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來到堆場,要了一個獨立的大院子,一堆人就開始忙活起來,不少人在忙著把車上拉著的東西卸下來,放到庫房之中,而嚴禮強,顧澤軒,還有趙慧鵬三個人被分配到的任務,則是把車隊之中拉車的馬從車架上解開,一匹匹的帶到馬廄之中拴好。
“老大…”
嚴禮強剛剛把兩批的馬送到馬廄,正拉著第三批的馬朝著馬廄走去,剛剛走到馬廄那邊,顧澤軒一下子就從馬廄旁邊的一堆干草后面背后冒了出來,把嚴禮強拉到了一邊。
“嗯,你的事情做完了?”嚴禮強看了顧澤軒一眼。
“哈哈,差不多了!”顧澤軒一臉鬼祟的笑著。
“慧鵬呢?”
“還在幫著東西呢!”
“有事趕緊說!”嚴禮強看了看四周,“要是被陳老虎看見你又偷懶,咱們三個可又要洗馬車去了…”
陳老虎就是陳虎,在鏢隊之中陳虎就是封鏢頭分配給嚴禮強,顧澤軒還有趙慧鵬三個人的“頂頭上司”,因為一路上陳虎對嚴禮強三個人比較嚴厲,比較兇,隨時都虎著臉和三個人說話,所以在三人口中,陳虎也就變成了陳老虎,顧澤軒上次就因為一點小事被陳虎抓住,結果弄得一晚上沒睡覺,去把鏢隊之中的車全部擦洗了一遍,當然,到最后這個任務也肯定是嚴禮強和趙慧鵬幫著他一起完成的。
“哈哈,陳老虎是嫉妒老大你英俊,才故意為難我們的,我和慧鵬都是老大你英俊容顏的受害者!”顧澤軒嘿嘿怪笑著。
“沒事我就先去做事了,過會兒再聊…”
“哎哎哎,老大你別走!”顧澤軒連忙一把拉住了嚴禮強,舔了舔嘴唇,討好的看著嚴禮強,“老大,要不晚上我們一起出去…逛逛?”
在說這話的時候,顧澤軒的眼中,閃動著一絲讓嚴禮強熟悉的氣息,顧澤軒的那眼神,那表情,就像嚴禮強上輩子認識的一個朋友第一次找到一部約著嚴禮強去學習一樣。
“這金陵有什么好逛的?”嚴禮強故意問道。
“哈哈,老大,難道你不知道這金陵可是天下美女匯聚之地,聽說那秦淮河兩岸與河中畫舫上的美女,每日早上的洗臉水倒在秦淮河中,都能讓一條河飄著胭脂味,難道老大你就不想去見識見識?“
“那好,等晚上吃過飯有時間,咱們三個一起去逛逛,見識一下!”嚴禮強也沒有假裝正經,而是直接點頭同意,雖然上輩子的各種香艷場面嚴禮強已經見識過不少,不過既然來到這個世界,他對顧澤軒說的那個地方,還是有些好奇,去見識一下,也無妨。
”好的,那就說定了!”顧澤軒一臉興奮。
“嗯,陳老虎走過來了…”嚴禮強對著顧澤軒使了一個臉色,顧澤軒縮了縮腦袋,就直接從草堆的后面溜走了。
嚴禮強把幾匹馬牽到馬廄之中拴好,剛剛走出馬廄,就看到陳虎虎著臉走了過來,粗聲粗氣的問道,”嚴禮強,看到顧澤軒了嗎?”
“啊,剛剛我還看到他在車隊那邊跟著搬東西呢!”嚴禮強指了指遠處,“對了,你看,顧澤軒不是在那邊么?”
陳虎轉頭一看,果然看到顧澤軒正在忙活著,但還是冷哼了一聲,“等你把那些馬牽進來,就去找堆場的伙計,讓他們給我們的馬匹加一點精料!”
“嗯,好的!”
“還有…”陳虎的目光在嚴禮強的臉上轉了轉,一臉不爽,“你是鏢隊里的人,以后走在路上,別仗著自己有一張小白臉,就到處招搖,別以為我沒看見,你今日在路上,還對著兩個女子笑了,沒事你笑什么笑,咱們四海鏢局可是劍神宗的,你可別給劍神宗抹黑,咱們男子漢大丈夫行走江湖,講的是一個義字,靠的是實力,你懂嗎,實力,…”
說到實力,陳虎還把自己那不比嚴禮強大腿細多少的粗壯胳膊舉起,重重的拍了兩下,然后驕傲的看了嚴禮強一眼,一扭頭,就像一只驕傲的斗雞一樣的走開。
尼瑪,有病吧!嚴禮強暗罵一聲,然后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臉,繼續干活。
等鏢隊在堆場安頓下來,吃過飯,天色就已經黑了下來!
在鏢隊的一干人眼中,嚴禮強三人實力低微,就算讓他們看著貨物都不讓人放心,所以在安頓下來之后,三個人一下子就空閑了下來,基本上不會被安排做什么事情,再加上封鏢頭今天難得放假,允許鏢隊之中沒有任務的人今晚最少三人一組自由行動,可以明早午飯之前再回來報道,嚴禮強三個人就換了一身衣服,稍微打整一番,從堆場之中溜了出來,準備在金陵城中逛逛。
今晚可是一個好天氣,明月高懸,星斗滿天,走出堆場,三個人都覺得神清氣爽,心情大好,特別是顧澤軒惟妙惟肖的模仿陳虎和嚴禮強說話的那種動作和神情,更是讓嚴禮強和趙慧鵬都大笑了起來,夜風之中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剛剛走出堆場沒有幾分鐘,嚴禮強突然發現前面數里之外的天空之中,一下子就飄起一盞盞五顏六色的孔明燈,把那夜空點綴得絢爛繽紛,充滿了爛漫氣息。
“啊,那是什么?”平時難得開口的趙慧鵬這個時候也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哈哈哈,那些燈叫舫燈,是秦淮河上的畫舫上放出來的,一般到了晚上,那舫燈一放出來,飄到空中,就代表河中的畫舫開始開門接客,慧鵬你看那些天空之中的舫燈密密麻麻,數不勝數就能知道,那秦淮河中到底有多少艘畫舫,畫舫之中又會有多少美女?”顧澤軒一臉艷羨的看著遠處。
“那燈…怎么會飄到天上呢?”趙慧鵬還是一臉不可思議。
“那舫燈是用紙和細竹片做的,很輕,只要在舫燈的下面點燃一條棉花做的燈芯,那舫燈就會飛起來了…“
“居然如此神奇?”趙慧鵬對美女有些淡漠,但對那所謂的舫燈,卻大感有趣。
“慧鵬你若喜歡,待會兒就在河邊買兩盞玩玩!”
“好!”趙慧鵬認真的點了點頭。
那所謂的舫燈,在嚴禮強眼中,自然就是孔明燈,他只是沒想到這孔明燈到了這個世界,居然成為那些燈紅酒綠的畫舫招來生意,開門營業的標志,也算別出心裁了。
雖然天色已經黑了,但是路上依然有不少的人,三個人找人問了一下路,直接就來到了秦淮河邊。
秦淮河邊,游人騷客公子小姐絡繹不絕,燈火連綿成片,蔚為壯觀,看著秦淮河中那連綿十多里的大大小小的畫舫,畫舫上鶯鶯燕燕的一群群女子,還有河邊兩岸的各種酒樓樂坊,耳中聽著那陣陣的絲竹之聲與歌聲,鼻中繡著夜風之中傳來的桂花的香味與淡淡的脂粉香味,哪怕是嚴禮強,也被這里的繁華所傾倒,不由感覺大開眼界。
嚴禮強估摸著,如果這個世界上有紅燈區這種概念的話,這秦淮河兩岸,估計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紅燈區了,怪不得能如此聲名遠揚,引得無數人來這里觀光游玩,一擲千金。
三個人一路走一路看一路吃,不止是這里的十里風月,就是河邊的那些各色小吃美味,也讓三人大飽口福。
在秦淮河邊逛了一圈,在一艘畫舫上聽著一個美女彈了幾曲琵琶,唱了幾首小曲,三個人心滿意足,準備返回堆場。
“什么,我們剛才到那畫舫之中聽幾首曲子,喝了兩口茶,每個人就花了一兩銀子,這么貴?“剛剛從畫舫之中上岸走到河邊,聽說剛才的花費,趙慧鵬立刻驚訝起來。
“噓,慧鵬你小聲點,你以為這一兩銀子很貴么,我告訴你,我們只是聽點曲子喝點茶,這還是算便宜的,那些一擲千金的,你還沒看到過呢?”
“真的?“
“不信你問老大!”顧澤軒羨慕得看了嚴禮強一眼,“不過說起來,老大就是老大,我還以為老大以前沒見識過這樣的場面,沒想到老大剛才面對那美女敬酒的風流場面,卻半點也不見害羞,依然揮灑自如,從容瀟灑,簡直就像花叢老手一樣,剛才那彈琵琶的女子一邊彈一邊頻頻向老大這邊看過來,含情脈脈,特別是最后那一首《鳳求凰》,絕對意有所指,老大若是開口今晚想要留下,我看那畫舫上的嬤嬤,絕不收老大的過夜費,哈哈哈…”
嚴禮強也笑了起來,“好了,時間不早了,今晚已經盡興,咱們也回堆場吧!”
此刻的秦淮河邊,游客已經少了很多,絲竹之聲漸漸平息了下來,河邊的柳樹下和草地上,蟲鳴哇叫開始此起彼伏,不少做小買賣的,都已經收攤打烊了,如果不想在外面過夜,現在也差不多是時候回去了。
顧澤軒和趙慧鵬都點了點頭。
三個人還沒有走上幾步,嚴禮強突然一陣莫名的心悸,一下子感覺胸口發緊,整顆心臟,就像被什么東西攥住了一樣,嚴禮強一下子停下了腳步。
“怎么了,老大?”顧澤軒奇怪的問道。
嚴禮強還沒有說話,但那漆黑的夜空之中,卻突然之間,一下子亮如白晝,放眼所及,整個秦淮河兩岸,就像一下子變成了白天一樣…
嚴禮強猛的抬頭,就見那夜空之中,一片強光,撕破天幕,無數的流星,就在那強光之中,帶著無數長長的火焰,如雨點一樣從天空之中落下,連綿不絕的雷霆一樣的音爆聲從天空傳來,一片天空之中的云彩瞬間就被一道穿過天幕的火光撕得粉碎…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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