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紀元聽到朱慕云的話,心里一陣狂喜。八一 ==≤≤81雖然他在一科同樣得到了朱慕云的信任,但現在朱慕云剛到二科,馬上就想到了他,說明自己在朱慕云心目中,還是很重要的。
“愿意,不管科長讓我去哪,我都很愿意。”任紀元忙不迭的說。
“二科的情況比較復雜,他們那幫人,平常撈油水撈習慣了,必須得整頓。新四軍的政策,有一條我還是很喜歡的,‘一切繳獲要歸公’,二科也需要這樣的政策。”朱慕云說,他可以讓下面的人占點便宜,但不能大撈特撈,否則他就容不得。
“我會傳達給他們的。”任紀元說,別看朱慕云年輕,但他眼里揉不得沙子。誰要是敢跟他作對,下場可不太好,路榮豐就是很好的例子。
“不是傳達,而是命令他們。一科與二科,相隔有這么遠,我不可能長期待在一個地方,所以,二科需要設一個副科長,我向處座推薦了你。”朱慕云緩緩的說。
“科長…”任紀元一臉震驚的說,朱慕云的決定,出乎他的意料。甚至在他的想像中,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任紀元的認知,想升官,必須得送禮。朱慕云不但沒讓自己送禮,而且還主動通知自己,實在太不可思議了。這一刻,他激動得無以復加,不知道用什么話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明天陪我去二科,到時候,哪個當刺頭,就把他調回一科。”朱慕云拍了拍任紀元的肩膀,留著瞠目結舌的任紀元,獨自離開了。
任紀元等朱慕云走了好一會,這才回過神來。望著打開的院門,他這才確信,剛才的事情是真的。他在特務處行動隊,出生入死,從來沒有升過職。就算是他流過血,負過傷,也從沒得到上司的賞識。
這一刻,任紀元的心境生了很大的變化。以前,他是沒有辦法,他沒有背景,更加沒有后臺,只能緊跟朱慕云。他對朱慕云的忠誠,只是出于無奈。事實也證明,他的忠誠得到了回報。在緝查一科,他不再像特務處時,被人無視。
可朱慕云推薦他擔任二科的副科長,這是將他看到了真正的心腹。此時此刻的任紀元,對朱慕云有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想法。他暗下決心,以后不管生什么事,自己都要緊緊跟隨朱慕云。就算,朱慕云讓自己去死,他也不會猶豫。
想著剛才目瞪口呆的任紀元,朱慕云還暗暗好笑。他知道,剛才的話,已經改變了任紀元的命運。他覺得,能改變別人的命運,感覺很不錯。
回家的時候,朱慕云看到了鄧湘濤出的情報,讓自己提供一份石松樵雄的信息分析報告。朱慕云很奇怪,石松樵雄可是憲兵司令部的分隊長,大佐軍銜,難道說軍統要暗殺他?不管如何,朱慕云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朱慕云雖然與石松樵雄很少接觸,但并不代表,他對石松樵雄的情況不了解。朱慕云只去過憲兵司令部幾次,但他旁敲側擊,只要有機會,就會與那些憲兵交往。當然,一個晚上,朱慕云無法做出這樣的分析。
第二天,他將大澤谷次郎請到了二科的辦公室。一科與二處在一起辦公,他在那里只能循規蹈矩。與二處的人在一起,任何差錯,都有可能引來災難。但在二科,他一個人占據著一整層的辦公樓,根本沒人會來打擾。
任紀元這個副科長上任后,朱慕云就把二科的日常工作交給他。任紀元工作認真,按照朱慕云在一科的做法,改善二科的生活,同時加強管理。二科的通關印章,原本是放在檢查站的,但任紀元一到,就把印章收了收來。朱慕云在二科的時候,必須由朱慕云負責,只有朱慕云授意,任紀元才能使用。
二科的權力,體現在哪里?就是在印章上。誰掌握那個印把子,誰才是二科的負責人。這一點,朱慕云很清楚,任紀元更加清楚。他這個副科長,在權力上,絲毫不敢暨越。
任紀元很快想了個辦法,把一些空白的通關憑條,提前蓋好章,交給他處理。二科,只要朱慕云在,永遠得由他作主。
朱慕云請大澤谷次郎來二科,就先交給任紀元一沓蓋好印的通關憑條。朱慕云這才有機會,與大澤谷次郎好好喝茶。雖然喝了一上午的茶,但朱慕云只提到了石松樵雄一次。
“大澤谷君,你在日本的家人,會不會也來中國?”朱慕云問,去年底,美國廢除了與日本的貿易條約。同時,大幅減少出口到日本的石油和鋼鐵,這讓資源分管的日本,一下子感覺到了壓力。聽說現在日本的生活,越來越艱難。
“不會。他們永遠不會來中國必須,必須在本土支持圣戰。”大澤谷次郎搖了搖頭,有些悲痛的說。
“怎么?”朱慕云關心的問。
“我剛接到消息,我的兄長,在前年的臺兒莊戰役中,為天皇戰死了。”大澤谷次郎痛苦的說。
“你的兄長在哪支部隊服役?”朱慕云問。
“第十師團第十聯隊,要不是老家來人,我還不知道這件事。這些混蛋,竟然一直瞞著我。”大澤谷次郎氣得一掌拍在桌子上。
“你老家什么時候來人了?”朱慕云驚訝的問,最近,好像沒有從日本國內派來的補充兵。
“我也是剛知道不久,二處二科的鄭思遠,是岡山人,真名赤柴重八藏。參加臺兒莊戰役中的第十師團第十聯隊,基本上都是岡山人。據赤柴重八藏說,第十聯隊遭到重創的消息,傳回日本后,憤怒的家屬沖到第十聯隊長家,向他家里扔石頭,差點把房子都毀了。”大澤谷次郎說。
“日本人還會做這樣的事?”朱慕云更是驚訝,一直以來,日本人都愿意為天皇效忠,能在戰場上戰死,更是無比的榮譽。現在,怎么會為了親人戰死,就向聯隊長家扔石頭呢。
“誰家的親人死人,會不悲痛?這場該死的戰爭,應該早點結束。不能再死人了,就算要死,也應該是那些動戰爭的混蛋!”大澤谷次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