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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一十八章 失敗

熊貓書庫    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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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朱慕云仔細一想,很快就明白。汪清海也是被逼得沒辦法,憲兵隊說是支援,其實是督戰。他們要看到六師的真實作戰情況,汪清海為了讓草島信夫相信,只能下令部隊,對憲兵隊下狠手。

  死了六個日本兵,這可不是小事。一旦這件事被查出來,汪清海肯定會完蛋。在日本人眼里,一個日本兵,比整個六師還重要。哪怕古昌再重要,但離開六師,也不是不行。

  草島信夫離開后,朱慕云并沒有跟他一起回去。他看了看時間,自己離開憲兵隊,差不多有四個小時了。這段時間,是杜磯越獄的最佳時機。如果他越獄成功,是他運氣好。要是失敗了,也是命。

  杜磯是已經暴露的臥底,又沒有掌握機密情報,朱慕云不可能為他冒險。相比自己的安全,哪頭輕哪頭重,朱慕云清楚得很。

  草島信夫走后,朱慕云沒再待在六師指揮部。今天晚上,整個六師都在演戲。朱慕云是觀眾,草島信夫的憲兵隊,早客串了一回。只是,到現在為止,草島信夫都不知道,他上了六師的惡當。

  “時兄,憲兵隊死人了?”朱慕云跟著時棟梁到了軍需處的別院,這是時棟梁的私人住所,既安全也方便談話。

  至于周志堅等人,朱慕云則安排他們回憲兵隊街命。杜磯是什么情況,他也得第一時間知道。朱慕云告訴了周志堅,如果有什么消息,要第一時間向自己匯報。

  “這是沒辦法的事,我們做戲,不就是給他們看的么?”時棟梁無奈的說,他也不想殺日本兵。整個六師,其實都是為日本人服務的。殺了日本兵,不異于造反。

  但是,草島信夫一定要親自上前線,西流河的戰況非常激烈,槍炮聲不絕于耳,為了不露餡,只能跟憲兵隊真刀真槍的干。事實證明,效果還是不錯的。

  “好吧,明天我要去西流河實地看看。”朱慕云緩緩的說,李邦藩讓他密切關注,朱慕云當然要認真執行。

  “好,明天我親自陪你去。”時棟梁一愣,但他很快明白了朱慕云的意思。

  雖然朱慕云心知肚明,但也得對上面交差。所有的事情,表面上要能過得去才行。西流河的交戰,大部分是假的。但有一部分是真的,至少,也古昌憲兵隊的交火,確確實實是真的。

  “多謝,另外給我安排部相機,現場要拍照。另外,六師的陣地,以及與新四軍的對峙態勢,也要如實向上面匯報。”朱慕云說,后面一點,他有點假公濟私了。

  朱慕云拿到六師的防御圖,不僅僅是為了向上面交差。更重要的是,要把情報傳遞給新四軍。一旦新四軍拿到六師的防御圖,很快就能針對性的反擊。到時候,六師的意圖,全部暴露了新四軍之下,想不被殲滅都難。

  “這是應該的。”時棟梁沒有多想,他怎么會想到,一心一意替自己出主意,想給六師解除嫌疑的朱慕云,竟然會是共產黨呢。

  “你讓西流河的兄弟們,暫時不要撤離,明天,還要給他們拍點照片。”朱慕云又說道。

  朱慕云自然不會真心實意幫六師的忙,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將六師送進墳墓。

  時棟梁正要說話時,他房間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時棟梁拿起話筒,聽了一下,就將話筒遞給了朱慕云:“你的人打來的。”

  “我是朱慕云。”朱慕云知道,這個電話應該是周志堅打來的,他心里暗想,這個時候打來電話,只能是杜磯的事。

  “處座,出事了。”周志堅忙不迭的說。

  “出什么事了?”朱慕云不慌不忙的說,與政保局的人打交道,他最害怕聽到的,就是對方報喜。只要說“出事”,他是一點也不會驚慌。

  “杜磯在牢房縱火,被槍斃了。”周志堅說,杜磯不愧是軍統的行動大隊長,被關到了憲兵隊,還能興風作浪。

  “什么?縱火?我馬上回來。”朱慕云驚訝的說,他吃驚的,不是杜磯會縱火,而是因為被擊斃。

  朱慕云給了杜磯半包煙,又給了他一盒火柴。牢房內鋪了一層稻草,最適合用來縱火。杜磯想用縱火來造成混亂,從而達到越獄的目的,這是沒有錯的。可是,為何會被擊斃呢?

  “出什么事了?”時棟梁也一旁聽著,等朱慕云掛了電話,問。

  “沒事,杜磯死了。這些軍統的人,真是無孔不入,死了也好,免得我還要費心將他押回去。”朱慕云嘆了口氣,杜磯是在賭命,贏了,活命。輸了,死在憲兵隊。

  朱慕云趕到憲兵隊的時候,發現死的不僅僅是杜磯。除了他之外,還死了好幾個。日本人沒這么多人手,出現混亂,根本沒有營救。為了防止犯人借機鬧事,稍有異常者,馬上槍斃。杜磯雖然身手不錯,但他也是重點監視的目標。

  “朱桑,對不住了,當時情況緊急,我的人只能開槍。”草島信夫對朱慕云說,這件事,他的人也有責任。不管如何,杜磯是政保局的犯人,只是臨時關押在古昌憲兵隊。

  “他早晚會死,現在死了,還省了幾頓糧食。”朱慕云不以為意的說,好像杜磯的死,跟他一點關系也沒有。

  可是,當他看到杜磯的尸體時,還是很傷感。要不是自己給杜磯創造了這么一個機會,杜磯也不會這么快死。

  “你能這么想,我就放心了。”草島信夫說,他原本覺得,朱慕云可能會生氣。沒想到,朱慕云對杜磯之事,一點也不放在心上。看來,本清正雄說朱慕云是皇軍忠誠的朋友,果然沒有說錯。

  “草島隊長,你能跟我詳細說說,今天晚上的戰斗經過嗎?”朱慕云問,既然杜磯死了,自然不能再替他難過。作為一名潛伏者,他本就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傷感。不能控制情感的情報員,不是一名好情報員。

  “當然。”草島信夫說,他知道朱慕云來古昌,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調查六師與新四軍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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