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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朱由校的異變

熊貓書庫    獨斷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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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栩眉頭皺了起來,認真的觀察。

  許久也還是判斷不出,只能問身邊的朱由校了:“皇兄,皇嫂是怎么了?”

  朱栩話音一落,在不遠處桌子上寫著方子的太醫走過來,躬身對朱由校道“啟稟皇上,方子已經寫好了。只要按時吃藥,最多半個月就可恢復了。”

  朱由校表情平淡的點了點頭,一擺手,身邊的近侍太監便接過方子前往太醫院抓藥。

  朱由校看著張皇后,神色也有些難言的復雜,壓了壓被角,站起身道“皇弟,你跟朕來。”

  朱栩還是不知道張皇后是怎么回事,心里著急,但還是得硬著頭皮答應一聲,跟著朱由校出來。

  朱由校一路都沒有說話,直到了乾清宮,才有些倦意,揮了揮手打發了跟在身前身后的人,一屁股坐在石階上。

  他轉頭看向朱栩,笑了笑道“皇弟,你也坐。”

  朱栩一怔,他隱隱覺得今天的朱由校有些不對勁,但還是依言坐在了他身側,同時余光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他。

  朱由校比一個月前消瘦了很多,整個人有著疲倦之后的精神,臉色有些蒼白,嘴角含笑,目光看著遠方,偶爾會恍惚一下,旋即又清醒過來。

  朱栩微微皺眉,暗自道‘難道是客氏,真的對皇兄打擊這么大嗎?’

  突然間,朱由校轉頭看向朱栩,笑容頗有些深邃的道“六弟,前些日子五弟來找朕,想和你一起搬入十王府。”

  朱栩對這個開場白有些發愣,旋即一副滿不在乎的揮手,皺眉眉一副厭煩模樣道:“五哥近來真是討厭,向皇嫂告狀不算,還向皇兄告狀,就是欺負我小。”

  朱由校看著朱栩,失笑的搖了搖頭,又轉回去繼續看著天空,悵然道:“你呀,小小年紀聰慧異常,五弟嘛,克己復禮,有仁者之風,唯獨朕,什么優點都沒有。”

  朱栩突然之間有些不認識朱由校,不知道他心底在想什么,試探著說道:“皇兄說的哪里話,皇兄冷靜睿智,不像我,沖動易怒,好玩好熱鬧,五哥嘛,太乏味,死心眼。”

  朱由校嘴角翹了下,很是意味深長,依舊看著遠方,慢慢的道“朕啊,以前想做個無為之君,因為朕知道自己的本事。后來吧,想做點事情,對朝政,九邊,遼東,朕都很關注,還派人去刺探。可后來,朕發現很多事情朕無能無力,于是,想要做些改變,只不過,魏忠賢讓朕頗為失望,朝堂滿是重臣,卻看不出一個忠心為國的…”

  朱栩皺眉,看著朱由校的側臉,心里突然有些不好的預感。

  “六弟,你覺得,當皇帝有意思嗎?”突然間,朱由校又說道。

  ‘難道是客氏的死,讓皇兄都開始懷疑人生了嗎?’

  朱栩有些口干舌燥,還指望著他能努力振作,好好為國效力呢。

  想了想,朱栩比較謹慎的道“皇兄,臣弟覺得,當皇帝很有意思。”

  朱由校一愣,轉頭看著他道:“有意思?哪里有意思?”

  朱栩一揮小手,一臉豪氣萬丈的說道:“皇兄你想想,天下都是你的,什么東西都是你的,都是你的,都是你的!”說完又有些焉巴的說道:“你看我,想給自己宮里整點好東西,都費盡心思從皇嫂那坑蒙拐騙,皇嫂現在都把東西/藏起來了,跟防賊似的,我這日子過的,簡直越來越難了。”

  朱由校臉角抽了抽,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笑了許久,他又慢慢收斂起來,神色有些落寞的嘆道:“要是有機會,就讓你坐試試。”

  如果是其他人,肯定要心膽俱寒的跪地請罪了,朱栩卻一臉憂心忡忡的道:“皇兄,皇嫂到底生的什么病,看樣子很嚴重?”

  朱由校想到張皇后,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臉上突然又出現一抹特別的光輝,瞇著眼,似很激動。

  朱栩確實看不懂朱由校了,只能靜靜的等他開口。

  過了許久,朱由校嘴角翹起,似乎想到了什么得意的事情。

  “好了,回去吧,沒事多陪你皇嫂聊聊天,你五皇兄那,沒事多去走動走動。”

  朱由校站起來,對著朱栩笑了聲,然后轉身便走了。

  朱栩很茫然,你說了這么多是什么意思,還有,皇嫂到底生了什么病啊?

  朱由校走了,朱栩也不能呆坐在這,出神了一陣子,還是向坤寧宮方向走去。

  一邊走也在一邊思索,客氏的死對朱由校打擊確實很大,但他這一系列的反常舉動,到底是什么意思?

  “哎,早知道就好好學學心理學。”

  朱栩無奈的嘆了口氣,實在是猜不到。

  朱栩來到坤寧宮,皇帝走了,那些妃嬪自然也無法多待,都走了一干二凈。只有坤寧宮的侍女在忙里忙外,進進出出。

  朱栩瞅來瞅去,終于得空,一把拉住煥兒道“煥兒姐姐,皇嫂到底是生了什么病?”

  煥兒早就看到朱栩了,只是不想搭理他,聞言眉頭蹙了下,沒好氣道:“都是你氣的。”說完,睜開他的手,匆匆出了宮門。

  朱栩發覺,他今天好像很不受歡迎啊?

  還是吳柔得空,在朱栩耳邊低聲說了句道:“女人的病。”

  朱栩瞬間恍然,怪不得。

  至于什么病,朱栩也沒有再去探究,在坤寧宮待了一陣子,見張皇后沒有醒來的跡象,他囑咐幾個侍女一聲,便回了景煥宮。

  果然,當天晚上張皇后便醒了過來,只是臉色蒼白,氣虛乏力,朱栩探望她,說了幾句也沒敢多待,只是還是照著慣例,早晚去請一次安。

  直到第三天,張皇后才勉強可以下床,臉色好了很多,這才讓朱栩稍稍松了口氣。

  “殿下,殿下。”

  傅濤從門外匆匆而來,沒進門就大喊,氣喘吁吁。

  朱栩一愣,看著傅濤欣喜的道:“大哥,你今天真積極,來的有點早啊。”

  “殿下,”傅濤上氣不接下氣的道:“父親回家了。”

  躺在睡椅上的朱栩猛的坐起來,雙目灼灼。

  傅昌宗可以回家,那就表示戶部那邊主導的這場搶劫行動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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