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顧念之確實是普通人,不是科學怪人。[求書網www.Qiushu.cc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白悅然幽默說道,將手中的骨瓷茶杯放到茶幾上,“但是我們在意的,不是她這個人,而是她的背景,她的來歷。季上將、霍少將,你們都沒有忘記,她剛來的時候背著的小背包里,那份數據圖表有多厲害吧?”
霍紹恒沒有說話了。
季上將點點頭,“就是靠那份圖表,我們的灰影超音速戰斗機才在發動機上取得突破性進展。”
不然的話,發動機就是帝國戰斗機永遠的短板。
“對啊,說實話,根據我們的情報顯示,這種發動機,就連美國也還在研制當中。”白悅然現在的話完全是對著霍紹恒說,“所以霍少,你還想著要甩掉顧念之這個包袱嗎?”
季上將在沙發上坐直了身子,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巍峨的氣勢不減當年,他拍著霍紹恒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紹恒,這是國家和軍部交給你的任務。我知道讓你一個大男人做一個小姑娘的監護人,跟保姆似地把她帶大不容易,但是,就像悅然剛才說的,我們在意的,是她的背景,她的來歷,不是她這個人。所以,我命令你,她的背景來歷一天沒有查清楚,你就一天不能放棄你的責任,聽見沒有?”
霍紹恒點點頭,“我不會放棄我的責任,但我還是覺得,我們不能把帝國軍工技術的發展,完全寄托在她身上。自立自強,自主研發才是正道。念之當年帶來的東西,幫了我們一個大忙,已經夠了。當然,我還是會努力找到她的家人,不是為了得到更多的好處,而是讓她能夠回到自己家人身邊。你們不會認為,她沒有當年的記憶,就沒有對家人親情的渴望吧?”
白悅然咯咯笑出聲,“沒想到心狠手辣的霍少居然也會英雄氣短,兒女情長?――我早就說過,顧念之是你們的任務,是你們的目標,不是你們的親人,你們的朋友。霍少,你現在的思想狀態非常危險,因為你已經對你的任務和目標有了太多的情感投射,這樣是不對的。”
“白上校,輪不到你說我的行為是對還是錯。”霍紹恒絲毫不為所動,白悅然的話完全不能影響他,“你越級了。”
白悅然被霍紹恒當面駁斥,臉上有些過不去,但是再一想,確實是自己一時忘形,說話不知分寸,忙站起來對他敬禮:“霍少將!白悅然不該口出妄言,請霍少責罰!”
季上將對白悅然揮揮手,“坐下坐下。咱們三個人隨便說說,不要拘束。――紹恒,悅然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你要記住,你是帝國少將,你的一舉一動,都舉足輕重。當然,我對你是放心的,你不是不分輕重的人。”
白悅然惴惴不安地坐下來,不斷打量霍紹恒的臉色,低聲道:“…霍少,我沒有惡意,我是真心為了軍部著想。顧念之那邊,你說得也有道理,而且等她成年之后,她也會找男朋友,會結婚,會生孩子。(無彈窗廣告)只要讓她留在帝國,應該就沒有什么問題了。”
霍紹恒沒有理她,站起來對季上將行了個軍禮:“季上將,請問還有事嗎?”
“沒有了,這個撫恤慈善基金的事,既然是要以你的名義,你就牽頭找人把這件事做好。”季上將把那沓材料推給他,“其實我們也不是缺這點錢,就像顧嫣然那一次,也不是因為她答應捐款,我才讓你去見她一面,你明白嗎?”
顧嫣然手里也有一些他們需要的圖紙,比顧念之當年那份戰斗機發動機的圖紙還要更厲害,這才是軍部對她妥協的真正原因。
當然,對外都說是為了撫恤慈善基金的事,比較好掩人耳目。
霍紹恒早就知道,不然也不會去,但是他為了“捐款”去陪酒的事,到底被有些不服他的人利用了,在外面傳得沸沸揚揚,軍部又不出面給他澄清,對他的名聲還是有一定的打擊和困擾。
但是顧念之這一手使了出來,立刻就把那些人的嘴給堵住了。
霍紹恒想到越來越精靈古怪的顧念之,唇邊漾起愉悅的弧度,凌厲的眉眼緩和下來,“季上將,這個基金,不能以我的名義設立。”
“為什么?”白悅然和季上將齊聲問道。
“霍少,你別太謙讓了。”白悅然著急說道,“以你的名義設立,就算你的功績啊!”
是可以寫到履歷上,以后無論是升職還是選舉,都可以拿來大書特書的東西。
霍紹恒笑了笑,將那沓材料拿起來抖了抖,“你們沒有看見這份匯款的所有人是顧念之?她還未滿十八歲,捐贈錢財需要監護人的簽字。她從美國匯款回來,是小澤聯署,但事實上,她這份捐款,要我簽字,才能正式生效。――所以,你們想要我的名聲更黑嗎?”
身為監護人,卻居心叵測,忽悠被監護人把所有的錢財捐出來給自己謀求功績?
他有沒有這么卑劣?
白悅然和季上將都沒有想到這一點,兩人對視一眼,再轉頭看著霍紹恒,“你打算怎么辦?”
“這你們就別管了。”霍紹恒將材料放到自己的公文包里,答非所問:“我回去了,明年我們第六軍區的總部建好了,就搬過來。”
霍紹恒走了之后,季上將坐回辦公桌后面,收斂了神情,嚴肅地問白悅然:“你在第六軍區那邊待了一個月,感覺如何?”
白悅然忙道:“第六軍區有霍少坐鎮,確實如同鐵桶一般,所以我不贊成再派新的軍長去第六軍區。”
“哦?那你是贊同紹恒做第六軍區的軍長?”
“對,除了他,沒有別人有這個資格。”白悅然頓了頓,“我知道因為我二叔的事,季伯伯會擔心我們白家對霍少有齟齬,但我可以向季伯伯保證,我們白家都很痛心叔叔的叛國行為,發誓跟他劃清界限。而且,我們還在世界各地發動我們白家的親朋好友,追查我二叔的行蹤。一旦查到,我們會馬上報給軍部,絕不會徇私。”
白家作為一個大家族,在華夏帝國上層舉足輕重。
他們家不僅在政界、軍界人才輩出,在民間的商界和媒體、學界,都有很多出類拔萃的人才。
這樣的家族,又在現在這個已經不能連坐的時代,白悅然的二叔白余生的叛逃并沒有對白家有太大影響。
唯一受影響的,就是他的女兒白爽。
她已經不能再做外交部發言人,但她又不愿被調到無足輕重的部門,從此一輩子碌碌無為。
因此她已經從外交部辭職,不再從事公職。
季上將聽白悅然這樣說,才稍微放了心。
他要給霍紹恒鋪路,白家這邊就要穩住,不能讓他們對霍紹恒有太多的負面印象。
好在白余生叛逃這件事證據確鑿,以白家的勢力,也無法洗清,因此只能積極跟白余生劃清界限,協助抓捕他歸案。
但白家有些人也是對霍紹恒有不滿情緒,覺得他可以私下溝通,而不是大張旗鼓去抓人,他那樣做,就是不給白家面子,打白家的臉。
這一點,就只能指望白悅然在白家幫霍紹恒多說些好話了。
白悅然的父親是白家這一代的大家長,他們這一支的話,在白家還是很有份量的。
“這就好,看你們的表現。”季上將倒也不害怕跟白家鬧翻,如果白家真的危害到帝國利益,他們不會心慈手軟。
霍紹恒連夜坐專機從帝都回到C城駐地,發現陳列已經從美國回來了,正坐在他家的客廳里,敲著二郎腿吃荔枝。
見他進來,忙站起來笑嘻嘻地道:“霍少,你可回來了,我聽說念之給軍部捐了一大筆錢,是不是啊?”
“你從哪里聽說的?”霍紹恒將手套扔到進門玄關處的桌子上,“這件事,整個帝國知道的人不到四個人。”
“呵呵,我是聽小澤說的。剛下飛機就接到他的電話,他說什么監護人簽字的事,還得霍少你出面。”陳列端著裝著荔枝的瑪瑙盤送上去,“…要吃嗎?”
“免了,多謝您了。”霍紹恒將他推開,“我還有事,你如果沒什么事,回去歇著吧。――你不倒時差嗎?”
剛從美國回來,就精神抖擻地過來吃東西了,難怪越來越胖。
霍紹恒上下打量陳列一眼,“你是不是又胖了?”
“打人不打臉,說人不說胖。”陳列拍怕自己的肚子,“哥哥我早就自暴自棄,不再管束自己。”
霍紹恒不再理他,自己去書房,找了駐地的人過來,讓他們把撫恤慈善基金的事做起來。
“這個基金,可以命名為‘今之心’慈善基金,捐贈人保密,完全由我們軍方掌管。”霍紹恒對自己的屬下發布任務,“你們下去,先和法務處的人配合,將基金按照法律框架建立起來,然后以此為標準,建立軍中慈善基金準則,規定慈善基金的出資人不得干涉基金的任何運作。一次性出資額達到九千萬美元的人,才能得到名譽理事的位置。除了每年得到一份財務報表以外,出資人提出的任何條件,都是不允許,不合法的。”
霍紹恒伸出修長的手指搖了搖,“聽見了沒有?這就是規矩。愿意捐款的,我們歡迎,但是要如何使用捐款,由我們說了算。不同意這個條件,就不要提捐款的事。”
他這個條件算是非常強悍了,但是這件事事關軍中要務,他不強硬,就等著軍中一步步被外部勢力滲透。
這也是霍紹恒向來行事的準則。
他要做制定規則的人,從來不會在別人制定好的規則下服服帖帖做順民。
霍紹恒的屬下看見銀行賬戶里那一筆巨大的數字,個個樂開了花,笑著道:“沒問題!不過霍少,您能不能透露是哪一路神仙這樣大的手筆啊?是那個巴巴多斯的女富豪嗎?”
屬下們一臉八卦的神情興奮地看著霍紹恒,恨不得拿攝像機把霍紹恒的一字一句都拍下來。
霍紹恒面無表情看了他們一眼,“不是。不過你們等基金設立好之后,讓顧女士把答應捐贈的資金直接打到‘今之心’撫恤慈善基金會的銀行賬戶里,告訴她,我們已經有匿名人士捐贈了九千萬美元,所以她那五千萬,無法在基金會占大頭,她連名譽理事的資格都沒有。”
“是,首長!”屬下一聽根本不是顧嫣然,立刻不再追問,拿了材料下去找到法務處的人,開始籌備基金會。
等人都走了,霍紹恒回到自己的小樓,發現陳列還在這里。
不過,他把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拿出來了,擺在小茶幾上,一邊工作,一邊吃東西。
霍紹恒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皺著眉頭說:“你到底有什么事?怎么還不回家?”
“我忘了把這個給你看了。”陳列興高采烈地向他招手,“快來看,新鮮出爐的現拍小視頻,現場錄制,無任何PS或者編輯痕跡哦!”
霍紹恒無語地搖搖頭,起身要去浴室洗澡,“你自己看吧,我不感興趣。”
“啊?不感興趣?我還以為你會想看看在法庭上發生了什么事…”陳列看著霍紹恒的背影,咧嘴笑了,差一點又要拿出秒表掐霍紹恒轉身的時間。
不過他失望了,霍紹恒這一次絲毫沒有猶豫,旋即轉身,坐到他身邊,將他的筆記本電腦轉過來對著自己的方向,問道:“是念之的法庭審訊記錄?”
“對。”陳列樂呵呵地打開了視頻,然后抱著胳膊坐到一旁,不斷地哼著一首老歌:“我得意兒地笑…我得意兒地笑…”
筆記本電腦里傳來一陣嘈雜聲,霍紹恒的目光立刻就被顯示屏正中出現的漫畫美少女一般的姑娘吸引住了。
從這個角度看,顧念之比他的記憶還要美好,靈動慧黠的眉眼,仗著她身邊那個頎長男子的勢,狐假虎威得厲害。
“…看見了吧?是不是很配?”陳列不怕死地湊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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