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農楊家乃是千年世家,出過不少大人物,歷朝歷代都有弘農楊家之人在朝為官,或做武將,楊日禪就是這次弘農楊家派來參加武舉會試的其中一人,只有他殺進了猛將榜前十六,另外楊家也派出了多名子弟參加此次文舉科考。
兩人各自提著兵器翻身上了戰馬,在裁判的規定下來策馬來到規定的位置對面而立,隨著裁判的一聲令下,第四組騎戰真是開始。
兩人坐在馬背上互相看著對方的眼睛,戰意漸漸提升,雙方的眼神交匯都快要擦出火花,知道皇帝駕臨,兩人都急于表現自己,就在這時,楊日蟬率先動手,他提起大刀猛的一拍馬臀大吼一聲:“駕——”
戰馬四肢發力,地上泥土飛揚,載著楊日禪向白孝德沖過去,白孝德這時眼睛猛得睜大,右手手腕一轉,握著的三尖兩刃刀也隨之轉動,刀尖落在地上,刀鋒向前,他雙腿一夾馬腹喝道:“哈——”
“嗤——”隨著戰馬加速飛奔,被白孝德拖在地上的三尖兩刃刀與地面摩擦發出嗤嗤的聲音,碰到石子發出火花。
觀眾們,不管是普通的百姓,還是官員們、勛貴們和皇親國戚們,甚至是皇帝和妃子們此時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兩騎快要接觸時,楊日禪已經雙手舉起了大關刀,而這時白孝德突然身體后仰,右手握著的三尖兩刃刀突然向上撩起,太陽光照射在三尖兩刃刀的刀面上,刺眼的陽光照射在楊日禪的戰馬眼睛中,看到有兵器從前面殺過來,戰馬受到了驚嚇后停止奔跑并揚起了前蹄。楊日禪舉著的大關刀怎么也劈不下去,可白孝德的三尖兩刃刀卻是從下而上將楊日禪的戰馬開膛破肚。
這柄三尖兩刃刀不過是普通貨色,如果是白孝德自己的三尖兩刃刀,這一招只怕不僅僅只是將戰馬開膛破肚,恐怕連馬背上的楊日蟬也會被開膛破肚。
大量的鮮血噴灑在地上,內臟一下去全部流了出來后,戰馬翻倒在地上死去,馬背上的楊日蟬也隨之跌落在地上摔得七葷八素,等他剛想爬起來的時候,白孝德的三尖兩刃刀已經刺在了他的咽喉處。
裁判適時出現大吼:“白孝德獲勝!”
楊日禪聽到這個聲音頹廢地躺在地上。很快被裁判催著離開,白孝德也交出兵器和戰馬后走出場地走到休息去等待下一場比斗。
在皇帝身邊的趙子良看得真切,出聲道:“這個白孝德,不知道一匹戰馬很值錢么?他倒好,一刀就干掉一匹戰馬,右掌固,記下來,讓他賠錢!”
“哈哈哈······”玄宗大笑,擺手道:“不必。一匹戰馬而已,難道我大唐舉辦武舉會試和殿試,連一匹戰馬都舍不得么?再說,趙卿家你不是利用此時武舉會試聚斂了不少錢財嗎?不差這點錢。這個白孝德果然很驍勇,朕很喜歡,算了算了,就不要讓他賠錢了!”
趙子良只能答應:“諾!”
接下里的四組可謂都是將遇良才。棋逢對手,每一組都殺了上百個回合才分出勝負,到了下午三點半左右。八強終于出現了,分別是白孝德、仆固懷恩、王思禮、牛庭階、向潤客、雷萬春、李國貞、哥舒翰。
此八人進行抽簽,抽簽結果很快出來了,第一組對決是哥舒翰和向潤客,第二組對決的是仆固懷恩和李國貞,第三組對決的是白孝德與牛庭玠,第四組對決的是王思禮和雷萬春!
考官走到對決場上大聲喝道:“現在進行四強淘汰賽,并決出被淘汰的八人名次,兩場同時進行,抽簽已經完畢,請四強淘汰賽第一組哥舒翰、向潤客上場!”
在另外一邊,剛才被淘汰的八人也在抽簽準備決出第九名和第十六名的名次。
皇帝聽到考官的報號,問站在身邊的趙子良:“這個哥舒翰是什么人?朕怎么看他年紀有些大了?”
趙子良中午時對這些考生的資料和履歷都有過詳細的了解,見玄宗問起,立即回答道:“回陛下,哥舒翰是突騎施五弩失畢部中的哥舒部落前首領哥舒道元的兒子,他們一家全居住在安西龜茲鎮,幾年前他和哥舒道元來長安朝見陛下,不過哥舒道元還沒有來得及回安西龜茲就病死在長安,哥舒翰按照漢家禮節在長安客居三年為父守孝”。
玄宗聽趙子良這么一介紹,突然想起來了,一拍扶手道:“是的,朕記得數年前是有一個叫哥舒道元的西域族長來京朝見,沒想到他的兒子,這個哥舒翰竟然這么孝順,好,很好!只是如今守孝期早就已經到了吧,他怎么沒有回去?難道他一直待在長安?”
趙子良搖頭道:“當然不是,三年守孝期間,這哥舒翰時常遭到長安縣尉的嘲諷,說他不務正業,哥舒翰因此在精神上大受打擊,三年守孝期滿之后就立即前往河西節度副使王倕帳下從軍,陛下別看他年紀有四十余歲,但此人悍勇不比年輕人查差,陛下接下來看看幾知道了!”
玄宗點點頭,揮揮手:“開始吧!”
“諾!”
四強淘汰賽開始進行,首先上場的是哥舒翰和向潤客,哥舒翰此時已經四十多歲,比郭子儀的年紀還要大,但哥舒翰此人是突騎施人,從小吃肉長大,身體比一般人都要好,此時他精神飽滿、面色紅潤、體力充沛,留著短須,短須從耳鬢長到下巴,將整張臉圍成一圈,真正是一個絡腮胡大漢。
向潤客此人卻是長得尖嘴猴腮,他原本是江湖中人,卻十分喜軍旅之事,因此騎馬射箭非常鐘愛,時常勤練不綴,也練就了一身本領。
兩人都持長槍,在裁判下令開始之后,哥舒翰搶險打馬對向潤客飛奔而去,一邊攻擊一邊大喝,聲音極為響亮,吼得向潤客心煩意亂,招式也變得混亂,幾乎招架不住。
兩人交手十幾回合后,哥舒翰一招泰山壓頂,向潤客立即架槍格擋,卻不想哥舒翰長槍槍桿柔韌性太差,他用力過猛,竟然把自己的槍桿給砸斷了,只聽得咔嚓一聲響,所有人就看見哥舒翰的長槍從中斷為兩截。
在所有觀眾們都在為哥舒翰惋惜的時候,哥舒翰卻絲毫沒有因為兵器斷了而出現其他的情緒反應,他似乎毫不在乎的樣子,雙手拿著兩截斷槍繼續毫不停歇的對向潤客攻擊,向潤客原因因為哥舒翰的長槍斷了而突然一愣,隨之大喜,卻還沒有等他欣喜過來就被哥舒翰壓著打。
“嗎的,瘋子,這蠻子真是一個瘋子!”向潤客一邊極力招架抵擋,心中一邊大罵不止。
向潤客的年紀要比哥舒翰年輕得多,但他卻發現這哥舒翰真是一個野獸一般的人,如此搶攻了上百招竟然毫不覺得累,反而越打越猛,這讓向潤客不由一陣陣叫苦,誰知道哥舒翰這家伙竟然這么變態,這么大年紀了還擁有遠超年輕人的體力?
觀眾們在看臺上看得大聲叫好,玄宗也是看得忍不住站了起來,哈哈大笑道:“好好好,趙卿家,你說這哥舒翰悍勇,現在一見,果然不假!”
趙子良點了點頭,臉色不由有些黯然,不知不覺嘆了一口氣,玄宗卻是不經意間看見了,好奇問道:“趙卿為何嘆息?難道這哥舒翰不能持久?”
趙子良搖頭道:“非也,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向潤客必輸無疑了!只是陛下沒有發現嗎?這四強爭奪戰中的八個人,有幾個不是異族人?白孝德、仆固懷恩、王思禮、哥舒翰都是異族人,占了一半,而且這四人的武力值要比牛庭玠、李國貞、向潤客和雷萬春總體強得多,這四個漢人當中,也只有雷萬春的武技還過得去,其他三人卻是差了一些!陛下,我漢人武將人才凋零啊!微臣擔心任用番將太多,日后只怕形成尾大不掉之勢,因此才建議此次武舉會試和殿試同時要考排兵布陣和兵法謀略,從民間發覺大將之才,因此才有了天地人三榜!”
玄宗聽了摸了摸胡須,點頭道:“趙卿憂慮不無道理,這也是朕同意你設立天地人三榜的原因,李林甫說番將頭腦簡單,武力強橫,容易節制,卻也不無道理,不過你說得也不錯,還是都防著一手吧!”
兩人正說話間,哥舒翰和向潤客的比斗終于有了結果,向潤客終歸不敵,被哥舒翰打落下馬,受了一些傷,只怕無法參加接下來的從第五到第八名的排名爭奪戰,只能屈居第八名了。
接下來是第二組仆固懷恩和李國貞,第三組白孝德與牛庭玠,第四組王思禮和雷萬春相繼出場爭奪前四強,沒有意外,仆固懷恩、白孝德和雷萬春相繼勝出,奪得了前四強。
半決賽馬上就要繼續進行,在此之前,考官允許他們休息兩刻鐘的時間,在休息期間進行抽簽,這次仆固懷恩和哥舒翰抽到了一組,白孝德和雷萬春抽到了一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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