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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 詭異的多爾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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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f7kV{e/稂4袞過了山海.關的同時,陜/西又出事了。

  府/谷縣王嘉揭竿而起,攻破了府/谷縣,被隨后趕來的府兵擊敗,流竄而走,席卷數個府縣,人數膨脹到了一萬人。隨后洪承疇調集陜/西兵馬近五萬人圍追堵截,迫使他渡過黃河,進入山/西地界。\r

  山/西總督馬世龍率兵圍剿,又迫使王嘉南下,要轉向河/南。\r

  對于流民,朝廷早有嚴令,必須控制在陜/西范圍,進入山/西本就失職,再讓王嘉入河/南,那就是重罪了。\r

  曹文詔也被迫加入,飛調軍,又將王嘉逼回陜/西,四處逃竄。\r

  這樣一路流竄,王嘉的人馬不但沒有少,反而一度高達五萬人,震動了大明朝野。\r

  與此同時,四/川,河/南,陜/西,山/東等地民亂也此起彼伏,從各地衙門到朝廷,一邊彈壓一邊賑災,忙的焦頭爛額,左支右拙。\r

  皇宮,參謀部。\r

  秦良玉已經離京趕回四/川,在場的有孫承宗,孫傳庭,申用懋,張之極,金國奇,滿桂,趙率教等人。\r

  在陜/西的巨大沙盤前,孫傳庭神色肅然,指著一個個標簽道:“皇上,諸位大人,從戶部的奏報來看,災情由東向西,由南向北是越來越嚴重,府/水,府/谷,米/脂都在陜/西最北端,與蒙/古搭邊,災情最重,朝廷的控制力最弱,因此賑災的力度也最差,民亂因此最強。”\r

  “王嘉起初只是哄搶延/安府派下去的賑/災米糧,可隨后高呼一聲,頓時無數災民響應,連搶數個縣府,人數增加到兩萬人,隨后逼近延/安府,好在延/安府早有準備,各路縣軍調集配合府軍,在離延/安府不過百里的安/寨破了亂軍,這股亂軍由此向南,繞過延/安府,到達宜/川,被趕來的洪承疇再次擊散,流竄入山/西,被馬世龍在萬/泉,臨/行接連追殺,又逼回陜/西,現在已經進入西/安府,人數還在不斷增加,洪承疇,曹文詔也都動身,準備將王嘉包圍在山/陽一帶,進行圍殲。”\r

  朱栩聽的直皺眉,大明現在不止有良好的軍隊,各路縣軍,府軍也都操控嚴密,外加賑災不斷,遠好過歷史上,為什么亂民還這么多,而且洪承疇,曹文詔兩人都出動,還奈何不了一個王嘉!\r

  孫承宗看著朱栩的表情,也會意過來,道:“皇上,現在災民太多,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引起他們的驚恐,外加北方地廣人稀,真要有亂子,官府根本來不及反應,也無力彈壓。根據兵部的記錄,陜/西有駐軍不到四萬,常備軍三萬,總數才七萬人,駐軍又分為省軍,府軍,縣軍,分散各地,總督想要調集也需要時間,加上一來一回的時間,總會給亂民機會…”\r

  申用懋聽的也一臉慎重,陜/西的人口,根據戶部戶籍記錄,接近六百萬,實際上怕還會多出不少,朝廷卻總共只有七萬兵馬,確實太少。\r

  他抬手向朱栩,道“皇上,臣請下旨申斥文昭閣,省改乃關乎國之根本的大事,不能任由文昭閣拖延敷衍。”\r

  朱栩神色不動,他昨日才與信王‘交心’,外加點撥了來宗道,想必文昭閣的度會加快,微微頜,道:“嗯,朕會催促信王皇兄。”\r

  申用懋的意思也很簡單,一省一駐軍、常備軍乃是定制,若是多劃出幾個省,那么不止官員增加,兵馬也要增加,這樣不止利于朝廷控制,賑災,也將有助于遏制民變。\r

  孫承宗,孫傳庭等人都明白,兵部實則上一直在多地有練兵、招兵基地,這些人都是類似預備役的存在,每兩年輪換一批,朝廷如是需要征召,一兩個月內招齊十萬經過嚴格訓練的士兵不成問題,何況單單京師就駐扎近二十萬大軍,北方沒有威脅,隨時可以調出去。\r

  大明現在常備軍兵力接近四十萬,加上駐軍就接近六十萬,相對偌大的大明來說,兵力還是少了,尤其還是要面對內憂外患的局面。\r

  朱栩也是思索,現在擴大軍隊規模是否合適,接下來的日子,將是大明最難熬的一段時間,任何大規模的支出都是一種挑戰。\r

  孫傳庭看了眼眾人,繼續道:“皇上,陜/西的問題已經迫不及待,洪承疇也多次上書,請求增兵,或者準許陜/西總督招兵,擴充省府縣兵馬的數量,否則憑借他的兵力,不足以鎮壓住整個陜/西。”\r

  朱栩抬頭看向孫承宗等人,道:“你們兵部怎么看?”\r

  申用懋看了眼孫承宗,抬手道:“回皇上,臣等商議,擴充一倍是可以的,另,若是省改盡快完成,也可以劃出多個府縣來,這樣兵馬也無需增加太多。”\r

  朱栩點頭,思忖著道:“嗯,準了。還有,朕會讓戶部著手在西/安府建立一個大糧倉,儲備米糧,省改一完成,就著手大規模賑災。”\r

  孫承宗等人微微松了口氣,陜/西現在成了他們的心頭大石,本能的有預感,只怕燎原之勢已成,短時間內根本難以解決,需要與時間比度了。\r

  這個時候,正是萬眾一心的關鍵時刻,他們就怕皇帝有所顧忌,不敢授權給他們。\r

  孫承宗幾人對視一眼,心里涌起自信,君臣一心,還有什么困難是應付不了?!\r

  對于陜/西,朱栩現在還不是很擔心,洪承疇,曹文詔手里都是訓練多年,也算久經戰陣的老兵,消滅一個王嘉不成問題。又聽著兵部這群人商議一陣,朱栩就回到御書房。\r

  傅昌宗,周應秋已經在等著了。\r

  朱栩一坐回去,傅昌宗就呈奏道“皇上,戶部關于對我大明田畝的初步摸查,有了結果。”\r

  劉時敏知道朱栩關心這個,連忙接過來遞給朱栩。\r

  朱栩也顧不得喝口茶,翻過來就看,神色頓時就不好看了。\r

  之前戶部的花名冊記錄的田畝數是‘六百五十萬頃’,也就是六億五千萬畝,可傅昌宗現在的奏本,筆墨未干的記錄著‘八百八十萬頃’硬生生的多出了兩億三千萬畝!\r

  有那么一瞬間,朱栩都認為戶部是搞錯了!\r

  可以傅昌宗謹慎的性格,這種事是萬萬不會錯的!\r

  也就是說,有著大明四分之一的田畝,被瞞報了!\r

  朱栩憤怒震驚,看著奏本說不出話來,還有就是戶籍也上來了,人口是七千八百萬,后面還有兩個大大的‘預估’,也就是說,這還是不準確的,實際人口還會更多!\r

  大明政改還沒有完全成型,想要仔細,完全的核算田畝,人口還不是時候。\r

  傅昌宗看著朱栩的表情,稍作猶豫,抬手道:“皇上,關于田畝,可能也還有大量瞞報。”\r

  這一點朱栩已經意識到了,手指敲著桌面,沉聲道:“嗯,舅舅,戶部繼續摸查。再將詳細的目錄抄錄一分給文昭閣,補稅的時候,少不了他們!”\r

  “是!”傅昌宗抬手,又道:“皇上,近半年的商稅有了初步統計,預計在五百萬兩以上,主要還是江/蘇,浙/江一帶收取最多,并且增長勢頭明顯。”\r

  朱栩點頭,兩省就是日后滬浙蘇皖大部分地區,最達也正常,道:“嗯,戶部要密切注意商稅,要合理,不能低也不能高,維持商業的展度,對朝廷也大有裨益。”\r

  傅昌宗自然明白,單說這筆稅收對大明朝廷來說就很重要,應了聲,道:“皇上,臣還有個想法。”\r

  朱栩喝了口茶,微笑道:“有話盡管說,這里沒有外人。”\r

  周應秋盡管被外人打著皇帝‘親信’的標簽,也執掌著六部之的吏部,可他心知肚明,皇帝沒有當他是真正的心腹,可聽見朱栩這么說,心里還是很高興,至少他的位置已經不是‘外人’。\r

  傅昌宗沒有想那么多,道:“陜/西荒地太多,赤地千里,臣認為,可以向遼東轉移,不論是山海/關以北,還是東/江/鎮,都可以,若是開墾得宜,百萬頃耕地是沒有問題的。”\r

  聽到這里朱栩就沉吟起來,這個主意不是第一次提,之前之所以沒做,是因為后金在虎視眈眈,移過去也只是給后金送人口送地。但現在不同了,后金虛弱,不會輕啟戰端,只要把握得宜,遼東確實能夠安置大量的人口。\r

  周應秋低著頭也將利害得失分析了一遍,抬手道:“皇上,臣認為傅尚書之議可以,只要將水泥路修建完善,以大馬車晝夜不停的運送,半年內轉移幾百萬人是沒有問題的,只是,朝廷也需要支出大量的糧食,現銀,還有耕具,農畜。”\r

  朱栩看了眼周應秋,沉思不絕。\r

  支出銀子,糧食,農具這些都是小事,問題的關鍵是需要確保移過去的民眾的安全,建奴始終是一根刺在遼東,朱栩在擔憂,移民會更擔憂。\r

  一塊地要開墾成熟就是兩三年,那個時候,后金也差不多恢復元氣,有能力再戰了。\r

  傅昌宗出這個主意,自然也知道其中的顧慮,繼續勸說道:“皇上,臣認為,建奴在沒有把握攻下錦/州,寧/遠之前,是不會再與我大明輕啟戰端,臣有推測,五年之內,建奴不會輕易觸怒我大明。”\r

  “五年?”\r

  朱栩一怔,要是有五年,他的騎兵也應該可堪一戰了吧?配合著攻城大炮等火器,難不成還懼怕后金不成?\r

  傅昌宗見朱栩神色有振奮,道“是,五年內,建奴不敢妄動!”\r

  朱栩微微頜,若有所思起來。\r

  若是五年內后金不亂動,五年之后,也就由不得他們亂來了。\r

  周應秋很快也想到了這點,抬手道:“皇上,寧/遠,錦/州一線固若金湯,若是擔憂東/江/鎮,不妨就地取材,構筑大城,以來保護移過去的民眾,二來也讓毛文龍有個根基,不至于總是待在海島上。”\r

  朱栩也覺得此議可行,看向兩人道:“既然如此,你們二人去一趟文昭閣,再細細商議一番。這件事朕會命文昭閣主理,六部協同,再命陜/西,四/川,山/西,湖/廣等巡撫,總督配合,朝報也動起來,加強宣傳,務必要穩妥,不要再出亂子。”\r

  傅昌宗與周應秋都抬手應‘是’,龐大的政務不能都集昭閣漸漸的也要承擔起來內閣的作用了。\r

  說完這些,周應秋也開始奏呈,道“皇上,臣已經物色了幾個巡撫人選,還請皇上御覽。”\r

  劉時敏將奏本接過來,轉遞給朱栩。\r

  朱栩打開看了眼,周應秋的奏本簡單,打算將李精白,黃立極,張瑞圖等巡撫調往陜/西等即將新劃分出來的省份做巡撫。\r

  這些人都是經歷了政改,甚至深度參與的,有能力有經驗,若是要完成陜/西等地的政改,這些人倒最是合適。\r

  朱栩沒有異議,道:“嗯,接替這些人的也要早作準備,對了,與文昭閣多商議,詳細再奏。”\r

  周應秋見朱栩同意也沒有多說,心里暗喜。至于文昭閣,他并沒有放在眼里,只要朱栩點頭的事情,朱由檢翻不了盤。\r

  又說了幾句,傅昌宗,周應秋便告退離開。\r

  巡撫人選有了,接下來就是總督了,朱栩很快就想到了遼東的那些將領,祖大壽,朱梅,左輔,張盤等人,他們資歷,能力都夠得上,留在沒有戰事的遼東也算是浪費。\r

  朱栩拿起毛筆,在周應秋的奏本上,巡撫名字的后面,逐一添加名字,這些都是配備他們的總督。\r

  過了一陣,一個內監從側門進來,在曹化淳耳邊低語了一句,悄然退下。\r

  曹化淳見朱栩批注完,走過來道“皇上,建奴使者,多爾袞求見。”\r

  對于這位,朱栩諒了好一陣子,手指敲著桌面,想著這位也不簡單,淡淡一笑,道:“有請吧。”\r

  “傳多爾袞覲見。”一聲聲尖叫在皇宮回蕩。\r

  多爾袞在乾清宮外,內外廷的界線上,聽著聲音,邁步向前走去。\r

  只有他一個人,穿著明朝都尉的軍服,面色平靜,目光炯炯,雙手托著一個精致盒子,一本正經,恭恭敬敬的邁步向景陽宮走去。\r

  領頭的是兩個內監,目不斜視,邁著小碎步快步走著。\r

  他們很想回頭再看看,這個建奴人還真特別,居然穿著他們明朝的軍服,一副明朝人的打扮,不由得心里嘀咕‘建奴莫非都是這樣?據說他們以前就是明人,只是叛變了…’\r

  兩邊的內監,侍衛雖然沒有表情,心里也都怪異別扭,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建奴人。\r

  多爾袞跟著兩個內監,在眾多的目光注視中,來到了御書房門外。\r

  一個內監接過他手里的盒子,多爾袞面色平靜的整理著衣服,望著近在咫尺的御書房大門。\r

  實則他內心也不平靜,他的雙眼可以看到黑漆漆的門內,那里如同深淵般,仿佛有兇獸潛伏,正等著他送上門。\r

  金人都知道,大明朝廷的皇帝痛恨他們金人,下手從來不軟,在寧遠不知道殺了多少貝勒貝子。也從不講規矩,他們金人的使者都是有去無回,要么是血淋淋的人頭,要么就是消失無蹤!\r

  多爾袞今年十七歲,身子不高,面色白凈,說不上俊俏,眉宇間卻有著讓人不能忽視的戾氣,即便沒有表情,也令人不敢忽視,猶如面對瞇眼的猛虎。\r

  “多爾袞,覲見!”\r

  那黑漆漆的房間內,傳出一聲尖銳的喊叫聲。\r

  多爾袞悄悄吐了口氣,大步向前,然后轉身,邁過門檻向里面走去。\r

  里面并不昏暗,相反非常的明亮,在那御桌內,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臉角分明,眉目如星,端坐在那,給人一種泰山崩于前也不改色的鎮定,自如之感。\r

  他嘴角含笑,神色溫和,眼神清澈,一眼看去會認為是個人畜無害,寬厚仁和的少年人。\r

  可多爾袞內心越警惕,越是這樣的人,越是可怕,他想起了總是嘴角掛笑,絲毫不漏脾氣的黃太吉!\r

  恍惚間,多爾袞覺得,這兩人真像!\r

  多爾袞上前,在御桌不遠處,單膝跪地道“臣,多爾袞,叩見皇上!”\r

  朱栩沒有動,嘴角還掛著笑,內心卻一百萬頭羊駝狂奔而過,還帶著怪異的叫聲,在他腦海回蕩不絕。\r

  多爾袞穿著一身的明朝軍服,是都尉級別的,尤其是他的自稱的是‘臣’,令朱栩一時間沒有辦法適應。\r

  如果再認真追究起來,還真是對,黃太吉被封的是忠勇王,是朱栩的臣子,多爾袞自然也是。\r

  一切都是應該應分,可出現在多爾袞身上,朱栩都快質疑他的聽覺了。\r

  朱栩飛快醒轉過來,打量著眼前的多爾袞,微笑道:“平身吧。”\r

  “謝皇上。”\r

  多爾袞的禮儀挑不出毛病,站起來,躬著身,拿過邊上內監捧著的精致玉盒,抬手道:“皇上,這是忠勇王托臣帶來的貢品,請皇上御覽。”\r

  曹化淳實則也被這一幕驚了,聽著多爾袞的話,又深深的看了眼,走過去,接過來放到朱栩桌前,并緩緩打開。\r

  朱栩目光平淡的看去,旋即雙眼猛一睜。\r

  還是二合一的五千字大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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