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不進去！
真的裝不進去！
伊爾76的貨艙出口高度有3.45米，但是內部沒有這樣高。
貨艙寬度則是達到了3.4米。
按理，這些加工中心是可以塞進去的，但是外面還有木頭箱子的包裝，一下就塞不進去了。
這些加工中心高度都差不多，主要就是寬度跟長度。
“拆！把所有的外包裝拆掉，如果外包裝拆掉還不行，就把里面機床的防護罩給拆了。”謝凱咬牙說道，“先把四軸的裝進去。”
相對來說，四軸加工中心的作用更大。
“這樣一來，就容易被人給看到。”汪貴林有些擔心，“這里不是軍用機場。”
“讓集裝箱貨車尾巴對著飛機貨艙，兩邊用集裝箱車擋著。”謝凱說道。“這批設備不能出任何問題。”
“運十的貨艙裝不下。”汪貴林提醒謝凱，他也清楚基地對多軸聯動的加工中心需要多迫切。“只能等明天晚上再來。”
“那就這樣。反正我們那邊不擔心。”謝凱點頭說道。
調整了方案后，謝凱讓他們先把幾臺四軸裝上去。
伊爾76后機身底部有著兩扇蚌殼式艙門，向下開的中間壁板可以直接作為貨橋使用，這樣一來，集裝箱的口子就能對著貨艙，直接通過推動就能把設備推入貨艙。
比起之前的裝卸要容易太多了。
胡成福親自動手，一幫人力氣也大，幾噸重的設備，就這樣被推到貨橋上，然后直接在貨橋上拆掉外面的包裝，利用里面大型伸縮式裝卸跳板挪進去，速度很快。
“錢他們要美元，從凱盛上面走賬，這批設備，回去直接結算到凱盛的賬上，如何？”汪貴林問謝凱，“凱盛那邊的職業經理人，現在對于凱盛跟我們之間的賬務問題有著很多的言辭，準備查賬…”
“他們要查賬？老板都沒說話！”謝凱見汪貴林不像開玩笑，點了點頭，“滬市這邊的事情了了，我會去那邊一趟…”
“這邊還有什么事兒？”汪貴林還真不知道謝凱在滬市有什么事情。
謝凱把服裝廠的事情說了，汪貴林聽得皺起了眉頭。
這事兒又涉及到柳旭的家人，他一時間也不好說什么。
“汪叔，要不這事兒您辛苦一趟？畢竟您作為404的管理層，直接向這邊工商部門反映，比我這樣管用的多。”謝凱不想去面對姨媽跟舅舅。
甚至不想跟他們接觸。
老娘在這事情上，明知道不合法理，卻不得不考慮親情，謝凱自己在這上面做的太過絕情，母親表面上不說，心中也會難受。
汪貴林來得正好，到時候母親跟他們還有轉圜的余地。
“這事情，下來再說吧。咱們先見見賣數控機床給我們的人。他們真的可以搞到五軸？”汪貴林是為了五軸而來。
謝凱也沒有再說其他，帶著汪貴林向著旁邊皇冠里面正在震驚地猜測著謝凱真實背景的毛文峰跟譚林兩人走去。
一番寒暄后，汪貴林直接進入了正題，問對方是否可以提供五軸聯動的數控加工中心。
“汪主任，五軸加工中心，巴統盯得很緊，每一套系統的生產，都是統計在冊的…”譚林有些為難，“四軸的還比較容易做手腳。”
“如果我們不要系統呢？”謝凱問道。
五軸數控加工中心，對于航空航天領域的很多零部件的作用，完全是手工無法替代的。
有了這些東西，運十跟超七的重要零部件，框架結構零件的精度容易得到保證，生產成本將會降低很大一部分。
靠著手工生產，效率不行，質量也無法保證，報廢率高到讓人無法承受。
“不要系統？”譚林瞪大了眼睛，“數控機床沒有系統，根本就不起作用。”
“當然，我們說的不要系統，只是不要控制系統，傳動部件，伺服電機，傳感器等，肯定還是需要的。那些跟普通的數控機床上使用的沒有區別。”謝凱說道。
汪貴林疑惑地看著謝凱，數控機床最核心的就是控制系統，沒有系統，搞回來也沒用啊。
“要是這樣，應該是可以搞到的，但是無法保證。”譚林謹慎地說道，“我建議你們不要搞這些，沒有控制系統，五軸機床的機械部分，甚至不如普通的機床。”
譚林干這個，不精通，至少還是了解的。
“是啊，咱們要這東西，沒有最核心的控制系統，也是白搭。一臺數控機床，僅僅是控制系統，價格都能占據整個數控機床的三分之一甚至更高！”汪貴林不解謝凱的想法。
“如果你們真的需要，我們會想辦法。”譚林看著謝凱，他不知道兩人誰做主。
開始擔心謝凱不會給錢，目前依然有著擔心。
東西讓人家用飛機運走了，運到什么地方去，都不知道。
“那邊裝的差不多了，先把剩下的運回倉庫，明晚上接著來。”謝凱看遠處裝運已經差不多了，伊爾76貨艙一次無法運走12臺加工中心。
“只裝了五臺。四臺四軸全部裝進去了。”鄭權一直都在旁邊盯著。
涉及到四軸加工中心，并沒有讓機場方面的人參與，有著汪貴林通過上面關系協調，更不是事兒。
體型龐大的伊爾76貨艙門關上，很快就在機場跑道兩側打開的航標指示下，沖入了黑暗的夜空。
“你要那些沒有系統的五軸加工中心干什么？咱們基地雖然在研究數控系統，四軸現在都不是很容易解決。”汪貴林回到酒店里面，詢問謝凱的想法。
“汪叔，咱們那邊，數控系統的研究不是一直停滯不前嗎？”謝凱問道。
汪貴林點了點頭，“停滯不前，也不能買這些沒用的不是？”
“辦法總比困難多。之前研究停滯不前，一方面是基礎方面的技術太差，無論是傳動系統，伺服電機，傳感器等都得研究。另外一方面，就是咱們合作的單位，一直無法提供可以用于多軸聯動的機床。有了這東西，我們在系統的研究上面，就有了實驗平臺。”謝凱解釋著。
汪貴林一下子就明白了謝凱的想法，“你是打算從他們手中搞到實驗平臺？”
“對，有了實驗平臺，咱們的研究進展將會更快！瞧我這死腦筋，開始就該想到這一點。還是你們年輕人腦袋活。”汪貴林猛地一拍腦袋。
謝凱看著他，知道這老頭不過是為了安慰自己。
不是他們想不到，而是側重點不同。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汪貴林跟鄭宇成他們想法都是一樣，不愿意去涉足這些制造領域。
在他們的想法中，哪怕是造槍造炮，都比造機床管用，要不然，當初鄭宇成他們絕對不會同意三千萬就把他們手中研究出來的數控系統賣給其他單位。
“其實很多人都想到了，只不過沒有機會搞到，我們這也算是撞了大運，誰能想到有人可以提供？”謝凱嘆了口氣。
這次認識譚林他們，也算是意外。
“也不算撞了大運，畢竟鄭浩的工作就是這個。最好是能跟他們在國內結算，這樣一來，走賬也就容易。”汪貴林有些擔心。
目前整個404，就只有跟凱盛一家合作單位可以提供外匯。
公司總部在香江，生產在國內。
很多的資金最終都是留在總部，要不然，這些操作根本就沒有可能。
即使這樣，現在因為需要的外匯越來越多，凱盛公司又是由職業經理人等團隊在操作，賬目上就容易出現問題了。
特別是跟國內404的結算，凱盛需要支付404的加工費，加工費成本極其高昂，這讓管理團隊已經非常不滿。
奈何整個公司明面上的老板柳東盛又去了烏克蘭，整天見不著人。
“外匯這是一個嚴重的問題，咱們現在手中能創匯的公司還是太少了。”謝凱點了點頭，“對了，汪叔，能不能由楊部長她們派出一個財務團隊，到時候幫著凱盛做賬？”
“你…”汪貴林愣了。
謝凱這是主動把他最核心的東西交到基地財務團隊手中。
最終，他還是搖頭，“算了，這事情不行。楊倩她們接受，很多事情變得更麻煩。”
“讓她們幫著做內賬，外賬就交給那邊的財務團隊就行了。現在凱盛的財務很混亂。”謝凱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財務是一家公司最核心的東西，如果不是絕對值得信任的，肯定不能交給他們。
凱盛的財務，到現在，如果不想辦法解決，最終會讓國際上盯上。
畢竟很多的資金轉賬，直接是通過凱盛的控股公司支付，然后由404在國內跟凱盛結算。
以前柳東盛掌管凱盛的時候，都不是問題，反正錢都是謝凱的。
可現在不行，職業經理人管理，明明應該支付給404一大筆錢，最后對方卻說總公司已經支付了，少一部分…
“外匯這塊，越到后面，需求量越大，鄭權那邊又是以貨易貨，外匯一旦進來，就得被監管，要出去更不容易。咱們手中的外匯保留權又都在軍方手中。”汪貴林也很為難。
外匯，404也是緊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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