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琴川居士提醒,蕭華雖然不敢全力體悟,可也不敢稍有怠慢,尋了一些不緊要的體悟,當得一道年輪劃過天空,一本《易藏》出現在蕭華腦海中。
此時再看光影之深,一個淡藍色的石碑輪廓開始隱現。
“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世尊”
蕭華大喜,他口宣佛號,心中暗道,“這必是琴川居士口中的香雪墮淚碑,只不知道《易藏》之后又是什么?”
蕭華遂再次前行,于是又有雪花落下,這次是《儒藏》!若是旁人,別說體悟《儒藏》了,即便是《儒藏》之字跡都未必能分辨的清楚,蓋因為《儒藏》有皇言定聲錄、瑟譜、琴旨、天道偶測、四字鑒略、經咫等,分別由不同的文字寫成,若非蕭華在天庭見識過倉圣鳥跡碑,禹王岣嶁碑等,他也不可能認得全。
《儒藏》之后又見《道藏》,蕭華大喜,這《道藏》跟太初遺仙之《道藏》又有不同,內中有道藏洞玄經:存神固氣論、太上洞淵神咒經、洞玄靈寶諸天世界造化經等等,比之太初遺仙的修煉體系強大太多。
蕭華看著《道藏》有些抓耳撓腮的感覺,他真想立即修煉。
可惜,他如今之任務并非修煉,而是收取,所以《道藏》之后,他又看了《佛藏》,佛藏乃一切經,內中有經律論三藏,釋迦牟尼所說為經,由大迦葉為首之五百阿羅漢結集為經誦,皆如是我聞。
《佛藏》之后是子藏,內有中星譜、歷算全書、天步真原、兵書總綱,虎鈐經等等。
《子藏》之后是《史藏》,內有大宙宇史料,各星宇發展,歲華紀麗譜等等。
其后是《詩藏》、《集藏》、《醫藏》、《藝藏》,其中《詩藏》記載有天廚禁臠、筆札華梁、木天禁語、流類手鑒諸般等等,豐富至極;《醫藏》記錄各種丹道妙訣,以及宇宙周天草木精要,包括湯液本草、宜麟策、青囊秘訣、本草崇原、回春錄、本草經解等等;《藝藏》分草木鳥獸蟲魚卷、極宇宙周天風物卷,又有畫、書、棋、煉器等等。
待得十年,《十藏》皆是落入蕭華腦海,只不過這《十藏》古怪,并非合作一處,而是分別落在十個所在,如同星羅棋布。
只不過,此時的蕭華已經無暇多想,因為重重香雪消失,點點淚光收斂,正是化作一個石碑。
蕭華目光看向石碑,心中已經有了一種戚悲,與其說這是石碑,不讓說這是歲月、思念和淚水。
琴川居士的聲音也隨之響起:“吾妻去,吾甚思念,吾以悼念亡妻之淚,以梧桐半秋之思,以‘十年生死兩茫茫’熔鑄筆力,方自祭煉此碑,并勾勒半闕小詞…”
隨著琴川居士聲音落地,半闕小詞如杜鵑啼血一筆一劃顯露在香雪墮淚碑上:“枕上香魂夢空遠,嚙臂盟痕如血。青林黑塞卿須記:負我北渚云,負我西冷雪,負我南譙月,負我梨花十年深深約!”
四十四字,字字哀感頑艷,其情恍然若香雪之海,讀之心喪若死!
十年,十年!
此時的蕭華方知,這香雪墮淚碑為何又叫十年。
“菩薩”
琴川居士的聲音無比寂寥,輕聲響起,“小可與此處紀念亡妻,其后心有所感,已經離開這里去尋亡妻,故將這十年,乃至十藏托付,還望菩薩慈悲,念吾念妻之心,將之交于有緣之人,也…也愿菩薩慈悲,助吾能尋到亡妻…”
很顯然,琴川居士并不相信佛宗,甚至還輕看佛宗,但眼見觀世音菩薩出現,到得此處,他居然開口,足見琴川居士為了能見亡妻,可以拋棄乃至割舍一切的決心。
蕭華還要再說什么,琴川居士的吟唱之聲傳來,“遠山起暮色,秋水橫長天。今過莎莉園,掩卷淚潸然;春風漸向北,云燕不履南。嗟吾舊游處,朝暮又十年。龍湖久相忘,淮南是奢談。只余如萍轉,家已非故園!”
蕭華心中發苦,連忙說道:“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世尊,居士一定可以…”
然而,此時十年左近光焰緩緩消失,舊院頹景再次出現,一個身著青袍的背影在聲音的來處顯露。
看到夕陽暮色之下,琴川居士漸漸消融在暗淡的如雪梅花之中,到最后就連暗淡的梅花也成為夜色的背景,那個帶有感傷回憶的聲音與空氣中的香氣一般變得渺不可聞,蕭華不舍得再多說一字。
“唉”
千言萬語化作一聲嘆息,蕭華抬手落在香雪墮淚碑上。
“嗡”
香雪墮淚碑上頃刻生出十色霞光,直沖蕭華腦海,莫名的光暈如山洪爆發。
“咦?”
蕭華驚訝的看著光暈,奇道,“這…這十年居然是一門神通??”
“不錯”
蕭華本尊在太陽系之外,感應著化身傳來的一切,淡淡的說道,“這是一門神通,若不能體悟,怕是不好收取香雪墮淚碑,你且四處看看,貧道負責體悟。”
“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世尊”
幾乎是同時,所有陷入時空輪回的化身佛齊齊口誦佛號道,“師兄稍等,小僧這就體悟。”
“不錯,不錯”
蕭華本尊大笑道,“十年,本就該身在歲月之內的諸位師弟體悟,有勞了!”
諸化身佛體悟十年,蕭華看看四周,目光落到梅林中一個樓閣,倒也不必過去,樓閣立即如同時光出現在蕭華四周。
樓閣之內認識簡樸,一些文房四寶有序散落,樓閣墻壁之上是一副山景,旁邊寫了一篇《明鑒閣遇仙記》,蕭華自然又想到了琴川居士的自述,隨頗有興趣的念了起來:“時維甲申,歲在蒲月,值黃葉村陵遷谷變,大觀園諸人一時云流風散,百無聊賴之際,余為影子單君,明明淑君相約…”(《明鑒閣遇仙記》天道蕭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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