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人在嘲笑嚴禮強,石達豐眼睛一瞪,就要上前,但是嚴禮強卻拉住了他的手腕。
嚴禮強微笑的看著著幾個人,腦子里在飛速的轉動著,猜測著這些人的身份,這些人他一個都不認識,真是見鬼了,這些人怎么會來找他的麻煩,來到學校他也沒得罪過什么人,難道這些人和沙突人有關,但又不太像啊,沙突人的勢力應該還沒有大到這種地步。
嚴禮強的腦袋在快速的轉動著,嘴巴卻也沒有閑下來,他直接盯著剛剛說話的那個人,“我今年十四歲,已經拿了青禾縣國術縣試大考的三甲第一,如果你們在笑的人沒有誰在十四歲之前拿過這樣的名次,那你們就是一群連鄉巴佬都不如的廢物,一個廢物當然是沒有勇氣嘲笑一個比他厲害的人的,但一群廢物在一起,就可以互相壯膽了,或許是你們在炫耀你們投胎的技術比較好,是這樣嗎,不得不說,你們的表演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那群人的笑聲頓時戛然而止,一個個像被捏住了脖子的鴨子一樣。石達豐也愣了,驚詫的看著嚴禮強,就像第一次認識嚴禮強一樣,他從來沒有想到平時看起來溫文爾雅的嚴禮強的言辭居然這么的犀利。
“你說什么?”剛剛那個青年臉色漲得通紅,上前一步,聲色俱厲的喝道。
“我剛剛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難道你需要我再說一遍你是廢物嗎?”
那個年輕人再也忍不住,直接一拳向著嚴禮強打了過來。
嚴禮強毫不退縮,一個跨步上前,同樣一拳打了過去。
兩個人的拳頭在空中硬碰硬的撞在了一起。
嚴禮強紋絲不動,那個年輕人卻悶哼一聲,被嚴禮強一拳打得往后飛了出去,撞在他身后幾個同伴組成的人墻上,那幾個扶著他的人也被那個人身上的力道撞得同時退了一步,一個個瞬間都變了臉色。
所有人都沒想到嚴禮強的一拳的威力會有這么大,剛剛那一下,所有人都看清了,和嚴禮強動手的人,完全是被嚴禮強拳頭上那勢如破竹毫不講理的蠻力給轟飛的。
嚴禮強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一下子就先聲奪人,在氣勢上把那幾個人壓了下去。
“你們在干什么?”一聲厲喝從不遠處傳了過來,隨著這聲厲喝,一個滿臉胡須的大漢從不遠處的小路上走了過來,用嚴厲審視的眼光盯著在場的所有人。
“見過徐老師…”嚴禮強和堵著他的那些人一個個連忙給那個大漢見禮。
那個大漢,也是國術館的座館館師,教的是槍術,已經給嚴禮強上過兩節槍術的基礎課,平日嚴禮強在槍術場訓練的時候,這個徐老師也會經常在一邊指點嚴禮強的動作和基本的發力技巧,讓嚴禮強受益不少。
“國術館內嚴禁私斗,你來國術館這么多年,難道你不知道么王浩飛?”
王浩飛?
聽到這個名字,嚴禮強心中一動,隱隱猜到這些人為什么會來找他的麻煩了。
那群人中最先開口的那個臉上強笑了一下,“我們是聽說這一屆的新人之中有一個叫嚴禮強的比較厲害,所以今天想要來認識一下!”
“用拳頭認識?”教槍術的這個座館館師也不是那么好容易糊弄的,聽那個叫王浩飛的一說,立刻就瞪眼。
“嗯,剛剛孫楊只是和他切磋一下,沒有真正動手…”
“切磋個屁呀,別沒事找事了,你們的修為怎么樣我很清楚,真要動手,給嚴禮強一桿長槍,你們一堆人排著隊上,也是一個個排著隊被捅死而已,嚴禮強的長槍捅來,你們一個個都防不住,有什么好切磋的,有這點時間,自己多練練功夫才是道理,別吃飽了撐的…”那個槍術館師揮著手,不耐煩的說道。
聽槍術館師這么一說,那群人中所有人的臉色都一下子難看起來,一個個互相看了一眼,似乎還有些不相信。
“徐老師,你說這個…太夸張了吧…”王浩飛不服的爭辯道,“再怎么說,我們也在國術館修煉了這些年,我都已經過了伸筋拔骨了,基本劍術也過了一級…”
“過了伸筋拔骨又如何,也沒有讓你金剛不壞,你基本劍術過了一級,但力量不如人,速度不如人,你以為你的劍就就能攔得住基本槍術馬上就要過了兩級的人,你攔得了三槍還是五槍?”
什么?嚴禮強的基本槍術馬上就要過兩級了?那些攔著嚴禮強的人一個個都有些不敢相信的盯著嚴禮強,作為國術館的學生,他們自己明白基本槍術兩級的分量,別看這基本槍術只是兩級,但是就是這兩級的基本槍術,一攔一扎兩個動作使出來,鋼硬無比,犀利迅猛,殺人猶如戳紙片一樣簡單,許多在國術館進階武士的人,到離開國術館的時候,能把基本槍法修煉到兩級的這些年也沒有見過幾個。
“徐老師…”嚴禮強苦笑的看著這個性格粗豪的槍術老師,沒想到這個徐老師在這個時候居然會把他的底子給泄了。
“你來槍術場訓練了那么多次,我眼睛又沒瞎,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的槍術到底什么火候嗎,嚴禮強,你小小年紀,也不知道從哪里學得那么多的彎彎繞繞的東西,居然還會隱藏實力,簡直不像是一個練槍的人!”那個大漢還批評了嚴禮強兩句。
嚴禮強能說什么。
“槍勁就是拳勁,槍法就是拳法,難道你們幾個沒看出來嚴禮強剛剛那一拳就像是一槍扎過來嗎,嚴禮強剛剛那一拳,已經手下留情了,要不然,孫楊你的拳頭剛剛就要廢了,不修養半年都好不過來,還在這里逞什么能?”
徐老師一通罵,那邊的幾個人全部耷拉下了腦袋,一下子士氣全無,在教訓了那幾個人幾句之后,這個徐老師就離開了。
王浩飛最后恨恨的看了嚴禮強一眼,“陸蓓馨喜歡的是我,別以為你有多了不起,能把陸蓓馨從我身邊奪走!”,在撂下一句話之后,王浩飛就帶著那幾個人離開了。
平心而論,這個王浩飛長得的確瀟灑帥氣,那一雙大長腿,再加上玉面劍眉的樣子,迷惑幾個小女生根本不在話下,只是王浩飛在走的時候那神色之中的一絲戾氣,卻把他的瀟灑帥氣破壞得一干二凈,讓嚴禮強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這幾個人一走,旁邊的石達豐看著嚴禮強的眼神,簡直要放光一樣,八卦之火在他的身上一下子熊熊燃燒了起來,他抓著嚴禮強的肩膀,急不可耐的問道,“你什么時候基本槍術過了一級,還有,那個陸蓓馨是怎么回事,你有了妞都不告訴我,枉我把你當兄弟,這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有些事太莫名其妙,我都不知道怎么說!”嚴禮強搖了搖頭,深深吸了一口氣,“走吧,先回院子了…”
來到國術館兩個月,嚴禮強并沒有見到陸蓓馨,也沒有見到其他的陸家子弟,最后是錢肅前些日子托人給他帶信來他才知道,陸蓓馨已經被陸老爺子給禁足了。
自己上次去陸家莊和陸蓓馨相親發現陸蓓馨有些不對,就間接提醒了陸佩恩一句,陸佩恩也是人精,在嚴禮強提醒之后,他不聲不響的就派了人來到平溪城悄悄的打探跟蹤陸蓓馨的行蹤,結果發現陸蓓馨真還和一個人好上了,而和陸蓓馨好上的那個人,就是陸家在黃龍縣死對頭王家的子弟王浩飛。
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后,陸老爺子氣得不輕,這次國術館暑假,就把陸家在國術館的子弟全部招回了陸家莊,一通狠批,陸蓓馨自然不用說,直接被陸蓓馨禁足在莊子里,哪里也不用去了,而其他幾個陸家子弟,因為和陸蓓馨一起在國術館居然沒有發現陸蓓馨的問題,或者發現了一些異常但沒有及時向莊里報告,也受到了牽連,同時被罰在莊中禁閉和苦役,正因為如此,現在國術館中才見不到一個陸家子弟。
王浩飛今天來找自己的麻煩,唯一的原因,就是他剛剛知道了陸老爺子安排了陸蓓馨和自己相親的事情,所以一下子把火撒到了自己頭上,怒氣沖沖想來找自己出氣,只是王浩飛沒想到的是,自己太扎手,他這一次糾結了一堆朋友來給自己找麻煩,最后卻弄得自己灰頭土臉。
王浩飛今天來找自己麻煩,那就說明他之前不知道自己和陸蓓馨的事,而他現在卻知道了,這說明了什么?這至少說明一點,要么王家在陸家莊內有內應,那個王家的內應剛剛知道消息后把消息通知了王家,要么就是王浩飛和陸蓓馨還能聯系,或者更準確的說就是陸蓓馨雖然被禁足,但還能通過什么人與王浩飛傳遞消息,而后者的可能性估計要更大一些…
要不然再把這件事告訴六爺,讓六爺注意一下…
這個念頭在嚴禮強的腦袋里閃過,最后嚴禮強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算了,之前自己悄悄提醒了一下,結果害得陸家一干子弟被禁足禁閉,自己要是再去提醒,陸蓓馨身邊的丫鬟什么的估計就要倒大霉了,以陸家的家風和陸老爺子的脾氣,搞不好要弄出人命。
王浩飛來找自己麻煩的時候,或許就根本沒有想到,他這么一沖動,陸家給他傳遞消息的人說不定就要遭殃,或許是他想到了,但不在意,如果是前者,那就說明這個人沒腦子,如果是后者,那就說明這個人沒良心,無論是哪一種,這個人都不會是陸蓓馨的良配。
這對鴛鴦,自己拆了也就拆了…
腦子里把這件事從頭到尾捋了一遍,在心里想明白其中的關節之后,嚴禮強一身輕松的離開了國術館,下了山,回到自己在青牛巷的小院。
小院外面,風塵仆仆滿身風雪的嚴德昌正站著瓦檐下等著嚴禮強回來…
“爹…”
聽到嚴禮強的叫聲,嚴德昌轉過頭,就看到正站在不遠處呆呆看著他的嚴禮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