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么?那些監考老師就盯著我啊,來回來的轉,跟看大熊貓似的,我小抄就在口袋里,可是一次都拿不出來看。”江澈在吃飯的時候抱怨。
此時坐在他面前的人是剛從茶寮一帶考察回來的古聽樂、鐘真、鐘茵,還有過來湊熱鬧的鄭書記等人。
這一世的古聽樂提早許多年看到了內地貧困地區的景象,觸動和行動都亦如前世。
“一路看過去,我們三個捐了四所學校,本來我想多捐點的,可惜我現在還不太會賺錢。”目前還只是在TVB跑了一些龍套,并沒有紅起來的古仔,標志性的笑容和酒窩浮現,靦腆笑了笑,說:“等回去我努力點拍戲,接活動。”
江澈點頭,“這個好說,回頭我盡快給你安排部電影,把你在港城和內地的知名度都打起來…話說輝煌娛樂在電影方面也好久沒動作了。”
“港城就可以,內地,好像不行吧?”古聽樂用他特有的斷句方式說。
江澈茫然,“為什么?”
“還為什么?怎么你一點都不了解嗎?”鐘茵有些惱火和郁悶道:“《雙生》在內地沒過審,甚至都還沒備案,你就直接讓我們送去國外參展了,后來又還在港城有上映…你被內地封殺了啊。哦,不是你,是韓澈這個導演,在內地已經上黑名單了,理解了嗎?”
“哦,這事它是這樣的嗎?”對此,江澈真的是一點都不懂。
對面鐘家姐妹和古聽樂一齊朝他點頭,目光里滿是鄙視——你辦娛樂公司,拍電影,推唱片,你竟然連這個都不懂?!
江澈也很無奈啊,他是先知,又不是全知,電影這行業的運作細節他前世確實沒經歷過。
“不對啊。”江澈想了想,不服氣說:“可是我知道有一些導演,他們也是這么做的,也被封殺過,可是后來都沒關系。”
根據他前世的模糊印象,前世王小帥、賈樟柯那撥人,應該好幾個都是這種情況,可是后來也都順利被招安了。
“咱們被招安就好了。”江澈想罷說。
“招安?哦,那你也是要去活動的啊,要走關系。”鐘茵看起來對內地的情況還挺了解的。
江澈點頭,“說得對,那我回頭讓佩姍姐試著找找人,想辦法活動一下。”
仗著有錢,他說得輕描淡寫,鐘家姐妹又郁悶了,說:“就佩珊姐么?那,導演呢,導演本身不出面去認錯,去檢討…怎么過關哦?再說以后輝煌娛樂的片子,就一直沒有導演出面嗎?”
江澈:“…”他本人是絕不可能去當這個第六代導演的,鄭書記也不行,兩人都很忙。
那就得找個人頂啊,而且最好是比較容易被上面那些領導寬容的,他們認可那個圈子里出身的人,江澈想了想,當場給燕京打了一個電話。
“大j…今天忙不忙啊?小松,干嘛呢?”電話接通,江澈說。
“錄歌呢,正錄薇薇的歌,怎么,還擔心啊?要不要給你先聽一下,或者叫她出來你們說兩句?”電話對面,高小松說著把電話拿起來。
“不是,不用,我這想拜托你件事。”江澈說:“你幫我找個燕京導演系科班的年輕人吧,幫忙頂一部電影的導演…嗯,叫《雙生》,南特和迦太基拿過獎那部,電影本身你別多問,自己看去。”
“明白了。”對面高小松一拍胸脯,這邊都能聽見響,“兄弟,我說你還費那事干嘛?這不現成的么…我啊,我來。”
“…”差點忘了前世這貨就曾經一度瘋狂想往導演那邊轉行了,結果特不成功。
江澈想了想,說:“不行,你好好弄你的校園民謠。我這要的就一傀儡,作為導演這方面一直受控制的人,你懂了吧?意思得是這行科班出身,但是對這行基本就無所謂了,然后家里也不缺錢,興趣廣泛,人沒野心,啥事就圖個樂的…不然我還怕他到時候拿了這頂的名氣出去亂來呢。”
“哦,了解了,意思讓我給你找一頑主,還得是個面的(軟乎乎,好欺負,好弄的意思),對吧?”高小松打京腔總結道。
“你這么說…好像也行。”江澈認可了大緊的說法。
高小松:“那你等我信…對了,給錢么?”
江澈想了想,“給,先出面去給相關部門認錯、檢討,這事要是辦成了,給五千。以后的話,每部戲拋頭露臉聽指揮,給兩千。”
高小松:“行嘞,給錢就簡單了,那我趕緊的給你弄去。”
電話掛斷。
江澈和對面鐘家姐妹面面相覷。
她們的意思,“這樣也行?”
江澈的意思,“這樣當然行。”
在場只有鄭書記認同他,認為這樣完全沒問題。
眼看著又要起爭論,江澈的電話正好響了。
這個電話是唐連招打來的。
“怎么樣,大招,相親結束了吧?”江澈問。
唐連招那頭有些尷尬,說:“嗯。”
“那姑娘怎么樣?還有你弄明白了么,為什么跟她相過親的男的,都特別容易談戀愛、結婚?”江澈興致勃勃問道。
鄭忻峰也湊過來聽。
“我覺得差不多就兩個原因吧。”唐連招那頭整理了一下,說:“一是那姑娘本身真不怎么樣,準確說是特別不怎么樣;第二,她嘴還特損,偏偏呢又特能說,講什么都頭頭是道,叫人信服。反正跟她相過一次親,我出來的感覺就是…我就是一灘狗屎。所以但凡有個姑娘還能看上我,也別管怎么樣了,那都是我運氣好,人姑娘瞎了…你說我都這樣了,我還不得趕緊啊,臉皮也不要了,到處扒拉,然后是個女的就行。”
唐連招說完,這邊一陣哄笑。
“那你臉皮不要了沒?”江澈趁機試探了一句,意思你都這樣了,你還不抓緊去跟連家小妹把窗戶紙捅破了啊?小心晚了哭都沒地方哭去。
唐連招:“我,嘿,倒是有那么兩天…不過我又緩過來了。”
江澈:“…”心說:你特么是唐連招啊,你十幾歲開始縱橫街頭無人能擋的風采呢,你約戰天下氣功大師和特異功能大師的勇氣呢?碰到個小丫頭你竟然縮成這樣…廢物。
“對了,澈哥,我打電話過來其實是為了跟你說另一件事。”電話那頭,唐連招突然切換了話題,語氣很鄭重。
江澈也跟著認真起來:“你說。”
“澈哥你還記得那個馬小云吧,臨州開翻譯社那個。”唐連招說:“澈哥,我想去收拾那家伙一頓。”
“別啊…”江澈頓了頓:“他怎么了?”
“他回來拿著和你們的照片,一家家企業去跑,說他那個海博翻譯社已經和咱們宜家建立了全面戰略合作關系…然后就這樣,騙那些小企業的活。于是有些小家電廠,本身明明根本做不了出口的,為了產品有機會進咱們宜家賣場,硬是也搞出來一堆外文說明書什么的,給他去做…”
唐連招還在說,說得義憤填膺。
江澈已經懵逼了,馬老師這操作,真讓人服氣。他前世做阿貍的第一批小廠商,不會也是這么忽悠來的吧?
所以,要不要讓大招去給他揍一頓呢?再這樣縱然下去,他的翻譯社可沒準就要大火了啊,然后馬小云同學就一去不回頭了。
這貨真讓人操心。江澈心說Jack啊,你倒是看看人家pony啊,小馬哥多乖啊,一點沒偏,一路平穩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