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這無天無地的空間遠端,一個西門憧極其熟悉的人形緩緩走出,不正是南宮勛??
“當然是我”
南宮勛在半空站定,看著滿臉驚訝的西門憧,淡淡的說道,“難不成你以為四大世家中,只有你們西門世家知道這禹王岣嶁碑的秘密?”
“不對”
西門憧此時無法分辨出南宮勛的真假,但他腦子急轉,說道,“縱然四大世家有人知道這禹王岣嶁碑的秘密,也絕對不是你們南宮世家!”
“笑話了”
南宮勛冷冷道,“我南宮世家又不比你們三家差到哪里,為何我南宮世家不能知道?”
“既然你們南宮世家知道”
西門憧冷笑道,“那萬年前,老夫親自約了你等見面,論及氣運,談起前程,你等一個比一個縮頭,誰也不敢開口???”
西門憧這話自然是存了試探之心,萬年前蕭華早將南宮勛滅殺,西門憧也從來沒有約過其他三個世家家主。
果然,這南宮勛不疑有他,冷冷的說道:“西門兄,這是兩個問題,不能相提并論!”
“行吧”
西門憧已經心中有譜,淡淡的說道,“左右你我又在此處相遇,看起來你我所想一樣,既如此。索性開誠布公如何?”
“行”
南宮勛也贊同道,“你我在這禹王岣嶁碑中,不若暫時聯手。”
“好,”
西門憧舉起右掌,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你我擊掌立誓!”
南宮勛點頭,同樣舉起右手,朝著頭前一探,“啪”的一聲跟西門憧擊在一起。
讓西門憧意外的是,他竟然沒辦法探察出南宮勛肉身的真假。
西門憧有些糊涂了,先前他以為眼前這個是南宮勛的分身或者子身,畢竟南宮勛已經隕落,這是造化樓向天庭宣布,不可能有假,而且南宮世家的家主已經更換,此處若有南宮勛出現,不可能是本尊。
西門憧擊掌立誓自然是存了分辨的意思,可偏偏的,他居然無法分辨。
“這是怎么回事兒?”
西門憧按捺住心中疑惑,畢竟不管眼前的南宮勛是真是假,得到九州世界的人族氣運才是最關鍵的。
所以西門憧收了手,陪笑道:“在下絞盡腦汁約了參加睿選的太清天仙二品過來,沒想到南宮兄捷足先登,既如此,還要請教南宮兄,為何我西門世家的祖傳文器不能收了這氣運,從而掌控禹王岣嶁碑?”
“太清天仙二品?”
南宮勛眉頭一揚,驚喜道,“是誰,他在哪里?”
“怎么了?”
西門憧眼珠一轉,回答道,“他叫蕭華,就在禹王岣嶁碑之外。”
“這人品性如何,福緣如何?”
南宮勛立即追問道。
到得此時,西門憧徹底明白了,先不說這南宮勛是本尊還是分身,他一定是在蕭華踏足天庭之前進入禹王岣嶁碑的。
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釋南宮勛聽到蕭華的名字,還不知道他就是誅殺自己的人,更別說如今的蕭華,天庭赫赫有名又有哪個儒仙不知道?
“這人品性極佳”
西門憧胸有成竹了,耐心的解釋道,“而且福緣深厚,得了圣人葛天氏的旋穹權象篇,在下能到得此處,全拜他全力協助。”
“嘿嘿”
南宮勛神秘一笑道,“我說南宮兄怎么能輕易到得此處,原來是找到了能施展旋穹權象的太清天仙啊!既如此,不妨再請他助你我一臂之力,將這禹王岣嶁碑的人族氣運收走!”
“什么意思?”
西門憧一頭霧水了,“我等四大世家不都有收納氣運的文器,何必假他人之手?”
“哈哈”
南宮勛大笑道,“西門兄,還記得那句詩詞么,‘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
西門憧一驚,急忙問道:“南宮兄什么意思?莫非…莫非是要借用那個太清天仙二品的精元不成?”
“不錯”
南宮勛點頭道,“你我兩家收納氣運的文器雖然神妙,但終究是缺了人族精元,氣運只要落入其中,就斷了源頭,成了死物,這也是我四大世家一直屈于五方大帝之下的根本緣由。”
“而且,也不瞞西門兄,在下到得此處已經許久,一直都在思忖如何解決此事,而到得最近,在下才略有所得…”
說到此處,南宮勛的話戛然而止,笑道:“所以在下見到西門兄拿出文器,這才出言阻止!”
“問題是”
西門憧皺眉道,“蕭華在禹王岣嶁碑之外,在下進來時,禹王岣嶁碑已經封閉,他根本進不來啊!”
“這個不必擔心”
南宮勛笑吟吟道,“這禹王岣嶁碑內的九州氣運,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沖上天穹,禹王岣嶁碑的鎮壓之力也會順著殘缺之處,往燁瑯小天境四處擴散,那時候禹王岣嶁碑自然會打開,你說…蕭華他能忍住不進來么?”
“問題是”
西門憧口中有些苦澀道,“蕭華手里有禹王岣嶁碑殘片,他已經把禹王岣嶁碑補全了!”
“我…我去”
南宮勛幾乎是驚叫了,“這蕭華的福緣如此深厚?我…我們南宮世家尋這碎片不知道尋了多少歲月,怎么就被他拿到?”
“誰說不是啊”
西門憧聳聳肩道,“他拿出禹王岣嶁碑碎片時,我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他上輩子不知道跟在禹圣身邊做了多少差事,才能尋到禹王岣嶁碑碎片啊!”
“不過也不必擔心”
南宮勛啞然而笑了,擺手道,“此事倒也不難,你我手中都有容納和操控氣運的文器,你我不妨各自先收納氣運,待得足夠之后再聯手調動九州氣運,這氣運一旦凌亂,禹王岣嶁碑必能生出破綻,面對禹王岣嶁碑的誘惑,我不信蕭華不心生貪念,跟著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