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別人來說,要把兩千多斤重的大石碾從山坡下面推到山頂,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因為這件事對一個人的力量的考究和要求會達到變態的程度。
那大石碾原本就是修路的時候用牛馬拉著用來壓平地面的,就算是讓兩頭牛來也不容易把那塊大石碾拉上去,更不用說是人了。
但是,嚴禮強除外,而且嚴禮強也沒有覺得這是那個李長老讓自己把石碾推到山頂是在給自己開玩笑,因為想要學厲害的槍術,沒有一身強大的力量是完全不行的,對這一點,嚴禮強這些日子已經深有體會,技巧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彌補力量的不足,力量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超越技,但是,超絕的武極和槍法,必然是力量和技巧的合一,之前李長老問自己槍術的基本功有沒有圓滿,那拷問的是基本的槍術技能,而讓自己推石碾上山,這就是對自己力量的基本要求,這基本要求越變態,也就意味著后面教的東西越厲害。
這一關,那個李長老估計有兩個目的,一個目的是想讓自己知難而退,如果自己真有毅力要學,那就是想要讓自己先打熬幾年力氣,先把這一身的力量練到可以把石碾推上山坡再說,一個普通人如果沒有天賦和毅力,要把力量鍛煉到這一步,三年,五年,甚至十年甚至一輩子都不可能…
嚴禮強沒有把石碾滾到山頂,因為他嫌那樣的速度太慢,他是直接把兩千多斤的大石碾用雙手抱著,從山坡下面,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
“轟…”的一聲把那塊大石碾放在山頂的最高處的一個顯眼的位置上,嚴禮強也只是額頭微微出汗,山頂的風吹來,瞬間就一片清涼,嚴禮強看著山下的那間小茅屋,微微一笑,大步走下山坡,重新來到茅屋的外面,叫了一聲,“李長老,那個石碾我已經推到山頂上了,請李長老賜藝!”
從嚴禮強離開,到嚴禮強回來,沒有過三年五年十年,前后也就是十多分鐘的時間,一炷香的時間都不到。
嚴禮強叫了一聲,茅屋里沒有聲音,過了一會兒,嚴禮強又叫了一遍,茅屋里還是沒有聲音,再過了一會兒,嚴禮強叫出第三遍的時候,那個茅屋里,終于響起了一個憤怒的聲音,“你這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別以為拿著銅牌來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樣,在這里賣弄小聰明,敢耍我,看我今日不把你的兩只腳打斷,先教教你規矩…’
隨著這個聲音,那茅屋的房門轟的一聲直接把里面的人撞開,那個滿頭亂發衣衫襤褸的李長老,怒氣沖沖的從里面沖了出來,手上還真拿著一根三尺多長的黑嗚嗚的燒火棍,沖到嚴禮強面前,二話不說就朝著嚴禮強的雙腿抽了過來。
尼瑪!
嚴禮強嚇了一跳,不過在看到這個李長老拿著燒火棍怒氣沖沖從茅屋之中沖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有了準備,那根燒火棍一打來,他想都不想,腳下九宮風影步一踩,整個人瞬間就像后退出一丈開外,讓李長老手上的燒火棍的第一棍一下子就抽空了。
“不錯,怪不得敢在我這里放肆,原來還學過一點貓躲狗閃的本事,倒是小看你了…”李長老冷冷一笑,然后身形一閃,接著又是一棍朝著嚴禮強的腿上抽來。
在這一棍抽來的時候,不知為何,嚴禮強心中一下子就生出一種躲無可躲,無論自己怎么閃避跳躍都要被那一根燒火棍抽在腿上的感覺,那燒火棍,在第二下抽來的時候,給嚴禮強的感覺,已經不是棍子,而是自己雙腿的一個影子——誰又能避得開自己的影子呢?但那根燒火棍真是影子就好了,燒火棍還未臨身,嚴禮強就感覺那燒火棍上的力量真要抽在自己腿上,就算自己的金鐘護體神功修煉了第一層,自己的腿估計也要真被抽斷…
“臭老頭,你瞎了,不會自己轉身看一眼…”情急之下,嚴禮強一聲憤怒的大吼,也不躲了,就站在原地,怒視著那個邋遢老頭,準備硬抗。
那根燒火棍一下子停住了,就貼著嚴禮強右腿膝蓋下面的褲子停下了,極動到極靜,就在一瞬之間,嚴禮強的小腿沒事,但是被那根棍子沾到一點的褲子上,卻瞬間有一條兩指長的褲子上的布料,一下子無聲無息的粉碎…
褲子貼著小腿,一棍抽過來,褲子碎了,腿卻沒事,一根汗毛都沒掉,這樣的力道的控制,已經到了妙到巔峰,讓人難以置信,簡直猶如魔術一樣。
嚴禮強看著緊貼在自己褲子上的那根燒火棍和褲子上破開的那個口子,一瞬間,只覺得喉嚨有些發干,情不自禁的咽了幾口口水,感覺是那么的不真實。
那個老頭停了下來,轉頭看了一眼,果然,在遠處的山坡下,那個大石碾已經不在了,而在那個山坡的上面,卻有一個大石碾在矗立著,這樣的場景,也把那個老頭驚住了,因為那個老頭也知道,要把那個大石碾推到山坡的最上面到底有多難。
老頭轉過頭來,盯著嚴禮強看了兩眼,然后臉色一沉,“說,是誰幫你把那個石碾推上去的,敢在我面前耍花樣,看我不抽碎他的骨頭!”
嚴禮強冷笑,揚起臉,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不就是一個兩千多斤的石碾么,我自己就輕輕松松把它弄上去了,何須要別人幫忙?”
“你說是你自己弄上去的?”
“當然,你不是說只要我弄上去,就可以再來找你么?”
“你知道在我面前說假話有什么后果,剛剛我只是想抽斷你的腿,如果你繼續嘴硬,別怪我把你手腳全部抽斷!”
“我自然對我說的話負責任!”
“那行,你現在就去山頂,把那個石碾給我搬到我面前來,你剛才既然能在這么短的時間把石碾弄上去,那么現在弄下來也不難,我就給你半炷香的時間,你要搬不回來,我把你的手腳都給抽斷,讓你十年都好不了,你要想逃跑,你也可以試試!!”老頭冷冷的看著嚴禮強,用手上的燒火棍在地上敲了敲。
“好,那你等著!”嚴禮強看了老頭一眼,也不再多說什么,就在老頭的注視下,轉身就朝著山坡上面大步跑去,只是幾分鐘的時間,嚴禮強就來到了了山頂,兩只手一用力,就把那個大石碾拿了起來,然后把石碾抗在肩上,大步的從山上跑了下來,來到那個老頭面前,轟的一聲,就把那個大石碾放在了茅屋外面的草地上,當下就把那草地砸出一個大土坑。
那個老頭看著嚴禮強真把大石碾抗了回來,雙眼精光四射,嘴唇顫抖,嚴禮強剛剛放下大石碾,那個老頭的一雙怪手,不由分說就抓了過來,快如閃電一下子捏在了嚴禮強的手腕處,然后就想摸骨師傅一樣,用幾根手指捏著嚴禮強的骨頭,筋脈,肌肉,仔細探查,一把把的直接從嚴禮強的手腕捏到小臂,再捏到胳膊,肩膀,后背…
“啊…你干什么…”嚴禮強怪叫,被一個老頭在身上這么一通亂摸,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想學本事就別動…”老頭嚴肅的大聲呵斥了一聲,嚴禮強就沒動了,而那個老頭的那一雙怪手卻沒有停下,在捏到嚴禮強的后背之后,又順著嚴禮強的脊椎一節節的捏了下來,最后是捏到大腿,膝蓋,小腿,最后老頭站起,用一種讓嚴禮強毛骨悚然的目光,看著嚴禮強。
“對了,你剛才說你叫嚴…嚴什么來著…”老頭的聲音一下子溫柔了十倍,臉上還對著嚴禮強擠出了一個看似友善的笑容,露出一口煙熏火燎的大黃牙,讓嚴禮強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顫。
“我叫嚴禮強!”
“對了,你叫嚴禮強,這名字不錯,明禮自強!”老頭點了點頭,“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師傅了,你就是我徒弟…”
“等等,這個…”
“怎么,想反悔!”老頭一下子有變得兇神惡煞,瞪著嚴禮強,“剛才我讓你把這個石碾推上山,你推上去就等于承認是我的弟子,我收弟子從來不注重繁文縟節,講究的是心傳,你想賴也賴不掉,而且做我的弟子哪里不好,我這一身的絕世槍術,都可以傳給你,你還又什么不滿足的,你知道有多少人哭著喊著想要從我這里學個一星半點的本事,我都看不上,我收你做弟子,是你的福氣…”
嚴禮強一下子有些哭笑不得,怎么自己都是遇到這種強收徒弟的,這是什么命?不過他也感覺這個老頭除了脾氣古怪一點,人邋遢一點,好像人也不壞,一般這種能一個人安心在野外隱居,不求財不求名又不求利,不講吃穿不害人的人,還真壞不到哪里去,而壞人,不折騰能叫壞人么,而且這個老頭剛才那一棍抽來的本事,實在是讓嚴禮強嘆為觀止,絕對有真本事的,想要學人家的本事,那叫上一聲師傅,自然也是應該的。
想到這里,嚴禮強的心態也平和了下來,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對著老頭深深一鞠,一臉認真的說了一句,“嚴禮強見過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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