他在心里還不知道怎么YY你呢！所以你要跟他保持距離！保持距離！聽見沒有？”
“呸！”顧念之搖頭，“你怎么知道人家心里怎么想的？你還有透視眼啊？不許這樣說我師兄，他們對我都不錯的。”
“你才呸！”趙良澤不比陰世雄，他對顧念之更像同齡人一樣打打鬧鬧，可能兩人都是智力超群的天才人物，所以對她的很多狀態都比較了解，他拉著她的手在沙發坐下，語重心長地說：“我也是男人，我能不知道你師兄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小澤哥，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也算男人？”沒想到顧念之一點都不領情，反而在臉上刮了刮，嘲笑他，“你今年二十五歲吧？交過女朋友嗎？破處了嗎？——沒有的話，你在我面前裝什么高人！還有啊，剛才黃師兄也讓我小心你呢，說孤男寡女什么的，讓我長點兒心眼兒。你看，他不是你想的那么猥瑣吧？”
趙良澤瞠目結舌，幾乎沒從沙發跳起來，“什么破處？！你你你…從哪里知道這些話的？！再說這怎么能一樣？！我們什么關系，他什么關系？！我是你的監護人…之一！我當你是我女兒…”
顧念之一巴掌拍在趙良澤腦袋上，突如其來的脾氣讓她無法控制自己，巴掌大的小臉漲得紅彤彤的，總是帶著笑意的眉眼蘊滿了怒火，她指著趙良澤：“你你你…你太過分了！你才比我大幾歲，就占我便宜？！我什么時候多了個爸爸！”
趙良澤沒想到顧念之的反應這么大，見這小姑奶奶發飆，他不敢繼續刺激她，也沒有生氣，立刻安撫她，跑到廚房找了找，見冰箱里面有盒裝牛奶，急忙拿了一盒過來，塞到顧念之手里，連聲哄道：“別急別急，你別急啊！我這是修辭手法，表示我對你是真心疼愛，長輩對晚輩那種完全不含私欲，大公無私的愛護，你怎么就死扣字眼呢？我不是要占你便宜，就是打個比方…這六年跟著我們在駐地，我們對你怎么樣，你說句良心話。一般的家長對自己的子女都做不到我們對你這樣。”
顧念之不明白為什么，只覺得心里堵得慌，就像被關在一個沒有門窗的狹小空間里，連氣都喘不過來。
她捧著牛奶大口大口地喝，將心里那股慌亂不安壓了下去，低垂著頭，雪白的頸項在趙良澤面前彎曲，美好的弧度就像一只美麗的白天鵝。
當她來到他們身邊的時候，確實就是一只丑小鴨，跟現在整個樣子實在是不一樣。
想起顧念之當初那個小背包里面的照片，再看看顧念之現在的樣子，真是從胖小鴨向白天鵝的蛻變。
她是在他們眼皮底下長成這樣的美人胚子，趙良澤非常有成就感。
他坐在顧念之身邊，跟她推心置腹地說話：“念之，我明白你的心情。你的狀況，我恐怕是最了解的，因為我感同身受。”
顧念之斜了他一眼，不怎么信他。
“你別不信。”趙良澤將一雙胳膊放到后腦勺上，往后一躺，仰靠在沙發上，“當初，我也是天才少年，十歲就上大學，比你還早。十三歲大學畢業，去美國讀計算機系的研究生，十五歲就拿到博士學位。那時候我跟你一樣，覺得自己智慧聰明，無所不能，在網路上縱橫捭闔，所向披靡。我就是網絡之王！”
顧念之終于被逗笑了，咬著牛奶盒抬眸看他，“編，繼續編。”
“我跟你說的都是真的。”趙良澤懶洋洋地伸長腿，“那時候我也是不開竅，只喜歡做自己的事。畢業了不想找工作，最感興趣就是跟俄羅斯和東歐那批黑客較量。”
“直到八年前，我被霍少收服，從國外回來，參軍加入特別行動司。”趙良澤看著她，“后來在特別行動司經歷各種訓練之后，我才知道以前的我，可以算是一個只懂電腦網絡的傻子。”
顧念之一臉嫌棄，“切！這就沒了？我還以為你是栽在一個憑空出現的姑娘手里，才學會做人呢…看來是我想太多。”
“姑娘？”趙良澤想起白悅然，神色有些異樣，但趕緊用大笑掩飾過去，“哈哈哈哈…哪有什么姑娘？我目前還沒有找到讓我心動的姑娘。但是我在特別行動司的八年里，學會了很多書本和電腦網絡以外的知識和技能。”
“比如…？”
“比如，如何判斷對方的真正意圖，如何應付對方的挑逗，如何判斷對方是真心還是假意，還有，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如何讓對方相信，你沒有騙她。”
顧念之：“…你們到底學的都是什么東西？！”
一百零八式撩妹技能？
“這只是我們學習的極小部分，你別以偏概全。”趙良澤糾正她的看法。
“念之，說心里話，比起十公里越野跑、障礙跳欄和槍法，我覺得這些東西對你來說才是真正重要的。可惜霍少不聽我的。你是夠聰明了，但是你知道如何判斷一個男人是不是對你有興趣嗎？知道如何去看出來一個男人是真心還是假意？你能透過現象看本質嗎？這些東西，是書本上沒有的，但是對于學霸來說，學起來更帶勁兒！”
趙良澤笑得胸有成竹，傾身向她靠攏，壓低聲音道：“更重要的是，你能不能分辨一個男人的眼神，到底是男人對女人的欲望，還是親友之間的愛護。能夠分辨這一點，能讓你提前擺脫很多不必要的糾纏。”
顧念之微張著雙唇，目光炯炯地看著趙良澤。
他的話，簡直是給顧念之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小澤哥，我拜你為師！你教我？！”顧念之拉著趙良澤坐到電腦前，“你說，我寫，都有哪些步驟！”
趙良澤忍不住撫額。
這些感覺只能意會不能言傳，他怎么可能一步步寫出來？
趙良澤覺得自己真是吃飽了撐的，多此一舉。
霍少要是曉得了，估計能把他發配到毛里求斯…
這是第一更。
第二更應該是兩更合一，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