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原之亂,或者稱之為‘島原,天草之亂’,在日本的戰國末期影響極大,最終的后果是,德川家光付出巨大代價滅掉了叛亂,卻也導致了倭國的‘閉關鎖國’完成,徹底進入鎖海封國狀態。
朱栩對這一戰僅限于‘記得’,其他事情一概不知。
但他知道,這是插入倭國的一個契機,不能錯過!
朱栩見傅濤有些激動,微笑著道:“倭國人向來狡詐,一點也不奇怪。現在我大明基本控制了東亞的海上通道,荷蘭人沒有得到朕的允許,是不敢亂來的。他們將消息傳來,無非是試探朕的心思。”
傅濤思索著,道:“皇上,那要怎么辦?不能讓倭國消停,要是他們覺得我大明可欺,只怕會再次入侵朝鮮。”
朱栩目光驟冷,寒意森森的道“據說德川派了一個大將去九國島,統領的大軍據說有十多萬,準備一口氣滅掉這次的叛亂。”
傅濤看著朱栩,這次沒有說話。
朱栩轉到茶蓋,如同自語一般道:“十多萬大軍,呵呵,德川幕府的實力還真是令朕意外…海軍已經北上,就停留在四國島與九國島之間,只要德川幕府開戰,海軍就會炮轟關門海峽,斷絕這十多萬大軍的補給,朕很想知道,德川家光在是不是不在意這十多萬大軍!”
傅濤心里一涼,十多萬大軍沒有補給,這不可想象!
朱栩說完這些,又看著傅濤道:“沒事就見見那個倭國人,戲演的好一些,不,就真的來,這些銀礦將來都是朕的,用不了多久朕就能拿到,前期準備要做好!”
傅濤明白了,道:“是。臣明天就來那個田中,故意拖著他。”
十多萬大軍,多一天就是一天的消耗!消耗的不止于龐大的糧草,還有軍心,士氣,意志!
朱栩點點頭,忽然又道:“貨幣更換要加大力度,最好未來兩三年能完成,現在‘新政’漸漸走入正軌,一系列的政策落地,落實,對其他方面的支持尤其重要,不能等,要加速。”
傅濤躬身,道:“是。臣今年已經在加大力度,并且地方各衙門已經在要求所有官府,商販,百姓等使用舊幣,朝廷對新幣支出的比例也在加大,每年數千萬計,臣相信,兩三年,足以更換我大明的錢幣了。”
朱栩見傅濤如此自信,沒有打擊他。
即便是傅濤也小看了大明民間的藏銀。不說這些年,從唐以后,流入中原王朝的銀子就沒斷過,數以十億計,豈能是兌換了個三兩億就能替換完全的。
現在大明處于一個新舊時代的過渡,很多東西推陳出新,很多事情都不再一樣。朱栩現在都的大部分改革是‘未雨綢繆’,官員們對于自己的職責以及未來,尤其是對管理范圍內的事務的真實情況,日后的發展都還是模糊不清。
這些,都是要慢慢來,急不得。
朱栩有耐心,交代傅濤幾句,又看向曹化淳道:“讓軍情處的人來見朕,還有參謀處的。”
錦衣衛的關于軍事方面的情報機構,人員,現在都在悄悄,有序的劃歸軍情處。
“是。”曹化淳道。
傅濤走后沒多講,軍情處主事賀西廉,參謀處主事錢瑾孝出現在朱栩的御桌前。
賀西廉聽完朱栩的話,稍做沉思便道:“皇上,九國島的情勢相當復雜,根據臣收集來的情報。九國島的叛亂,其實是由天主教引起,大部分都是教徒在參戰,領袖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年輕人,明教四郎時貞,手里可戰青壯有五六萬,現在聚集在原城附近。德川幕府派去征討的叫做板倉重昌,是德川家光親信,結合了周邊諸國兵力有三四萬,按理說應該能輕易剿滅,卻已經敗了三次,損失慘重。德川家光惱怒,已經要換掉他。同時,這些亂民背后還有伊達,大友等藩國的影子,當然,還有薩摩藩。”
朱栩聽著微微點頭,軍情處的了解還是比較詳細。
“參謀處有什么想法?”朱栩看向參謀處主事錢瑾孝。
錢瑾孝上前,拿出一張倭國地圖攤在朱栩御桌上,道:“皇上,倭國實屬我大明之患,絕不能讓倭國之人再次踏上朝鮮。臣以為,除了讓倭國在九國島內耗,我大明也需要給倭國足夠的壓力,參謀處做了幾個預案。第一,薩摩藩支持亂民,持續對抗倭國幕府,同時,我大明步步而言,吞并倭國四周稍微偏遠一些的藩國,比如這個對馬,甚至在四國島也可以試探一下。還有就是,臣覺得,倭國最北方,連接著庫頁島的這個島,可以拿下。倭國對這個島并不怎么在意,上面也就幾個藩國,輕輕松松就能拿下,這里離江戶很近,一定能給德川幕府巨大威懾!”
朱栩聽著,目光看著地圖,不由得精光閃爍。
錢瑾孝的話,引起了朱栩巨大的興趣。
錢瑾孝瞥了眼朱栩的側臉,連忙緊接著道:“皇上,若是能在這個島建立一個海陸軍基地,步步為營,不管是現在給倭國人威懾,削弱他們的力量,還是將來滅掉倭國,都是大有益處。”
朱栩瞇了瞇眼,手指在桌面上緩緩敲擊,小馬蹄聲響起。
賀西廉神情不動,看了眼錢瑾孝。參謀處負責制定作戰計劃,軍情處負責收集情報,兩者不相干又相輔相成。
錢瑾孝表面平靜,心里異常沸騰。
上次蒙古的事情,大元帥府出力有限,倭國這次不同,若是能主導納入大明版圖,絕對是青史留名的功績!
這是遠的,近的也能提升大元帥府聲譽,鞏固他們的地位與權力,強化大元帥府的內部規劃完成。
片刻,朱栩抬起頭,道“大元帥府立即制定詳細的作戰計劃,朕會召集熊文燦,唐王入京。”
這一次并不是大規模作戰,是威懾性的,動員的艦隊不會很多,耗時不會太長,大明還能承受。
“遵旨!”賀西廉,錢瑾孝一躬身,沉聲道。
田中一郎沒有住在驛館,而是包了了一家酒樓,他的屋內,一應用具,習性都是倭國。
此刻,他跪在小桌前,品著茶,一臉的陶醉的道:“明人在中原,果然是天下之中,這茶,在我倭國是沒有的。”
在他前面,跪坐著兩個武士,一臉黝黑,冷漠,其中一個一低頭,道:“殿,我們還是盡快離開吧,若是讓明人發現我們,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田中一郎沒有之前在傅濤,胡廉山跟前的拘束,五官硬朗,從容淡定,端著茶杯在鼻子前,用手輕輕扇著,一臉似醉非醉,沉迷不可自拔。
兩個武士對視一眼,靜候著。
過了一陣,田中一郎才放下茶杯,道:“我讓你們打聽的事情打聽清楚了?”
其中一個武士,道“是。我們調查過了,明人的朝廷非常復雜,明人自己都弄不清楚誰說了算。但是他們的皇帝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這個皇上,他很聽太后的話。”
“大政所?”田中一郎神情微動,若有所思的道:“那么,這個太后喜歡什么?弱點在哪里?”
兩個武士都皺眉,一個道:“殿,那是太后,想要什么都有,住在深宮內,我們很難接近。”
田中一郎看著兩個武士,表情平靜,道“那,其他有什么成效?”
“有幾個人成功收買,但他們都是小官影響不大,還不能探測到大明對倭國的具體想法與策略。”一個武士道。
他話音剛落,兩個武士忽然間一躬身,道“大政所!”
一個一身大紅衣衫,看上去二十出頭,五官精致如雕,身姿妖嬈,一舉一動都帶著香風,從不遠處一間房子里出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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