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澤心想,你這是強行讓我人前顯圣,真是親姐姐。
秦寶寶登陸賬號后,掃了一眼盈虧,嘴角一挑:“喏,是賺了點錢。”
她把手機遞給幾人看。陳青虹先接過,眼睛一瞄,不禁張大了嘴。坐她邊上的張雅湊過來一看,同樣目瞪口呆,傻兮兮的數了數零,七位數!
楚峰見兩女人的表情,也好奇的俯身過來看了一眼。頓時呆住了。這個絕對把他打擊到了,七位數代表什么?在富人眼里,這點錢不值一提,卻是很多年輕人,可望不可即的數字。哪怕他是復旦畢業,一個月拿著萬把塊的工資,扣除房租、水電煤各種費用,生活開支,能剩下多少?
兩百二十八萬,他要存多久才能達到這個數目?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秦澤剛實習,就在股市里撈了這么多錢。而他還在為每個月幾千塊的提成沾沾自喜。
傷害最大的還是程毅,剛才他還得意洋洋,炫耀自己在股市賺了錢,尼瑪,原來身邊杵著一尊大神?
“寶寶你投了不止四十萬吧。”程毅不甘心道,四十萬的本,盈利一百八十萬?怎么可能!
“就四十萬,”秦寶寶云淡風輕:“其實賺不賺錢都無所謂,主要是給他練手,我又不在乎這點錢。”
我又不在乎這點錢 秦澤心說,姐姐果然是姐姐,人前顯圣的功夫高我一籌,小弟佩服。
程毅不相信,想去看秦澤的交易記錄,但秦澤已經伸手拿回了手機,揣兜里,說:“我出去抽支煙。”
張雅立刻跟了出去:“我上個廁所。”
秦澤咬著一根煙,見張雅跟在身后,心領神會,遞給她一根,“還沒戒?”
“我高中和初戀男友分手的時候學會的,那時候特純真,拉個手,就覺得以后非他不嫁,分手時哭的死去活來,學人家抽煙消愁。”張雅見秦澤湊來打火機,她低頭吮亮煙頭,“現在初戀的樣子都快忘了,抽煙的習慣反而戒不掉。”
“還是少抽點,女孩子抽煙不好。”秦澤說。
“去去去,”張雅沒好氣道:“少管我,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你男朋友就在里面,要不我喊他出來?”
張雅踢了秦澤一腳。
“年底我訂婚了,你來不來?”張雅凝視著他的眼睛。
“恭喜了。”秦澤笑道。
“你也得抓緊哦,”張雅猶豫一下:“找到女朋友了嗎?”
“沒呢,又沒顏值又沒錢,誰愿意嫁我。”秦澤敷衍道。
“瞎說,你現在比我男朋友都帥了。”張雅眼睛明亮。
“要不你跟我算了。”秦澤朝她吐出青煙。
難得的,她不嗔不怒,語氣中竟還有幾分惆悵:“我都要訂婚了,你別亂撩好不好。”
見秦澤不說話,她道:“是找不到,還是不想找?”
秦澤一愣,沉默,一口又一口的抽煙。很快抽完一根,他再點第二根,張雅伸手摘下來,隨手一丟,“我訂婚后就戒煙,你也戒了吧,寶寶跟我說過好幾次了,說你不乖,不聽話,不肯戒煙。抽煙對身體不好,給你個忠告。”
“那我也給你個忠告。”秦澤把玩打火機,目光從遠處山清水秀的風景收回,“朋友之間別和錢牽扯太多,幫人炒股是最爛的決定,虧了賺了,都有想法的。再一個,股市走勢很明朗,牛市沒錯,但牛到什么時候,難說的。判斷的方法很多很復雜,說了你也不明白,我就說一個,當所有人都覺得炒股能賺錢的時候,它離崩盤就不遠了。告訴你男朋友,別陷太深,小心拔不出來。”
張雅揉了揉漂亮的鵝蛋臉,“你能拔出來嗎?”
秦澤瞄了瞄她某處,嘿嘿道:“我都沒進去,拔什么?”
張雅氣的敲他腦袋一下,“剛才還覺得你成熟穩重了,立馬原形畢露。”
在千島湖散客坐船游覽是固定線路的,島上停留時間通常由船上景區免費導游來定。有ADC三條游船路線供游客選擇,秦寶寶說想去看猴子,于是一伙人選擇了A線。搭乘最貴的豪華游船。
一路上,導游給大家介紹千島湖,都是些重復千百遍的介紹詞,孔雀島以孔雀聞名,龍山島因海瑞著稱,密山島有古寺傳承,清心島可賞花鹿之趣,桂花島得聞沁脾之香,登梅峰而觀群島,極目視野,眾山皆小…
時值初秋,天氣炎熱,湖面波光粼粼,清爽的風迎面吹拂。
秦寶寶為防曬黑,穿了淺黃色波西米亞長裙,湖風壓下她的裙子,顯出修長的雙腿輪廓。
第一站是最適合登高攬景的黃山尖,這里有索道,可以做纜車直達山頂。旅游旺季,人數眾多,排了好長對才輪到他們。
姐弟倆都有恐高,纜車緩緩上升,越來越高,帶著輕微的晃動,秦寶寶往下瞟了一眼,脖頸爬起細細的雞皮疙瘩,悄悄握住了弟弟的手。身體挨著秦澤,本想把腦袋靠在弟弟肩膀,但秦澤見張雅在一旁看著,覺得自己和姐姐的舉止在外人眼里不妥,就把姐姐腦袋推開,沒讓她靠。
在黃山尖眺覽千島湖風景是極好的,登臨山巔,向西北俯瞰,九十多個島嶼盡收眼底,如一串串珍珠撒落在湖面。據說可以排成“天下為公”四個字。但絕大多數游客只能看見一個“公”字,其他的需自行腦補。
張雅和陳青虹拉著男友散開,各自觀景。
秦澤和姐姐來到玻璃懸空臺觀景,千島湖澄澈碧透,島嶼星羅棋布。頭頂陽光熾盛,但有強風撲面,不覺燥熱。
站在懸空臺上,腳下青山綠水,秦寶寶翩翩旋轉,裙裾飛揚,發出銀鈴似的歡笑聲,轉了幾圈,便一頭扎進弟弟的懷里。頭暈目眩的想嘔吐。
周遭游客紛紛側目。
秦澤想起一首文縐縐的詩: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在某些男同志眼里,她才是最美的風景。
秦澤把姐姐的臉按在懷里,盡量不讓更多的人關注她,免得被認出來。盡管她戴著大檐帽和墨鏡。
然后是乘船到桂花島,也就是猴島,和秦澤以前來不一樣,猴島換地方了。原先的猴島不再對外開放,猴子們都轉移到這里來。
一群人漫步在景區,隨處可見成群結隊的猴子,黃褐色的毛,粉紅色的臉,抓耳撓腮,漆黑的眼珠滴溜溜的打量著游客。猴子是散養的,不怕人。
這兒人明顯少了許多,環境不錯,但其實沒什么好玩的,就是看看猴子,秦寶寶興致勃勃買了一袋餅干,想喂猴子。
導演大聲告誡游客:“大家手里別拿吃的,也別往包里掏東西,猴子會過來搶的。想喂猴子的話,咱們回甲板上再喂。”
秦寶寶只好熄了念頭,饒有興致的看猴子。
“誒,你看那只猴子像不像秦澤,呆頭呆腦的。”她忽然指著不遠處一只發愣的小猴子,笑嘻嘻的問身邊的張雅。
“像,都一樣傻。”張雅掩嘴。
倆女人咯咯直笑。
秦澤還沒發表意見,倒是那只小猴子見兩個雌“猴子”指著自己,放肆嘲笑,很通靈性的怒不可遏,朝秦寶寶和張雅呲牙,“吱”一聲尖叫,屁股翹起,四肢著地,氣勢洶洶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