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掉了王浩飛這個垃圾,就等于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讓自己在葉家人的眼中成為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甲,一個透明人,一個普通的國術館的新生,暫時不會和葉家發生任何的交集,自己迫在眉睫的生存危機,由此,也暫時解除,讓自己有了更多的時間去準備,去應對,正因為這個原因,嚴禮強這一天晚上,睡得無比踏實和香甜,幾乎是他從那如真似幻的經歷之中清醒過來之后睡得最好的一次…
第二天早上,嚴禮強還是早早的起了床,就在房間里,打開窗戶,迎著萬壽湖上吹來的清新的湖風,做起了早課。
萬壽湖還是那個萬壽湖,只是一大早的,天還未亮,霧氣蒙蒙的湖面上就有幾點燈火在飄動著。
嚴禮強此刻的雙眼,經過天道灌體的三次強化,已經發生了奇異的改變,他平時看近處的東西的話和以前差不多,只是更清晰一些,但是一旦他把目光集中在遠處,他的雙眼就能顯現出異于常人的地方,雙眼的瞳孔之中立刻就會多了一點精芒,在精芒閃動之間,猶如鷹視,哪怕是萬米之外的東西,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那霧氣蒙蒙的萬壽湖上遠處的幾點燈火,在他的凝神注目之下,立刻就清晰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那是萬壽湖上的幾艘畫舫,畫舫上還掛著燈籠,不過此刻在畫舫上的,已經不是游客,而是平溪城中的軍士,畫舫上軍士林立在甲板兩側,一個個軍士都拿著強弓勁弩,在注視著湖面,不少軍士則拿著長長的竹竿,在水中捅來捅去,從臉色上看,那些軍士應該在畫舫上呆了大半夜了,不少軍士的臉色都有些疲憊,但依然沒有放松…
毫無疑問,這些軍士,應該是昨夜被抽調出來到萬壽湖上去搜尋過山風的。
萬壽湖的湖中,還有幾座面積不大的小島與一些蘆葦地,要把這些地方仔細搜過來,的確要花費不少的人力和時間。
過山風的面目特征非常明顯,昨晚那兩個女子看到之后,只要一把那張面目描繪出來,刑捕衙門之中的人,立刻就知道那是正被通緝的過山風。
一個前不久還在青禾縣作案,殺了很多人的被通緝的重犯居然混進了郡城之中,而且還殺了一個大戶人家的公子,這樣的消息,想必能震動很多人,在讓不少人惶恐的同時,也會讓有些人憤怒,比如說那個姓葉的郡守大人,作為平溪郡的最高掌權者,就算不為別的,僅僅為了自己的臉面和官聲,他也不會允許一個江洋大盜在平溪城中胡作非為,大動干戈,那是必然的。
做完了早課,看著天色亮起來之后那幾艘還在湖面上飄蕩的畫舫,嚴禮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奇異的笑意。
隨后,在客棧之中吃了一頓早飯,在結算完房費餐費之后,嚴禮強就離開了這個名叫聽濤雅苑的客棧。
平溪城中的街道上,來往巡查的巡捕明顯比昨日要多了不少,還有不少城狐社鼠之類的角色,一個個聚集在巷口街角之類的地方,蹲在地上或者是屋檐之下,嘴里叼著草根牙簽,賊兮兮的看著來往的行人,對行人之中那些頭戴帽子或者斗笠面巾的人,特別注意。
嚴禮強剛離開客棧沒多久,就看到一個從路邊巷子里走出來戴著斗笠的老翁,在他前面好好的走著路,然后旁邊的街角,突然就沖出來兩個混混,故意朝著那個老翁走來,在擦肩而過的時候,其中一個混混故意撞了那個老翁一下,故意摔倒,另外一個混混在在拉扯的時候一把就把那個老翁頭上戴的斗笠打掉了,露出斗笠下面那白發蒼蒼滿面皺紋的臉。
“你們干什么?”老翁大怒。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這個兄弟喝醉了,喝醉了…”兩個混混說著,眨眼之間就溜到了巷子里,消失不見。
對走在那個老翁身后的嚴禮強,兩個混混完全視而不見。
還沒走出兩百米遠,那個老翁就又被幾個巡邏的巡捕攔住了,讓他取下斗笠…
嚴禮強目不斜視的從那幾個巡捕和老翁的身邊走過,只是走了半個小時之后,嚴禮強就來到了平溪城的東邊九龍橋的附近。
白天的時候,作為平溪城中最古老的商業區,九龍橋東邊的街面上依舊熱鬧,只是一橋之隔的西邊,因為是沙突人的聚集區,就顯得冷清了許多。
而在九龍橋東邊熱鬧的大街上,卻有一個地方有些例外,那就是就在九龍橋東邊橋頭的藥店,藥店的門已經關了起來,沒有營業,藥店外面的門窗什么的也有許多破損,被人砸壞,就在藥店的門口,幾個腰上掛著彎刀的沙突人坐在毯子上,堵住了藥店的大門,并占了一部分行道,藥店大門兩邊的墻上,有一片被潑上去的墨跡,還有兩行歪歪扭扭的文字——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看什么看…”對來往行人的目光,那幾個坐在地上的沙土人根本不以為意,有時反而還會惡狠狠的兇過去,猶如吃人的餓狼,而在那幾個沙突人轉過目光,看著周圍繁華的街道和商鋪的時候,那眼神之中的貪婪之色,卻怎么也掩蓋不住。
對這里發生了什么,嚴禮強心知肚明,在路過藥店門口的時候,他只是淡淡的看了那幾個沙突人一眼,就走了過去。
離九龍橋不遠的地方,也就是在這片熱鬧大街的背后,就是一片老舊的華族民眾的居民區,因為這片居民區離沙突人的聚居區比較近,就隔著一條河,白天還好,到了晚上經常會有沙突人來到九龍橋這邊生事喧鬧,特別是最近兩年,沙突人越演越烈,所以不少住在這片居民區的人,在這些年中,也陸陸續續的搬走了,這片居民區的房間,也差不多是平溪城中最便宜的。
只是在這片居民區中轉了片刻,嚴禮強就看到一套掛牌出租的小院,沒費多少工夫,嚴禮強就用了一個不貴的價格,付了一年的租金,也沒有找什么牙人,就從一對做豆腐的老夫妻的手上,把他們不住的這個小院租了下來。
租下了院子,又忙活著在置買了一些生活用品,在忙活了一早上之后,他在平溪城內的第一個落腳點,也弄好了。
在城里吃過中午飯之后,到了下午,嚴禮強就出了城。
在平溪城西門的城門入口處,過山風的通緝畫像已經被張貼出來,一大堆人正圍在那里看著,嚴禮強湊到人群之中,聚聽見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在畫像之下搖頭晃腦的念著,“通緝殺人重犯過山風,死活不論,有能擊殺此賊者,賞黃金百兩,有能提供此賊藏身線索者,賞黃金十兩…”
聽到黃金百兩的賞賜,圍觀的人群之中發出一聲驚嘆,眾人議論紛紛。
“這是怎么回事,這個人犯了什么法了?”
“你不知道么,這個人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巨寇,前些日子在青禾縣就差點把一個大戶人家給滅了,昨晚這個過山風就在城內的梅園之中,把一個富家公子給殺了,現在城里的巡捕衙門都翻天了…”
“他怎么溜進城的?”
“誰知道呢…”
畫像上的過山風,比之前在青禾縣畫的那個要神似了許多,過山風那陰狠的面孔和臉上的三角眼與那顆黑痣已經有了兩分刑偵畫像的水準,看來這郡城之中刑捕衙門的畫師水準,要比青禾縣的高出不少,不過這用毛筆蘸墨汁畫出來的白描人像,和真正的素描人像,特別是和嚴禮強這種可以堪稱專業的刑偵畫師畫出來的人像,差距還不是一般的大。
聽著周圍的那些議論,嚴禮強在心里笑了笑,隨后從人群之中退了出來,輕松的通過檢查出了城門,回到了五羊村!
就在當天下午,嚴禮強又繼續上了山,一刻不停的開始修煉起自己的吹箭技能來。
在獲得了三次天道灌體之后,嚴禮強感覺,這吹箭的最高境界,絕不止三層,自己還可以再做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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