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連嚴禮強到底在哪里都不知道,而且他一旦成為孫冰臣的侍從,我要見他那就更難了,不知道該如何接近他?”
“這個你不用擔心,孫冰臣還要在平溪城中呆上幾天,在這段時間內,孫冰臣都住在梅園附近的觀園之中,三天之后,嚴禮強才會正式到孫冰臣身邊聽差做事,所以,你還有時間…”
“我…盡力…”齊東來艱澀的說道,這件事的確太難了。
“不到最后關頭,絕不要輕易放棄,這也是圣教對你的考驗,同時,我也會幫你的!”那個穿著捕快衣服的人嚴肅的說道。
“是,我記住了!”
“這是五十兩銀子,你拿去用…”那個穿著捕快衣服的人說著,就從懷中掏出幾錠銀子放到了桌上,“最近這段時間,平溪城有些緊張,有什么事我會來主動找你,你千萬不要漏出什么馬腳,更不得擅自使用圣教的信物標記和我聯絡,那個孫冰臣不是簡單人物,前段時間,圣教在其他地方出了一點紕漏,有教中人物被朝廷的鷹犬抓獲,朝廷那邊估計知道了一點消息,有所警惕,甘州是邊陲重鎮,孫冰臣這次到甘州,說不定是嗅到了圣教即將舉事的消息,所以特意來看看甘州是否穩定!”
“啊,師傅,那我們豈不是危險了…”齊東來有些緊張起來。
“這只是我的猜測,具體如何,還不知道,只要我們小心就是了,我們圣教在準備這么多年,即將席卷天下,要讓這大漢帝國改朝換代,建立我們的白蓮天國,圣主雄才大略,才是天命之主,這是大勢所趨,不是他一個孫冰臣能改變得了的,但是,我們也不能大意!”
“是!”
“好了,記住我說的話…”
和齊東來交代了兩句,嚴禮強就看到那個穿著捕快服飾的人走出了房間之外,嚴禮強連忙把這個人都伏在了屋頂上,同時捏了一把冷汗,整個人屏息凝神,做好了出手和逃跑的準備——因為這個時候,要是那個穿著捕快衣服的人離開的時候從他這個方向走,越過他的頭頂,那就一定會發現他在屋頂上,那可就不妙了。
下面的院子有四個方向可以離開,所以,他被發現的幾率是四分之一。
衣襟飄動的輕微的破空聲再次傳來,幸運的是,那個人離開的時候,沒有朝嚴禮強這個方向走,而是越過另外一邊的屋頂,然后落在外面的一條巷子里,隨后就走遠了。
齊東來一直在下面的小院子里站著,一直等到那個人完全離開,才抬頭看了看天空,然后返身回到屋子里。
看了看房間里的東西,齊東來先找來掃帚,把他砸碎的水壺的碎片收拾了起來,然后又才小心翼翼的把放在桌子上的那幾錠銀子藏到了桌子下面墻角處的一塊掏空的土基后面…
這個時候的嚴禮強,雖然趴在屋頂上,但是整個人,卻已經一身冷汗。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個齊東來,居然是白蓮教的人。
如果不是他之前經歷過生死之劫,恐怕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有聽說過白蓮教是什么東西,他一直以為白蓮教離自己很遠,但是沒想到的是,這白蓮教,居然就在他的身邊,不僅如此,這白蓮教已經滲透到了平溪城中的公職人員之中,觸角之逛,消息之靈,讓他心中生出一種莫名的寒意。
自己白天見了孫冰臣,到了晚上,那個人已經知道了孫冰臣身邊白天發生的事情,知道了自己有三天的時間,這實在太恐怖了。
更恐怖的是,一直到這個時候,嚴禮強才知道,在此之前,自己被齊東來算計的根本原因,居然是白蓮教的人想讓自己成為齊東來接近郡守公子的投名狀…
白蓮教的人知道陸老爺子有意把陸蓓馨許配給自己,白蓮教的人還知道王浩飛追求陸蓓馨是要把陸蓓馨送給葉逍…
這實在太恐怖了,要知道,哪怕就算是在陸家莊,陸老爺子有意把陸蓓馨許配給自己的事情在之前知道的人也不多,更何況是王浩飛和葉逍的那些骯臟事。
這不是能輕易搜集和利用大數據的時代,在這樣一個時代,白蓮教的人能知道這些,那就只能說明一點,白蓮教在平溪郡內的勢力非常深厚,它已經發展處一張恐怖的關系網,才能收集到這么多的信息。
有可能在陸家,在刑捕衙門和葉逍原本身邊的那些人中,說不定就有白蓮教的人。
唯一讓嚴禮強還覺得有幾分安慰的,是白蓮教也有不知道的,至少,平溪郡中的白蓮教就不知道過山風其實一直是自己假扮的,這多少讓嚴禮強有了一點安全感。
夜風一吹,趴在屋頂上的嚴禮強就感覺到一片透心的冰涼。
下面房間里的齊東來,已經來到了外面的院子里,開始練起了腿法。
看著齊東來訓練的樣子,嚴禮強暗罵了自己一聲,之前在國術縣試大考之中他就感覺齊東來的腿法一下子變得非常凌冽強悍,最后殺入重圍,脫穎而出,獲得了進入國術館的資格,那個時候齊東來說是他伯父幫他找了一個師傅教的,自己也沒有懷疑,現在看來,齊東來恐怕在那之前,就已經加入白蓮教了…
是要離開,還是要繼續把齊東來干掉?
離開的話,自己就等著齊東來上鉤,只要自己虛與委蛇,說不定就能通過齊東來釣出更多的東西,而要是殺了他的話,同樣神不知鬼不覺…
嚴禮強微微糾結起來。
“嚴禮強,你等著,終有一天我齊東來一定要把你像爛泥一樣踩在腳下…”在下面院子里練著腿功的齊東來,整個人突然躍起,在一聲低吼之中,兩只腳飛快的踢出三腳,作為靶子的那個木人的咽喉,心口,還有襠部瞬間就中了他三腳,被他踢得飛了出去。
看到這一幕,嚴禮強瞬間就下了一個決心,決不能讓齊東來再活下去,這個齊東來,又卑鄙又危險,讓這樣的人活著,隨時會有可能被他反咬一口,到時自己說不定就后悔莫及。
而現在的齊東來,還是白蓮教中的一個小蝦米,不會有太大價值,就算他死了,但自己卻能把他的師傅認出來,所以…
這么想著,一根飛針已經出現在了嚴禮強的手上。
下面院子里的齊東來剛剛把被他踢飛的木人扶起,一根飛針,已經從天而降,瞬間就讓他全身一麻…
嚴禮強的整個身影像是一只夜梟一樣,跟著飛針從屋頂上撲了下來,直接落在了齊東來的眼前,就在齊東來那震驚到難以形容的眼神之中,嚴禮強一刀,直接扎進了齊東來的心口,然后雙手一動,直接轟在了齊東來的胸膛上,把齊東來從院子里,打得倒飛到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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