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宏的眉頭一皺,若有所思地說道:“其實,在草原上,也有不死草的傳說,據說在那些肅慎人生活的白山黑水之地,就是有一種神奇的不死藥草,可以讓人的靈魂不滅,不會馬上回到祖先們那里,但是也會讓它變成怪物,在這個世間游蕩,見人就攻擊,即使是兇悍異常的肅慎人,要是遇到這樣的怪物,也會嚇得舉部落遷移,再也不敢留在原地。”
劉敬宣有些意外:“哦,在你們胡,在你們草原人那里也有過這樣的傳說?我還以為這東西是天師道搞出來的呢。”
向彌哈哈一笑:“我說阿壽哥,你難道忘了嗎,天師道的背后是天道盟這樣的大奸大惡組織,也許,是要用天下的靈丹妙藥才做出這樣邪惡的藥來,說不定會有幾味主藥就是那什么肅慎部落的不死草。就象寄奴哥的那個”
劉敬宣連忙干咳了一聲,向彌馬上意識到不對,收住了嘴,劉敬宣看向了一臉迷茫的段宏,說道:“這世上超乎人想象的事,可是太多了,我父親少年從軍,在河北和兩淮是響當當的兵王戰神,但外人不知道的是,他的神力有很多是來源于那些大力丸,后來我在戰場上也兩次使用過這大力霸王丸,據說能讓我的力量暴漲,連寄奴也擋不住我的一擊,但是我的腦子里卻是什么也記不起來了,甚至是不分敵我的進行殺戮,我想,我最后服食的這個大力霸王丸,應該就是這個讓人變成怪物的長生鬼藥,差了最后一兩味吧。”
段宏搖了搖頭:“我以為,阿壽哥服食的,可能比這些讓普通人變成長生怪物的藥丸,更加厲害。”
劉敬宣有些意外:“此言何意?”
段宏回頭一指那忽必來,說道:“其實,這些丁零人看起來都是骨瘦如柴,過得并不好,甚至體質不如常人,給這些人服藥,短期內提高其力量和速度,也讓其難以給尋常刀劍所傷,但是這種硬提升聽實力,卻是超過了他們身體的承受能力,所以,就會象上次臨朐之戰時,那些從天而降的長生怪物一樣,超過一定的時間,就會自己死球了。”
他的話音剛落,只聽到忽必來的嘴里,突然發出了一陣“荷荷”的怪聲,整個身軀也劇烈地抖動起來,三人都臉色一變,本能地后退了兩步,把兵器橫于身前,作好了戰斗的準備。
可是那忽必來在一陣抽搐之后,身上突然裂開了十余個口子,兩只眼珠子也從眼眶之中迸了出來,全身上下,一陣黑色的膿血橫流,染得身下的那個插眼長生怪物滿身都是,而當它的眼珠子掉到地上的時候,整個身軀猛地一震,就再也不動了。。
劉敬宣的眉頭一皺,看著怪物忽必來,嘆道:“還真的跟當年洛陽之戰的時候一樣,時辰一到,這些長生人怪物就自我爆裂而亡,這就是它們控制不住那給引發的神力的結果。奇怪,為什么我每次醒來還能活著,只是極度脫力呢?”
向彌正色道:“因為你阿壽哥天賦異稟,神力驚人,而你長期的嚴格的訓練,讓你對身體的力量和潛能的使用和控制程度,遠遠超過別人,那些大力丸能激發出你的力量,讓你所向無敵,但不至于讓你的身體象這些長生怪物一樣,力量超過了身體能承受的最大限度,所以,你在藥性盡了之后,還能活著,但饒是如此,因為過度地用了力量,身體也會在一段時間內使不出勁。”
劉敬宣咬了咬牙:“這么說來,是因為我身體強壯,能承受這個藥力,所以才活了下來,不然的話,也會跟這忽必來一樣,力竭暴斃?”
段宏點了點頭:“你們吃的藥應該還是有區別的,如果是阿壽哥這樣的猛將,我如果是黑袍,可舍不得一次就死了呢,最好是能完全控制起來,為我所用,而且多次,可重復地使用!”
向彌睜大了眼睛:“還能這樣?但我們這些北府男兒,就算是死,也不會變成這樣不人不鬼的東西,給黑袍這樣的魔王控制啊。”
段宏嘆了口氣:“也許,他們現在的藥效,只能做到讓人迷失本性,變成怪物這樣放手殺戮,就是阿壽哥,不也是記不得自己做了什么,只知道周圍有人就要殺,就要打嗎?和這些長生怪物,在這方面也沒有區別!”
劉敬宣正色道:“不錯,這力量上來后,我是沒有任何作為人的自控能力的,甚至,甚至連寄奴也差點死在我的手中,要是我真的這樣鑄成大錯,那醒過來后只能以死謝罪了!”
段宏的眉頭一皺:“這個世上,讓人迷失本心,控制人的辦法有很多,就象大晉的五石散,其實這么說來,也是讓人淫心大發,同時激發出遠遠超過平時的那方面的能力,說到底,和這個該死的長生鬼藥,是一樣的道理啊。”
劉敬宣咬了咬牙:“這些都是天師道的藥人,天道盟的魔頭弄出來的東西,這么說來,那些服用了五石散的世家子弟也很危險哪,隨時說不定就變成忽必來這樣的怪物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又摸出一個火罐,砸向了怪物忽必來的身體,然后又從懷中掏出一道火折子,往腰間的一塊砂皮一擦,頓時就冒起了火焰,火折子扔向怪物忽必來的一刻,三人的面前,騰起了沖天的火焰,劉敬宣默默地看著這燃燒著的軀體,突然轉頭向著段宏說道:“小段,答應我一件事。”
段宏連忙拱手行起了軍禮,看著劉敬宣:“阿壽哥有什么吩咐,但說不誤,小弟敢不從命!”
劉敬宣咬了咬牙,一指那在火中漸漸地變形,融化著的忽必來,沉聲道:“要是有一天,我突然變成了它們這樣的怪物,開始不分敵我地殺戮起自己的兄弟,那就象我現在對忽必來做的一樣,把我燒個干凈,不要讓我再去害人,聽到了嗎?!”
說到這里,劉敬宣頓了頓:“我就是燒成灰化成油,也不想變成這樣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