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們是想要問這個啊?”
“嗯,是的,我們想要做個全面了解,您知道的任何信息都可以告訴我們。”
“哦…死人我是沒聽說過,挖出過死人倒是…這也挺奇怪的。一開始劃出來當農場,差不多,最開始開墾…也不能算開墾,早些年,那里就是農場,不過,打了仗、然后建國,這事情就挺多的,那邊的地基本上空出來了,沒人管。就一些,我們這樣在附近的,會占一點那邊的地方。有時候忙不過來,也就荒著,不管。那時候,老一輩人都挺苦的,也能吃苦,但人少,也沒機器,所以不行啊…差不多,就是重新開墾了。一部分是軍人在做,一部分是我們做,還有一部分就是勞改犯在做。有幾臺機器,但十幾萬畝,幾臺機器哪夠用啊。說實話,后來機器多了,不覺得了,那時候是真的,人力啊。還有那些勞改犯,很多都沒種過地,都是新學的,不熟練。總之,就是…就差不多這樣。所以吧…嗯…但也是蠻奇怪的了。”
“奇怪的地方是…”
“哦,就是那時候開墾,誰都沒聽說有挖出死人。后來,結束了,不當勞改農場了,地也分掉了,也沒聽說…那么多年都沒聽說。就等到00年還是01年,最后一塊勞改農場也不做了,那邊的地歸到我們村里面,要劃分…村里面本來是想要引進一個什么…什么水果,名字我給忘了。外國的,賣得死鬼。還說請專家來看過,和市政府討論過,咱們這邊能種,整個村子一起種。也是挺胡扯的。民慶旁邊啊,種什么地啊。那些分掉的,給私人的、給其他機關的農場,后來都關了,開工廠多好啊。咱們就是沒那技術,沒那本錢,不然也能開工廠。”
“您說到那塊地分到了村里面。”
“對對,分到村里面,村里面就組織著一塊兒種地。得重新犁一邊,除草施肥,就那么些事情。用機器,那時候就全用機器了,大工程嘛,三萬畝呢,這人來干,干到什么時候去啊?人手也不夠啊。就機器犁了一遍,然后那邊的房子,要拆掉,要重新弄什么的。有些地方,機器弄得太糙,我們還得做點修修補補的。這個事情就邪門了。種了那么多年的地,就是以前犁地不是很深,種的東西不一樣嘛,但幾十年,總該有些人發現什么嗎?愣是一個人都沒有。等到我們這邊犁地之后,挖坑,準備種了,也沒比原來深多少,就挖出來了東西了。”
“挖出的是尸體?”
“也不是,是骨頭。一開始是住在那邊,住在岸邊的姓莊的他們家的小子挖到個骨頭,還當是狗骨頭呢。徐根他家養狗,還吃狗肉,就說不對,狗骨頭不是那樣。還有人說牛骨頭、豬骨頭,大家都沒當回事。再后來,又有人挖出來骨頭了。就那么幾天,挖出來好些骨頭,是人都覺得不對了。村里面就去找警察。警察來了…咱們這兒的警察,死人都沒見過,誰知道那是什么啊?弄不清楚。還說我們無聊,挖到骨頭就挖到骨頭好了,農田里面,牛羊都有,還有養豬的,有骨頭有什么稀奇的。那小年輕,把我們訓一頓啊。嘿!就他走了沒兩個小時,又給挖到了。這次厲害了!你們猜挖到什么?”
“是特征明顯的骨骼吧?”
“對!腦袋!挖到了腦袋!骷髏頭啊!這可就明白了!是人啊!骨頭都人的!你說這不是大事情嗎?那小警察被叫了來,人就傻了。沒辦法,只能往上面報。咱們這兒誰都不懂。上面來了人,帶著骨頭走了,還問了我們好些事情,把地都圍起來,找了人死命挖啊。挖了幾天,什么都沒挖到。那邊消息傳回來,是人骨頭,都是人骨頭,就是啊,不是咱們這些人的人骨頭,不是案子。”
“您的意思是…”
“那叫文物。好幾百年前的人骨頭,那就是文物。你說說這事情,邪門吧?種了幾十年,沒挖出來,咱們開工沒幾天,就給挖到了。”
“嗯。這件事之后是怎么處理的?”
“不知道。好像是送博物館了吧?后頭還有老教授過來,說這邊地里面可能有東西。折騰了挺久的,什么都沒找到。他們看挖出骨頭的那坑,也說不對勁。這事情都沒上報紙。好像啊,我是說好像啊,他們有人說,這是盜墓的弄出來的,你們明白不?”
“那些人骨是盜墓的人帶過來的?”
“差不多就是那意思。咱們這邊沒東西,那些老教授說,咱們這邊也不該有東西,從來沒記載啊。那些骨頭就可能是其他地方帶來的。除了一點骨頭,也沒其他東西。這個文物就不值錢了。你要是皇帝的骨頭,那就不一樣了,對吧?”
“嗯,可以理解。骨頭挖出來之后,還有特殊的事情發生嗎?”
“哦…”
“您想到了什么?”
“那個啊…有個事,我不知道是真的假的。我自己沒經歷過,就村里有人說,聽到大晚上的,外面有人走路,不是一個兩個,是好多人跺著地面走路。他們說是鬼行軍…嘿,這個事情…我是沒聽到過,我家里人也沒聽到過,但那些人,說得跟真的一樣。那個趙大頭,還病了一場,說不行了,要死了,房子和地都丟下來,逃命逃到市里面去了。”
“他聽到了鬼行軍的聲音嗎?”
“他是這么說的。我覺得是胡扯。他們還有人說,古代的戰場、萬人坑什么的,人家老教授來的時候,就說沒這歷史。誰知道他們是怎么回事。我反正好好的,我家里人也好好的,什么都沒聽到。”
“聽到這聲音的人多嗎?”
“趙大頭是第一個。他傳開來之后,才有人說。要我說,就是他自己睡糊涂了,自己嚇著自己了。”
“挖到骨頭的人中,有他嗎?我是說,親手挖到骨頭的人。”
“沒,沒他。他那人,病秧子一個,動不動就說自己這兒不舒服、那兒疼了。就那么個人,還糊弄住了好些人。”
“能請問一下他的全名和聯系方式嗎?”
“你們要找他打聽這個啊?他搬到市里面,跟我們就沒聯系了,躲著呢。他兒子,他兒子后來回來了,蓋了個房子,開網吧和小超市。你們要打聽,找他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