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興標與朱慕云吃頓飯,原本想拉攏朱慕云,結果卻給了朱慕云一個承諾。
≈這件事,被姜天明得知后,把馬興標罵了個狗血淋頭。
“你好歹也是臨訓班出來的,當初學的東西,都丟到狗肚子里去了?”姜天明厲聲說。
他真是被馬興標氣死了,原本想讓馬興標拉攏朱慕云,賈曉天在經濟處,也向朱慕云選拔。兩人雙管齊下,先把朱慕云拿下,再把李邦藩扳倒。但現在看來,他們的進展非常緩慢。甚至可以說,沒有任何進展。
“我哪想到,朱慕云對女色,一點也不感興趣呢?”馬興標無奈的說,他給朱慕云介紹了兩次,一次妖艷,朱慕云一開口,就把人給氣跑了。上次在德明飯店吃飯,朱慕云裝瘋賣傻,就把好不容易請來的人,給氣走了。
“你哪想到?作為一個行動隊長,事前一點準備工作也不做?你以為自己喜歡女人,所有人都應該喜歡女人?”姜天明沒好氣的說。
朱慕云兩次拒絕馬興標,其實已經表明態度。只是,他還不想放棄。他在想,自己最信任的陽金曲、馬興標還有聶俊卿等人,是否能像朱慕云這樣,經得起誘惑呢?說實話,他心里沒底。
比如說,特高課的本清正雄,派人來拉攏馬興標,以政保局局長之位,誘惑他。馬興標會不會,馬上就倒向特高課的懷抱呢?姜天明不敢去做這樣的測試,也不想去做這樣的測試。從這一點上看,他是羨慕李邦藩的。
能有一個親信,是很不容易的。如果這個親信,還能無比忠誠,簡直就是個寶貝了。況且,朱慕云的能力也還不錯,至少不會給李邦藩丟臉。最最重要的,這是李邦藩自己培養出來的。
反正姜天明,到政保局上任后,好像并沒有展親信人員。從他的骨子里,就不相信任何人。不相信自己的手下,又怎么會讓他們成為自己的親信呢?
不要說培養親信,他能保住現在的親信,就已經很不錯了。比如說賈曉天,不用任何人誘惑,在緝查科自己就把自己給變質了。再看朱慕云,在緝查科收的錢,未必會比賈曉天少。但是,朱慕云能做到,讓所有人都不討厭他。
整個政保局的人,幾乎個個都受過朱慕云的惠。況且,朱慕云不是什么錢都收。不像賈曉天,只要給他,任何貨物都能過去。
“聽下面的人說,朱慕云喜歡玩牌,要不我安排一場牌局,再安排兩個美女,不怕朱慕云不上鉤。”馬興標三句話不離本行,他就算打牌,也希望能有女人陪著。
“拜托你,不要再搞砸了。這種事情,要慢慢來。越是急于求成,越有可能出意外。”姜天明說,如果朱慕云很容易被拉攏過來,他也不敢相信。
“慕云,聽你你那里的廚子,又新搞了兩個菜,怎么也不請我們嘗嘗啊。”馬興標給朱慕云去了個電話,他也先跟陳旺金約好,晚上一起去碼頭吃飯。如果再叫上賈曉天,正好可以湊一桌。
馬興標也聽吳國盛說起來,朱慕云以前與他們經常一起玩牌。可現在,朱慕云的身份不一樣了,再讓吳國盛作陪,就有些不相符了。
“歡迎之至。”朱慕云微笑著說,他知道馬興標最近向自己示好,肯定是有陰謀的。他之所以愿意與馬興標接觸,也是想知道,他們到底想干什么。
還有賈曉天,那天晚上,他與馬興標談到深夜。這讓朱慕云一直沒想通,賈曉天被姜天明拋棄,作為姜天明的心腹,馬興標怎么會與他談那么久,就算馬興標和賈曉天以前的關系再好,如果他們私人接觸過密,會讓姜天明不高興的。這一點,馬興標應該再清楚不過。
馬興標與陳旺金一起來碼頭,朱慕云并不意外。原本他想,是不是可以把賈曉天叫來。但是,最終他給遲瑞琪去了個電話。
“老賈沒來?”馬興標到碼頭后,沒見到賈曉天,有些意外的說。
“他現在忙著四科的事,沒時間。”朱慕云微笑著說,在接到馬興標的電話后,他隨后又接到了陳旺金的電話。
陳旺金告訴朱慕云,馬興標約他來碼頭打牌。四個人坐在一起打牌,不但可以消磨時間,也能培養感情。但朱慕云,暫時還不想跟賈曉天接近,特別是當著馬興標的面。
“慕云,你們緝查科可是個油水最多的部門,什么時候,也帶兄弟我點財啊。”馬興標看著朱慕云的這間會客室,里面不但有衛生間,還有臥室,很是羨慕的說。
這樣的辦公條件,不要說行動隊沒有,就算是姜天明,也不可能有。姜天明的辦公室,無論是從空間還是裝潢,都無法跟這里相比。
“行動隊要財,那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朱慕云笑著說,政保局屬于特權部門,從理論上說,任何人都可以隨時橫財。只不過,橫財的風險各不一樣。
緝查科財的機會,相對多一些,風險,也少一些。但如果像賈曉天那樣,貪得無厭,大小通吃,甚至連長官的那一份,也要裝進腰包,出事也是早晚的事。
“我們每天對付的是抗日分子,怎么個財法?難道說,向抗日分子要錢?那罪名就大了,我的腦袋還想留著多吃幾年飯。”馬興標搖了搖頭。他的開銷很大,全靠其他部門支援。比如說朱慕云,每個月都會有筆孝敬。當然,他也可以從行動隊的經費中,挪用一部分。但總體來說,他的錢是不夠用的。
馬興標平常對自己很節儉,他雖然也在白石路上買了房子,但那是姜天明送的。但房子內的家具,他一直沒更換。不是沒時間,而是沒錢。他所有的錢,全部用來取悅女人。為了搏紅顏一笑,他隨時可以一擲千金。
“思路決定出路,只要你想賺錢,辦法有的是。”陳旺金微笑著說,政保局的人單位,哪個都有特權。馬興標是姜天明的親信,想要用錢,到處都有取款機。
“我可是一個辦法也沒有,還望陳兄不吝賜教。”馬興標誠懇的說,如果這樣的話,是朱慕云說出來的,他恐怕會客氣幾句。但陳旺金與他,同屬一個陣營,陳旺金的話,他當然更加相信。
“這樣的事,你不要問我,遲隊長在這里,你們可以合作嘛。”陳旺金意味深長的說。
“與老遲合作?”馬興標一下子明白了,行動隊負責抓人,警衛隊負責放人,這就是生意,這就是賺錢的門路。
但這種事情,馬興標是不屑做的。他是專業特工,原本投靠日偽,就已經讓他很失落。如果再與遲瑞琪勾結,賺這種昧良心的錢,他會更加瞧不起自己。
“馬隊長是不缺錢,要不然的話,早就跟我合作了。”遲瑞琪微笑著說,他守在六水洲上,想錢都想瘋了。但他負責的只是六水洲上的看守所,以及反省院。剩下的,就是對局本部以及各個單位的守衛,都是些要賣力氣,卻沒油門的事。
“其實這些錢,賺一點也沒關系。比如說,上次局里配合特高課的行動,抓了多少人?總不可能全部是抗日分子吧?既然總會放出去,何必提前幾天,順便也能給自己增加點收入呢。”朱慕云勸導著說。
正如遲瑞琪所說,馬興標還沒到缺錢的地步,否則的話,他肯定會不擇手段。朱慕云現,自己多了一個任務:把馬興標拉下水。馬興標喜歡玩女人,這種事情,花錢是個無底洞。只要稍稍刺激一下她們,就能讓馬興標缺錢。
馬興標提議來碼頭吃飯,吃過飯后,又提議打牌。對這樣的提議,朱慕云原本是要拒絕的。但現在,他沒有再反對。朱慕云與遲瑞琪、陳旺金,經常在一起玩牌。他們之間的配合默契,甚至一個眼神,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對方就能知道是什么意思。
馬興標雖是職業特工,但一時之間,怎么可能現他們的這些暗號呢。從剛上桌開始,馬興標就開始輸。等到牌局結束,他已經輸了六七百元了。光是欠條,就寫了兩張。一張是遲瑞琪的,欠三百。另外一張,是欠陳旺金的,兩百。
至于朱慕云,也跟馬興標一起輸。他手里有錢,但因為是輸家,馬興標不好意思向他開口。況且,馬興標是想拉攏朱慕云,怎么能欠朱慕云的情呢?
“老馬,今天晚上我們手氣都不好,是不是下次再玩?”朱慕云問,輸家不開口,贏家不能走,牌局結束,必須要馬興標點頭才行。
“不行,再玩四圈。”馬興標已經輸紅了眼,他本就帶了幾百元在身上,不但全部輸光,還倒欠五百外債。他帶來的錢,可是公款,如果輸了,明天怎么跟處里交待?
四圈下去,馬興標除了多寫張欠條外,沒有其他任何改變。現在,他欠遲瑞琪總共六百元,欠陳旺金兩百元。寫了欠條,按了手錢的錢,每個月是要按月付利息的。這筆錢,就像落雨天背的稻草,只會越背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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