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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章 共治朝鮮

熊貓書庫    獨斷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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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的差役打著火把,破開一個個員外郎,郎中的府邸,將他們從床上揪起,押入刑部大牢。卐雜の志の蟲卐  “你們憑什么抓人?我犯了什么事?”

  “我是朝廷官員,你們,你們要造反嗎?”

  “周應秋跟我無關,我只是他的下官,真的沒有關系,放了我放了我…”

  “冤枉,冤枉啊…”

  六扇門的動作非常迅速,不到一個時辰就抓了二十多人。

  這在京城掀起了巨大波瀾,一些人連夜奔出,想看個明白,探個究竟。因為刑部大張旗鼓抓的都不是周應秋的人,而這些人在京城來說都很低調,并沒有‘黨派’。

  一只只信鴿從東廠飛出,在黑夜里飛向南方。

  曹變蛟已經回了宮,重新接管禁軍,護衛皇城。

  孫傳庭也回到兵部,主持兵部政務,他們一人掌管宮城,一個執掌巡防營,整個京城都固若金湯。

  六部尚書還沒有回歸,京城的官員們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亂撞,都想探聽消息,知道事情具體,以好應對。

  司禮監。

  馮祝站在劉時敏身前,道:“公公,王總捕那邊動作很迅速,該抓的人都抓的差不多,接下來就剩江南了。”

  劉時敏點點頭,手里正在寫著一個小紙條,顯然這是要飛鴿傳書去遼東的。

  馮祝待劉時敏寫完,卷好交給內監拿走后,才道:“公公,是明天一早就開審,在信王回來之前結案嗎?”

  劉時敏道:“不錯,這是皇上的既定計劃,不容有失,不能給信王插手的機會,必須速戰速決!”

  馮祝心神一凜,道“是!”

  王瑜陽沒有睡,連夜審理,整理卷宗,固定證據,同時也不時奏報來宗道。

  這位是內閣輔臣,目前在京城最大,這件事也由他主理。

  來宗道雖然不情愿,可清楚推脫不掉,最為主要的,還是想洗掉他在皇帝心目中的標簽。

  他在六扇門,不停的聽著王瑜陽等人的奏報,案子實在太大,也太復雜,最后刑部的侍郎,大理寺的少卿全都被叫來,加入這個案子。

  直到天明,才算理清大概,刑部知道了怎么訴訟,大理寺知道了怎么判。

  可就在他們商議好怎么判的時候,皇宮里又傳出旨意,這個案子由保寧郡王,朱恭棆來主審。

  這個命令讓來宗道渾身都是冷汗,當初督政院來有人鼓動著要徹查吏部,就是這保寧郡王!

  與此同時,保寧郡王朱恭棆府邸上,一位不速之客轉身離開,他卻渾身冰冷,坐在那一動不動。

  他身前的桌上,放著一份判決書,上面寫的簡略,大概意思是:馮銓,周延儒,張輔之,張溥等人斬立決,涉及到的四品以上的官員,罪不至死的全部發配瓊州,四品以下全部要判處十年以上徒刑!

  這還不止,不管判決的這些人是死是活,三族全部沒收財產,削籍為民,發配遼東!

  案子里,沒有提及他朱恭棆的名字,可朱恭棆卻渾身冰冷,膽戰心驚,頭上大滴大滴的冷汗落下!

  這比死還可怕!

  呆坐了一陣,朱恭棆猛的雙眼大睜,跳了起來,抓著這判決書就匆匆向西華門跑去。

  他知道,這件事要是做不好,他就死定了!

  六扇門內,一個案子從調查到判決,再到內閣高層都聚齊了,認真的推演,誰都不敢出半點差錯,不敢絲毫懈怠。都在力求一舉將案子定成鐵案,誰也翻不了天!

  張輔之的口供擺在馮銓面前,也由不得他不說話,一番討價還價之后,還是認了罪。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案子也漸漸被理清楚,他們開始推演,從出六扇門到走進入大理寺,再到判決押出,他們都考慮的非常周全,不敢有一點大意。

  因為除了判決這些人,還有一點,就是要給周應秋洗白!

  遼東,沈.陽,天色蒙蒙亮。

  朱栩從洗漱好推開宮門,曹化淳已經在等著了。

  朱栩一邊活動著身體,一邊笑著道“是不是京城有消息了?”

  曹化淳手里拿著一個小紙條,道:“是,京城傳來消息,一切都準備好了,會在信王回京之前結案。”

  朱栩點點頭,道:“經過這一次,那些懷念過去的遺老遺少們應該清理的差不多了,也算是朕給皇兄掃清障礙,清理好前路。”

  曹化淳陪在朱栩邊上,不動聲色的問道:“皇上,近來不少奏本彈劾信王,認為這親王兼任內閣首輔有違祖制。”

  朱栩還在活動,晃動著手臂,轉動著腰肢,聞言笑了笑道:“這天下,要說違背祖制,絕對輪不到皇室,不理會。”

  曹化淳應聲,道:“信王今天中午應該能回到京城,皇上,咱們什么時候回去?”

  朱栩想了想,道“楊麟,朱梅回來了嗎?”

  曹化淳道:“還沒有,他們這次走的挺遠,聽說有幾次差點迷路,還是靠著標記又走回來。”

  這已經兩三天了,朱栩望著有些陰蒙蒙的天色,道:“讓他們停下來吧,真正的敵人還沒擴張到這里。待孫傳庭到沈.陽,最重要的就是修路,除了遼東本地,北方也要,要一直修到出海口,再以那里為中心,慢慢擴張,大好的無主土地,空等別人來占…太浪費了!”

  曹化淳道了聲‘遵旨’。他知道,皇帝近來一直在研究一副地圖,這是從紅毛人那得到的,據說是‘世界地圖’,從那上面,發現了遼東北方,現在還是一大片荒地,比遼東還要荒蕪,正需要開墾!

  朱栩開始下腰,手掌按著腳面,道“對了,那個金忠善還在吧?”

  “還在,一直求見皇上,不過都被奴婢擋了。”曹化淳道。

  朱栩活動了一會兒,又直起腰,眼神帶笑的道:“嗯,傳他進來吧,朕是該跟他談談了。”

  曹化淳看了眼朱栩,道“遵旨。”

  金忠善很快就來了,一見朱栩就跪地大聲道:“皇帝陛下,請保護朝.鮮!”

  朱栩坐在椅子上,放下手里的茶杯,笑著道:“金大人請起,可是朝.鮮發生什么事情了?”

  金忠善跪在那,直起身,沉聲道:“皇上,袁可立大人置疑我國國王之位,國內亦有權臣謀亂,臣請大明皇帝,護佑朝.鮮!”

  朱栩聽明白了,也知道癥結所在。

  簡單來說,現在的朝.鮮國王,是朝.鮮老國王的兒子,可這老國王死后,他的庶子以權勢繼位,并且得到了明朝的認可,十五年后,現在的朝.鮮國王李倧在一群人的支持下,發動兵變,殺了這位哥哥奪了王位,稱之為‘反正’。

  這件事引起了明朝上下的劇烈震動,因為當時明朝正在進行‘國本之爭’,這種事自然不被朝臣允許。大明朝野由此也對這位新上位的朝.鮮國王無比厭惡,若非那個時候后金已經坐大,說不得就要派兵討伐。

  當時在登.州的袁可立節制朝.鮮,聽到后怒不可遏,上書天啟皇帝,言稱‘“李琿襲爵外藩已十五年,于茲矣,倧即系親派,則該國之臣也。君臣既有定分,冠履豈容倒置。即琿果不道,亦宜聽大妃具奏,待中國更置。奚至以臣篡君,以侄廢伯,李倧之心不但無琿,且無中國,所當聲罪致討,以振王綱。’

  簡單來說,就是這位‘反正’的朝.鮮國王,李倧,目無尊長,沒有倫理,以下犯上,叛亂得王位,眼中絲毫沒有大明,大明應該派兵討伐,以振綱紀!

  由此,在大明朝野上下來看,李倧固然現在已經算是朝.鮮國王了,可卻是‘非法’的,沒有人支持,大明隨時都可以廢除李倧!

  現在關鍵就是——后金被滅,大明有這個能力了,朝鮮.擔憂了。

  這金忠善之前一直要求朱栩確保‘朝.鮮王溯’,實際上還是要求朱栩承認李倧的王位‘合法’,同時確保李倧能夠安穩傳位下去,不會被人再次篡奪!

  朱栩瞇著眼,沒有開口,他心底的意圖一直很清晰,就是想要吞并朝.鮮,吞并朝.鮮的第一步,就是要廢除朝.鮮國王!

  可廢除朝.鮮國王,需要有大義名分,不止明朝需要,朝.鮮也需要,否則落人口實,無法收攏人心。

  金忠善見大明皇帝陛下久久不言,心里懼怕,再次叩首道“皇上,我朝.鮮對大明忠心耿耿,固然有所瑕疵,還請皇上看在朝.鮮萬民正在水深火熱之中,救我朝/鮮!”

  朱栩眼神微微閃爍,語氣和緩的道:“這件事,朝.鮮說服不了群臣,朕也無法說服。”

  金忠善也知道,這件事本身就與禮法不合,可既然王位已換人,就不能繼續換下去,否則朝.鮮就永無寧日了,更何況,當今朝.鮮國王,也是老國王的兒子,也是正統!

  “皇上,臣請為朝.鮮萬民,三思!”金忠善沒有辦法,這個是朝.鮮國王這次最重要的要求。如果大明不許可,接下來的世子就沒有辦法立位,就會威脅王位傳承。

  朱栩微微點頭,裝模作樣的想了想道:“倒是有人說過一個辦法。”

  金忠善雙眼大睜,道:“什么辦法?”

  朱栩語氣越發的慢,道:“他們提議朝.鮮將王室搬入沈.陽,遼東以及朝.鮮之地由遼東總理大臣與朝.鮮國王共治,政務,軍事一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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