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的時間,雖然嚴禮強和其他護衛一直呆在灰家集,不過梁義節對黑風盜的關注卻并未放松。
在那天晚上黑風盜退去之后,梁義節一直雖然沒有辦法跟蹤著那些黑風盜確定黑風盜的具體的落腳點和所在地,不過他卻每天都派護衛注視著灰家集附近能夠通行的道路,在關注著那些黑風盜是否會狡猾的繞到他們前面的路上,設下埋伏,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事實上,那天晚上黑風盜退去之后,還真沒有繞過灰家集跑到他們前面路上繼續設伏的任何跡象。
來自沙突聯盟火焰神教的那個祭司死了,阿里古金也死了,黑風盜在兩次行動之中接連受挫,損兵折將,在這種情況下,群龍無首的黑風盜的行動能力自然大打折扣,或許內部早已經一片混亂,有了不少爭執。
所以,在嚴禮強他們離開灰家集的時候,那些黑風盜雖然沒有出現,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黑風盜的大隊人馬,一定在孫冰臣他們隊伍的后面。
離開灰家集,嚴禮強他們的下一個目標是蘭州境內的鳳鳴城。
鳳鳴城距離灰家集的直線距離只有四百多里,這點距離,在地圖山雖然看起來似乎不遠,但實際上,因為野外行路艱難,需要翻山越嶺,就算騎著犀龍馬,要達到鳳鳴城也需要在野外走上三天的時間。
這段路是嚴禮強他們行程路上最難走的一段,這條路地廣人稀,到處都是荒野,同時這條路上,也是黑風盜這些年可以肆虐的地盤,一旦嚴禮強他們過了鳳鳴城,越往東走,人口越多,地方越繁華,城池一個接著一個,大漢帝國的駐軍遍地都是,在那些地方,黑風盜絕對不敢進去,所以,黑風盜如果不甘心繼續想要找嚴禮強他們下手,就只能在灰家集到鳳鳴城的這段路上追上嚴禮強他們,才有可能。
既然知道了這一點,嚴禮強他們布置陷阱的地方,自然也就是在這一條路上。
這樣一個地方,很快就找到了,就在嚴禮強他們離開灰家集的當天傍晚,一道峽谷出現在了嚴禮強他們的面前,在從峽谷里通過的時候,嚴禮強不斷抬頭打量著峽谷兩邊的山勢。
這峽谷沒有狼牙谷那么險惡,但同樣也是這條路上的要隘,整條峽谷的谷底最寬不到百米,最窄只有二三十米,谷中亂石嶙峋,雜草叢生,而峽谷的兩邊,卻是一片高度參差不齊的山脊,那些山脊,光禿禿的,除了石頭,什么都沒有,最低處有個五六十米,最高的,差不多有一百多米,騎著犀龍馬從峽谷之中絕對沖不上去,不少地方,甚至一般人徒手都很難爬上去。
騎著犀龍馬走在那山谷之中,嚴禮強左右張望了一陣,雙腿一夾犀龍馬,就沖到了隊伍的中間,和梁義節并頭而行,騎在馬上的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目光,兩個人都已經看到對方心中在想什么。
“梁大哥,就這里吧,我們在這里選一個地方,如果黑風盜敢追來,我們就在這里給他們一個狠狠的教訓!”嚴禮強對梁義節說道。
梁義節點了點頭,“我們去問問大人的意思!”
“好!”
兩個人騎著犀龍馬來到了孫冰臣的身邊。
孫冰臣也在打量著這里的地形和山勢,看到嚴禮強和梁義節一起騎馬過來,已經知道了兩個人想要問什么,所以,也不用兩個人開口,孫冰臣就點了點頭,“如果在這里設伏,的確可以占據地利之便,你們想要做,就盡管去做吧,我們今晚就在山谷外面找個地方宿營,你們做好準備!”
嚴禮強和梁義節都點了點頭。
或許連嚴禮強自己都沒發現,在不知不覺之中,孫冰臣對他的倚重,漸漸已經把他和梁義節放在一起相提并論了。
既然決定要在這里打伏擊,那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只有一件,那就是在這個山谷里找一個適合伏擊的地方,而對伏擊地點的選擇標準也很簡單,一個是可以發揮地利優勢,可有居高臨下的給與追來的黑風盜以最大的殺傷,第二個就是如果勢頭不對的話,方便眾人立刻撤退,不會讓黑風盜馬上追上。
在這兩個標準的要求下,嚴禮強他們也沒有費多少工夫,就在這個峽谷里找了一個適合伏擊的地方。
那個地方距離峽谷的地面的高度有八十多米,兩邊的山壁陡峭,不要說騎馬,就算是人想要爬上來,不是高手,基本上都不可能,以嚴禮強自己的眼光看,如果他不借助工具的話,他想要爬上去,也夠嗆。
峽谷之中的道路在那里變得曲折狹窄起來,彎彎曲曲的有四五里長,起都有點擠,想要爬到兩邊的山脊上,只有繞過那一段曲折的峽谷,從山脊的背面才能爬得上去。
嚴禮強他們把夜宿的營地設在了這個峽谷外面的一個山坡上,在扎好夜宿的帳篷,做出樣子之后,留下十多個護衛還有十多個傷員在夜宿的營地里做樣子,生活做飯,點起炊煙,然后剩下的不到七十個人,還有孫冰臣與葉天成,就重新騎著馬,繞了一大圈,來到那片山脊的背后,把馬留在山谷的外面的一個山溝里,讓幾個護衛看管著,一群人則全部帶著東西爬到了那個山脊上,一個個摩拳擦掌,做好埋伏準備,就等著黑風盜的到來。
原本梁義節的意思是讓孫冰臣留在宿營的地方,不用在這里涉險,但被孫冰臣否決了,孫冰臣說他要親自過來看看。
孫冰臣要來,那葉天成自然也不放心留在營地,怕出什么紕漏,就剛才把葉天成也一起帶了過來,好方便看管。
在布置好一切之后,一干人在山脊上面找了個背風的地方休息,蒙著頭吭著干糧,不準點火,不準大聲喧嘩,一切行動聽指揮,所有人,都憋著一股氣,一個個在摩拳擦掌,等著黑風盜送上門來。
天色慢慢的黑了下來,黑風盜還不見蹤影,嚴禮強也就靠坐在一塊石頭背后,拿出角蟒弓來,給弓弦做著保養。
角蟒弓的弓弦是用角蟒的筋做成的,所以保養也很簡單,只需要用角蟒身上的肉脂,輕輕擦拭弓弦,在吸收了肉脂上的油脂之后,角蟒弓的弓弦就可以保持緊繃和活力,而且不懼水汽腐蝕。
“嚴護衛,你說…那些黑風盜會來么?”不知什么時候,一個年輕的護衛悄悄摸到了嚴禮強的身邊,靠著嚴禮強身邊的石頭坐下,用帶著難以掩飾的刻骨恨意的聲音,問了嚴禮強一個問題。
嚴禮強把自己的目光從角蟒弓的弓弦上抬起,看了那個湊到自己面前問問題的護衛一眼,那個護衛,正是胡海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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