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超石的眼中充滿了怒火,他的手緊緊地握著刀柄,瞪著盧蘭香,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打仗從軍二十年,從來沒有害過自己的部下和兄弟,盧蘭香,我跟你丈夫,徐道覆徐大帥就說過這點了,是誰給你的權力,可以隨意地殺戮我的部下?”
盧蘭香冷冷地說道:“喲,我的青龍大將軍,你什么時候這么鐵骨錚錚,愛兵如子了啊?我都快認不出你了,難道,在南康城親手殺了自己的舊部,殺了南康司馬唐順子的,不是你嗎?那些給押到你們這些南康降軍面前最后把不肯投降的人亂刀分尸的,不是你們這些人嗎?”
朱超石的心猛地一陣刺痛,手都在發抖,卻是說不出話,因為,盧蘭香的這些話是如此地冰冷嚴酷,直刺他的內心深處最傷的那個位置,卻又讓他無法出聲反駁。
盧蘭香看到他的這個樣子,微微一笑,上前伸出玉手,扶在了他的肩頭:“好了,寶貝兒,這里只有你我二人,咱也不必這樣虛偽假裝,我們雖然嘴上一直說著人人平等,但是神教其實是個等級森嚴的地方,只有掌握了高等的權力,就可以決定屬下的生死,我弟弟和我夫君看中的,是你這個人,不是那些無用的南康廢物,如果以后是有北府軍肯投降我們,那些人我們會留用,但是這些南康民兵,哼,可有可無,在別的船上我會留他們一條命,但在這里,他們知道了我的身份,那就不能留。”
朱超石咬了咬牙,一指一邊的江面:“那武紹夫也知道了你的身份,你怎么留了他?”
盧蘭香笑著撩了撩自己的秀發,上前一步,眼神中百媚叢生:“小武啊?那可是我們自幼收養的孤兒,好徒弟,那可不一樣。而且,今天我可以告訴你個秘密,就是咱們神教如何能讓手下個個死心踏地,不用擔心背叛的事!”
朱超石的心中一動,這也是他一直想弄明白的這一點,他沉聲道:“不就是讓人納投名狀,殺降殺官,生吃人肉,或者,或者是給我這樣喝符水嗎?”
盧蘭香笑著搖了搖頭:“這些不過是常規手段罷了,你看,你做了這些,沒回頭路了,可是我夫君還是放心不過,還是讓我來跟著你,看看你的表現。一個人要是連自己的命也不在乎,那區區一碗符水,又如何能控制住呢?”
朱超石咬了咬牙:“難道,這一戰又是對我的測試?可是我剛才要下令避開敵軍鋒芒,你為何不以為我是在為何無忌謀劃?”
盧蘭香的眼中閃過一道冷芒:“因為你是聰明人,何無忌今天這樣擺明了來殺你要你的命,你還要維護他才不正常,這些南康水軍是你的部下,你指望著以后靠他們成事,想要保存實力,這才是人之常情,若是你剛才就想要易幟倒戈,在這個時候反而率南康民兵引何無忌沖出重圍,那才是真正地想要反水,而若你這么做,那你現在的結局,也就和那些艙中的南康民兵一樣了,寶貝兒。”
朱超石的頭上一陣冷汗直冒,心中暗道好險,剛才自己差點就真的這么做了,甚至想要從后面攻擊那些潛龍戰船,若不是何無忌應對迅速又正確,恐怕這會兒自己真的已經毒發身亡啦。
可是朱超石一邊慶幸,一邊冷笑道:“左一個測試,右一個測試,你們就沒把我當成自己人,若非如此,為何老是這樣?既然信不過我,干脆就殺了我,也省得成天疑來猜去了。”
盧蘭香的玉指,輕輕地從他的肩頭,轉而在他的前胸開始撫著,即使隔著鎧甲和軍衣,仍然是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朱超石將門虎子,其妻也是名門閨秀,何曾受到過這種人間尤物的風情,只這一下,渾身就不免變得火熱起來,甚至那條真龍,也開始不安份起來,他極力地想要后退一步,卻是邁不開腿,聲音也變得斷斷續續:“你,你要做什么?你夫君可是……”
盧蘭香笑著收回了手:“本以為你們這些晉國公子們,一個個行散縱酒,還都會是此道高手,可沒想到你身為將軍,居然在這床第之事上,還跟個新手一樣,嘻嘻,不過這樣我喜歡,天然,不做作,真男人呢。”
朱超石咬了咬牙:“行了,那天我不知道是你,要是早知你的身份,我,我打死也不……”
盧蘭香的眼中一陣勾魂奪魄:“不什么?不要我么?你舍得?”
朱超石只感覺著全身越來越熱,仿佛是著了魔一樣,他扭過頭,不敢去看這個尤物:“我有妻,你有夫,于公又是上下級,這樣不好,你這讓神教上下,怎么看你我?!”
盧蘭香一陣放浪的大笑:“入了神教,就把那俗世無用的禮節給拋開吧,天人交合,為何要戴著面具,不就是為了避免這些世俗之防嗎?只要是在這個儀式上,我當家的可以去和別的女子交合,我為何就不能找個我喜歡的人共施雨露呢?夢懿師弟,這個夢,你不想要嗎?”
朱超石現在有一種強烈的沖動,他恨不得一把就把這個女人再次擁入懷中,可是,他突然心中一動,這會不會是又一次試探呢?這可是在戰場啊,這個尤物這樣挑逗自己,甚至不顧自己的丈夫就在后面的戰場之上,就算這天師道再開放,這樣有損主帥威儀的事,真的可以?
朱超石的心中一凜,一下子冷靜了下來,扭過頭,看著盧蘭香,眼神變得堅毅起來:“三教主,這可是在戰場,你究竟要做什么?”
盧蘭香的臉色微微一變,后退一步:“你居然可以抗拒我的誘惑,還真的出乎我的意料,看來,我弟弟和夫君對你的評價還真不錯。你確實是神教可用之人。三個教主的測試,你都通過了,恭喜你真正地加入神教,青龍分壇的朱壇主。”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