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那個斷腿的老兵,云瑯覺得拿下來應該不是什么問題,主要是劉陵今早的時候清醒過來了,高燒也退了。
如果能把她腰上的那個傷口給治好,問她要一個老兵估計不成什么問題,即便是老兵已經有了一個三歲的孫子,也能給他一口氣全要過來。
既然分配到的軍務是留守大營,那么,云瑯自然不會放過那兩座大營中的所有好東西。
尤其是胡騎三部的營寨中,好東西尤其多,他們的人死的差不多了,即便是沒死的也被云瑯抬回了騎都尉的軍寨治療傷患。
云瑯覺得把他們已經用不了的戰馬順便拖回來對那個醫藥費,是一個非常合理的由頭。
雷被軍寨更是如此,由于是輕騎離開軍寨,他們的軍寨里剩余的物資堪稱堆積如山。
為了免得那些人回來之后出口舌之爭,云瑯派了兩百長門宮衛先期押運這他們收獲的大批好東西回上林苑軍營。
萬一起了糾紛,以阿嬌的暴脾氣,應該沒人能從騎都尉拿走一針一線。
清醒過來的劉陵很好說話,尤其是她在見識了死亡是怎么一回事之后對于治療非常的配合,再也沒有前幾天那種諱疾忌醫的毛病。
不過,換云瑯在她的處境,他也不相信大漢的神醫…
劉陵的肩背很好看,腰肢纖細,從腰肢以下,臀部隆起一條驚人的弧線,算得上是真正的欺霜賽雪。
傷口在腰部的軟肉上,位置還算不錯,這里的神經雖然多,血管卻很少,大部分都是脂肪。
云瑯的刀子輕輕地割開了皮肉,一股淡黃色的濃汁就噴涌而出,在給那么多的軍卒粗暴地治療過傷患之后,云瑯面對這點小場面早就處變不驚了。
戴著口罩看不清表情,他取出一大團麻布,熟練的擦拭著那些膿血,當膿包徹底的癟下去之后,云瑯在她的傷口處居然找到了半截鋼針。
這東西很歹毒,也非常的精巧,比繡花針粗不了多少,卻有無數的倒鉤,牢牢的鑲嵌在肌肉中,難怪會留下半截子藏在肉里。
現在好了,鋼針附著的肌肉已經腐爛了,云瑯用一把小鑷子輕輕一夾,就取出來了,放在眼前瞅瞅,然后滿意的丟進旁邊裝污物的小盤子里。
咬著牙忍痛的劉陵,看到了那半截鋼針,眼中有濃烈的怨毒之色。
云瑯自然不會傻乎乎的去問,是誰把這枚鋼針射進她體內的,這種給自己找麻煩的事情能不問就不要問。
切割掉李陵腰肢上大片死皮,死肉,沒了濃汁腐肉的傷口已經凹陷下去好大一塊。
將來即便是長好了,也會留下一個碗口大小的傷疤,如果這個傷口放在老兵身上,應該是沒什么問題,放在劉陵這具美麗的上就有些觸目驚心的感覺。
或許是流血流得太多的緣故,清除掉腐肉死皮之后,傷口只滲出很少的一點血漬。
云瑯不斷地按壓,直到沒有血漬出現,這才用鹽水做最后的清洗。
“啊——”
劉陵的身體如同美人魚一般痙攣起來,身體在三個侍女的按壓下,依舊扭曲的如同一條大魚。
扭曲過后然后伸展,美麗的身體完全暴露在云瑯的目光之下,大大的眼睛里全是哀求之色。
云瑯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意思,依舊一板一眼的清理著傷口,只有將傷口徹底的消炎,她才能活下去,至于效果如何,只有天知道。
“有一個淮南國斷腿老兵,我很想要他,不知翁主能不能做主將他給我,順便把他的家人也一起送過來。”
云瑯一邊仔細的檢查著傷口,在確認傷口上沒有膿血,全是新鮮粉白的肌肉之后,在等待水汽干燥的那一刻,小聲對劉陵道。
“我不干涉兵事。”劉陵非常的痛苦,拒絕起云瑯來卻斬釘截鐵。
“其實不是我想要那個累贅傷兵,
這是華麗的分割線 友請提示:長時間閱讀請注意眼睛的休息。:
這是華麗的分割線 是我要招攬的一個老兵不知怎么的就看中了你家的殘廢老兵,這個條件是他提出來的,你不答應就算了。”
云瑯等侍女用扇子扇干了傷口上的水汽,就用干凈的麻布覆蓋住傷口,在一側留下一個通氣口,就準備離開。
劉陵咬著牙道:“我如果不答應,你就不管我的死活了是嗎?”
云瑯搖搖頭道:“這是兩回事,我在治病救人的時候,從不考慮這人是不是跟我不對付。
如果有仇,我寧愿治好他之后再殺死他,也不會在治療的時候動什么手腳,這是我身為一個醫者的尊嚴,不容褻瀆。”
“我不信!”劉陵把牙齒咬的咯吱作響,半晌才嘆息道:“我可以去跟我父王說,成不成在于他。
在淮南國,我沒有你想的那樣位高權重。
云瑯點點頭道:”預料之中,只要你說了應該能成,因為這事本身就沒有什么陰謀在里面,就是一個簡單的要求。
接下來幾天里,你要用魚腥草煎水清洗傷口,兩天一次,保持傷口干燥清潔,只要不再有炎癥,半個月后你就沒事了。”
“如果我不答應你,你是不是就不會說這些醫囑了?”
云瑯認真的搖搖頭道:“不會。”
他說完話就起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轉過頭對劉陵道:“好奇的問一下,盤子里的那根針,是怎么造出來的?很精巧,材質也很不錯,全是上好的百煉鋼,你有完整的嗎?我想看看。”
“公輸家的手藝,你很感興趣?可惜我這里只有損壞的,沒有完整的。”
劉陵美麗的身體被侍女重新用毯子包起來,在她的示意下,另一個侍女拿來一個小小的錦盒,將盤子里的半截斷針裝進盒子,然后就連盒子一起給了云瑯。
云瑯打開盒子看了一下,果然,盒子里裝著兩半截長針,合上蓋子,他朝劉陵隨便拱拱手,就轉身離開了窯洞。
劉陵扭動一下身體,不小心觸碰到了傷處,不由得呻吟一聲,過得片刻對侍女道:“查查這個少年人,我一年多不在長安,長安何時出了這么一個少上造。”
侍女低聲道:“我們無法進城。”
劉陵仰面朝天瞅著光禿禿的窯洞頂部道:“能進去的,想辦法,一定要進去…”
李敢回來了,只是,人憔悴的不成樣子,云瑯很想知道他出去的這四天時間里到底發生了什么,見這家伙一副要死的模樣,只好讓讓他吃飽飯之后再說。
反正不可能是什么好消息,如果是好消息,李敢也不至于一聲不吭埋頭吃飯了。
曹襄也看出李敢的異樣來,一個勁的給李敢拿包子,也不問,跟云瑯打一樣的主意。
李敢在吃了三盤子包子,兩碗稀粥之后,才丟下飯碗仰天大哭兩聲,才捂著臉道:“太慘了!”
云瑯站起身瞅著李敢回來的方向道:“兩敗俱傷嗎?”
李敢痛苦的點點頭道:“都是精銳,都是捍卒,將領也沒有一個窩囊廢,武器裝備也相差無幾,我們唯一占優的就是騎兵,至于步卒…”
曹襄咬牙道:“誰贏了?”
李敢搖頭道:“沒人贏,都死的差不多了,連蟄這種深知明哲保身的人都丟了一條臂膀,哪來的贏家?”
云瑯慘笑一聲道:“還是有贏家的。”
李敢抬頭道:“誰?”
云瑯恨恨的道:“我們!”
曹襄一屁股坐在地上,揮著手道:“這樣的勝利不要也罷。”
“沉舟側畔千帆過,枯木前頭草木春,兩支大軍的毀滅,換來騎都尉的新生,也不算太壞。”
“這話說的太沒良心…”
“去他娘的,事情都這樣了,還不允許我騙騙自己嗎?”
李敢指著回來的方向道:“等他們回來,你要是還能笑的出來耶耶跟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