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拿過了酒瓶子,擰開了蓋倒入了酒壺里,然后給賈老爺子和遲老爺子先后斟上,最后才給自己面前的杯子斟上。
賈老爺子看了一下站起來:“一個人斟酒太累了,這么著我去拿分酒器去!”
說完也不待遲老爺子說話,老頭自顧自的向著廚房走了過去。
遲老爺子這邊才剛端起了酒杯,滋溜一聲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抹了一下嘴啊了一聲才說道:“你知道在哪兒不?”
“和你也不是喝過一次了酒了,放酒具的地方我能不知道?”說話的時候賈老爺子已經摸到了酒具,沖著遲老爺子顯擺似的搖了搖然后擰開了水籠頭開始沖洗分酒器。
分酒器是干凈的,稍洗了一下賈老爺子坐回到了桌子前面每人面前放了一個。
“喲,今兒還要來人啊!”賈老爺子這邊發現自己居然多洗了一個,當擺完了溫煦面前的,自己手上居然還剩兩個。
“真是老年癡呆了,三個人喝酒居然洗了四個分酒器,這么大的東西你也能數錯!”遲老爺子笑著調侃了老友一下,他知道賈老爺子有的時候是顯得有那么一點兒大大咧咧的,對于生活上的小事他并不是太關心,很容易就鬧出這樣的事情來。
賈老爺子也不以為意,把手中的剩下的分酒器擺到了無人坐的一邊,笑著說道:“還不是因為你和我說話讓我分了神,要不是這我也能錯?”
“感情這還要怪在我的頭上啰?”遲老爺子笑著伸出筷子夾了一個帶壺的鹽法煮花生,放到了手里輕輕的捏,剝開了殼把花生米扔進了嘴里,順手把手中的花生殼扔到了桌面上。
賈老爺子說道:“不怪你怪誰?”
說完老爺子端了酒杯示意了一下,結果發現溫煦和老權杯中全都空了,于是說道:“你們都喝了!”說完一仰脖子,一飲而盡!
“就你辦事拖拉!”遲老爺子拿起了酒壺要往自己的分酒器中倒。
賈老爺子飲完了之后,咂巴了一下嘴回味了一下嘴里的酒味兒,然后才說道:“這酒比溫煦家的還是差了不少!”
“咦,上次你不是還說不錯的么?”遲老爺子有點兒不滿了:“你這老頭怎么還臨時叛變了呢,擱著以前戰爭年代你就活脫脫一個二鬼子漢奸!”
賈老爺子說道:“我這是說實話,差就是差好就是好嘛,放幾天前我自然是要說好的嘍,不過昨兒晚上我自開了一瓶小飲了幾盅,這才擱了一宿我自然是嘗的出來!”
“居然一個人偷偷喝酒不帶上我!”遲老爺子很郁悶。
賈老爺子說道:“半夜十一點我怎么叫你?我這也不是聽到了消息覺得開心嘛,就開了一瓶,自己小喝了二兩”。
說完老爺子站了起來:“我去把剩下的拿過來,咱們把剩下的給喝了,你這個酒招呼別人吧!”
溫煦一聽,立馬站了起來,伸手虛按了一下賈老爺子:“您這還跑回宿舍去,多大的事兒,等著,我去拿兩瓶過來,您那剩下的酒留著自己沒事干慢慢品吧!”
說完溫煦帶著小跑出了屋子,兩三分鐘之后提著兩瓶空間洋河轉了回來。
擰開了蓋子把一瓶酒分到了三個分酒器中,三人一樣這才把分酒器擺回到了兩位老爺子的面前。
“不信你嘗嘗?”賈老爺子看著遲老爺子這邊已經把酒斟上了,于是出聲來了這么一句。
遲老爺子這邊小小的喝了一口,品了一下,然后又小喝了一口倒在酒壺里的酒,品了一下之后這才點頭說道:“還真是差了一點兒味道,大煦這酒有種特別的香氣,濃醇,而這個酒香淡了一些,味道和這個擺在一起比是差了一兩個檔次!”
“自己承認就好”賈老爺子笑著說道。
“行了,咱們來正式的走三個!”溫煦端起了酒杯,示意大家正式開喝。
三人這邊酒杯剛端起呢,外面的天空已經起了烏云,整個屋里幾乎在瞬間就有暗了起來,遲老爺子這邊站起了打開了餐廳的燈,正準備坐回到位子上的時候,發現自家院子傳來了溫世貴的聲音。
“遲教授在不在家?”
“世貴二哥,我在屋里呢,進來!”遲老爺子立馬大聲的回道。
溫世貴不知道仨人正在喝酒呢,站在院里一邊說著一邊往屋里走:“你要是草我給你找著了!”
進了屋看到仨人這架式說道:“喲,喝酒呢?”
“吃飯了沒有?”遲老爺子示意溫世貴坐下來。
溫世貴立馬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我這還得回家,孩子他大舅過來了,廣芳這剛回來我這正好要走溫室弄點兒菜,就順帶著給你捎了過來,我這得快點兒回去!”
說完溫世貴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藍子,眾人這才發現溫世貴的手中提著一個小竹籃,竹籃里面裝著一些長豆角。
“廣芳他舅都來了幾天了,馬上就下雨了,就在這兒喝上了,我說老賈這邊今天為什么多洗了一個分酒器呢,原來真的是來客人!”遲老爺子笑著站了起來,把溫世貴遞過來的塑料袋打了開來,看了一眼之后擺到了一邊,然后伸手想把溫世貴拉到桌子旁邊。
溫世貴立馬擺手說道:“真不用了,家里還得著我拿豆角呢,要不沒的燒肉了!”
“不會就是個菜吧,家里不會連顆白菜也沒有吧?…”
賈老爺子這邊也幫起了腔,現在誰家院里沒有這么一塊小地啊,而且家里也不可能不擺上一些菜,這是村里人家的習慣。像是溫世貴家只可能是想吃豆角燒肉,家里又恰巧沒有豆角了,溫世貴這才出來摘的,要說沒有配肉的蔬菜那才是胡扯呢。
三人這邊正推著呢,屋外突然間閃了一下,一道閃電滑過,沒有多久一陣震耳的響雷也轟響了起來,豆大的雨點兒瞬間而至,打的地面都啪啪的直響。
“行了,下雨天留客天,你就安生的坐下吧,現在你要是回去,就算是打傘也成落湯雞了!”遲老爺子最后還是把溫世貴給按到了桌子邊上。
如果沒有仨老頭這邊撕扯的話,溫世貴一準兒能在雨下下來之前回家,現在誰啥也都是白搭了,溫世貴也知道外面這大雨,自己別說跑了,就算是飛到家也都是濕透了,于是說道:“那我給家里打了個電話!”
說完溫世貴掏出了手機給家里撥了一個,無非是自己晚上在遲教授這里喝酒了,讓家里別等自己了。
坐回到了桌邊,溫世貴問道:“沒事你們仨一起喝的哪門子酒?”
賈老爺子這邊也沒有多說什么,只說找了個借口:“我這邊要評個職稱,被提名了但是不知道能不能評的上,所以這邊先預慶祝一下,其實說白了就是找個借口唄!”
說完端著酒杯和溫世貴碰了一下。
“哦,原來是這樣啊”溫世貴也不沒有想多了解,他不過就是這么隨口一問。
接下來三人這么一找我,我找你一邊喝著一邊聊著。
“遲教授,你們家這小花生不錯,今年新的?”溫世貴吃了幾個鹽水花生之后,伸出了筷子點了一下盤子里的花生。
“學校里搞出來的新品種,還沒有大面積的推廣呢,我這邊預見種了這么幾壟子,結的也不多也就是十來斤的樣子,今天一半都在這兒了”。
遲老爺子話還沒有說完,拍了一下腦袋說道:“你瞧瞧,吃了半天鍋里還有田螺沒有盛出來了呢,大家等著啊,溫煦的手藝辣田螺!”
遲老爺子站起來去廚房把田螺給盛了出來擺到了桌上,田螺味道是可,但是吃起來就太慢了,一人一個牙簽這么挑著吃,不過大家反正也沒什么事,一邊吃一邊喝著小酒,順帶著聊天。
溫世貴也不知道怎么就扯到了這趟出去旅游的事情了,對著溫煦說道:“你們這點兒也太背了吧,你說這都什么事,弄的下一趟我們只能在國內跑跑了”。
溫煦也不知道啊,只得說道:“這事兒我哪里知道,你要問就得問老天!老實說我如果第一次出去就遇到這事兒,我也不敢坐飛機的,最少是半年之內不敢,能十來天后坐飛機再回來,我覺得咱們村里人都還是挺勇敢的。對了,你們商量好了去哪里了沒有?”
溫世貴說道:“坐飛機是不行了,你們這幫子先去的,把剩下的人也給嚇住了,準備十月分的時候去首都玩上十天吧”。
“那時候去香山看紅葉也不錯,而且天氣也涼快了”賈老爺子說道。
“別人都怕你不怕?”遲老爺子端著酒杯,和溫煦這邊碰了一下,然后沖著溫世貴問道。
溫世貴大方的說道:“我怕個鳥嘞,都這么大年紀了,怎么著也夠本了,只是飛機還沒有坐過,國外還沒有去過…”。
“那你一個人去嘍,現在出個國也沒有什么難的了”賈老爺子說道:“你要是真的想出去玩,八月份我個會要去澳大利亞,正好你跟著我一起,我去開會你那邊正好到處去玩玩!”
“澳大利亞有什么好去的,我想去歐洲轉上一圈,看看英國、法國還有俄羅斯什么的…”溫世貴說道。
“英法在一起,但是俄羅斯就離著遠了,你要想玩好好的劃出一個月時間來,咱們一起去,我這邊也想好好的渡個假,不過你要是一起最少得過完春節才能起行”遲老爺子說道。
“行啊,那你們出去之前通知我”溫世貴一聽這就開心了。
“二哥,你那兒好像是有個大計劃啊”溫煦笑呵呵的敬了二哥一杯。
“現在不玩玩轉轉的,難道是等著老了走不動了再玩?”溫世貴瞅了小族弟一眼,很鄙視的說道。
溫煦一聽立馬對他豎起了大拇指:“您厲害的!”
溫世貴說道:“以前沒錢的時候干什么都覺得貴,就只有在家里窩著不花什么錢,現在口袋里有錢了,這要再窩在這一畝三分地上,那不是委屈了自己嘛,大幾十年都扣扣巴巴的過日子,現在總算是趁了兩個錢,難道還一直窩在這一畝三分地上?”
老頭說的坦然,溫煦這邊聽的大拇指就沒有放下來過。
隨著口袋里錢的多了起來,溫家村人的想法也就多了,以前是蓋房子買車,現在兩樣新鮮勁兒都過去之后,又有人想出去轉一轉看一看了,當然了這次美國事故只是個小插曲,溫煦想信最多一年,大家就會擺脫這個陰影,重新開始出去溜達了起來,只要有人帶好頭,這事情啊誰也擋不住。...