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落山之前,清平鎮上斷掉的那根鐵索橋面前,又聚集了大把的人。
文管事和手下的工匠,已經打造好了修橋需要的鐵鎖和鐵環,文管事和幾個工匠,就站在橋的這一邊,指著兩邊的橋墩和那些斷掉與殘留的鐵鎖鐵鏈,研究著怎么能盡快的把橋修好,不少人也聚集在這里在看著熱鬧。
突然,橋頭位置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嚴大人來了…”
聽到這個聲音,圍在橋頭的人都自覺的恭敬的讓開一條路,然后嚴禮強從后面走到了橋頭的位置。
嚴禮強波瀾不驚的回到清平鎮,下午還有時間再修煉了幾遍易筋洗髓經,雖然剛剛和才和鬼王干了一場,但在易筋洗髓經的強大功效之下,他身上的傷勢,又好了一些。
“見過嚴大人…”文管事和幾個工匠連忙走了過來,對嚴禮強躬身行禮。
“不用多禮了!”嚴禮強擺了擺手,“我聽說你們已經把修橋需要的東西打造出來了,所以過來看看,怎么樣,沒有問題吧?”
“啟稟大人,東西我們已經打造好了!”文管事指了指擺放在地上的那一堆東西,卑微的說到,“我們現在正在這里看看怎么把這橋修好!”
“不錯,不錯,你們效率倒挺高的!”嚴禮強看了看那些東西,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們修橋的方案是什么?”
“我們準備先派幾個工匠帶著這條繩子順著這兩條鐵鎖摸到河對岸,先把這條繩子拉起來,再把修橋用的這些東西用繩子滑過去,那些斷掉的鐵鎖,有的需要補上一個鐵鎖就能拉起來,還有幾根鐵鎖,掉到了河里,需要讓人先把用鉤子勾住打撈起來,再和這些鐵鎖鐵扣連起來,那些掉到河里的鐵鎖打撈起來有點困難,要把斷裂的鐵鎖重新修補好也要一點時間,不過我們會盡快弄好…”文管事一邊說著,一邊有些惴惴不安的看著嚴禮強,兩個時辰,已經是文管事咬著牙說出來的極限,因為再過兩個時辰,差不多就是亥時了,要是兩個時辰內弄不好這些,今晚出行的時間就要被耽擱了,這種時候,這時間可耽擱不起。
“兩個時辰?”嚴禮強愣了一下,看看面前的這些工具,又看了看那幾條斷掉之后耷拉在河里的鐵鎖。
文管事汗都下來了,以為是嚴禮強不滿意,他彎著腰,一臉苦相的看著嚴禮強,“大人,這…這已經是我們的極限了…那鐵鎖沉重,打撈需要時間,要把斷裂的鐵鎖鐵扣補起來也不是易事,要再快的話,恐怕…恐怕…”
嚴禮強哈哈一笑,拍了拍文管事的肩膀,和顏悅色的說到,“兩個時辰的確太久了,不過這修橋的事情就不麻煩你們了,既然工具都已經準備齊了,你們就在岸邊看著好了,我看修這橋的話半刻鐘就好了…”
半刻鐘?
文管事和他身邊的幾個工匠互相看了一眼,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嚴禮強,以為是不是自己聽錯了,怎么可能。
嚴禮強笑著,已經一把把那些修橋用的工具繩索和打造好的幾百斤重的鐵鎖鐵環一把拿了起來…
“大人,你這是…”文管事驚愕的看著嚴禮強。
“哈哈,你們看著就行!”嚴禮強說著,就在這邊所有人目光的注視下,身行一躍,手上拿著那些東西,就直接如飛鳥翔空,橫跨十多丈長的河道,穩穩的落在了對岸,這邊所有的人都驚呼了一聲。
落在對岸的嚴禮強把手上的其他東西放下,只拿著一圈繩子,那繩子上有個貓爪一樣的鐵鉤,這個東西,是打撈掉到河中的鐵鎖用的。
嚴禮強把那根長長的繩子抖開,在手上揮舞起來,然后轟的一聲就把繩子朝著河中甩了下去,鐵鉤像標槍一樣的入水,濺起了十多米高的水花,然后嚴禮強慢慢把繩子拉起來,等那繩子的鐵鉤離開水面,那鐵鉤之上,果然就勾著一根斷掉的鐵鎖的鎖環。
“嚴大人把鐵鉤鉤上來了…”橋頭圍觀的人群發出一聲驚呼。
“嘿,一把就鉤上來,嚴大人這手本事真是絕了…”
河水滔滔,看不到底,那斷裂的鐵鎖掉在河中,大家只能看出一個大致的方向,想要一把就用鉤子勾上來一條,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換其他人打撈,只能把鐵鉤丟下去,一次次的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勾住撈上來,哪里會像嚴禮強這么干脆利落。
而且那根掉在河中的鐵鎖看重量怎么也有一兩千斤,嚴禮強就像老翁釣小魚一樣,就那么輕輕松松的就把那一根鐵鎖拉上來了。
嚴禮強一手拉著鐵鎖,輕輕一抖,那剛剛從河中拉出來的鐵索一下子水珠飛濺,變得筆直,橫跨河面,隨后嚴禮強拿起一個打造好的鐵鎖,扣在那根斷裂鐵鎖的一個環扣上,那比大人拇指還粗的鐵鎖的鎖扣,在嚴禮強手上,就像泥巴做的一樣,隨嚴禮強隨意揉捏。
嚴禮強拎著鐵鎖往橋頭這邊的橋墩上一扣,一擰,整個鐵鎖一下子嚴絲合縫,就這么拉好了,輕松無比,修好這根鐵鎖,嚴禮強只用了不到半分鐘…
橋頭這邊的一干人已經看得目瞪口呆,鴉雀無聲…
下一秒,嚴禮強就如此泡制,簡單的重復著這個過程,下鉤,把河中的鐵鎖拉起,然后在斷裂的鐵鎖處扣上打造好的鐵鎖鐵環,拉直,在橋墩的鎖扣上一扣,一擰,完事。
也就五分鐘不到,那一根根被斬斷的鐵鎖就被嚴禮強這么一根根的撈了起來,然后重新再橋墩上固定好,原本已經破損的鐵鎖橋,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那一根根的鐵鎖就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被修復好了,一座堅固的鐵索橋,又重新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嚴禮強不慌不忙的踩著修好的鐵索橋重新走到了文管事的面前,“這鐵鎖已經重新拉好了,要車馬過的話,還要在鐵鎖上把橋面鋪好,下面的事,就交給你了…”
依然目瞪口呆的文管事一個激靈,回過了神,“啊…大人放心,所有的橋面的木板已經準備好了,馬上就可以鋪好…”
“嗯,你們也辛苦了,聽說你們今天都沒有吃飯,弄完這些讓大家吃點東西,休息一下,然后我們就準備走了!”
文管事連忙點頭…
弄好這些,嚴禮強就離開了,隨后文管事和幾個工匠當心那邊的鐵鎖鐵環沒有固定好,還順著鋪好的鐵鎖摸到了河對面細細檢查了一下,所謂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幾個人看到被嚴禮強扣在橋墩上的鐵環,一個個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那一個個鐵環的接口,直接被嚴禮強擰成了麻花一樣的形狀,堅固得不能再堅固,細細看,那鐵環上面甚至還留有嚴禮強幾根手指的指痕,那指痕上的紋路都侵襲可辨…
“這…這鐵環這么粗,可是用精鋼打造出來的啊…這…這得有多大的力氣才能隨手就把鐵環的接口擰成這樣…”一個工匠失神的喃喃自語道,“咱們要是在鐵匠作坊里弄成這樣,那還不得千錘萬打,要用一兩天的功夫才擰得過來行…”
文管事也眼睛發直的吞了一口口水,“別愣著了,趕緊做事…”
鋪橋面用的木板就是從清平鎮上拆的那些門板,所有的門板,拆下來后按照長度鋸好,刨好,然后打上孔,穿好繩子,在鋪到橋面上之后,把繩子在鐵鎖上一固定好,那橋面就出來了。
還是和昨天一樣,亥時一到,嚴禮強就帶著所有人馬來到了橋頭,開始過橋。
嚴禮強騎在彩云追月上,第一個過了橋,然后就立在橋邊,等著后續的人馬和車輛一個個過來。
鋪好的鐵索橋稍微有點晃蕩,不過卻已經可以讓車馬過來了,所有的車輪和馬蹄,又重新裹上了棉布,馬蹄和車輪在木板上發出的聲音,也格外的沉悶。
在容貴妃的馬車過來之后,那馬車在嚴禮強面前停下,車窗氣孔后面的簾子掀開了,又露出容貴妃的那一雙大眼睛,“嚴大人辛苦了,聽說今日修橋全靠嚴大人,要是沒有大人,這橋現在有可能還修不好…”
“娘娘客氣了,我只是出一把蠻力,還是跟著我們的工匠得力!”嚴禮強謙虛的說到。
“那今晚可以離開惠州城么?”
嚴禮強點了點頭,“過了這橋,差不多就是惠州境內,后面我們可選的路就多了,只要我們沿途避過那些危險的地方,今晚一定能過惠州城!”
“那就拜托嚴大人了!”
嚴禮強點了點頭。
馬車的簾子也放了下來。
等所有人馬過了河,嚴禮強抖動韁繩,又和彩云追月跑到了隊伍的最前面,帶著隊伍上了路。
天空之中,火眼金雕在盤旋著,掃視著地面上的情況,到了這里,有火眼金雕這么一顆偵查衛星在,嚴禮強一下子就感覺輕松了很多,不需要再像昨晚一樣只能硬著頭皮往前沖,看到前路上行尸走肉多不容易闖過的,嚴禮強就帶隊繞道走,這一路行來,雖然多饒了一點路,路上也有搏殺和硬闖之時,但總的情況卻比昨晚要好很多…“杰眾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