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苑的外面是一大片的梧桐林,還有一片種滿蓮花的湖泊,一條可以容納四輛馬車并排行走的道路,連接著外面的官道,在穿過這片秀美的梧桐林之后,就到了鹿苑,遠遠的看去,鹿苑的外面,就是一片暗紅色的高墻,高墻的上面,一片松樹,竹林,還有槐樹的樹梢從高墻背后不同的地方冒出來,在那一片各色的林木之后,還可以看到一座高高的假山和假山上的涼亭。
作為皇室的莊園,整個鹿苑充滿了皇家的氣派。
在帝京的人估計都知道穿過那片梧桐林就是鹿苑,等閑之人不能進入,所以也沒有人會故意轉到這條路上來瞎逛,免得給自己惹什么麻煩,這讓鹿苑的外面,更顯清靜。
“禮強,前面就是鹿苑,這鹿苑的總管是宮里出來的劉公公,大人昨天已經在宮里和一個管事的公公打過招呼,一切手續都已經辦妥,你直接去,只要報上名字,就有人帶你去見劉公公…”
嚴禮強的目光從鹿苑的方向收了回來,點了點頭,“好的,梁大哥,我記住了,梁大哥就不用送了!”
“那你自己多保重,莫要浪費這個機會!”梁義節有些語重心長的看著嚴禮強,“我知道禮強你不是一個愿意甘于寂寞的人,要不然的話也不會隨著大人來到這帝京,可在這帝京之中,人才濟濟,想要出頭,的確不是易事,但只要你有真本事,能耐得住寂寞,機緣一來,就一定能有出頭的機會,脫穎而出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這鹿苑雖然清靜,但也是皇家之地,貴氣天成,禮強你在這里可得好好把握…”
“梁大哥的意思是…”
“禮強你那么聰明,又怎會不明白呢!”梁義節笑了笑,“好了,我就不說了,一個月后咱們再見!希望到那時能看到禮強你的修為再有精進…”,說這話,梁義節干脆的調轉過馬頭,和嚴禮強揮了揮手,雙腿一夾馬腹,他胯下的犀龍馬四題房費,轉眼的功夫就跑遠了。
看著梁義節的遠去的身影,嚴禮強摸了摸下巴,咂摸了一下,然后笑了笑,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這梁大哥的意思,莫不是要叫我在這里安心修煉的時候,也不要忘記抓住機會抱上一根大腿,這里最大的那根大腿就是那個劉公公,莫不是那個劉公公在宮里還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如果是石達豐在這里,聽到鹿苑的總管是一個宮里的太監,說不定心中會有輕視,但嚴禮強兩世為人,那些什么八千歲,九千歲的歷史橋段和典故也聽說過不少了,所以,哪怕知道這鹿苑的總管是一個太監,他心里也不敢有絲毫的輕視。
看到梁義節走遠了,嚴禮強才收拾起自己的心思,騎著烏云蓋雪,招呼了黃毛一聲,不緊不慢的朝著鹿苑的行去。
不知為什么,這個時候的嚴禮強,卻突然想起《鹿鼎記》中的韋小寶來,在《鹿鼎記》中,茅十八陰差陽錯的把韋小寶從揚州的妓院帶到了京城,然后讓韋小寶進了宮,沒想到卻從此讓韋小寶開啟了不一樣的人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韋小寶的運氣。
在距離鹿苑的正門口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看到駐守在鹿苑正門口的兩排士兵已經朝著他看了過來,嚴禮強就下了馬,牽著犀龍馬走了過去。
“站住,什么人?”
看到嚴禮強過來,一個士兵手立刻喝問道。
“我是嚴禮強,今日來鹿苑報道,請見劉公公!”嚴禮強客氣的對那守在鹿苑大門口的士兵說道。
“你就是嚴禮強?”一個守在鹿苑門口的三十多歲,有著兩撇小胡子的軍官一下子走了出來,認真的打量了嚴禮強兩眼。
“嗯,我就是嚴禮強!”
“那好,跟我來吧!”
“我還帶了一匹馬和一只狗,這個,能讓它們進來嗎?”嚴禮強好脾氣的問道。
“你當鹿苑是什么地方,什么東西都能進來?”那個軍官沒好氣的看了嚴禮強一眼,哼了一聲,“把你的馬留在這里,鹿苑有馬廄,這里的軍士自然會安排,至于你的狗,可別怪我沒提醒你,要是敢靠近鹿苑大門一步,死了別怪我!“
聽到那個軍官的話,嚴禮強還沒開口,跟著他走來的黃毛就齜起了牙,喉嚨間發出咕嚕鼓勵的聲響,對著那個說話的軍官露出了明顯的敵意,這倒讓那個軍官一下子感覺有些意外。
“黃毛,你先到遠處去玩一會兒,過一會兒我再來叫你…”嚴禮強對著黃毛說了一句,黃毛看了嚴禮強一眼,磚頭就跑到了不遠處的梧桐林里。
看到黃毛跑遠,嚴禮強也就跟著那個軍官走進了鹿苑之中。
一進鹿苑,嚴禮強就被鎮住了,這皇家園林的氣派格調,還真是一般的地方難以比擬的,這鹿苑之中,一景一物,一磚一瓦,一草一木,無不獨具匠心,把自然之趣與人文之萃融為一體。
嚴禮強一邊跟著那個軍官走著,一邊在心里嘀咕,如果圓明園還完好,估計差不多也就是這個樣子了。
在鹿苑之中轉了好幾個圈,最后那個軍官把嚴禮強帶到了一個綠樹掩映的院子的外面,在那個院子的外面,還有兩個守衛,那兩個守衛看到那個軍官帶著嚴禮強過來,直接就把那個軍官攔住了。
“請稟告劉公公一聲,他要見的人,已經到了!”那個軍官對著那兩個守護拱了拱手。
一個守衛認真打量了嚴禮強一眼,隨后就走進了院子,隔了半分鐘后,那個人走了出來,也不多說什么,只是跟那個送嚴禮強過來的軍官點了點頭,就帶著嚴禮強走進了院子。
院子里小橋流水,鳥語花香,就在一顆枝繁葉茂的的老梨樹下,一個頭發花白,面白無須,穿著一身紫色袍服的老太監,正躺在梨樹下的一把晃動的躺椅上,閉著眼睛,悠閑的曬著早上的太陽,兩個年級不比嚴禮強大多少的小太監,就在那個老太監的旁邊伺候著,一個人在專心的半蹲在那個老太監的躺椅旁邊,用手在控制著那躺椅的晃動,當著“人工馬達”,還有一個小太監則在不遠的額地方用扇子扇著一個精巧的小火爐,火爐上正在燒著水,嚴禮強到來的時候,那個火爐上燒著的水剛剛咕嚕咕嚕的開始冒出氣泡。
“公公,人已經帶來了…”帶嚴禮強進來的那個護衛躬身稟告。
“嗯,你下去吧…”那個躺在躺椅上的老太監聽到有人說話,才慢條斯理的偏過腦袋,睜開眼睛,揮了揮手,讓那個護衛下去。
“你就是嚴禮強?”那個老太監躺在躺椅上,淡淡的問了一句。
“嚴禮強見過劉公公!”嚴禮強恭敬對著那個老太監行了一禮,然后忍不住再次打量了一眼這個老太監,這可是嚴禮強兩輩子第一次看到太監這個職業的從業者,除了沒有胡子之外,躺在躺椅上的這個太監從外表上看實在看不出與常人有太多的不同,聲音雖然有點尖細,但也不到刺耳的地步,只是聽起來有點清脆,并不會讓人反感。
“你會沏茶么?”那個劉公公突然問了一個讓嚴禮強沒想到的問道。
“我會燒水,勉強會泡點茶,但不算精通…”嚴禮強平靜的回答道。
“小春子,你讓開,讓他給咱家泡壺茶!”
聽到那個老太監的話,按個正在伺候著旁邊小火爐的小太監就站了起來,把手上的扇子遞了過來。
嚴禮強也沒有多說什么,走了過來,蹲在地上,拿著扇子就開始扇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